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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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念祖道:“你們先待著,我去找老吳說會話。” 吳嫂囑咐他道:“你可千萬別跟他提錢的事?!?/br> 張念祖又去和糖豆貧了幾句,就離開了病房,他的時間緊迫,必須要把該干的事盡快干好,因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又被人盯上了。他剛走到走廊,徐贏東像有感應似的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沖他招手道:“張念祖是吧,這邊請,我有幾句話要和你說。” 張念祖愕然,他不明白這個大夫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他隨徐贏東走進辦公室,問道:“徐大夫有什么事?” 徐贏東開門見山道:“吳豆豆現(xiàn)在接受的是保守治療,這么做的目的說白了就是延長生命,等待匹配的骨髓,但是希望不大,現(xiàn)在我有一個新方案,成功的話不用說,吳豆豆會很快恢復健康,投入到正常的生活中去,不過風險也很大?!?/br> 張念祖道:“有多大?” 徐贏東頓了頓道:“不成功則成仁。” 這句話饒是張念祖聽了都是一顫,他意識到一般的醫(yī)生是不會這么和患者家屬說話的,于是問:“風險是不是高過成功率?” 徐贏東點頭:“是的。” 張念祖道:“吳豆豆的父母都在,你為什么跟我說?” 徐贏東道:“因為我看出你們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是跟親人無異,吳豆豆的父母都是傳統(tǒng)的人,我擔心他們未必肯冒這個險,所以我需要你幫我說服他們?!?/br> 張念祖皺眉道:“就是說你對你的新方案也沒有把握,如果失敗了,吳豆豆的命只能換來你新方案的一個失敗案例?” 徐贏東認真地聽著,最終面無表情道:“是這樣的。” 張念祖無語了,他不知道一般家長聽到這種事情會怎么做,把自己的寶貝女兒拿給醫(yī)生做實驗,就算以他對老吳的了解,也不知道老吳那么好性子的人會不會暴走。他又問:“你能介紹一下你的新方案嗎?” 徐贏東道:“很復雜,也很難用幾句話說清楚,而且只有吳豆豆的父母同意了以后我才能做后面的準備工作?!?/br> 大夫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了足夠的坦誠,張念祖覺得談話也只能到此為止了,他說道:“我會跟孩子的父親傳達你的意思,但最終怎么選我不能保證?!?/br> 徐贏東道:“那先這樣吧。” 張念祖走到辦公室門口,忽然轉(zhuǎn)身疑惑道:“我好像在哪見過你?!?/br> 徐贏東照舊淡淡道:“可能吧。” 張念祖決定去找老吳,他走出醫(yī)院大門的時候,一個斜靠在墻上曬太陽的大塊頭便跟在了他的身后,當張念祖走進一條偏僻的林蔭小路時,雷遠征在他身后喊了一聲:“喂?!?/br> 張念祖回頭,疑惑道:“你叫我?”他依稀覺得雷遠征眼熟,但已經(jīng)想不起在哪見過了。 雷遠征懶洋洋道:“劉躍進的骨灰里有什么?” 張念祖神色一變道:“你是誰?” 雷遠征張開血盆大口打了個哈欠道:“總之你先跟我走吧?!?/br> “神經(jīng)病吧你——”說完這句話張念祖真的想起來了,“對,你就是那個神經(jīng)??!”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是在修車鋪,那時雷遠征留給張念祖的印象就是一個無人認領(lǐng)和收管的瘋子…… 雷遠征身子驟然一動,碩大的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張念祖的肚子上,張念祖猝不及防就覺整個人都飄了起來,因為他確實整個人都凌空掛在了雷遠征的拳頭上…… 噗通—— 張念祖被打得滾出老遠,五臟六腑在肚子里翻天覆地,他使勁撐著地慢慢地爬起來,怒視著雷遠征道:“你再來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雷遠征仔細地打量著張念祖,忽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吃了我一拳居然還能站起來,看來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張念祖這時仍然是只當被瘋狗咬了,他一手捂著小腹,準備離開。 雷遠征卻突然呈現(xiàn)出空前的亢奮,他跳到張念祖跟前,拍著自己的臉道:“你打我,你也打我啊?!?/br> 張念祖這時也被激怒了,他看出對方絕不是普通的瘋子,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針對自己,但不給他點苦頭嘗嘗顯然是走不了的。 張念祖一拳打在了雷遠征臉上。 雷遠征臉上都是無語的失望表情,他沮喪道:“難道‘八十八’就這種成色?看來你不是他——”說到這他的情緒忽然由失望轉(zhuǎn)為狂躁,又是一拳轟在張念祖胸前。 喀啦一聲。 張念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肋骨斷了幾根,出于自保的意識,他也再次出拳繼續(xù)打向雷遠征,雷遠征抬手抓住了他的拳頭,他的失望和狂躁瞬間成為一種暴怒,拳頭接連砸在張念祖胸口,就像要發(fā)泄這么多天來平白付出的努力—— “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砰砰砰砰—— 張念祖在連續(xù)的重擊下,胸口變得軟塌塌的,人也很快失去了意識…… 第51章 滇之三雄 張念祖就像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人也沒有一點意識了。 雷遠征抓起他背上的衣服一提,就像獵人打了只野雞般隨意,他準備離開這里了。 林蔭路的盡頭忽然飛竄出兩輛摩托車,車上的騎士身著緊身衣戴著頭盔,他們轟著油門向這邊疾馳,與此同時一起亮出了兩把口徑怪異的槍,他們似乎很清楚雷遠征的危險性,離著老遠就扣動了扳機。 從槍口里噴射出的不是子彈,而是一支支麻醉針。 噗噗噗噗—— 經(jīng)過改造的麻醉槍居然可以像全自動步槍一樣連發(fā)。 雷遠征前胸瞬間就被釘滿了,他憤怒地往前一沖,其中一個騎手已經(jīng)從邊上繞到了他身后。 噗噗噗噗—— 密密麻麻的飛針又釘上了雷遠征的后背。他暴怒地一個箭步迅速接近了前方的騎手,手指一張險些把他從摩托上拽了下來,那騎手大驚失色,好在后面的騎手又在雷遠征背上補了若干支麻醉針,雷遠征只覺手指麻痹,接著身子一僵直直倒了下去。 前方的騎手不顧一切地跳離摩托,手忙腳亂地把張念祖拖起放在車后,然后才心有余悸地沖后面的騎手做了個“ok”的手勢,率先駛離了小路。 后面的騎手似乎心有不甘,他把車停在雷遠征面前,一腳支地俯身觀察著他,不料雷遠征冷丁在地上掙扎坐起,一掄拳頭把路邊的鐵質(zhì)燈桿打了個半彎,那騎手嚇得一個激靈,慌忙緊隨前面的同伴而去。 當兩輛摩托并行的時候,騎手們相顧無言,雖然看不到表情,但彼此駭然的情緒還是接收到了——那種麻醉針是用來控制獵豹的,小小的一支就足以讓成年的獵豹在十幾秒內(nèi)徹底失去行動力,他們把槍里所有的針劑都摟了出去,對方竟然還能反抗! “那小子還活著嗎?”騎手之一問。 “聽天由命吧,他讓我們吃了那么多苦,現(xiàn)在輪到他自己了。”騎手之二說。 兩輛摩托都很酷炫,就是車身上全是坑坑點點,像被石頭雨洗禮過似的…… …… 滇西北的山路上。 李長貴和兩個侄子阿三阿四坐在一輛破爛的燒柴油的三輪車上,突突突地要下山去。 開車的是李阿三,李長貴和李阿四一邊一個坐在沒有頂棚的車斗上,三輪車又破又顛,三個人臉上的肌rou也跟著顫顫巍巍。 李阿四揚著喉嚨喊:“三叔,再把祖爺?shù)男沤o我看看吧?!彼么_保自己的聲音比三輪車的噪音大才能讓李長貴聽到。 “有啥好看的?!崩铋L貴這么說著,還是珍而重之地把那張紙遞給李阿四。 信上的內(nèi)容李阿四早爛熟于胸了,因為只有寥寥四個字:祖爺有難。所以他像要辨別真假錢幣一樣把信舉在陽光下觀望著,又大聲道:“祖爺咋會有難呢?誰能有這么大本事?” 李長貴喊:“去了就知道了?!?/br> 李阿四道:“可是我們?nèi)ツ恼易鏍敯?,這信上也沒地址啊。” “蠢材!”李長貴道,“那修車鋪不就是個地址嗎?” 李阿四由衷佩服道:“還是三叔聰明?!?/br> 李阿三把手伸到后面道:“給我也看看。” 李阿四便把信給了他,李阿三一手扶把,一手舉著這張紙也學著李阿四的樣子在太陽下觀望。 前面的路上出現(xiàn)了一條巨大的皴裂,這條山路確實該修了。 李長貴指著前方喊道:“長山溝誒!” 李阿三一手舉信扭動腰肢,配合著唱道:“誒~~~這邊唱來那邊——” 砰—— 三輪車以極快的速度沖到溝里,接著車頭失控掉下了山崖。 “啊——” 叔侄三個慘叫著在空中分別脫離了三輪,聲音久久回蕩在山谷里,也不知掉了多長時間才接連摔在了半山腰上的雜草叢中。 庫嗵—— 三輪車摔成了一堆鐵渣。 pia~pia~pia~ 叔侄三個掉在了那堆鐵渣附近,山風吹過,此前還熱鬧無比的大山頓時陷入了沉寂。 …… …… 大約十來秒之后,李長貴哼哼唧唧地慢慢從地上撐起,張口就罵:“狗日的,我讓你看路!”他的衣服被山間的尖石和荊棘掛成了一條一條。 李阿三也很快從懵逼中反應過來,哭喪著臉道:“我以為你和我唱山歌呢?!彼哪樕弦呀?jīng)血rou模糊。 “阿四呢,你個王八小子,不說讓他好好開車?!崩铋L貴又罵上李阿四了。 李阿四猛的從地上坐起來,伸手摸了摸有些暈的腦袋,他的狀況最慘,右臂的小臂骨觸目驚心地從胳膊肘里扎出來,腿也摔變形了,他看了看那截戳出來的白骨頭,郁悶道:“這次摔成李二虎了,都怪阿三這個憨貨?!?/br> 李長貴一轱轆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問李阿四:“祖爺?shù)男拍???/br> 李阿四用他的斷骨頭指向李阿三:“我給阿三了?!?/br> “信呢?”李長貴毛了。 李阿三迷茫地四下張望,接著攤手道:“沒了?!?/br> “你個狗日的!”李長貴在阿三頭上鑿了兩下,打得土沫子直飛,隨即又沖李阿四瞪眼,“快弄好!找信!” 李阿四悻悻地爬起來,用左手把右臂的骨頭接好,塞進皮rou里,就那么抱著膀子在雜草里尋找起來。 叔侄三個找了老半天,日頭都移了一指了也沒個結(jié)果,李長貴泄氣道:“算求,走吧?!?/br> 阿三和阿四像做錯了事的孩子,默默跟在李長貴身后。三個人也不管荊棘石頭,直直地重新走到了山路上,阿三走著走著又高興了起來,說道:“幸虧咱三個掉在一塊了,要不然就走丟了。” 李阿四慢慢活動著右臂,嘟囔道:“咱車都沒了,這得走到啥時候去???” 李長貴想了想道:“攔車!” 三個人就邊走邊回頭張望,但凡有經(jīng)過的車他們就一起高喊揮手,但他們?nèi)齻€此刻不僅破衣爛衫還渾身是血,那些車經(jīng)過這里全都加速逃走了。他們腳下這條山路是偏遠地帶的偏遠路段,差不多四十分一個小時才偶有車輛經(jīng)過,失敗了幾次后三個人都覺得灰心起來。 李阿三走著走著又突發(fā)奇想道:“要不咱們往山下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