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有生命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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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原本就憑著別具一格“水火刀”稱雄一方,招式可謂獨步武林,弱項反而是內(nèi)力,但在三十多年前得了《冰火七重天》心法后,勤加修煉,于二十年前練上冰火五重天,并將“水火刀”取精用宏,從中蛻變演化出更強更精的“陰風(fēng)烈焰刀”,已是內(nèi)外兼修,罕有敵手。之后高翔更于三年前將冰火六重天修至圓滿,若非要護持陳囤,其實已可開始沖擊最兇險的“七重天”境界。 以此深厚積累,一個月前再逢王宗超后,得了又一批來自主神空間的高深武學(xué)要訣,并與王宗超交流心得后,高翔在一個月內(nèi)的進步完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然而即使這樣,眼前這位平凡如老農(nóng),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對手仍然讓他感到吃驚。 這個對手功力遠遠比不上他渾厚,手中一把薄刃武士刀雖然也是名刀利器,卻絕非布都御魂之劍這樣的絕世神兵,照理說高翔即使沒有直接劈到他,單憑“六重天”的寒冰烈焰就足以讓護體真氣遠遠不夠強的此人暴斃當(dāng)場。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這位平凡老者憑的僅僅是他手中的一把刀。 “虛有其表!沒有了用刀者副心神靈魂投入的刀芒即使再猛烈,也不過是沒有生命的死物而已!” 伴隨著冷酷的話語,在看似尋常隨意,不帶絲毫煙火氣的一刀之下,無聲無息間,風(fēng)云斷、火海分、大地裂。 無論是堅不可摧的鋼鐵巨巖,還是無形無相的的流水云氣,都會通通在他刀下一分為二。而且是連任何碰撞摩擦的余地都沒有,無聲無息的瞬間斬斷。 即使沒有什么護體真氣,但只要他一刀揮出,就會形成一股所向披靡,斬開、排開一切的無形力場,讓洶涌陰風(fēng)烈焰擦身而過不得沾身。 甚至可以說,單憑揮動手中的刀,此人就能做到在激流瀑布、狂風(fēng)暴雨中漫步而行,身上下衣袂卻不沾絲毫水漬。包括刀身也絕不會沾水,因為無論流水還是水氣、水聲、慣性、動能,一切都在觸及刀身之前的瞬間就會被徹底斬開。 雖然沒有金剛不壞力大無窮之軀,沒有渾厚真氣內(nèi)外兼修,也沒有磅礴浩大的威勢,甚至沒有精微奧秘的招式,但單憑這樣的刀,卻已經(jīng)夠了。 刀不但利,而且快! 高翔雖存心游斗,展開輕功向后退避,但霎時已眼前雪亮,裂膚摧肌的淬厲勁氣伴隨著致命的壓迫感寸寸逼近。 對方的殘影還留在十米外的原地,但刀鋒卻已斬到高翔的面前。若是弱一些的人,別說反應(yīng)招架,只怕在意識到危險之前,人頭就落地了! 縮地成寸!殘像踏破斬! 好快的刀! 與此同時,其他日本人也有人做出了支援。 與安培晴羽同來的另外四名峨冠博帶的神官,已分前后左右站好,把安培晴羽圍在中間,每一人都雙眼緊閉,就在高翔與老者開戰(zhàn)時,站在安培晴羽左右的兩名神官突然開口,各從口中噴出了一字。 沒錯,不是發(fā)出聲音,而是噴出了一筆一劃都清晰可辨的一字,一個是“金”,一個是“真”。每一個字都金光燦爛,猶如老字號金漆招牌般的大字。 在居中的安培晴羽施法引導(dǎo)下,左右兩個字驟然合一,結(jié)合成一個正宗的,絕沒經(jīng)過島國篡改的繁體“鎮(zhèn)”字,以一種難以想象的看似慢如蝸牛的始終清晰可辨,實際上卻快比音速的速度,驟然飛臨高翔頭上,壓了下來。 “鎮(zhèn)”字下壓,不知是幻覺還是真實,高翔感覺自己猶如背上五行山的孫猴子,連脊椎似乎都在巨壓下開始呻吟,雙腳直陷入地下,整個人的行動速度立即緩慢起來。 這一慢,老者銳利無匹迅捷無倫的刀鋒已經(jīng)斬到高翔頸前,高翔沉聲一喝,冰火二氣如濤爆涌,抵御住“鎮(zhèn)”字并正要出手硬接的一刻,卻突見刀光再閃。這一刀竟然改變方向,改斬向那個飛來的“鎮(zhèn)”字。 縱然“鎮(zhèn)”字其實是有形無實的強大咒力凝結(jié),但先受冰火二氣沖擊,此時在老者無物不可斬的一刀之下,也干凈利落地從中一分為二,隨即虛化消失。 一刀之后,老者還以眼中余光掃了發(fā)招相助的安培晴羽等人一眼,雖然沒有出聲,但那如刀如刺的冰冷殺意,已經(jīng)清晰地傳達過去一個警告: “誰敢再干擾我的戰(zhàn)斗,我就先殺誰!” “武藏這個瘋子……”既由于直刺人心的冷厲殺意,也因為法術(shù)被強破帶來的不大不小的反噬,安培晴羽等人臉色都有些發(fā)白。沉默片刻后,安培晴羽才透出一口氣說道:“不要管這個瘋子了,不聽天皇調(diào)遣,不服帝國大義之人,死不足惜!而高翔與這瘋子交戰(zhàn),即使能取勝也絕對會付出巨大的代價,到時候我們再下手就是!現(xiàn)在我們還是各就各位,把陳囤等人逼出來再說?!?/br> 其他人皆躬身應(yīng)命。其實安培晴羽所言不差,武藏此人絕對是無可救藥的瘋子,一生沉迷刀術(shù),不通人情世故,除刀之外別無他物,別說父母子女,連天皇都不稍加理會。 雖然他刀術(shù)修為冠絕東瀛,所向無敵,又以三百年前東瀛一代劍圣的名號為名。但日本人幾乎都不視他為新劍圣,畢竟劍圣宮本武藏不但以劍名傳后世,還開創(chuàng)二刀流,留下著作《兵道鏡》、《五輪書》、《五方之太刀道序》等,反映其思慮之深,境界之富,學(xué)識之廣,不愧宗師之稱。而這位當(dāng)代“武藏”卻絲毫不理會這些旁騖,所教授的弟子雖然不少,但卻沒有為他帶來崇高的聲望,因為絕多數(shù)弟子最后都是被他親手所殺,可以說他教授弟子的根本目的,就是希望培養(yǎng)能與自己對抗,甚至打敗自己的人,借此磨礪自己的劍道。 以他的話說:“技不如人,自然當(dāng)死!身為武士,與其因別人的憐憫而屈辱的活著,倒不如以身殉武!連這點覺悟都沒有的話,就不配成為我的弟子!” 他或許是武道上的神圣,卻絕對是人間的惡魔。這次若不是以“決戰(zhàn)中國第一用刀高手”之名為誘,這次也休想調(diào)遣他前來。所謂皇權(quán)之威、民族大義,在武藏心目中根本就可以說是與狗屁不相伯仲的玩意。 “好!” 像武藏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分心去學(xué)習(xí)漢語,高翔與他語言不通,但卻不妨礙他讀懂對方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蘊含的意義。到了他們層次的高手交手,雙方的思維幾乎可以說是在冥冥間連在一起。 所以高翔面色一肅,凝神靜氣,催動刀芒再戰(zhàn),這次刀芒并非烈焰刀的聲勢磅礴,也并非陰風(fēng)刀的莫測兇險。雖然沒有伴隨熾熱火焰與奇寒陰風(fēng),但隨著他的揮掌出手,掌刀之前薄薄一線的空氣卻突然扭曲成一片半透明的混沌向前蔓延,伴隨一陣嗡嗡呼嘯,聲音雖小,卻帶一種震懾人心的力量。 武藏依舊揮刀迎上那一片蔓延切來的混沌。然而這次交鋒再非以往的無聲無息,而是發(fā)出一聲巨大悠長刺耳鏗鏘,猶如兩片巨大無比,急速旋轉(zhuǎn)的鋼鐵鏈鋸互相碾壓。磨擦,砍劈在一起而發(fā)出的聲音。 武藏的刀勢也再非流水行云不可阻擋,而是驟然停頓了一下,連身形也為之一震,他們腳下方圓一丈內(nèi)的地面先是抖動了一下,然后無論泥土砂石就無聲無息地崩塌成一片粉末陷了下去。 這高翔一刀卻是已將冰火罡氣悉數(shù)融匯壓縮其中,凝聚成一線,旋繞切割如鋸如輪,比起之前威力自然有天壤之別,這卻是高翔與王宗超交流完善心得后獲得的提升之一。 “好,開始有意思了!”武藏縱聲大笑,不過在他長刀細薄刀刃的正中央上,也已出現(xiàn)了一個幾不可見的細小缺口。 武藏揮刀再斬,看似隨意揮灑,但那刀勢刀意,卻讓人不由聯(lián)想到?jīng)]有常勢的水,沒有常形的風(fēng),環(huán)繞著高翔不斷的旋轉(zhuǎn)。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力道忽大忽小。 并不炫目、并不繁復(fù)、并不花巧、并不玄奧,但這種刀法卻無疑是有了自己的生命,有了自己的靈魂…… ……………………………… 此時由于高翔已被武藏牽制住,其他人再無顧忌。此時就又走出了八名神官,各在幾名忍者護持下來到依舊籠罩于一團金黃色煌煌光輝之內(nèi),并遭無數(shù)繁花覆蓋的列車之前,分方位站好。 “天照陰陽,同源相應(yīng)!” 隨著一聲大喝,變換手決,八個人的頭上各自沖起一道白光,在上空匯入籠罩列車的光輝之內(nèi),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光團。竟然便如同元月一般,可是那光亮卻又堪比陽光。一股燃火自焚,一往直前的慘烈氣息隨著滾滾熱浪向四面彌漫。 人體氣血,生命源力,也是正陽之氣,同樣克制陰邪。而“極樂靈屋”以“靈屋”為名,先天也就偏于虛幻陰詭,在獲取阿努比斯部分神域之前的最弱階段,甚至載人稍多就會受嚴(yán)重影響。如今這八人不惜燃燒生命逼出先天純陽真火加強正陽封印陣法威力,加上時不時的陽剛天雷轟擊。被封死其中的“極樂靈屋”即使六道齊,只怕也支持不了多久。 就在此時,霹靂雷霆之聲再響,第三波熾烈雷光再次從虛空中顯現(xiàn),從八名神官刻意留下的空隙轟向列車。 而其他人也各做準(zhǔn)備,只等逼出列車內(nèi)的人后就大開殺戒。有著以各書“魂、鬼、惡、妖、魔、屠、靈、死”八字的白布蒙面的八人眾如今已經(jīng)籠罩在一股充斥著莽荒、暴虐、兇殘、穢惡氣息的風(fēng)暴之內(nèi)。陰風(fēng)呼嘯,似乎無數(shù)奇怪的存在發(fā)出唧唧啾啾詭秘?zé)o常的聲音,又隱隱形成一頭體型越來越龐大的洪荒野獸輪廓。 就在一切都看似無比順利的瞬間,變故發(fā)生了…… 一道比閃電還要強烈耀眼的光輝,驟然爆發(fā)在雷霆與列車之間,緊接著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轟然巨爆。 距離最近的那幾個人,在一瞬間眼睛與耳朵就失去了正常功能,而且這些功能永遠再無恢復(fù)的可能,因為就在絕大多數(shù)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同時,八名神官連同十幾名守護忍者,都七竅流血倒地,也不知道被何人何物所傷,不知究竟傷到哪里。 那道轟雷也在空中潰散,大半威力都沒能作用到列車之上,也不知是與什么強悍力量發(fā)生硬拼的結(jié)果。 “還有高手?!怎么可能?”安培晴羽剛剛來得及在心中閃過這個念頭,一道人影已經(jīng)已rou眼難辨的移動速度,搶入那充斥著莽荒、暴虐、兇殘、穢惡氣息的風(fēng)暴之內(nèi)。 一連八聲碰撞聲發(fā)出后,那道人影帶著一股灰黑色的死亡氣息從風(fēng)暴內(nèi)沖出,速度更增直朝安培晴羽五人而來。 之前明明已將列車以結(jié)界封死,即使有人出入,也絕對逃不過發(fā)動結(jié)界之人感應(yīng)。但又有誰能想到王宗超是借著雷霆轟擊最混亂的一瞬間,又與同樣具備冰火內(nèi)力的高翔氣機相連掩護,隨后又憑從蓮空處新學(xué)到的隱藏氣機法門隱遁。算漏了這一層,更算漏了一位極度危險的大高手,日本人一方注定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不過幸好有一陣緩沖,守護安培晴羽等五名陰陽師的忍者已經(jīng)有所反應(yīng)。 只見五名陰陽師四周地面上忽然出現(xiàn)一股詭異的隆起,就像地底有一條巨大的蚯蚓蜿蜒游動,然后隨著沖天的沙暴,一條無比“蚯蚓”一下子竄了出來。 這是一頭狀如巨蛇般黑乎乎的怪物,黑漆漆的口器中長著兩圈鋒利的牙齒,就像是電動鏈鋸一般,足可撕碎所有一切獵物。蚯蚓的身上,站著七名持著各種武器的忍者,為首一人立在巨型蚯蚓的頭部,手中不斷變化著手印,口中念念有詞。 這是忍魔,是忍者所使用的忍具之中最高階的一種。尋常忍者適用的忍具不外乎手里劍、飛爪之類;如果是中忍,那么可能會使用一些附加五行之力的武器;而只有最強大的忍道高手,才可駕馭這種由怨念和精血所化的生物兵器! 一瞬間疾風(fēng)驟雨般的鋼針、鐵蒺藜、薄刀片、袖箭、旋轉(zhuǎn)手里劍已紛紛朝來襲者射出,但來襲者身法實在太快,閃電般一掠而過的瞬間,已經(jīng)一連數(shù)十拳發(fā)出,不過幸好發(fā)拳快,拳力都并不重。那群守護忍者又是精銳中的精銳,大都能在倉促間接下。只有一名忍者身中一拳,人摔飛撞到安培晴羽左側(cè)的一名陰陽師身上,不過兩人隨即都忍痛站起。 緊接著隨著空中泛現(xiàn)液體一般的漣漪,一個頭戴夜叉面具,身披五彩霞綾的式神,以及一只鷹頭狼神,背長烏鴉般的雙翼,猩猩雙臂還各握一把武士刀的式神,憑空出現(xiàn),從空中殺向來襲者。 只見式神,不見召喚cao縱者。似乎是由于某種神秘結(jié)界的緣故,日本方面每一個人或怪物都可以突兀地憑空出現(xiàn) 此時幾名陰陽師也同樣有了動作,安培晴羽左側(cè)陰陽師口中吐出“石”字,右側(cè)陰陽師口中吐出“皮”字,合一化為“破”字,以一股摧枯拉朽無物不破的聲勢旋轉(zhuǎn)著直朝來襲者飛去。 那人身形飄閃,來去如電,知道如今連身形面貌都讓人無法看清,閃避式神暗器合攻的同時,也避過這一字。但隨即又有兩名陰陽師念出“圭”與“寸”兩字,卻不合一,而是分左右放大飛出,正好將那人夾在中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封”字。 那人動作隨即一慢,就這么一瞬間,兩名式神與無數(shù)忍者已紛紛殺上,但更快聲音,安培晴羽前后左右四名陰陽師一齊開口出聲,形成四個偏旁結(jié)構(gòu),先上下合一形成“殺”與“殳”字,再左右合一,隨即形成一個銀鉤鐵畫,一筆一劃都如刀似劍兇厲無匹的“殺”字,在居中的安培晴羽力驅(qū)動下,以一股滅絕生機的冰冷淬厲殺氣騰騰印向來人。 聯(lián)合五名強大陰陽師力量發(fā)動的真言術(shù),威力無濤,即使是高翔也無法絕對正面接下,眼看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變數(shù)就要被一下抹殺消滅。 但再此同時,來襲者手中突然憑空多了一柄式樣古樸的大槍,槍頭尖銳,長一尺半,分兩刃,鋒芒四射,散發(fā)出一股慷慨悲壯,似乎可以洞穿刺透一切一往無前,孤注一擲的殺伐之氣! 一股不祥的預(yù)感伴隨著恐懼感在安培晴羽泛起的同時,限制來襲者行動的“封”字已土崩瓦解,那人身形急旋,人槍合一,就如高速旋轉(zhuǎn)的巨大鋼鉆一般以摧枯拉朽之勢直向“殺”字迎去! 兩方接觸,卻似乎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因為四周稍慢一步殺上的眾人思維都出現(xiàn)一瞬間的短暫空白,只覺得一股浩大無邊兇威殺氣怒濤海潮般鋪天蓋地而來,在瞬間充斥了所有人的身心。 “不好,此人比高翔還強!”五名法力高強的陰陽師霎時身齊震,口鼻都有血絲溢出,安培晴羽更是雙目厲睜,喊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