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的雜貨店 強(qiáng)推完結(jié)+番外_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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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元想了想,點頭說:“好?!碧子镁淙ヂ糜尉包c時常蹦出來的話,來都來了,那就索性幫到底吧。 老街上今兒個來的妖怪很多,黃鼠狼一家子不過是最不起眼的那一個,不過因為養(yǎng)的雞好,攤位前圍的客人挺多。 李嬸仗著一股子超市搶打折貨的兇悍氣息,硬著頭皮擠進(jìn)了客人堆里,客人有拖著長尾巴、有腦袋上頂著尖耳朵,還有套著人的衣服卻頂著豬腦袋的,很不尋常。李嬸擠到了攤位最前頭,喘著粗氣喊,“我要二百只雞。” 攤主大黃是個瘦小的男人,化形不是很徹底,臉上帶著黃毛、嘴邊扎著長胡須,黑豆眼兒滴溜溜在李嬸身上瞧了瞧,伸出細(xì)長三根手指,意思是說三十一只。李嬸不懂,干巴巴地展開了汗?jié)竦氖中?,里面躺著一堆的碎金子,在攤位照明的燭光下,熠熠生輝。 大黃眼睛亮了亮,尖細(xì)的手指從李嬸手中捏了一塊金子走,瞇著眼睛端詳了一會兒后送進(jìn)嘴里咬了一下,成色不錯,無聲地點點頭,他接這筆生意了。 嘴巴里咔噠咔噠發(fā)出幾聲怪響,大黃彎腰開始收拾攤位,桌子板凳全都塞到車子上,幾只還無法化形的黃鼠狼靈活地跳了上去,還是一只特別肥的黃鼠狼挺著肚子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大黃嫌棄地踹了一腳,叫喚了兩聲。 那只肥肥的家伙這才懶散地爬了起來,扶著把手跟著車子一起走,邊走還邊打著哈欠,眼角滲出了睡眠不足的淚水。 李嬸沒有想到買個雞把整個店鋪都買來了,一腳輕一腳重地領(lǐng)著回了家。這一家黃鼠狼也是有趣,動作干脆賣力,直接霸占了李家院子的一角開始干活。他們殺雞的手法十分原始,充滿了種族優(yōu)勢,從籠子里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雞逮出來,呲牙用力地咬上脖子,喉頭滾動,鮮血灌入口中,雞 發(fā)出幾聲垂死的咯咯聲就沒有了氣息,爪子都沒有來得及蹬幾下。 隨后,開水也不燒,黃鼠狼利爪幾個起落,毛就剔了個干凈。 最后,細(xì)長的爪子伸進(jìn)脖子上的洞攪動幾下,內(nèi)臟就跟著出來了。 雞是好雞,姜元看到的時候還心動地想買個幾只,但黃鼠狼不賣活雞,要買雞就是殺好的。姜元看到他們家處理雞的方式,實在是覺得太血腥了受不了,就沒有買。 姜元覺得血腥,圍觀的客人卻各個在叫好,伸長了脖子目光灼灼地看著,竟然有些神似了斗雞場上昂著脖子的斗雞。 院子的另一邊直接用磚石起了個簡易鍋灶,李嬸的丈夫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沉悶地埋著頭干活,劈柴燒火。 姜元對等候在一邊的李嬸說:“沒有什么麻煩的,和做普通的白切雞一樣,整雞做、整雞上桌,煮的過程中撒一把鹽就好。唯一的注意的是,雞一定要涼了才能夠上,時間等不及的話,就準(zhǔn)備一盆冰水,出鍋了就把雞塞進(jìn)去,冰鎮(zhèn)了上桌就好?!?/br> “嗯嗯。”李嬸忙不迭地點頭,姜元說的簡單,她卻不敢有絲毫大意,隨著鍋里面的熱氣上涌,她整個人都熱了起來,背上的衣服濕透。 姜元并未實際性的動手,這是李家的家事,福禍都應(yīng)當(dāng)是他們自己擔(dān)著的,他一個外人不好插手。 做雞是一門很大的學(xué)問。 別想岔了,是正兒八經(jīng)地做雞,一定要活殺、整雞入鍋、整雞入席。古時候物質(zhì)不發(fā)達(dá),普通人家三牲祭禮弄不到的話,那雞就是最好尋來的祭品,逐漸的就成為了祭禮上舉足輕重的一道菜。主人家準(zhǔn)備不了整桌的上好席面,每位一只整雞地招待客人,客人們也會非常滿意,算是主家對客人的回禮。 做時必須嚴(yán)格地控制火候,必須做到雞rou已經(jīng)熟了,但骨頭縫隙里還帶著殷殷血絲。掌握起來并不容易,成年的老手還會失誤,但姜元就跟開了掛一般,他只要捏捏雞翅膀就可以斷定熟制的程度。 這倒不是他接掌昆吾居之后才有的技能,他從小就這樣,只要是水里面的東西,他都能夠輕易做出判斷,而且保證正確,比如重量、大小、成熟程度。 開掛的人生不解釋。 “這鍋可以了,按照我教你的判斷方式,輕輕捏一下翅根處,看得到微微血絲,再煮上兩分鐘就可以出鍋放涼了?!苯昧藵窦埥聿潦?。 李嬸還是拿不準(zhǔn),不過已經(jīng)麻煩姜元指導(dǎo)了三鍋了,再教下去天都要亮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再耽誤他的時間,咬著后槽牙給自己打氣,“嬸子記住了,今兒個真是麻煩小姜了。” “沒事兒,大家都是鄰居嘛,互相幫忙是應(yīng)該的?!?/br> 姜元擺擺手,他轉(zhuǎn)身去找方晟言,好好的良層美景約會日被耽誤了,心里面微微郁悶?zāi)亍?/br> 李家的院子不大,但在女主人的巧手布置下,并不憋悶,還小小雅致地在靠門地方搭了個葡萄架子,葡萄藤爬滿,有或紫或青的葡萄串掛在上頭。 姜元并不喜歡葡萄架,小時候在外婆家,外婆家就有葡萄藤,容易招蟲子、招鳥兒,落地的葡萄碎裂開來,不及時清理的話,在地上留下黏糊糊的一坨,招來大量的螞蟻。 現(xiàn)實并沒有想象的美好。 但今日,葡萄架子下坐著的人,讓他心中升起回家也要搭架子的沖動。 卷邊的葡萄葉從架子上無聲地落下,葡萄藤下,自斟自飲的男人俊逸不凡,似畫中人。清冷月色并沒有被院中蒼白的燈光干擾,柔和地鋪灑在男人的身上,淡淡地勾勒出男人眉宇間揮之不去的漠然和厭倦。 姜元心中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方晟言已經(jīng)這樣寂寞寥落地一個人待了成百上千年,肩頭的寒霜堆積出名叫孤獨的歲月。 他不喜歡這樣。 固執(zhí)地用著自己的方式驅(qū)散著方晟言身上的清冷,他撲了上去,從身后抱住了方晟言,摟著他的脖子說,“我又餓了,去吃煲仔飯?!?/br> 姜元熱情地?fù)潋v可沒有省力氣,但方晟言紋絲不動,他抬手一揮,小桌上的酒壺、酒盞便消失不見。 被姜元的活力感染,他的眸子有了溫度,“走吧,去晚了說不定沒有了?!?/br> 這么一說,姜元有些急了,那家煲仔飯絕對正宗啊,聽老板一口白話就知道來的地方很對,要是錯過了多可惜。連忙催著方晟言動作快點兒。老男人真不是白叫的,姜元催了好幾聲依然慢條斯理地走路,他急得跺腳,抓住男人溫潤的手掌,拖著他往前走,“走啦走啦,不吃多,我們兩個吃一碗,吃那個招牌的辣雞臘腸煲仔飯。我記得旁邊還有現(xiàn)做的酸辣粉,正好來一碗。” 方晟言的目光落在姜元拉著他的手上,心中悸動,有些情感不想承認(rèn),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