第75章 祠堂魅影
成立志原創(chuàng),獨家首發(fā),閱文集團旗下創(chuàng)世z文、云起書院、紅袖添香、網(wǎng)、言情吧等網(wǎng)站同步轉(zhuǎn)載!請支持正版——求收藏求打賞。 當老師都去了鎮(zhèn)中心中學(xué)開“普九”動員會的時候,總務(wù)主任的房間被人給撬了,里面其實也沒有什么值錢的財物,因為總務(wù)主任很少住在那里,平日房里放的是學(xué)校后勤部門的各種雜物。前一陣子全校收上來的油茶果子也一股腦子放在那里,很明顯竊賊是沖這堆能榨出一級山茶油來的山茶果來的。果不其然,經(jīng)過總務(wù)主任和俞校長的勘察,那堆油茶被人盜了不少。 總務(wù)主任的房間就在祠堂上重正廳東側(cè),和俞大寨那間青石天井臺邊的東廂房剛好是前后間。油茶失竊后,俞大寨嚷嚷了幾天,口口聲聲的說這是內(nèi)部人員所為,應(yīng)該揪出這個“家賊”??善婀值氖?,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俞校長和章敬亭主任卻好像約好了一樣,高度一致的保持緘默。于是,這件事就像一團疑云一直籠罩到學(xué)期快要結(jié)束的時刻都不曾消散。 和上官致遠一樣是高考落榜生的章飛私下里就說,這油茶是學(xué)校的領(lǐng)導(dǎo)拿走了。章飛看上去粗野,其實,心思縝密異常,他和賴天陽在上官致遠的房里談及此事時,分析甚為到位。 “這油茶應(yīng)該是章敬亭家拿走了,章飛一改往日的粗嗓門,壓低聲音對賴天陽說。 “你為什么不說是俞大寨呢?我覺得俞大寨的嫌疑最大?!辟囂礻栕谏瞎僦逻h的床上,拿出香煙遞給了章飛一根,自己也叼了一根。 失竊的現(xiàn)場就在上官致遠房間的斜對面,中間就是祠堂的正廳還有那一直延至東西山墻的青石天井臺。章飛在此談及此事,倒像是個破案的警務(wù)人員在還原現(xiàn)場。 “俞大寨不可能那么傻,總務(wù)主任的房間就在他房間的后面,里面的東西一丟,大家的注意力就會集中到這里,他的嫌疑也最大。最主要的是,他和班上女生那事還沒有過去,隨時有可能成為一個強jian嫌犯鋃鐺入獄,你說他會在這個風(fēng)口上去干這種事情嗎?”章飛吐了一個煙圈,露出那排焦黃的牙齒,瞥了一眼上官致遠,似在詢問他是否分析在理。 “那你憑什么說是章敬亭家干的這事?”賴天陽覺得章飛有點意思。 “關(guān)于這個嘛,說來就有點復(fù)雜了,這也是我個人的推測,觀點還不是很成熟。你想想,假如是外來的村民偷走油茶,他肯定是晚上來,是不是;還有,要是村民偷走了油茶,他不可能拿那么一點,因為,他無所顧忌。所以說,俞大寨說得對,這是內(nèi)部的人弄的。那內(nèi)部人員只有誰?不就校長和主任兩家住在這里嗎?只有他們兩家才有條件青天白日堂而皇之的拿走里面的百十來斤油茶啊。”章飛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他可能覺得自己有點口無遮攔,怕禍從口出。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么就不是俞校長家拿走這油茶呢?”賴天陽可管不了那么,硬是追問到底。 “算了,這事我還是不講了,不然會惹禍的?!闭嘛w突然打住,還是有所顧慮。 “不說是吧?不說,就是你章飛偷走了?!辟囂礻栭_始窮追猛打。 上官致遠在一旁也聽得入了神,于是跟著催促章飛快點講。 “這俞校長老婆開著個小賣部,這一年得賺多少錢?估計比俞校長的收入要高。作為一校之長,不會干這種事情。”章飛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 “你這話就有點不對了,難道章主任就不是領(lǐng)導(dǎo)了,他就會干這事?”賴天陽覺得這話有點牽強。 “說到這個問題,事情還得繞回來,油茶失竊的時候,誰叫得最響?俞大寨啊,說明他覺得自己最冤?。∵@拿走油茶的人其實也是一石二鳥:其一能得利,你想這百十來斤油茶可以榨出三四十斤上好的山茶油,這可抵得上你們公辦老師一個月的工資啦;其二能打擊競爭對手,你想章主任一直想當校長,俞大寨在這里又不爭氣,借機搞臭搞倒俞大寨,也就等于扳倒俞校長了?!?/br> “好你個章飛,你好歹和章敬亭是本家,你人是他弄來的,你不念其恩倒也罷了,背地里盡說人家的壞話!”賴天陽嘴里這樣說著,其實,心里還是覺得章飛說得鞭辟入理。 “這章敬亭心可貪著呢,別看我來這里教書是他弄來的,我可沒少進貢他。剛來時,就買了一條白沙煙,外加兩瓶上好的枝江大曲。你說我一個代課老師總共才多少錢,我平日里喝的都是幾塊錢一瓶的五加白。還有,農(nóng)忙時,我還帶了學(xué)生去他家?guī)兔η锸??!闭嘛w似在訴說自己的苦難史。 上官致遠居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但還是在糾結(jié)一個問題:那天,章敬亭和俞春花還她女兒章曉紅一大早不是和老師們一起去了石牛鎮(zhèn)嗎?他剛想問章飛,說章家沒有作案時間時,賴天陽在一旁用眼色制止了他。 章飛走后,賴天陽意味深長地說,致遠,你可是要問,章家是誰拿走了這些油茶?我來告訴你,說著賴天陽壓低聲音說了三個字:王亦斌! 聽到這三個字,上官致遠差點叫出來:這怎么可能,那個學(xué)校里唯一的全日制大專生,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怎么會干這種事情??墒悄翘扉_會的時候,王亦斌確實沒有到場,說是去咸安看女朋友。 “這章飛可是個高人啊,不過他有一點沒有猜到,這幕后的主謀其實是我!”賴天陽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尖神神叨叨的說出這句話,這可又把上官致遠嚇了一大跳! “啊……這……這是真的???”上官致遠仔細地打量了眼前的賴天陽,像是不認識他一樣,可他心里分明又覺得,這個學(xué)校除了賴天陽能出這種餿主意,再找不出第二個人,這才是真正的賴天陽啊。 “致遠,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可全跟你講了,不過天機不可泄露,你的嘴可把嚴呀!”賴天陽接下來一五一十地跟上官致遠講這件事的所有細枝末節(jié)。 原來,和王亦斌形影不離的賴天陽一直知道王亦斌想整治俞大寨,每次讓賴天陽充當他的智囊。以前,有幾個方案都是損人中不利己的:比如,王亦斌想去舉報俞大寨強jian班上的女學(xué)生,可是賴天陽就說這對章主任也不利,于是作罷。后來,賴天陽就給王亦斌出了這個點子,把學(xué)??倓?wù)處的山茶果盜點出來,讓大家去懷疑俞大寨,自己還可以得利。王亦斌一想,這可是個一舉兩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接下來,倆個人就緊鑼密鼓地實施計劃,賴天陽讓俞瑤去勸說俞春花開“普九”動員會那天全家傾巢出動,以造成家里沒人的假象;王亦斌則假裝請假去了咸安,其實,他偷偷潛回來把一百多斤山茶果整到了他表哥章敬亭家里。后來,章敬亭見事已至此,也就把王亦斌批評了幾句,并讓他把油茶果趕緊弄走。于是,王亦斌和賴天陽一起把油茶果弄到了菊子的理發(fā)店里。自然,賴天陽又是招致菊子的一頓數(shù)落。 賴天陽跟上官致遠說了,除了想幫王亦斌整治一下俞大寨,最主要是的他又是抽煙又是喝酒又是賭博,這手頭一緊,就想弄點實惠,故出此下策。他沒想到學(xué)校里居然有章飛這么一個高人,差點揭穿他們的西洋鏡??磥?,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油茶風(fēng)波”在學(xué)校風(fēng)平浪靜后,大家又進入迎接“普九”驗收的狀態(tài)中。 “普九”動員會開過后,學(xué)校雖說面臨期末考試,但每個老師都在搞軟件的建設(shè),軟件中最讓人頭疼的是歷年的學(xué)生入學(xué)花名冊得重造,還有音體美各科的教學(xué)計劃要補齊。上官致遠包的是全校自建校以來的音樂美術(shù)計劃,只要是殘缺的都得補齊,開始上官致遠是一份一份的寫,后來賴天陽告訴他說這樣不行,要“批量生產(chǎn)”,于是到初三把姚琬珺等幾個字寫得好點的學(xué)生叫來幫著抄一下。反正放在檔案盒里是充數(shù)的,上官致遠寫上幾份樣本后,便讓幫忙的學(xué)生人工復(fù)制好幾份,再寫上不同的年份和班級等,這樣一來速度幾乎快了幾倍。 曾經(jīng)風(fēng)口浪尖上的俞大寨還是像往日一樣,一副鮮活的面孔,總是從青石天井臺對面的東廂房踱到上官致遠的西廂房來探頭探腦的,說著怪話,一副輕薄的表情。姚婉珺每次都是怒懟俞大寨,上官致遠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于是批評了姚婉珺要對老師尊重一點。其實,上官致遠說這話也是有點言不由衷。 誰知姚婉珺對上官致遠說:“上官老師,俞老師這人特別色,我真的是很討厭他!” “你怎么可以這樣講老師呢?”上官致遠道,“他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br> “還嘴上說說而已,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他都……他都把他班上女生……算了,我說不出口,反正這事好多女生都知道!”姚婉珺欲言又止。 “行了,你這么為難就別說了,有些事情不能人云亦云,捕風(fēng)捉影的事情可不要亂講!”上官致遠其實已經(jīng)知道姚婉珺要說什么。 “那事是捕風(fēng)捉影,好吧,我就跟你講我親身經(jīng)歷的的事情吧。”姚婉珺顯得有點激動,一口氣講了元旦前發(fā)生的一件事情。 “那天晚上,晚自習(xí)還沒下,便停電了。我出了教室,看到整個山村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遠處的群山黑魆魆的,顯得更加的神秘和嚇人。 “‘???……’一陣急促的哨音劃破了寂靜的校園,下自習(xí)的時間到了,是俞大寨在教學(xué)樓的走廊里吹響了哨子。 “經(jīng)過片刻的黑暗,學(xué)校里又亮起了點點燈火。教學(xué)樓里,有幾個班的學(xué)生,在下自習(xí)后仍在教室里排練節(jié)目,因為元旦即馬上就要來臨了。”姚婉珺說到這里,不由朝門口望了一眼,她可能是怕俞大寨來偷聽。 聽到這里,上官致遠也回憶起來那天晚上是有停電來著,因為前幾天排練時初三男生來搗亂,他當時也陪在教室里。 他班上的舞蹈節(jié)目《采蘑菇的小姑娘》正在排練,但排到中途便停了下來。大家都說忘記了,原來這個節(jié)目動作是姚琬珺過來幫忙設(shè)計的,她見自己的meimei在這個班上所以很熱心。上官致遠于是叫領(lǐng)舞的姚琬玨去叫jiejie,姚琬玨去了一會兒就說,jiejie俞大寨叫去了,上官致遠一聽心里不由是格登了一下。 姚婉珺瞧了一會兒門外繼續(xù)說:“停電后,俞大寨把我叫去幫他的班上排節(jié)目,當時,黑咕隆咚一進四重的祠堂里只他的東廂房里透出點微弱的燭光?!?/br> “我在教一(2)班的幾個女生跳舞的時候,俞大寨則叼著一枝煙斜靠在床上,不時用眼睛盯著我,讓我心里真發(fā)毛。我教了一陣子后,俞大寨便假意說今晚上停電了,等明天再教,這樣支走了本班的女生。房間里的錄音機正在播放著周華健的《風(fēng)雨無阻》這首歌,俞大寨故意把音量調(diào)得很高,目的是讓樓上的一(2)班的男生聽不到底下的聲音。我剛想出來,這時,只聽門“哐啷”一聲關(guān)上,我頓時莫名的緊張起來,驚恐中看到俞大寨向我伸出手來,我猛地掙脫他,迅速打開門沖了出來。我沖出來時,剛好和你撞了個滿懷……” 聽姚婉珺說到這里,上官致遠回憶起那天自己去祠堂里找她時的情景: “怎么啦,婉珺。”黑暗中,剛從cao場邊的山墻東門進去的上官致遠關(guān)切地問,似乎姚婉珺在里面受了驚嚇。 “沒什么,我……”姚琬珺慌亂地回答,走出祠堂時,在微弱的亮光下,她臉上顯得很不自然。 “沒什么,那你……?”上官致遠覺得里面她在里面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可究竟是什么事情,他自己也無法確定。 “上官老師,你是來找我吧?!币ν瘳B短暫的慌亂后平靜了下來。 “是的,我想你去幫我班學(xué)生排一下節(jié)目,我自己也琢磨了一下,可還是不滿意?!鄙瞎僦逻h道。 其實,當時上官致遠似乎有一種不好預(yù)感,果不其然在黑咕隆咚的祠堂里和姚婉珺撞到了一起。 聽了上官致遠的話,姚婉珺便跟他一起去了教學(xué)樓。上官致遠沒有想到,他們走后,俞大寨那看著他們的背影恨恨的眼神。 成立志原創(chuàng),獨家首發(fā),閱文集團旗下創(chuàng)世z文、云起書院、紅袖添香、網(wǎng)、言情吧等網(wǎng)站同步轉(zhuǎn)載!請支持正版——求收藏求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