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節(jié)
不巧正好和喬晚一干人撞了個正著。 在桌前落了座,大家伙紛紛掏出錢袋聚在一起清點(diǎn)了一下,又默默計算了一下這些酒菜的價格。 頗有些學(xué)生黨出去吃喝時扣扣索索的悲催感。 喬晚也伸手在身上一摸,摸出了點(diǎn)兒靈石,一齊放了上去。 師凈儀忙道:“陸前輩,前幾日是你救了我們大家,這頓飯就不用前輩破費(fèi)了。” 喬晚搖搖頭,低聲道:“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大家同路,這一路上有不少需要花上錢的地方,錢這東西,還是算清楚比較好,免得不清不楚的日后鬧矛盾?!?/br> 這話說得在理,師凈儀也不好再阻攔。 鄰桌的世家少年們,點(diǎn)了一桌酒菜,在席間高聲談笑,吸引了不少目光。 這可是亂世啊……還有這等雄厚的財力。 咬著饅頭的胡越一臉艷羨。 可能是有點(diǎn)兒惱怒了之前胡越的冒犯,這些少年心氣不平,有意無意地談笑道:“我和你們說過那事兒嗎?就我家一個仆人,之前遇到個江湖騙子的那事。” “我家那仆人也是個蠢的,那騙子一身修為都沒有,偏偏還要裝隱士高人……” 喬?江湖騙子?大忽悠?晚頓覺自己膝蓋中了一槍。 對方明顯是把自己當(dāng)成江湖騙子了。 少年言語里雖然存了點(diǎn)兒戲謔的心思,但本心倒不壞,主要是為了提醒胡越這一干人,別被這粉衣服的騙子給騙了。 姬靈咬牙切齒地漲紅了臉,憤慨地小聲道:“他們……他們這什么意思?。 ?/br> 師凈儀輕喝:“阿靈別多嘴?!?/br> 又看向喬晚。 膝蓋中了一槍的喬晚頂著個面癱臉,表示自己不在意。 師凈儀松了口氣,又道:“吃完就走,別與他們起沖突?!?/br> 他們吃完下樓的時候,樓上這些少年還在談笑。 眼見著師凈儀他們被反應(yīng),一個少年大感不平:“這算什么呀,我們好心提點(diǎn),這還不聽?!?/br> 尹子誠不贊同地?fù)u頭:“算了,說不通的。” 那少年還是一臉郁悶:“我這不是也為了他們好嗎?子誠你也知道,之前我們被那魔修搞得有多狼狽?!?/br> “要是這陸什么……” 一想到那披黑斗篷的魔修,方凌君就忍不住一個哆嗦。 這魔修太強(qiáng)了,他們幾個聯(lián)合在一塊兒,竟然還對付不了他一個。 或許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又說說笑笑了一會兒,從樓梯上突然走上來了個熟悉的身影。 披著黑色的大斗篷,腰間別著把劍,上刻“碧濤”二字。 這人正是聽了張長風(fēng)消息,急急忙忙趕來的臧大江。 一掀開兜帽,就撞見了之前被自己打劫的這幾人,臧大江立刻就樂了。 而尹子誠等人面色也頓時一變,暗叫了一聲不好。 這魔修怎會在此地?! 剛被張長風(fēng)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臧大江心情十分不美好,當(dāng)下便扯開嘴角,笑了一下,“喲,諸位道友正巧?!?/br> 剛剛還憤憤不平的方凌君臉色瞬間就白了。 一行十多個人噤若寒蟬,后背冷汗涔涔,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臧大江恍若閑庭信步般地,笑瞇瞇地走上前來。 其中一人暗暗瞪了方凌君一眼:都是你!要不是你聲音太大,至于把這魔修招來嗎? 方凌君頓時大感冤屈,又自覺理虧,不敢吭聲。 臧大江順手將劍擱在了桌上,笑道:“我剛剛看諸位道友說說笑笑挺有意思的?怎么現(xiàn)在不說了?” 在場十多個人無一人敢出聲。 臧大江順手提起個酒壺,吊兒郎當(dāng)?shù)毓嗔艘豢?,笑道:“繼續(xù)啊,不用管我,你們說到哪兒了?接著說?!?/br> 嚇唬這十多個少年,顯然讓臧大江極有成就感,尤其是這十多個少年面色泛白卻又不敢吭聲的模樣。 “難不成你們怕我?”臧大江古怪地笑道,“我就這么招人害怕嗎?” 十多個人呼吸急促,內(nèi)心哀嚎了一聲,吾命休矣。 在臧大江這步步緊逼之下,方凌君一咬牙,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剛剛的話題。 “要是……要是這陸什么婉,真是騙子……” “我看有他們哭的。” 臧大江提著酒壺的手一頓,面色頓時凝重了下來:“你說什么?” “陸婉?陸前輩?” 第272章 妙法尊者! 陸什么……? 陸前輩?! 這回輪到面前這十幾個少年變了臉色了。 之前那個面癱少女? 再看臧大江面色凝重, 言語間含了幾分恭敬,尹子誠錯愕地想,難不成這個什么陸婉竟然真的是個高人不成? 臧大江擰著眉問:“你們見過陸前輩?” 方凌君面色僵硬, 大氣也不敢喘。 出生于高門的尹子誠, 十分通曉于察言觀色和甩鍋大法, 眼看著臧大江細(xì)微的臉色變化,立刻咬牙道:“如果……如果你是指那個名叫陸婉的少女, 我們不久前曾經(jīng)見過一面?!?/br> 臧大江聞言立刻抓起了桌上的長劍, 幾個少年心里猛地漏跳了一拍, 往后倒退了兩步。 但還好臧大江拿劍并不是一言不合就要剁了他們,相反, 他的言行甚至還耐心了不少:“陸前輩如今在何處?” 其中一個少年急道:“剛……剛走沒多遠(yuǎn)!” “帶我去?!?/br> 死里逃生, 方凌君喘了口粗氣, 一捏衣擺,才發(fā)現(xiàn)后背竟然都被汗?jié)窳恕?/br> 雖然……雖然把師凈儀一行人的行蹤給抖出來了, 不厚道了點(diǎn)兒, 但這叫陸婉的如果真是什么高人的話,想必也不會臧大江這等角色放在眼里…… 吧? 大概吧。 這十多個沒經(jīng)歷過社會毒打的少年,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在臧大江背后, 既震驚心里又隱約含了幾分期待。 猜想到喬晚一行人或許是往客棧的方向去了,尹子誠明智地帶著臧大江往客棧的方向趕。 這樣一來,礙于謝行止,臧大江也不敢有所動作。 果然在半道上就堵住了師凈儀和喬晚一行人。 看到了久違的黑兜帽, 喬晚愣了半秒,隨后, 腦子里一陣我屮艸芔茻瘋狂刷屏,再看向這身后十多個宛如鵪鶉般的少年, 整個人都斯巴達(dá)了。 我勒個去?。?!你們怎么把這魔修給帶來了?。。?! 這是發(fā)現(xiàn)自己被她忽悠了,所以急急忙忙趕過來尋仇了嗎?! 一眼就看到了喬晚,臧大江立刻嚴(yán)肅了神情,精神抖擻地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晚輩,拜見前輩。” 也不管這個大禮帶給了尹子誠等人多大的震撼。 換句話來說,尹子誠這十多個人,世界觀在這一秒,也被狠狠地給刷新了一下。 擦!這沒修為的面癱少女竟然還真是個高人嗎?! 喬晚渾身僵硬,內(nèi)心默默orz了。 現(xiàn)在……這要怎么辦? 繼續(xù)裝高人嗎? 救命啊,她業(yè)務(wù)不熟練。 少女一言不發(fā)。 臧大江保持著這么個行禮的姿勢,累得腰都快斷了,很想抬頭問一聲,前輩,能起來了不? 但喬晚不說話,礙于這前那滾地雷的威嚴(yán),臧大江也不敢吭聲。 看著這素日橫行霸道,無法無天的魔修在這粉衣少女面前乖得像只貓兒。 于是,尹子誠等人的世界觀,又被狠狠地刷新了一下。 終于,喬晚動了,少女平靜地移開了視線,“是你?” 臧大江立刻道:“是晚輩!正是晚輩!”機(jī)智地順便站起了身子,一臉驚喜道:“未曾想到今日竟會在此與前輩相會,實乃晚輩之幸!” 摸不準(zhǔn)臧大江這次特地找來是為的什么事,喬晚一邊盡量保持著自己這么個高人形象的面癱臉,拿出了大學(xué)幫室友答到的十二分演技,一邊大腦高速運(yùn)轉(zhuǎn)。 對方神態(tài)恭敬,應(yīng)該是沒察覺出自己就是個大忽悠。 就目前這個情況而言,喬晚謹(jǐn)慎地想,只能見機(jī)行事了。 喬晚內(nèi)心在默默思索間,臧大江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之前隔著個車簾,沒能見到這位“陸前輩”的容貌,今日一見,看起來,不過是個再尋常不過的二八少女,不像是那晚雷霆一擊的啊。 張長風(fēng)的話也讓他多了個心眼。 他這回來本來是為了提前通知這位“陸前輩”,告知他張長風(fēng)尋來,賣她個人情。如果這位“陸前輩”和張長風(fēng)打起來那就再好不過了,最好把張長風(fēng)這混賬給打死。臧大江惡毒地想,打死了張長風(fēng),這片地頭就屬他是老大了。 但如今一見到喬晚的模樣,臧大江反倒有點(diǎn)兒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