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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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卓允慌了,握著長鞭的手一再的收緊,“嚴熠,你答應(yīng)過我的?!?/br> “恩?!眹漓谳p挑了下眉毛,懶懶擠出一個鼻音。 一時間殿內(nèi)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沒人敢去打破那份詭異的靜謐。 鳳攸寧拼命地想要掙脫阿質(zhì)的鉗制,可她能調(diào)動內(nèi)力時尚且不能有把握從他手中逃脫,更何況現(xiàn)在當真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便是連力氣都用不上,還沒動幾下便覺得渾身無力,小腹都跟著隱隱作痛。 “嚴熠!你這是什么意思!”鳳卓允已然氣紅了眼,他伸手想要捏住嚴熠的肩膀,卻被他輕巧地躲開了。 嚴熠饒有興致的望著眼前那個與鳳攸寧容貌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又回眸瞧了一眼面色已然蒼白的鳳攸寧,不住的笑了兩聲。 “我是答應(yīng)過你,可她說的話也沒有錯。”他抬手指了指鳳攸寧,接著道,“我就是個瘋子。我說的話,信不得的?!?/br> “你——”鳳卓允手中的長鞭狠狠朝著身前那人甩去。 阿質(zhì)見主人有危險,下意識的將鳳攸寧往旁邊一推,下一刻便已然擋在了嚴熠的身前,手中握著長鞭的另一頭。 嚴熠驚慌的聲音響起:“誰讓你推開她的?!” 鳳攸寧只覺著自己在那一刻失了重,小腹的疼痛讓她幾乎沒有力氣去保持身體平衡,她的腳下像是踩了棉花一樣,身子重重地朝下倒去—— “寧兒!”恍然間,耳邊響起了某人熟悉的聲音,她來不及思考是誰,便已落入了一個強有力的懷抱。 鳳攸寧掙扎的抬起眼皮去看那人,一片模糊之中,她看到了戚星闌那熟悉的輪廓。 “星闌……” “我在,”一只溫?zé)岬拇笫州p輕撫上她的臉頰,“我?guī)慊丶??!?/br> 作者有話要說: 差不多虐的地方都在這兒了,后面就是走上人生巔峰。 第78章 活著 五月的風(fēng)里帶著暖意和淡淡的槐花香氣, 陽光灑在地面上映出一片金碧輝煌的顏色。 鳳攸寧卻是被屋里苦澀的藥味給嗆醒的,那味道縈繞在她的口鼻之間, 便是在夢里都揮之不去。 “娘娘醒了, 殿下!太子妃娘娘醒了!”耳邊不知是誰高興地喊了這么一聲,震得她的耳膜生疼,不悅地擰了擰眉頭。 她緩緩睜眼,視線逐漸由模糊變得清晰, 便見戚星闌已然走至了床邊坐下,面上是掩不去的憔悴。 “寧兒,你總算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他柔聲問道。 鳳攸寧微瞇了瞇眸子,費力的將眼前的一切看清。 屋內(nèi)的陳設(shè)讓她不由得一怔, 她這是回到承國的東宮了? “星闌……是你帶我回來的?”腦海中忽的晃過鳳卓允與嚴熠劍拔弩張的場景,她猛地抓住了面前那人的手臂。 手指的冰涼透過衣衫的料子源源不斷地傳來,戚星闌不由得擰了擰眉頭, “你手怎么這么涼?” “我在問你話,阿允呢?你當時是不是帶了兵去的, 他如何了?崇國如何了?”她說著便要掙扎起身, 卻覺得腹部刺痛,整個下半身都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一般。 鳳攸寧的手顫抖著撫上小腹。她依稀記得昏倒前腹部的刺痛感, 還有g(shù)untang不斷從身下淌出來的感覺…… “我們的孩子……他還好么?”不知為何, 她的眼眶酸酸的,連眼前的那人都有些看不清了。 戚星闌反握住她的手包在掌心里,像從前一般輕輕揉捏著。 他盡可能的扯出一個笑容, 垂眸望著她,“寧兒,你先冷靜,聽我慢慢同你講,好么?” 這般推脫是為了什么,她幾乎在瞬間便猜到了,盡管那是她最不愿相信的結(jié)果。 “都……沒了,是嗎?”鳳攸寧從沒聽到過自己這樣顫抖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像是在祈求著什么,她何曾這般卑微過。 那一刻,她多么希望戚星闌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她胡亂猜測的,孩子還在,阿允和崇國也都好好的…… 可是戚星闌沒有。 他只是緊緊握著她的手,又替她擦了擦順著眼角淌下來的淚水。 “寧兒,孩子還會有的?!彼f。 心口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著,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鳳攸寧的手狠狠捶向心口的位置,一下一下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卻還是疼得她說不出話來。 戚星闌慌忙抓住她的另一只手,緊緊握在手心里,“寧兒,寧兒!你看著我?!?/br> 她沒掙扎,茫然地抬起眼來,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竟是將那人的輪廓都給模糊了。 她想哭出聲來,可是卻喉嚨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卡住了一般,所有聲音都嗚嗚咽咽的哽在喉中。 戚星闌似乎一直在說著什么,可她一個字都聽不到清,只能狠狠咬著后槽牙,口中一陣腥甜的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她猛地掙開那人的手,冷冷望著他。 “你……為什么沒有救他們……為什么?” 這個他們,不僅是鳳卓允和孩子,還有崇國無數(shù)正在遭受著戰(zhàn)爭痛苦的百姓。 她這樣的目光是戚星闌從未見過的,即便是兩人剛認識的時候鬧得那般不合,她的眼中也不曾有過這般敵意。 其實他心中的自責(zé)并不比她的難過少,明明答應(yīng)過會為她保住崇國……可誰又能猜到那時嚴熠已然潛入了云京,甚至利用已經(jīng)快被朝廷百官折磨瘋的鳳卓允做了一場交易? 既然發(fā)生了的事情已是無法挽回,那他只能用未來將一切彌補。 “寧兒,”戚星闌輕輕捏住她的肩膀,眼里是濃到化不開的溫柔與心疼,“你先好好養(yǎng)病,一切有我呢?!?/br> 鳳攸寧沒有說話,只是眼淚止不住地跌落眼眶,順著她的臉頰一直滑落,最后重重地砸在錦被上,濕了一片。 眼看著戚星闌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前,她終是忍不住,悲痛的聲音不斷從喉嚨中發(fā)出,撕心裂肺也不過如此。 她又怎么不知這一切不能怪他,可現(xiàn)下除了這些話,她還能對他說些什么?她什么都說不出了…… 從阿允選擇相信嚴熠的那一刻起,這件事情的結(jié)果便已是注定了!怪只怪她沒能守住對父皇的承諾,她以為利用聯(lián)姻這件事,犧牲她自己便能換回崇國的安定,到底是算不過一個靠著殺戮手段坐上皇位的瘋子! “嚴熠……”她死死抓著錦被的一角,指尖恨不得都掐出了血來,“我定要你血債血償!” 院中那人的腳步一頓,緩緩回過身來去看寢殿的方向,手指漸漸合攏成拳。 “寧兒,這一次,我定不會再食言了?!?/br> * 不知過了多久,鳳攸寧終是緩了過來。眼睛澀澀的難受,下意識的想要叫晴微進來伺候。 “晴微?!彼龁玖艘宦暎M來的卻是個面孔不大熟悉的小丫頭。 她不由得擰了下眉,嗓子因為哭得久了這會兒亦是嘶啞這。 “你是誰,晴微呢?”她問。 那小丫頭朝她行了一禮,悻悻地垂著頭道:“回娘娘,奴名叫香桂,之前是守在殿門口的?!?/br> 聽她的話里只字未提及晴微,鳳攸寧的心猛地一顫,“本宮問你晴微呢,還有綺煙,她們都去哪兒了?是誰讓你進來伺候的!” 小丫頭從未見過主子發(fā)這樣大的脾氣,嚇得腳下一軟直接癱跪在了地上止不住的磕頭。 “奴、奴也不知!是太子殿下讓奴進來伺候娘娘的!奴才什么都不知??!求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難不成她走后兩個丫頭被…… 鳳攸寧沒敢想下去,匆忙下了床,顧不得下半身的痛感,便要出門去。 香桂,忙來攔她,“娘娘不可??!娘娘方才小產(chǎn),御醫(yī)吩咐過不可下地走動,娘娘——” 她話還不曾說完,便聽得殿外有人通報:“稟太子妃娘娘,濯束侍衛(wèi)在殿外求見。” 鳳攸寧腳下的步子一停,垂眸瞧了一眼瑟瑟發(fā)抖的香桂,終是嘆了口氣,“替本宮更衣。” “?。俊鞭D(zhuǎn)機來得太快,小丫頭還沒反應(yīng)過來,抬眼便見鳳攸寧冷漠的眼神,這才慌忙站起來去拿了外衫給主子穿上。 濯束進殿的時候,鳳攸寧正半坐著倚在床欄上,隔著一層紗帳,他看不清她的臉色。 “屬下給太子妃問安。”他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目光輕輕瞥過身旁站著的香桂,盡力按捺下心中的苦澀。 鳳攸寧方才經(jīng)歷過悲痛,這會兒見他手中端了什么東西,自是無心去說些旁的,開門見山的問道:“可是殿下讓你送了什么來?” “是,”濯束將手中的托盤遞給了香桂,由她承給鳳攸寧查看,“殿下想說的話都在信里了?!?/br> 香桂顫巍巍地將托盤遞進了紗帳中,鳳攸寧才看清那盤里放著的是她一直隨身攜帶的軟鞭和一封信。 那日她至崇國的時候,這鞭子是被阿允奪了去,眼下鞭子的把手上的皮套子磨損嚴重,上面那顆云珠已成了鮮紅的顏色,隱隱泛著血腥氣。 是染了阿允的血么…… 她顫抖著手去觸碰那顆云珠,指尖冰涼。 她險些又落下淚來,便聽得濯束接著說道:“娘娘,殿下知曉娘娘醒后定要尋晴微與綺煙,特讓屬下來告予娘娘,那日殿下急著出宮去尋您,晴微與綺煙都被人帶去了承鸞宮嚴刑拷問,這會兒……” “如何了?”她緊張得屏住了呼吸,生怕濯束告訴她那兩個丫頭也都離她而去了,那她便是當真在這世上再沒了親人—— “人還活著?”她問。 “活著?!卞c頭,“只是皇后娘娘手下不曾留情,她倆受了不少的苦。如今殿下給賜了院子養(yǎng)傷,近日怕是不能伺候娘娘了?!?/br> “無妨無妨,活著便好,活著便好……”她輕聲呢喃著,眼淚還是沒能收住,順著臉頰簌簌落下來。 她已然失去了親人和孩子,不能再失去她們兩個了…… 濯束瞧著她默默落著淚,便也沒再打擾,匆匆告退回了定晨殿回稟。 書房里,戚星闌正同凌崖先生商量著什么。 今日一早潛策便被派去斷虛山請人,誰知半路便遇上了凌崖,故而凌崖先生一早便進了宮,這會兒正同太子殿下商量著有關(guān)衍國那位瘋子君王的事。 “殿下,東西已給娘娘送去了?!卞缡欠A報。 戚星闌抬眼瞧他,本想問問鳳攸寧現(xiàn)下如何,卻又覺著此話多余,便也沒再問什么,將他屏退了。 一時間,書房里只剩了師徒二人。 凌崖與戚星闌師徒數(shù)載,自然也是看得出來他現(xiàn)下所擔(dān)心之事,“殿下不必憂心,娘娘心思聰敏,是執(zhí)掌過大權(quán)之人,自是不會讓自己沉于悲傷過久的。” “師父……我只是,愧對于她?!碧拥拿技馕Ⅴ?,眸中是難以掩飾的愧疚。 “可你也盡力了。”凌崖嘆了一聲,目光掠過地上放著的那盆血水和已被換下來的染了血的繃帶。 他拿出兩瓶傷藥放置桌上推過去,“你背上的傷口若是再深半寸便要穿破心臟了,她可知此事?” 戚星闌不知為何竟是勾起了唇角。 他搖了搖頭,目光落在那兩個灰褐色的藥瓶子上,不由得想起從前她送的那瓶金瘡藥,那精致的瓷瓶上還刻著漂亮的圖騰花紋,他一直珍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