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段成化體貼地拍了拍自家小師弟的肩膀。 喬晚一驚:臭男人果然靠不??! 護體龍氣一碎,喬晚及時往后縱出丈二遠,和尚和前幾次一樣,伸出手想去抓喬晚的手腕,沒想到喬晚跟個泥鰍一樣,鉆來鉆去,只要有空隙,都能刨個洞鉆過去。 從腋下一直鉆到胯下。 再從胯下一直鉆到腋下。 蕭博揚:…… 眾人紛紛不忍直視。 太猥瑣了。 這真是玉清真人教出來的徒弟嗎? 不過,就算不愿意承認(rèn),其他長虹崖弟子也不得不承認(rèn),在戰(zhàn)技體術(shù)這方面,喬晚確實有點兒本領(lǐng)。 不過看了一會兒,就有人察覺出不對勁來。 眼看少女跟個猴兒一樣,縱高跳遠,時不時這兒搗一拳,那兒戳一下,捏出個風(fēng)雷火電之類的法訣丟出去。 光在躲,也沒打出個實質(zhì)性的傷害。 “喬晚這有什么用?打算耗死這大悲崖的?” “既然打不過還不如直接認(rèn)輸,這樣耗著有什么意義?” 喬晚在繞著濟慈找破綻。 觀戰(zhàn)了這么長時間,她心里要不是已經(jīng)有了點兒數(shù),也不會就這么貿(mào)貿(mào)然上前。 挨揍和被虐那完全不一樣。 喬晚隱隱感覺濟慈身前的金剛罩有點兒問題,一邊扭身鉆來鉆去,一邊抽空sao擾一下,捏個小法術(shù)砸上去,或者干脆自己掄起拳頭砸上一拳。 幾次三番下來,終于摸出了點兒門道。 這金剛罩確實有點兒問題,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功法,法術(shù)丟上去,就被奇異地給吞噬溶解,化為對方所用。 看來,這倒像是專克法修的。 像蕭博揚剛剛那一通亂砸,簡直就是個移動的經(jīng)驗條,專門給濟慈送經(jīng)驗。要像蕭博揚剛剛那么打下去,靈力早晚都會被耗空。 鍛體的修士,先天能力畢竟比不上法修,有那種專門克法修的功法倒也不奇怪。 濟慈也沒想到,面前的姑娘竟然是個鍛體的修士。 這倆姑娘聽翁回所言,都是玉清真人的徒弟,玉清真人濟慈還是知道的,是當(dāng)世劍道巔峰上的人物。 之前那個嬌嬌軟軟的,穆姓的小弟子,天資和修為雖然高,但好像沒學(xué)到什么劍術(shù)之類的戰(zhàn)技。 他一抓她手腕,就摸清楚了,那位女施主平日里應(yīng)該是靠法器和法訣取勝的。 而面前這位女施主,竟然是連劍都不用了?! 濟慈有點兒懷疑人生。 出家人不說惡語,但這他媽真的是劍修嗎? 濟慈畢竟沒喬晚靈巧,倒也不慌亂,干脆轟隆一跺腳,扎在原地,以靜制動,就伸著兩只大手到處抓。 面前男人足足有兩米多高,但身形不露任何笨重之感,兩只腳像扎根在了地上,整個人猶如一尊鐵鼎一樣,穩(wěn)如泰山。 但這個時候,想再以靜制動已經(jīng)晚了。 就這么一瞬間的功夫,喬晚就跟頭牛一樣沖到他身前,對著金剛罩,高高地掄起了拳頭! 既然是克法修的,那她就不用法訣,光用拳頭砸砸看! 濟慈眼皮一掀。 不好。 少女頭皮擦著他鐵掌,一路猛沖到金剛罩面前,哐哐哐砸出了數(shù)拳,胳膊在半空中揮舞成了一道道殘影。 濟慈伸手一抓,喬晚又從他胳膊底下鉆了出去,沉了一口氣,大喝一聲,“天馬流星拳”! 緊跟著,繼續(xù)埋頭哐哐哐! 少女瞪著黑黝黝的大眼。 在她這一通猛砸之下,“咔嚓”一聲,極為輕微的細(xì)響響起,金剛罩裂出了一條縫。 金剛罩也裂了。 和護體龍氣一樣裂了。 長虹崖下的弟子有點兒懷疑人生:…… 蕭博揚臉有點兒黑。 回想剛剛穆笑笑那輕云蔽月,流風(fēng)回雪的身姿,再一看喬晚哐哐捶大墻的兇殘模樣。 眾人不禁一個哆嗦。 金剛罩雖然破了,喬晚還是不敢輕忽。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硬碰硬。 好啊,濟慈也忍不住贊了一聲,眼睛一瞇,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了點兒認(rèn)真的神情出來。 眾人,這個時候才驚恐的發(fā)現(xiàn)原來剛才他根本沒認(rèn)真。 幾招之下,總算讓濟慈逮住了破綻,一雙鐵手攫住了少女的腰身。 一抬頭,卻又對上了喬晚一張面癱臉。 喬晚:…… 少女探出頭,梗著脖子,“砰”和濟慈額頭來了個對撞! 這一下,用足了力氣,喬晚頭有點兒發(fā)昏,但趁著濟慈還沒反應(yīng)過來,迅速蹬起腿,狠狠地踹上了莽僧的胸膛。 被喬晚這么來一下,濟慈也有點兒眼冒金星,手上不自覺一松,少女已經(jīng)掙脫了出去, 濟慈晃了晃腦袋,猛地又就勢扯住了少女的腳踝,故技重施,掄起喬晚腳踝,往半空中甩。 “砰——” 喬晚像一尾魚被摜在案板上一樣,被重重地?fù)ピ诹说厣稀?/br> 大悲崖的兇僧們,向來是沒什么憐香惜玉的意思的,曾經(jīng)獲得“妖族女妖們最討厭的臭男人評定”中,第一名的驕人成績。 而眼前的暴力和尚,也十分不客氣,掄起喬晚就往地上砸。 砰砰砰! 長虹崖下的地板硬生生被砸出一個坑。 喬晚被砸得眼冒金星,鼻血直流。 嘴巴里彌漫著一股腥甜。 不行。 雖然她把他金鐘罩給打破了,但是還不夠,她鍛體也是因為資質(zhì)太差,只能另辟蹊徑,點點閃避之類的技能。 真和那些練就金剛不壞之身的大悲崖的和尚們,比拼煉體,根本沒有優(yōu)勢。 哐哐哐! 喬晚頭一次次重重砸在地上,還不忘眼冒金星地盤算著。 這大悲崖的和尚們個個都是吃金坷垃長大的嗎? 哐哐哐! 她肺里跟拉風(fēng)箱一樣,血沫嗆進氣管,嗬嗬地響。 哐哐哐! 眼看著喬晚被砸在地里的模樣,在場弟子忽然覺得喉口有點兒堵,什么話都說不上來了。 沒了眼花繚亂的法術(shù)和法器,這是靠著戰(zhàn)技,純粹地以血rou之軀硬生生相搏。 明明……明明就是場比斗……根本沒必要這么認(rèn)真…… 翁回看了一眼,沒多說話。 這批弟子年紀(jì)輕,歷練少,甚至連往屆同修大會上的比斗都還沒見過,還是一茬茬嫩秧秧的小白菜,連看到眼前這場景都說不上話。 翁回見多了比這更兇殘的畫面,倒沒什么多余的想法,但看到這一幕,還是有些驚訝于喬晚的堅韌。 像現(xiàn)在這種局面,眼前這姑娘恐怕已經(jīng)不是第一回 經(jīng)歷。 喬晚費力地喘了口氣,一喘氣,血沫混著沙礫嗆得她直咳嗽。 頭暈,想吐。 眼前好像浮現(xiàn)出那前輩的模樣。 喬晚頭昏眼花的想,要是用大悲崖的招式對付大悲崖的暴力和尚,不知道有沒有有用。 喬晚她一向都不是個瞻前顧后喜歡猶豫的人。 打定主意之后,喬晚艱難地動了動手指,暗暗調(diào)動起全身那點靈力。 在場的弟子看到眼前這一幕,也都有點兒于心不忍。 甘南往前踏出了一步,結(jié)果被段成化抬手?jǐn)r住了。 “師兄?” 段成化看向場上這一臉血的姑娘,搖搖頭,“這是喬仙子和濟慈小師父的比斗,旁人不該插手,。” 甘南抿緊了唇,正要再說什么,一抬眼,忽然看見一抹粉色身影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 在場眾人,誰都沒有想到喬晚竟然還能反抗。 少女逮住了空隙,像是拼盡了最后一口力氣,一扭身,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 饒是再討厭喬晚的,這個時候,連冷嘲熱諷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本來就沒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