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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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胡子一個勁的催促下,掉褲子棍花伸手來提阿四肩上的繩子。 阿四沖他眨眨眼道:“能不能給點尊嚴,老子又不是大閘蟹?!?/br> “你說什么?” 趁對方一愣神的工夫,阿四攢足了勁兒的腿猛的一蹬彈起,頭頂恰好頂在掉褲子棍花的下巴上,這一下可比重量級拳擊手的下勾拳還要凌厲,掉褲子棍花的身體筆直地被送上了天,落在地上后生死不知。 余人大驚,離得最近的棍花舞著短棍飛撲而上。阿四雙手雙腿都被粗麻繩捆了十幾道,如同一只大蟬蛹,眼見的是毫無還手能力,情急之下后背抵在地上,雙腿狠命掄了出去,那棍花剛跑到近前,就聽咔嚓一聲兩條腿從膝蓋的部位被突兀地掃斷,整個人忽然矮了一截,一陣劇痛襲來,人事不省地撲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人又驚又怒,卻也有幾分好笑,都聽過有句話叫熱鍋上的螞蟻,此時的阿四就像熱鍋上的大青蟲,在地上扭曲翻滾,叭叭亂彈,北京土話叫“顧蛹”...... 幾個人手持短棍圍在四面,看戲一樣也不急著進攻,白頭棍花道:“你這是何必呢,本來想給你個痛快,非得讓我們在這活活砸死你嗎?” 這種粗麻繩要讓阿四空出雙手無論是擰是拽,都不難弄斷,可壞就壞在沒有施展的空間,棍花們捆他可謂盡心盡力,密密麻麻地固定了一圈又一圈,雖然折損了兩個人,但勝負還是毫無懸念。 一般在影視劇里,不管好人壞人,被捆住以后方圓0.5米以內(nèi)必有碎玻璃、鋒利的墻角,至不濟也得有個打火機,可現(xiàn)實里誰也不是腦殘,綁住人故意往玻璃渣里扔?墻角處一定會有爛瓷磚?火燒繩子的味道聞不見?所以棍花們一點也不急,就算你力大無窮能掙脫一股繩子,在徹底脫困之前照樣打死你! 阿四不斷把身子蜷起打開,往前一拱一拱,偶爾又往高處彈幾下。圍觀的棍花們笑瞇瞇地看著,心里倒也佩服他精力充沛。 小胡子掏出手槍,想了想道:“弄出去殺了,別拖了!” 白頭棍花指揮著剩下的那倆道:“你們守住那邊,我看他能蹦到哪去,還想化繭成蝶呢?” 阿四自己把自己摔得渾身酸疼,這時也調(diào)整好了姿勢勉強半蹲在了地上,他雙手被反剪在背上,眼望上空,雙腳扎在地上,奮力彈起,嗖的一下蹦起兩米多高。 白頭棍花嗤笑道:“哎喲,這次高......哎喲!”第二個哎喲口氣已從譏諷變成了驚詫,因為他突然發(fā)現(xiàn),阿四落下的位置有一臺靜置擱在那的電鋸! 阿四沒有覺得恐懼,是因為他把全副精力都用在了怎么脫困上! 那臺電鋸離他本有七八多米遠,鋒利的鋸齒豎著,他在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它,這么久以來硬是控制著自己不去看它第二眼,長時間的丟丑賣乖就是為了這一刻!首先,他得靠近它,其次,想擺脫繩子他得蹦得足夠高,至于鋸齒會不會割傷皮rou,那早不在考慮之內(nèi)了。 一個人影高高躍起,目標是地上的電鋸,一好似乳燕投林,又像惡狗撲食,就聽吭哧一聲,阿四把右臂硬砸了上去,繩子被割斷之后,鋸齒把他胳膊上的rou也切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緊繃了許久的繩圈瞬間炸開,阿四探手把沖過來的某棍花抓住,左拳不分輕重地刺進了他臉里...... 這不能怪棍花們大意,再混蛋的人也不會在加油站抽煙,因為混蛋往往更惜命,出了事會波及自己??墒请x著一公里點個火還是炸了這誰能想到,不是棍花們無能,實在是阿四太狡猾,主要的,一般人被綁著是蹦不了兩米多高的。 這個時候,在場的所有人心里都在打著小九九。阿四腿還綁著,想脫困還是需要時間,此刻要跑,出門就是小樹林,要打?qū)Ψ綉?zhàn)斗力目測只恢復了三成,加上己方敏捷buff,勝算也還是有,所以是跑是打頗讓人糾結(jié)。 年輕的棍花想了想,咬牙提棍從后襲來,阿四把手上軟綿綿的人體往后一甩頓時清凈了。 白頭棍花見狀再不猶豫,拔腿就跑出門外。 這里本是個修建電廠施工隊的臨時倉庫,阿四隨手從雜物里摸出兩條鐵管撐起,不由分說地追了出去。 最難的是小胡子,他一早就想開槍,顧忌到阿四手上有人質(zhì),待他把人質(zhì)當暗器扔出去后,又對自己置之不理地撐棍兒跑了,他對著阿四的背影開了兩槍,見對方毫無反應,不由得愣在了當?shù)?..... 白頭棍花滿料逃跑必然萬無一失,卻聽身后噠噠有聲,無意中回頭看了一眼嚇得魂飛天外,屋里那貨雙腿仍然綁滿麻繩,撐著兩條鐵管居然健步如飛地趕了上來,他哪里知道阿四在這段日子積攢了豐富的拄拐經(jīng)驗,在平地上簡直快逾電驢!他這一滯不要緊,阿四到了近前,掄起鐵管抽在他臉上把他抽得在半空一溜飛滾,白頭棍花腦袋栽到一棵樹底下,兩條腿無力地抽搐著...... 阿四坐在地上喘了口氣,把腿上麻繩拽斷,轉(zhuǎn)身就往回走。 小胡子直以為阿四是跟著跑了,把黑提包挎上剛要出門,卻見他筆直地站在遠處,嚇得抬手就是一槍,阿四一閃躲到了樹后。 小胡子高聲道:“事已至此,各走各路吧!” 阿四道:“你投降。” 小胡子朝天放了一槍喝道:“我有這個!” “我有這個!”阿四撿起一根鐵管拋出。 那鐵管勢若流星般穿破倉庫的鐵皮,掉進在另一面墻角當當作響,小胡子嚇得急忙躲在門后,馬上意識到門也不安全,于是匍匐在了地上。 阿四靠著樹,悠閑道:“給你十秒考慮時間,你不出來我就進去?!?/br> 小胡子把提包放在門口,道:“東西給你,我走行嗎?” “人和東西我都要。” 小胡子道:“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也沒啥好處,不過不是有那么句話么,來都來了?!?/br> 小胡子歇斯底里道:“老子跟你拼個魚死網(wǎng)破!” 阿四打個哈哈道:“你有那個實力嗎?明明是幾只兔子,非得綁架頭狼,是怕我吃不飽嗎?” 小胡子從地上爬起來,把槍口對準門口,放聲吼道:“你來,你來呀!” 阿四這時卻冷靜了,他抱著肩膀道:“你別沖動,我現(xiàn)在的身份是警察,所以不會弄死你,只要你出來投降!” 小胡子愣了愣神,咬牙道:“那我也得和你拼命,反正都是一死!” 阿四道:“把日本人的事情交代清楚,說不定能留你條活路?!?/br> “那我剛才要殺你的事怎么算?” 這次輪到阿四發(fā)愣,他隨即道:“我不是還活著嗎,你殺我只是個設想還沒造成事實,這就一切都好說?!蹦┝俗约阂残α耍R道,“媽的,你要殺老子老子還得安慰你?!?/br> 小胡子臉上神色變幻不定,最終道:“我出來了,你可說話算話?!?/br> “把槍扔出來?!?/br> 小胡子把手槍拋出門外,隨即慢慢走了出來。 阿四也從樹后走出,兩人相隔十來米,遙遙相對,小胡子又向前邁了幾步。 阿四忽道:“在你沒有釀成大錯前,我提醒你一句?!?/br> 小胡子站住了。 阿四繼續(xù)道:“我?guī)煾父艺f,能抓的不殺,前提是自己的命不受威脅,你要逼我殺你我也絕不手軟!” 小胡子道:“我已經(jīng)投降了。” 阿四也往前走了幾步,道:“我知道你扔出來的槍不是剛才你手上那把,這些小伎倆騙不過我的眼睛,我現(xiàn)在能和你面對面站著是給你最后一次機會?!?/br> 小胡子大驚,伸手就往后腰摸去。 “別動!”阿四喝了一聲,翻手亮出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他盯著小胡子眼神凌厲道,“想試試我的石頭快還是你的槍快?” 小胡子的手僵在半空,冷汗順臉和脖子刷刷流了下來。他丟出去那把槍只是仿真玩具,但是型號和他手上的真家伙差不多,他沒想到阿四連這都能瞧破,現(xiàn)在拔槍還是投降已成兩難,他相信只要擊中要害對方一樣會死,但是,似乎只有一次機會...... 阿四掂著手里的石頭,輕蔑道:“以你的槍法......我看還是算了吧,剛才那么大的后背給你打你都打不中,臨時抱佛腳就想中大運嗎?” 小胡子的信心在這一刻終于徹底崩潰,他高舉起雙手道:“我錯了,我真的投降?!?/br> “槍?!?/br> 小胡子用顫抖的手慢慢從后腰把槍抽出,燙手似的扔在了地上。 “狗日的全是套路,老子要不是眼尖還真著了你的道。”阿四走過來把槍撿起,小胡子赫然看到他后背上有兩個彈孔! 阿四直起身,淡淡道:“你槍法其實不錯,但是你后來的選擇也是對的?!?/br> 第264章 下棋 當小芹帶著警察們趕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在逃的五個棍花被整整齊齊擺放在倉庫門口,小胡子坐在一塊石頭上,表情絕望中帶著期盼,像是果子都爛在樹上等著商家廉價來收的果農(nóng)。 阿四坐在另一邊,探手在后背上抓著。 警察們下車,小胡子馬上把雙手筆直地伸出來,帶著哭腔道:“謝天謝地,你們終于來了。”他唯恐阿四的警察身份是誑他,剛才阿四要是殺人越貨他也毫無辦法,此刻見了警察就如見到了親人。 阿四迎上小芹,道:“我已經(jīng)審過了,他們確實搞了9輛出租,但是只有其中三輛上面有貨,分別在尾號6、7、8的車上——”他踢了踢黑提包道,“這是7號車上的。其它的出租車他們準備用來當腳,給需要貨源的地方供貨。”原來小胡子在拿到那些東西的第一時間就和胡昊不謀而合,想到用出租車打掩護,胡昊剛干第一單就被趙維明和李二虎撞上,這才引發(fā)了后面一連串的事情。胡昊之所以能單獨行動,是因為他身份比較特殊——他是小胡子的小舅子。小芹開始預料的沒錯,9輛車上不是都有東西,但以為小胡子這是在搞虛虛實實的兵法卻是高估他了。 小芹聽阿四掏出來的都是干貨,詫異道:“你怎么問出來的?” 阿四笑道:“你們沒來之前這小子生怕我會干掉他,問什么說什么,我當然得好好把握?!?/br> 就聽有人大聲道:“干的好!” 一輛警車的門打開,原來是乍著兩條胳膊的彭隊長。 阿四道:“師父你也來了。” 小芹皺眉道:“你倆這是什么關系?” 彭隊長對她道:“阿四想當警察,我覺得這是好事,我住院的這段時間就讓他跟你吧?!?/br> “跟我?” 彭隊長道:“你們不要我回云南的時候把他帶走?!彼麎旱吐曇舻?,“這么好的苗子,你可別給我弄丟了。” 收拾現(xiàn)場的警察看著地上躺著的五棍花深感棘手,后悔沒直接叫幾輛救護車來。這五個人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沒一個清醒,腿斷了的還會**,剩下四個全受了重傷,其中一個鼻子被搗成碎渣,白頭發(fā)的臉上被抽掉了一塊rou,這倆想恢復昔日容顏去韓國只怕也未必好使。 小芹道:“下次出手控制一下輕重,給他們看病花的真正是國家的錢?!?/br> 彭隊長道:“沒出人命你就慶幸吧,一般人遇到他這種情況,自己能活著的幾率是多少?” 阿四道:“還是師父疼徒弟?!?/br> 小芹無奈對彭隊長道:“我看你也趕緊出院吧,待在那也是混日子。出來好好帶你的徒弟?!?/br> 彭隊長眼巴巴道:“要不......我一會回去就辦手續(xù)?” 阿四急道:“別!再養(yǎng)兩天!”說著猛給彭隊長使眼色,那用意很明白:求師父給兩人創(chuàng)造獨處的機會。 ...... 五棍花被送去了醫(yī)院,倒是和彭隊長順路。 阿四和小芹還有彭隊長坐了一輛車,他忽然道:“老三把日本人也交代了,主謀就是小野太郎,咱們?yōu)槭裁催€不抓他?” 車里一陣短暫的沉默,阿四道:“難道就因為他是外國人?” 小芹道:“不但因為他是外國人,還因為我們沒有證據(jù),小野太郎從來沒有露過馬腳,別說音頻視頻這種東西,被我們抓住這些人連他的面都沒見過,你憑什么說他是幕后主使?” 阿四道:“老三說了,負責中間聯(lián)系的人是龍?zhí)?,咱們把這個人抓住能動了小野嗎?”他說龍?zhí)傻拿謺r有些異樣,原來剛才阿四審問小胡子的時候也有些擔心,生怕他說出老蔣的名字來,他知道老蔣迫于徐小鳳的賣身契現(xiàn)在在小野太郎手下干活。 彭隊長道:“那得先抓住再說。” 阿四低頭沉思。 彭隊長試探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去哪抓了龍?zhí)??!?/br> 彭隊長笑道:“不錯,沒有想著私下去把小野太郎干掉?!?/br> 阿四道:“下棋就要在棋盤上讓對手輸?shù)眯姆诜虏贿^直接上手那不成無賴了嗎?” 彭隊長露出了老父親一樣慈祥的笑,一邊對小芹炫耀道:“我教得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