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天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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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輪回大陣”實為中原佛門的無上陣法,威力非同小可,只要陣法結(jié)成,困死一名天人級高手毫無問題。照理說王宗超在沒法運用“請神大法”的情況下縱然能夠取勝,也必須經(jīng)過一番苦戰(zhàn),付出相當(dāng)?shù)拇鷥r,絕不可能勝得輕而易舉。 然而王宗超的功法深厚玄妙,招式精奇奧秘尚且不論,最關(guān)鍵還在于他的豐富作戰(zhàn)經(jīng)驗以及敏銳的戰(zhàn)斗直覺。早在十八名僧人結(jié)陣之前,他就已意識到這套陣法的最強處在于“匯聚群力”,而最弱處也正在于此。 由于“匯聚群力”,每一名僧人的體內(nèi)容納的功力都處于超負荷狀態(tài),又由于要減緩功力損耗,六道大陣的氣場自我封閉,也難以及時排除異常能量。所以王宗超可以慢慢將“虛月訣”的威力積累到一個臨界狀態(tài)才驟然發(fā)動,而“旭陽訣”的陽罡之力在分散的情況下對每一名僧人造成的實質(zhì)傷害雖然不大,但卻足以令他們體內(nèi)過盛的真氣失控難馴,如果在平常狀態(tài)下還好,可是在激戰(zhàn)之中卻足以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武道是很公平的,只有到了一定的境界才會擁有那種境界的實力。想要擁有超越的境界的力量,就必定會造成另一方面的缺陷,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比如植入核融爐的焦恩,或者使用“毀滅”的鄭吒。關(guān)鍵只在于對手能不能及時捕捉到并利用這些缺陷而已。 就在王宗超一舉破陣之際,突然心神一恍,緊接著一股莫名其妙的強烈殺氣從心中無端生起,頓時覺得眼前個個和尚都是欺世盜名、男盜女娼的偽君子賊禿驢,個個面目可憎至極,就要忍不住對這些已無還手之力的僧人狠下殺手,斬盡殺絕! 好在他心志堅定,心境修為也達圓滿自在之境,只一瞬間,就意識到這股突如其來,詭秘兇邪,暴戾悖逆的殺氣與恨意不是來自于自己,而是來自正被“武神戰(zhàn)鎧”及四大兇兵催逼鎮(zhèn)壓的“大邪王”! “殺了他們!殺了這群賊禿!一個不留!!趕盡殺絕??!碎尸萬段??!只要殺了他們,吾從此心意奉你為兵主,與你人兵合一,邪絕天下,橫行人間??!……” 就在王宗超一舉破去六道輪回大陣時,還在鐵盒中的大邪王就表現(xiàn)出無比的亢奮激動,鐵盒咯吱作響,將要破開,其中外泄的邪念殺意與兇威煞氣直欲殺盡人間,毀天滅地,雖然不足以破開“武神戰(zhàn)鎧”的禁錮,但卻漸漸侵蝕“武神戰(zhàn)鎧”,反過來影響王宗超的神志。 這一瞬間在王宗超心頭爆發(fā)的兇邪殺意,甚至沒有絲毫外溢,在場的僧人與武林人士都無可覺察,但墨名劍心通玄,體察秋毫,卻在第一時間發(fā)覺不妙,當(dāng)即顧不得武林規(guī)則,當(dāng)即劍指點出,意圖救下十八名僧人,阻止王宗超作出失控舉動。 “哼!我要做什么,由我而由不得你!”就在此同時,王宗超也已將大邪王的邪念殺意強行壓下,又見墨名介入戰(zhàn)局,倒也正中下懷,索性一拳相迎,否則要讓這位心中殺性與斗志早已泯滅多年,甘于平淡的天劍與他出手相斗,還不知要到什么時候。 四周的武林人士剛剛因十八名僧人轉(zhuǎn)眼敗北而無不瞠目結(jié)舌,不知發(fā)生何事。隨即又見墨名與王宗超對上,他們不明此中變故,頓時又都大生不滿。 “好一個有德宗師,武林名宿,先是群毆,打不過人家就又上車輪戰(zhàn)了!”墨名此舉無疑激起公憤,此時幾乎所有人都是憤憤不平,甚至已有些人已經(jīng)要動手介入戰(zhàn)局。 如今的天劍墨名在武林中還是屬于毀譽參半,雖然他行事剛正不阿,但年輕時誅殺的人也實在太多,那些有弟子壞在他手下的門派自然對他沒什么好印象。而他組織絕滅神入關(guān)的義舉也未在武林中傳開,所有多少人只是敬畏他實力,卻并未認為他品德有多高尚,許多人根本就認為此時的墨名是在乘人之危。 劍曦也是面紅耳赤,但墨名既然已經(jīng)與王宗超動上手,他也不得不出劍配合,當(dāng)即英雄劍出鞘,分化百多道劍影,灑向四面八方,就像虛空之中忽然出現(xiàn)無數(shù)星點,虛虛實實,真假難分。千錘百煉的精純劍氣氤氳彌漫,頓時攔下了一大批人。 “待我來!”獨孤明的“降龍神腿”矯如天龍,攜雷霆之威,閃電之速,驟然向劍曦襲到。劍曦劍氣縱橫,化為綿密劍網(wǎng),就要擋下這一擊,然而在英雄劍迎上對方氣勁時,身體卻是僵了一僵,面色驟變,卻是在“雷霆訣”的雷霆之力下吃了小虧,持劍的右手觸電般酸麻不堪,險些就要被撕開防御。 而遠比獨孤明更快的卻是另一邊的解風(fēng),神風(fēng)腿破空之際,帶來猶如利刃斬擊的鏗鳴,截向墨名。而霍振云小時候承蒙墨名搭救,心知墨名品性,倒是猶豫了一下,沒有第一時間上前。 一時場混亂,倒沒有人留意到雄奇已悄然退出了百劍山莊。 場中武者的誤解與敵意,并未給墨名心境造成任何波瀾,如今的他早已淡泊一切名利,寵辱不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如今他一心一意的,只是要確保十八名僧人的安。 雖然墨名此時手中無劍,但卻一點就輕易點破六道大陣無形氣場,然后僅僅劍指一圈,四周頓時萬劍齊鳴,聲震干云。劍池中無數(shù)柄大小不一的利劍數(shù)響應(yīng)召喚,飛天而起,甚至連在場武者手中的佩劍也都脫鞘,脫手飛出,從四面八方向王宗超漫天而來。 并無任何強大氣勁牽引,也并無以氣御劍,這些利劍竟然都是自發(fā)響應(yīng)天劍號召,應(yīng)命而來。 天劍為萬劍之尊,受萬劍尊崇,墨名的意愿,對于天下的劍來說就是不容違逆的天意,只要他劍意一動,哪怕沒有發(fā)出任何力量駕馭,萬劍也會自動應(yīng)命而來,協(xié)助于他。 當(dāng)然,這些僅僅是指一般的劍,若是一柄劍與主人完心意相通,也不會響應(yīng)號召,比如獨尊劍、絕世劍等。而天下桀驁不馴,不尊天意,甚至逆天而行的劍也不在少數(shù),比如敗亡之劍、赤麟劍等等……至于王宗超背上是元皇劍,雖然也在興奮顫動,但卻不是在響應(yīng)天劍號召,而是更像突然遇到什么難得的美味佳肴一般。 此時千百柄劍橫空飛至,但卻無一柄對準王宗超刺擊斬割,而是圍繞著王宗超來去縱橫,組成天羅地網(wǎng)將王宗超與十八名僧人隔開,同時也將許多沖上來的武人來勢阻了一阻,包括來勢最快的解風(fēng)在內(nèi)。 而墨名既然出劍,王宗超也是一拳相迎,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隨手一拳,但其中卻七重波浪起伏般的潛勁,一重擠壓,一重吸扯;一重在前,一重在后。只要對手抵擋招架,被反彈而回的潛勁就會連帶對方抵擋的力道匯入后一重潛勁中,如此不斷增壓提升,力量瞬時激增六倍以上,最終虛實相生的陰勁將部轉(zhuǎn)化為陽勁一次性爆發(fā)出來,以滔天洪水之勢將剛剛承受了六波強襲的敵人淹沒。 這一拳似乎是七傷拳,又似乎還包含了乾坤大挪移等其他高深武學(xué),不過這些對于王宗超來說都已無所謂了。無論他平時學(xué)得再多,真正與強敵對戰(zhàn)時都會部忘記,不拘一格,僅僅憑著第一時間的本能出招。 而墨名的戰(zhàn)斗直覺與經(jīng)驗也是同樣驚人,他僅僅出指抵擋了這一拳前三層潛勁,隨即意識到以這種拳勁增幅的速度,第五六重就已足以突破他的防御,當(dāng)即變阻為疏,分化出無數(shù)慎密鋒銳的劍氣將這一拳拳勁不斷切割分化,由凝變散,由強分弱,到最後再不剩一點威脅性。 雖然只是一拳一指,但其中變化之精微復(fù)雜實不足為人道。在兩股曠世內(nèi)勁交煎糾纏下,形成一股巨大氣流,攜帶數(shù)百柄如蝗飛射的長劍,直卷上天,排云見日! 在兩人的刻意運作下,這些長劍部朝天而去,并不對剛剛來得及退開的不空等十八名僧人,以及更外圍的武者造成殺傷。 感受到王宗超又在瞬間鎮(zhèn)壓下心中殺意,墨名心中疑慮,但明明之前王宗超心中的邪異殺意來得真實無比,絕不可能作偽。他雖然有心停手問個明白,但此時雙方氣機已經(jīng)正面接上,王宗超若不停手,他也無法單方面中止戰(zhàn)局。 “我與天劍一戰(zhàn),任何人不得插手!”出拳的同時,王宗超沉喝出聲,猶如滾滾殷雷,組織了解風(fēng)等人的繼續(xù)動作。其實四周的人即使出手,也基本影響不了戰(zhàn)局,除了風(fēng)云聯(lián)手的摩訶無量還有些看頭之外。 畢竟墨名是天劍,即使劍圣領(lǐng)悟劍廿三,也不敢說在劍術(shù)修為上比墨名更高。即使絕滅神練成不滅金身,也需要讓破軍對墨名多番謀劃暗算得手后才敢親赴中原??v然是帝釋天,也要先以計讓墨名身中劇毒,僅僅余下五成功力后才有十足的取勝把握。 君子仁義、務(wù)本、慎獨、不黨,故君子可欺之以方,但絕不代表君子的實力不行。而此時的墨名,無疑是沒有經(jīng)歷任何陰謀詭計削弱,心境完美,功力十足的墨名! 王宗超對墨名固然無比重視,但墨名又何嘗感有半分看輕王宗超?先前王宗超輕破六道輪回大陣,已顯示了深不可測的武功修為以及武道智慧。而此時他與王宗超一招硬拼,雖然取巧應(yīng)對,但仍然感覺一臂酸麻不堪,不由驚異王宗超的功力竟然遠勝于他,高到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然而這還不止,隨著王宗超深深吸氣,墨名感覺到四周天地元氣又朝王宗超身上滾滾匯聚,推動他的功力繼續(xù)無止境增長。 原來六道輪回大陣的氣場禁錮一去,王宗超與天地元氣溝通無礙,之前被遏制的功力自然繼續(xù)攀升。墨名心知王宗超若是蓄氣完畢,出手必如天威震怒般無可抵擋,立即設(shè)法阻攔限制。 他雖然沒有形成六道陣一般封閉氣場的能耐,但是右手五指并攏為劍,依循一道有若天成的美麗弧形,其有意無意間散出的離世出塵的劍意,卻是無聲無息、無形無相,充盈天地,密布虛空。 王宗超吸納天地元氣依舊不受阻攔,但在驟然間,卻只覺四周一片森然蕭殺,四周的空氣都變成了一根根的利針往中心擠壓過來。一切無形無實的天地元氣,似乎已化為無數(shù)銳利劍芒,從自己呼吸的口鼻,乃至身竅xue攢刺貫入。 劍氣本就無形,無法以視聽捕捉,而更糟糕的是其中根本不含任何殺意,只是單純的“劍意”而已,所以王宗超也無法通過讀取殺意去判斷其虛實。 劍與意合,意與天合,天地萬物,無論利器草木,山河云霧,有形無形,皆可為劍!此即為“天劍”!如果說王宗超的天人境界是以氣通天,納氣無量;墨名則是將劍意與天道相合,雖然不及王宗超氣吞天地,力開河山,但也有另外一種別具一格的厲害之處。 “破得好!”王宗超贊了一聲,這一招其實與他之前破六道輪回大陣的原理相差仿佛,可以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雖然王宗超目前的經(jīng)脈完可以承受普通劍氣穿行其中,但墨名的劍意卻絕不會那么簡單,隨便納入體內(nèi),很可能在激戰(zhàn)之中遭內(nèi)外呼應(yīng)引爆! 所以他必須將天地元氣之中混入的天劍劍意“過濾”或者“化解”,當(dāng)即反手抽出背后的元皇劍,一揮劍,大片光幕密不透風(fēng)地護住周身,墨名原本無聲無息的劍氣穿透光幕,頓時發(fā)出密集如驟雨的“噗噗!”聲,無形劍氣竟被光氣凝聚其上,無形變成了有形,也就變得有跡可尋!王宗超再運劍一圈,劃過的空間像是忽然黯淡了下去,顯出一輪陰晴圓缺不斷變化的月色,一強大吸力將所有劍氣都扯入月色之中,又轉(zhuǎn)眼間化為烏有。 “好劍法,可惜只得半招?!蹦姞钜彩且宦曎潎@,以墨名的眼光,完足以看出王宗超施展的“元天劍訣”只得半式,而后半式卻是改用“虛月訣”消融化解劍氣。 “我劍法不精,還請?zhí)靹χ更c。”王宗超手上元皇劍一震,剛剛吞噬了墨名劍氣的劍圈中驟然放射出萬道光芒,仿佛一個光焰蒸騰的小太陽。卻是“虛月”驟然逆轉(zhuǎn)成“旭陽”。萬道光芒如輪如劍,攜帶七彩氤氳,萬千光雨,向墨名周身刺下! 光劍之速無可為任何人捕捉閃避,但是王宗超的殺意卻可以先行預(yù)判。墨名劍指連劃,牽動無數(shù)長劍繞身,一時無數(shù)銀芒閃掣于身側(cè)的每一寸空間,奪目光弧盤旋疾飛,如夢如幻。墨名腳踏無數(shù)飛劍,在雜亂劍流之中走如閑庭信步,身形飄然出塵,但卻給人帶來一種“悲愁”的感覺,一種在寒夜秋風(fēng)細雨中行走,思人憔悴的悲愁孤獨。 無數(shù)把飛劍正如墨名的悲意愁思,互相雜亂交纏,縱橫交織成復(fù)雜無比,密不透風(fēng),無法交割的劍網(wǎng)。千萬光劍足以穿透一切障礙,卻無法刺透這股綿綿無盡的悲意愁思,撞上劍網(wǎng),頓時爆發(fā)出無數(shù)星火熱流,帶著強烈的鐵蒸汽味,向四面八方游散灑下,絢麗無常。 旁觀的武林人士紛紛惶然走避,退出老遠,唯恐被熾熱鐵水沾到。 “師父,請用英雄劍!”劍曦眼見王宗超奇招絕技層出不窮,心中唯恐師父有失,連忙將手中的英雄劍拋向墨名。 如今的墨名早已是天地萬物皆可為劍,不在意多上那么一把神兵利器,不過既然徒兒有心,他也并不拒絕,隨手將英雄劍接在手中,還未等他舉手出劍。四周一柄柄通體通紅熾熱的飛劍已是破空繚繞,爭先恐后地從四面八方刺向王宗超。 雖然這些劍并非神兵利器,但卻都蘊含了墨名的絕世劍意,估計連火麒麟的心之壁也抵擋不住,王宗超不敢大意,當(dāng)即一劍橫掃,發(fā)出的氣浪猶如海嘯山崩一般,擋者披靡,將所有襲來的劍轉(zhuǎn)瞬粉碎。 但奇怪的是每一柄劍粉碎,王宗超手中原本輕若無物的元皇劍就會變得沉重一分,仿佛那些劍的重量轉(zhuǎn)移到元皇劍上一般。轉(zhuǎn)眼間,王宗超手上的劍已有些許運轉(zhuǎn)晦澀之感。 就在此時,一道仿佛可以刺透一切的絕世鋒芒已是迫在眉睫,直指向王宗超眉心。 王宗超吃了一驚,只道是墨名以英雄劍出擊,此時元皇劍已不及招架,只得以“彈指驚雷”彈出一個小型雷火罡球迎上,自己火速后撤。 雷火罡球與鋒芒相迎,頓時各自炸個粉碎,王宗超定神看時,卻發(fā)現(xiàn)那哪里是英雄劍,明明只不過是一根茅草而已! 天劍劍意無所不在,王宗超每毀去襲來的一劍,上面附帶的劍意都會轉(zhuǎn)移到元皇劍上,牽制其行動。而最后的那一根茅草,卻能發(fā)出更勝神兵利劍的絕世鋒芒。王宗超不由嘆服出聲:“天劍果不愧為天劍!” 墨名嘆息:“閣下武道體察天心,修為通玄,以武觀人,想來也并非蠻不講理之人,又何必……” 王宗超卻是大笑:“此戰(zhàn)只需戰(zhàn)個痛快,又何必理會其他?只要天劍勝了我,大邪王立即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