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喬晚啊喬晚,你現(xiàn)在要怎么辦? “怎么樣?”提刀大漢假模假樣地笑道,“想好了沒?” “要是還沒想好,我們哥幾個可要動手了。” 十多個人,修為基本在筑基后期和金丹上下浮動。 鳩月山下,神識一鋪,不可避免的要暴露魔氣,到時候不好收場。 喬晚兩眼迅速一掃,突然—— 和人群之外的蕭博玉撞了個正著! 蕭博玉? 眼看著那穿著黃衫子,頭戴玉冠,容貌和蕭博揚有五六分相似的青年,喬晚愕然。 岑清猷被人群沖散。 正面,十多個絕情樓的將她團(tuán)團(tuán)包圍。 而在不遠(yuǎn)處,包圍圈之外,青年抱胸冷眼。 在絕情樓眼里,她就是個移動靈石,這些做人頭買賣的,絕對不可能放得下這到嘴的肥rou。 游仙鎮(zhèn)的人牲買賣被她攪黃了,蕭博玉也絕不可能放過她。 她現(xiàn)在要怎么辦? 在場的,都在等著這么一個回答。 “考慮清楚了沒?”提刀男人有點兒不耐煩了,露出個血腥的笑容,“還沒考慮清楚,我們哥幾個,可不會再給你時間了?!?/br> 家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少爺?” “別吵?!笔挷┯癯料铝搜凵駜?,煞氣十足。 身后的家仆猛地一驚,一看青年身上那顯而易見的恨意和戾氣,明智地閉上了嘴。 這頭,各色法寶漸漸亮出。 那頭,蕭博玉盯緊了這邊兒的動靜,手上憑空出現(xiàn)了張弓,從背后的箭囊里拔出了一根箭。 拈弓搭箭。 雪亮的箭尖,明晃晃地對準(zhǔn)了喬晚的心口。 她現(xiàn)在要怎么做。 喬晚腦內(nèi)靈光一轉(zhuǎn),目光隔著人群筆直地鎖定了蕭博玉。 被這目光盯上,蕭博玉一愣,只感覺心里突了一下,心中躥出了抹不詳?shù)念A(yù)感。 下一秒,腦仁突然“嗡”地響了一聲兒。 不詳?shù)念A(yù)感成真了! 喬晚的神識快準(zhǔn)狠,深深扎入了青年的腦海。 蕭博玉只覺得神情一個恍惚,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 開腔,一亮嗓子,嗓音洪亮。 “停一停,都停一停!” “各位兜帽好漢們,都聽我的!” 青年嗓音高昂激越,清晰地回蕩在整條街上,街上路人們紛紛停下腳步,絕情樓的兜帽殺手們也扭頭看了一眼。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蕭博玉身上。 不止眾人懵逼,就連蕭博玉自己也懵了。 在眾人的注目下,蕭博玉握緊了手里的弓,面容僵硬,深吸了口氣,像在蓄力,嘴唇不受控制地開開合合,嗓門倍兒響亮:“陸婉就是——” “陸婉——” 于此同時,識海里好像傳來了少女冷靜從容的嗓音。 “還記得游仙鎮(zhèn)的血契嗎?帶我出去。” 游仙鎮(zhèn)的血契…… 蕭博玉何其聰明,心念一轉(zhuǎn),眼里幾乎冒出了兩團(tuán)怒火! 不準(zhǔn)讓人抽出那天的神識,不準(zhǔn)再做人牲生意,以及—— 不準(zhǔn)向別人透露喬晚她真實身份。 違者,神魂俱滅。 cao! 蕭博玉目光隔空死死盯緊了喬晚,立即就明白了這貨在想些什么。 喬晚面無表情地回望。 以自爆馬甲來威脅,這還是破天荒地史上第一人,但偏偏他還就被威脅到了! 一時不察,被這貨又給擺了一道兒! 蕭博玉臉一綠,心頭大恨。 好端端地買賣被打斷,兜帽殺手中的小頭目臉色一黑,望向蕭博玉的目光頓時不太友善。 “閣下是誰?也是來搶我們樓子這單買賣的?” 在眾人的注目下,蕭博玉臉色扭曲,神識還在頑強地奮力做著抵抗。 但一個筑基后期的修士,碰上元嬰期的神識,那妥妥的就只有被碾壓的分。 任憑蕭家大少爺如何掙扎,還是被喬晚摁在了識海里摩擦。 蕭博玉瞪大了眼,眼看著“喬晚”那兩個字,在唇邊滾了兩圈兒,嘴一個禿嚕,差點要脫口而出—— 喬晚的嗓音在識海中回蕩:答不答應(yīng)? 一縷魔氣在識海中慢條斯理地打著旋兒。 在生命的威脅之下,鐵骨錚錚的蕭家大少爺,悲憤一咬牙,對上了絕情樓眾殺手的目光,振了振衣袖,將袖口的青色蓮花紋給露了出來。 當(dāng)下,絕情樓眾殺手們,臉色齊齊一變。 蕭家?! 這是蕭家人? 連帶眼里的殺氣也消散了不少。 “道友是蕭家人?” 眾殺手們彼此交換了個眼神,一個紅色帽沿的男人,上前一步交涉。 “小紅帽”壓低了嗓音:“既然道友是蕭家的,肯定就知道這女修是誰了,我們絕情樓辦事,還請道友往后退一步,刀劍無眼,免得傷了道友?!?/br> 蕭博玉:“這個人,我要了?!?/br> “小紅帽”一愣:“道友的意思,我們哥幾個不明白?!?/br> 蕭博玉咬牙:“我是說,這個人,我們蕭家要了?!?/br> 小紅帽又和同伴們交換了眼神,顧忌青年袖子上的蓮花紋,好聲好氣地問:“這是蕭家的意思?” 蕭博玉:“除了蕭家,還有誰這么想要她這條命的?” “我這回是隨著師長來的,剛好在街上看著你們追她?!笔挷┯裆焓忠恢?,“這個人交給我來處置,除了絕殺榜上承諾的靈石之外,我再給你們一筆添頭?!?/br> 這是……想向師長邀功? “小紅帽”瞇起了眼,不過說出口的話還沒放下戒心:“閣下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蕭家的,要這個人,無憑無證,道友我們拿什么相信你?!?/br> 喬晚神色鎮(zhèn)靜隔空對望。 于此同時,魔氣在識海里攪得更狠了點兒。 蕭博玉咬牙回頭:“拿靈石!” 小家仆已經(jīng)徹底懵了“少爺?!” 蕭博玉瞪眼:“少廢話還不快拿!” 是靈石重要,還是你大少爺?shù)拿匾?/br> 被蕭博玉剜了一眼,小家仆冷汗涔涔,當(dāng)下也不敢再說什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摸出了一袋靈石。 四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是一袋子四級靈石,訂金,總夠了吧,剩下的你們明天再到我們蕭家下榻的梵心客棧來拿!” 說這話的功夫,蕭博玉目光一眨不眨,惡狠狠地盯緊了喬晚,大有不咬下一塊兒rou,決不罷休的意思,眼神看上去倒怪像蕭家人的。 沒人和錢過不去。 這青年,身著蕭家家紋,出手闊綽,盯著喬晚的目光陰狠。 蕭家人的身份,倒像是八九不離十。 本來揭了絕殺令,就是要從蕭家這兒拿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絕情樓也不愿輕易就得罪了蕭家。 絕情樓的眾兜帽們對視了一眼,還是由“小紅帽”開口:“既然這樣,那我們姑且信道友一回。不過,還是那一句話,無憑無證的,到時候我們拿什么作證,去客棧領(lǐng)那另一半的賞金?” 蕭博玉揚眉,壓低了嗓音,陰惻惻地磨牙:“怎么?你們這是不信我們蕭家,覺得我們蕭家會賴賬不成?” 兜帽男倒十分有禮貌:“道友誤會了,我們并非此意,只是做生意,總要求個擔(dān)保?!?/br> 喬晚冷聲:替他們作保。 蕭博玉氣得面色青白,卻又拿這兇猛霸道的神識沒任何辦法,從懷里摸出個玉佩丟了出去。 “這蕭家的玉佩,能作保嗎?” 玉佩落入掌心,其中一個兜帽男掀開兜帽,伸手往眼皮上一抹,朝其他同伴點了點頭。 ——用瞳術(shù)看了,玉佩上的蕭家家紋確實是真的,這的確蕭家子弟才會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