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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逍遙繼在線閱讀 - 第88章 散妻離子是何曾?說這天暖人心冷

第88章 散妻離子是何曾?說這天暖人心冷

    于老爺吩咐下人拿布包著向詩白的斷指后,進了賭坊。眾人也一哄而散,唯有紛紛落紅還在往向詩白身邊飄。

    方才在那人下刀的一剎那,莫沉也按照往常一般,欲催動自己體內(nèi)的法力,可體內(nèi)的炁就像酒壇子里的酒,完完全全地被封住,倒也倒不出來。外界也沒有一絲法力波動,“難道說我再也施展不了法術(shù)了么?”說實在的,莫沉心里還是有些慌張。

    可光嘆息是無用的,既然已經(jīng)落入此般田地,只能讓自己不再嘆息。莫沉腳踩著落了滿地的花瓣往那桌案走去。

    “向詩白?”莫沉不敢相信眼前這位缺指之人就是演奏琵琶大曲《月兒高》的人。

    向詩白拿出一塊笑布條,咬著牙將手包好,瞧了一眼莫沉,略顯驚訝的道“是你?你竟醒了?”

    “嗯,小生性命大些,幸得先生搭救?!?/br>
    “好了好了,我可擔(dān)不起‘先生’之稱,只是順手搭救罷了,反倒是我在此失禮了。”向詩白邊說邊將包扎好的右手抱在懷里。

    “豈敢豈敢?!?/br>
    花瓣落了滿街,而向詩白弓著背,一步步地踏在落下的花瓣上,發(fā)不出一點點聲音。可終究還是不能做到步行無聲的,大抵是他身浮足虛,輕得讓人聽不見罷了。

    “這就走了?”莫沉被此番情景弄得摸不著頭腦,難不成那斷指就不試著要回來了?或者,那賭坊的于老爺要那斷指又有何打算?一時間,莫沉心里,疑竇頓生,難以解之。

    向詩白走著走著竟然大哭起來,莫沉還從未見過哪個大男人哭得成如此悲慟,而路人也估計早將他在賭坊門前砍手指的事情傳遍了,見了向詩白便與身邊的人耳語道“不知那向瘋子還能不能彈琵琶了。估計是不能彈了罷,畢竟只剩六個指頭了?!?/br>
    向詩白邊在街上哭邊踉踉蹌蹌地走著,許是哭干了眼淚,也覺得回家不好,便又回到那幾棵大梨樹下坐著。

    向詩白神情呆滯地坐在石板上,過了許久,才自言自語道“輪指之法,食指第一,中指第二,無名指第三,小指第四唉,再也沒有上下出輪了?!?/br>
    “出輪?什么東西???”莫沉下意識地道。

    “彈琵琶的一鐘指法罷了,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

    許是大人們都覺得這向瘋子實在是太過晦氣了,都未來找向詩白言語,倒是孩童們不覺得怎樣,依舊跑來這瘋玩。童言無忌,語出口時,毫不思量。

    莫沉瞧見五名孩童從西向來,嬉笑著說道“歲歲春回杜鵑哀”

    而莫沉少說也是修道之人,引氣入體而化炁,雖說如今法力被封,但好歹五感強于凡人,故而老早便聽見了。莫沉怕這些孩童吟的打油詩被向詩白聽到,便趕緊從梨花樹下爬起,跑去將孩童們攔住。

    “喂,我說,可不可以別再念這首詩了?”莫沉皺起臉皮。

    “怎么了?寫得挺好的呀!”一孩童奶聲奶氣地說道。

    “好?若是諷權(quán)貴財主也就罷了,可這竟然拿勞農(nóng)來說事,安的什么心?也不知道這打油詩是誰寫的?”莫沉從心底升起一陣怒火,這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于理于情也都應(yīng)該幫一幫他。

    “這詩是以前于老爺叫人寫的,還讓人把詩黥在了他背上!”那孩童微笑著說出來。見正文注解

    “什么!黥他背上?”此時,莫沉再也忍不住了。

    與此同時,于老爺當(dāng)眾取了向詩白的小指,差人包好了帶進了賭坊。

    于老爺繞過了正在瘋狂賭博的賭徒,往一道向地下延伸的階梯走去。

    階梯間很黑,仿佛直直通向地獄。

    于老爺一行人的步子聲在階梯道間回響,猶如一步步逼近的幽鬼,讓人聽了不禁打顫。

    待走完階梯,便見一甬道,甬道兩旁的土壁上,每隔一丈,便明有一盞燭燈。燭燈將整個甬道映得昏黃,更顯嚇人。

    于老爺走在甬道里,就好似閻羅地王巡視鬼界,聆聽百鬼的嗚咽。

    “于老爺!”這個聲音極其嘶啞,“求您放了我吧,留我在賭坊打雜一輩子!一定還了您的債!”

    “于老爺!給口飯吧!我已經(jīng)兩天被吃東西了!”

    甬道兩旁竟然關(guān)押著許多人!而于老爺卻跟沒聽見一樣,神色不為所動,笑著走了過去。

    當(dāng)于老爺走到甬道盡頭的時候,跟身后的人道了句“打開!”

    當(dāng)鐵制的牢門打開,便能看見一男子裸著上身,被人捆在架子上。男子的上身當(dāng)真叫做皮開rou綻,讓人打得沒一處好地方。

    “蘇安啊蘇安,我又來看你了。”于老爺邊說邊給手下使了個眼色。身邊的人見之,趕緊搬來一張凳子,放在于老爺身后。

    這被捆在架上的男子并沒有應(yīng)答,依舊低著頭,任那帶血的汗水從臉頰滑過。

    于老爺見他抬不起頭,又向身后使了個眼色。

    后邊的人立馬提著個餐盒走到于老爺面前放下。

    “怎么了,是沒力氣了?你看看,我可是叫人給你做了好幾道好吃的菜呀!”于老板的語氣頗教人惡心。

    一聽說有吃的,綁在架子蘇安的便立即跟發(fā)瘋似的,抽動自己的身體。

    “你,快去把他解了!”于老爺指著身邊的一人說道。

    “是?!蹦侨说昧钌锨盀樘K安開解。

    蘇安一被解開,便跪在于老爺面前,著急地掀開食盒的蓋子,用帶著血漬的雙手抓食。

    “喜歡么?秘制的鳳爪啊!不過我可告訴你一句,方才你哥來還債了,我把他的手指剁了給你做菜?!庇诶蠣敐M臉堆笑,

    聞言,蘇安吃食的動作一頓,將手中的飯菜放了放。

    見此情景,于老爺不禁大笑起來,道“哈哈,我事先跟你說吧,你這餐飯不吃,還想看見饅頭和水這兩樣?xùn)|西,就是在五日后了!你可要想好了啊,是吃呢?還是不吃呢?”

    蘇安聞之,身體一陣顫抖,許是做好了抉擇,繼續(xù)用手抓食。

    于老爺坐在椅子上看著蘇安將餐盒里的東西吃完后,便放聲大笑而去。

    元散曲雙調(diào)·大德歌——寄向詩白

    雙調(diào)·大德歌·落花谷哀歌

    落英紛,

    落英紛,

    掩去人情弗掩人。

    斷指實難忍,

    幾次徘徊家門。

    散妻離子是何曾?

    說這天暖人情冷。

    黥,拼音qg,黥,又稱墨刑,其法是以刀刻鑿人面體再用墨涂在刀傷創(chuàng)口上,使其永不褪色。1古代在人臉上刺字并涂墨之刑,后亦施于士兵以防逃跑:~首。2在人體上刺文字或圖案并涂上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