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斷絕退路
雖然雙方戰(zhàn)況無比激烈,但五顏六色的氣球卻依舊飄得到處都是,帶來幾分節(jié)日喜慶的荒謬氣息。 接近湖心島的氣球被墨名發(fā)出的劍氣悉數(shù)攔截刺爆,但高空卻仍舊有不少零散氣球。空中羅甘道cao縱的機甲還與受到控制的紫魅在相互追逐周旋,雖然羅甘道cao縱金屬的能力可以讓射向他的實彈部偏轉(zhuǎn),但紫魅發(fā)射的高能激光也構(gòu)成了不小的威脅。而威脅更大的自然還是那些到處飄飛的氣球,雖然有機甲護身,但羅甘道可不敢嘗試被它套中會有什么后果。 雖然紫魅這時常脫線的女孩和中洲隊其余人的關(guān)系并不算多好,但羅甘道和她卻一直相處得不錯,不像其他資深者總讓他有一種隱隱的疏離感,所以他并不想攻擊對方,只想盡量靠近她后以cao縱金屬能力將她制服。畢竟他的異能比起萬磁王還有很大的差距,如果是萬磁王的話,制服紫魅這種體內(nèi)有大量金屬成分的改造人也僅僅是揮揮手的事。 另外還有更多的氣球飄向?qū)Π?,在那里,還有許多水族人來不及撤走。 水族人雖然都有武功在身,但是良莠不齊,而且都因為一連串變故與打擊而處于一種驚魂未定,魂不守舍的狀態(tài)。此時漫天帶著套索的氣球飄來,猝不及防之下,已有越來越多的人中招被套中頸部。 那些被套中的人并沒有像紫魅一樣受到cao縱,只是面目呆滯失魂,而他們頭上的氣球則如同脫韁野馬一般不斷劇烈地變幻著外形,仿佛已變成了無盡貪婪的兇獸,汲取著受害者身上的某種力量而不斷成長壯大著,變成無數(shù)種無法言喻的怪異形狀。 隨后那一個又一個畸形氣球又如同橡皮泥般緩緩的組合揉捏在一起,變成一只體型無比巨大,身七彩斑斕,如同野獸派抽象畫中涂抹出來的獵奇怪物。 那怪物,雖然身亂七八糟地長了不少眼睛,嘴巴爪牙也沒有一處長得對稱齊整的,但是從輪廓上看,卻與剛剛被殺的龍有七八分相似。 水族先是世世代代崇拜龍神多年,而后又對這頭摧毀他們家園,六親不認的暴戾的野獸充滿了恐懼。但無論是崇拜還是恐懼,都是深入人心,直烙靈魂,其中蘊含了巨大的精神與信念力量,如今這些氣球正在將這種力量汲取一空,并將其逐漸化為實質(zhì)! 縱然存在時間有限,但抽空了數(shù)百上千人的思維形成的異獸無疑具有可怕的戰(zhàn)斗力,只一成形,它已張開了腥臭惡劣而充滿哀嚎怒吼的巨口,猛然襲向湖心島…… “面對四階……或者偽四階,非破壞細胞等級的攻擊都不會有任何效果的……”趙綴空曾經(jīng)施加的四階的死亡陰影再次浮上心頭,秦綴玉不免心頭微亂,好在她也是久經(jīng)戰(zhàn)陣,很快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立即改變招式應(yīng)對。 “玄陰秘魔劍”帶起的詭秘劍氣漸漸變得如同游絲一般,渾不著力,卻又韌不可破,將對手團團困住,其中劍華蠢動,又幻化出一道道淬厲暴虐,七彩斑斕的彩光,帶著搜骨刮髓的尖嘯,猶如毒蝎蠱物般不斷鉆入對手體內(nèi),在對方體內(nèi)肆意游走橫行。 這是玄陰秘魔劍中最陰險毒辣的一招“劍蝎任橫行”,此招將自身殺意與劍氣化為帶有劇毒的劍蠱種入對方體內(nèi),吞噬對方元氣而不斷成長增殖,如同跗骨之蛆般致死方休,兼?zhèn)鋭獾匿J利與蠱物的陰毒,足以叫對手求死不得求死不能。 秦綴玉不奢望憑這一招殺死對手,但她要憑這一招盡可能殺滅對方體內(nèi)細胞,由敗亡之劍發(fā)出的敗亡死氣尤其有滅絕生機的效果。 對方雖然細胞再生與重組能力強得嚇人,但力量似乎并不算太強大,無論如何沒能掙脫秦綴玉劍絲束縛,身也在劍蠱的不斷入侵之下越來越呈現(xiàn)出浮腫與潰爛之勢??上А靶幟啬Α睂τ谇鼐Y玉而言還是過于強大,她難以發(fā)揮出其完威力,如果是由具備“入微”境界的王宗超使出,一招讓對方身細胞死絕也不成問題。 正在此時,空中刺目雷光閃耀不絕,墮落德魯伊化身的雷鳥的喙尖上帶起了一個凝聚的巨大雷球,緊接著一道如同水桶般粗細的雷霆從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挺挺向秦綴玉身上落下。 “正合我意……”武道高手的感應(yīng)之敏銳非同小可,早在雷球凝聚之時,正負電荷積蓄帶來的毛發(fā)輕微豎起已能讓秦綴玉提前警覺,她卻毫不慌張,叱咤一聲,幾乎與落雷同步將手中的敗亡之劍拋向空中。 “玄陰秘魔劍”之“天雷導(dǎo)我劍”! 劍氣連天接地,形成一條引導(dǎo)雷電的通道,空中雷鳥轟下的巨大的雷電即使威力再大也被不可逆轉(zhuǎn)地引偏,轉(zhuǎn)而轟向秦綴玉對戰(zhàn)的對手。 無論自身細胞結(jié)合重組得如何堅固,但若無強大的能量護身,無疑擋不住如斯暴虐的毀滅性雷電,當即那人整個身體都在耀眼的電光之中土崩瓦解,化為無數(shù)燃燒的黑炭四下飛散。 鄭吒由地下向上爆發(fā)的烈焰刀勢,正好將所有墜落的黑炭部包裹進去,將其部焚成灰燼。他也很清楚,這種家伙哪怕有一個細胞生存下來都是相當危險,務(wù)必徹底消毒不可。 帝釋天在此同時也沒有閑著,隨著寒氣到處,之前中了暗算的紫電、狂雷兩人已被冰封在一塊巨大玄冰之中,停止了一切生命活動。 之前將龍冰凍一時已耗去帝釋天大半元氣,再拼盡余力對抗惡魔隊強敵之后,此時已是接近油枯燈盡,帝釋天正要鼓盡余力將紫電、狂雷兩人帶離湖心島,驀地眼前一暗,一頭龐大畸形的怪物已經(jīng)從空中無聲無息撲到。 由思維形成的異獸根本不需遵守任何現(xiàn)實規(guī)律,說到就到。從它的畸形巨口中滴出的黑色涎水完完就是具現(xiàn)化的“噩夢”,在接觸地面的瞬間就腐蝕出一個個大坑,如果沾到人體,受害者恐怕就會沉浸于最恐怖荒誕的夢境里,直到被腐蝕干凈。 面對如斯怪物,帝釋天已無力再戰(zhàn),只得以“七無絕境”化風遁走。而鄭吒、秦綴玉、墨名等人幾乎將攻擊目標放在這頭異獸身上,龐大的劍氣、刀氣以及氣勁洪流面覆蓋了異獸周身。 雖然異獸有與龍相似的輪廓,但明顯沒有與龍一樣的防御,受此打擊,頓時崩潰成千千萬萬氣球,如潮水般向四面八方涌開。 氣球的數(shù)量多到讓人頭皮發(fā)麻,一時四面八方不知有多少套索正密密麻麻飛舞著套來。所有人面對如此場景都只能選擇一邊力防御,一邊飛速后退。 一片混亂中,距離鄭吒不遠處的神將轟然倒地。鄭吒愕然回頭時,卻看到了一對烈焰繚繞,直烙人心的詭異眼眸…… 駕馭著四蹄燃燒火焰的夢魘,身披黑色戰(zhàn)鎧,手中由原本的雙手大劍改持騎士槍的黑暗騎士仿佛是從一個最恐怖荒誕的夢境中憑空殺出一般。如今他身上的戰(zhàn)鎧不但傷痕消,而且形態(tài)已變,一排倒鉤鋸齒仿佛直接在他體內(nèi)長出,猙獰的排列在脊椎之上,一條條炎光隱沒的奇特紋路遍布表面,構(gòu)成了一個個詭異的魔紋,仿佛是從地獄深處透發(fā)的火光,又如同一個個瘋狂燃燒著的扭曲人臉刻印在戰(zhàn)甲之上。痛苦、兇惡、恐懼、殘虐等等負面氣息隨之澎湃而來。 他所憑空現(xiàn)身的地面,正是之前被異獸的口水侵蝕過的地方。 暗黑騎士,擁有將所受到的打擊與痛苦轉(zhuǎn)化為自身源源不斷的力量的能力,越是痛苦,也是接近死亡,力量越是強大。而夢魘則具有制造噩夢與幻象的天賦異能,更強大的夢魘甚至還有讓夢境侵蝕現(xiàn)實,扭曲現(xiàn)實的可怕能力。之前黑暗騎士被赤神一槍穿心又遭圣光擊中顯然只是一種刻意制造出來的幻象。而異獸的口水又將現(xiàn)實侵蝕出一絲可供夢魘自由來往的縫隙,給他突如其來的瞬移與攻擊制造出機會。 趙綴空等幾個自恃強大獨來獨往的強者之外,惡魔隊的中低層人員在戰(zhàn)斗中的配合其實也極為嫻熟默契。而且惡魔隊無一弱者。即使區(qū)區(qū)一個作為先鋒的暗黑騎士,人與坐騎也擁有不遜色于北冰洲隊隊長瓦格納人龍合一的實力,其詭秘兇險之處更是大有超出!鄭吒一個不察,“審判之火”的威力,已經(jīng)通過對視而直接烙入了他靈魂深處!至于同樣中招的神將,雖然已經(jīng)經(jīng)歷藥物洗腦,但畢竟靈智還在,被吃腦漿吃上數(shù)千次的感覺,注定要由他消受了。 一時己方已陷于面劣勢,秦綴玉不敢讓暗黑騎士近身,更不敢直視對方的雙眼,只能遠距離以一輪狂風驟雨般的劍氣將其逼退,但對方如同風雷般擲出的騎士槍卻正好擊中冰封紫電、狂雷兩人的玄冰,雖然玄冰沒有完崩碎,但是地獄熔巖熱力卻通過裂痕透了進去。 只要有一絲溫度,就有生命活動的空間,而新陳代謝的瘋狂加速又能夠轉(zhuǎn)而催生大量熱能,相互循環(huán)促進。 更致命的是,人類的大腦從冬眠狀態(tài)恢復(fù)知覺需要相當一段時間,然而寄居在他們體內(nèi)的異生物卻完不需要。 紫氣爆涌,瞬間將以紫電狂雷兩人功力絕不可能突破的玄冰炸個粉碎,這兩人如今的眼神混沌,如瘋?cè)缒?,已?jīng)看不到半點人性的光輝,只顧以一種狂魔姿態(tài)撲向唯一能不懼“審判之火”的赤神。雖然他們兩人的攻擊已經(jīng)完失去了任何法度,但是“大日紫氣”卻瞬間催谷透支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暴烈程度,頓時殺得赤神險像環(huán)生。再斗片刻,紫電一手前插,指骨驟然暴漲,如同骨劍般直刺赤神。而狂雷赤手一撈,手筋竟然破膚如鞭抽出…… 另一邊,無數(shù)氣球又重新組合成異獸形態(tài),雖然由于之前的攻擊而導(dǎo)致它體型小了一大圈,但它卻已成功接近龍尸,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 但是龍尸卻也突然解體,化為無數(shù)符箓,直接嵌入異獸體內(nèi)。 龍的血氣實在太過強大,在它血氣消散或者聚斂到一定程度之前,就連齊藤一也難以用極樂靈屋將它移走,但是這么長的爭奪時間,卻完不妨礙齊藤一將它拉入更深的地下,又在它身上布下一層偽像。而由于思維定勢,惡魔隊一方也沒料想到龍的腹內(nèi)除了藏有人之外,在短短時間內(nèi)還又布下了另一重陷阱。 中招的異獸瘋狂咆哮嘶吼,斑駁獵奇的渾濁體液從身向外滲透,將一個又一個的符箓侵蝕污化,但是卻難以阻止符箓接連滲入。 空中的雷鳥則將雷轟的目標由秦綴玉轉(zhuǎn)移到墨名身上,以免發(fā)出的雷電反遭“天雷導(dǎo)我劍”利用,但就當雷球在它的喙尖上凝聚成形間,他的雙眼卻驟然一黑。 為了以策安,雷鳥一直保持相當?shù)母叨?,并以不遜色現(xiàn)代戰(zhàn)機的速度在云層中不停穿梭,但他卻沒想到風云高手發(fā)出的劍氣刀氣完足以切割空中云層。哪怕距離如此之遠,但只要他的殺意鎖定了墨名,墨名的劍氣就足以先發(fā)制人將他雙眼刺瞎! 失明的雷鳥陷入一種短暫的瞎飛亂撞狀態(tài),隨后喙尖的雷球很不幸地撞上一枚導(dǎo)彈。卻是羅甘道見機不可失,將紫魅射向他的一枚導(dǎo)彈“轉(zhuǎn)贈”給他消受了。 劇烈的爆炸擾動著天空的云層,于此同時,一道紅光從魔方紅色一面發(fā)出,正中爆炸核心,隨后又收回。當空中火光散去后,那里已是空無一物。 由東方升起的晨曦開始在地面潑灑光輝。 鄭吒原本已變成死灰的雙眸,突然間又開始綻放出一縷神采。 那是從最深沉的黑暗與絕望之中,透出的一縷永遠不滅的希望之光。 那是一種從地獄之中仰望天堂的眼神。 鄭吒并不濫殺,如果有得選擇的話,他會盡可能避免殺戮。可是經(jīng)歷了這么多場任務(wù)之后,他雖然不能稱殺人如麻,但所殺過的,所傷過的人也絕不再少數(shù)。 如今這些他曾經(jīng)給別人造成的痛苦,部反饋于自身,但他卻部默默承受下來。 “我只是想與蘿麗一起活下去而已,只是想讓我的隊友們一起活下去而已……” “為了活下去,我已沒有選擇,我只能從無數(shù)尸體身上跨過,我只能雙手沾滿血腥……” “要說罪孽,我已是罪滿身孽滿襟。如果這些痛苦能夠稍為彌補我所犯下的罪的話,我不介意部承受下來。這樣一來,我的內(nèi)心反而會好受一點……” “審判之火”并非對每一個罪人都是無解,只要你有足夠的意志去承受它所帶來的痛苦,只要你有足夠的覺悟去面對每一個你所殺過傷過的人,只要你有足夠的信念依然認定自己的殺戮并沒有錯,愿意去承擔它所帶來的一切后果! 那么,“審判之火”,最終只能成為將不必要的雜念與負累焚盡,把靈魂進一步鍛造強化的爐火! 所有幼稚孱弱駁雜的念頭都在心火中焚滅,心中所剩余的,唯有不惜一切代價,不顧一切后果提升力量的決心,以及那決絕無匹、誓要在死地之中斬殺出一線生機的堅定意志。 剛剛一舉成功暗算對方幾位強者的暗黑騎士的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揪住了,一股極為恐怖的心悸襲上心頭。還為等他分清危機的來處,一柄金炎繚繞的大刀已在他面前迅速放大! 天崩地裂般的壓倒性力量霎時崩飛了他倉促招架的騎士劍、粉碎了他的頭盔、深深轟陷了他的胸甲、壓垮了他胯下的夢魘……緊接著一股毀滅性火勁由內(nèi)而外引爆,方圓數(shù)十米內(nèi)的地面頓時炸成齏粉,伴隨著血液和內(nèi)臟的碎片四下橫飛…… 匪夷所思的速度讓暗黑騎士根本來不及發(fā)動夢魘幻象,絕對的力量又足以碾壓一切,即使是暗黑騎士也無法將這種程度的打擊與痛苦轉(zhuǎn)化為自身力量。 生死關(guān)頭,一道黑光從巨大魔方的黑色一面發(fā)出,投射在暗黑騎士身上,令已經(jīng)那幅嚴重扭曲的盔甲人形變得虛幻不真起來,仿佛變成一個幻燈投影出來的虛影一般,緊接著黑光又開始回收。 假如一切順利,垂死的暗黑騎士必然能夠逃出生天,但是,黑光緊接著又泯滅無形…… 因為此時的魔方,正面臨著巨大的危機。 “趙綴空,你瘋了!”惡魔隊高手的聲音帶著驚愕與憤怒,沉悶如鼓般發(fā)出,那不是正常的由喉嚨發(fā)出的聲音,而是腹語。 縱然只是被部分殺傷力沖擊波及,但趙綴空突然發(fā)出的瘋狂一擊也打斷了他的短暫療傷狀態(tài),讓他傷上加傷,傷情惡化,只能選擇飛速退回巨大魔方的白色通道之內(nèi)。 趙綴空驚覺不對,但明顯已經(jīng)遲了一瞬間。因為神乎其神,突如其來的一掌,已經(jīng)印上了他的后背。 趙綴空的身形霎時如同被重錘砸中的鏡面一般轟然爆碎成無數(shù)碎片。即使在千鈞一發(fā)關(guān)頭,趙綴空仍然能以一個實體幻象來承擔所受的相當一部分傷害并稍為阻攔對手,自己則以難以想象的速度遠遠遁走,高飛遠揚,瞬息已在數(shù)里之外,隨后又失控栽入海中。 惡魔隊高手與趙綴空兩人的實力都異常恐怖,若是兩人精誠合作,完可以穩(wěn)穩(wěn)壓過王宗超一頭。可惜在x戰(zhàn)警任務(wù)中的死斗卻早已讓王宗超充分了解到趙綴空究竟是個什么樣的瘋子,結(jié)果也就給了王宗超各個擊破,從中利用的機會。 之前針對趙綴空的一式“月無極.佛光初現(xiàn)”是假的,完是王宗超通過cao縱“九空幻界”開啟,將這一招從“過去”再現(xiàn)出來,而且還加倍強化完美其氣勢。 即使如此,如果趙綴空完不信同伴會對他出手,這虛擬的一招也無法對四階造成任何傷害與影響。但是可惜趙綴空卻信了,而且他過去還確確實實在這一招下吃過不少虧,舊仇加新恨,已完點燃了他身每一個細胞中扭曲、兇殘、毀滅等負面意念,徹底失控的瘋狂殺意一發(fā)不可收拾。 雖然四階強者很難被殺死,而且王宗超也沒有足夠的時間與力量殺他,但是這乘虛而入的一掌卻給趙綴空的細胞意識中摻入了大量外來的混亂殺戮意念與武道雜念,讓他一時再難精準控制與恢復(fù)自身軀體。于此同時王宗超打入他體內(nèi)的十幾道瞬息萬變的真力也在持久且頑固地發(fā)揮著各種復(fù)雜無比的干擾與破壞,給他造成巨大的麻煩,杜絕他接下來介入戰(zhàn)局的可能性。 王宗超沒有不惜一切代價將趙綴空擊殺當場,因為這家伙并非第一目標,而且王宗超已經(jīng)可以清楚感受到從東方鋪天蓋地而來的可怖殺意與強烈的血腥氣息。 成功擊傷逼退兩名惡魔隊強者之后,面對這眼前的巨大魔方,王宗超驀地將身顯化,轉(zhuǎn)化為一座方圓足有近百米,通體泛射一種金剛琉璃般純凈透徹的金黃的巨掌,向魔方彌然鎮(zhèn)壓蓋下。 魔方一直以來都仿佛置于異空間一般,有形無實,不可接觸,不可攻擊。但隨著一股扭轉(zhuǎn)乾坤,鎮(zhèn)壓寰宇龐大的力量涌入虛空,魔方竟被從異空間硬生生逼出,回歸實體,通體開始呈現(xiàn)出一種古樸堅實的金屬質(zhì)地,于此同時許多裂痕也開始在魔方表面蔓延。 完一模一樣的裂痕,出現(xiàn)在兩千多里外的另一個魔方之上。 “不,這不可能!”戴蒙尖聲驚叫,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事實,那通過魔方投影傳送的六人是最擅強攻的實戰(zhàn)派,幾乎任意三人聯(lián)合都可以輕易團滅一個普通輪回小隊,但在如此閃電戰(zhàn)般的跨空突襲之下,不但無法占到絲毫上風,而且還在隊長到達前的短短時間內(nèi)就讓魔方本體遭到攻擊。 危急之下,戴蒙力催動魔方,魔方六個面以難以想象的高速不斷旋轉(zhuǎn)。無數(shù)個小型立方體從魔方本體不斷分離出來,又不斷變幻、重組、疊加,向空中蔓延擴散,仿佛有一座復(fù)雜到難以想象的迷宮正以魔方為核心向四面八方立體展開。迷宮深處,仿佛通向一個深邃無底,陰郁混亂的絕望空間。 但在王宗超力以赴的澎湃神力灌注之下,魔方衍生出的無數(shù)小型立方體在轉(zhuǎn)眼間被接連摧毀,搖搖欲潰…… 魔方被毀,等于被斷絕了退路。不遠處還在苦苦抵御符箓侵蝕的異獸見勢不妙,立即解體重組,拋棄已經(jīng)被符箓所左右的部分軀體,轉(zhuǎn)移目標,直撲魔方所在方向。 由于異獸放棄爭斗,齊藤一頓時通過符箓解析出它的能力與構(gòu)成,眉頭一皺道:“大家千萬不要攻擊紫魅頭上的氣球,如今那和氣球已和她是一體,氣球破了,她也完了。另外這無數(shù)個氣球中有一個是敵人本體,只有攻擊它才能真正消滅敵人。” 在神念傳信的同時,齊藤一不忘cao縱“萬劍修羅”,千萬劍器組成的劍山從魔方前方的海上沖天而起,轉(zhuǎn)眼間又將異獸圍困入一座大型劍陣之內(nèi)。其中除了千萬利劍之外,更有不少散發(fā)絕世威勢的武者身影隱沒,仿佛千軍萬馬,殺氣沖天,卻是蕭宏律的卡牌召喚。 已遭體內(nèi)異物控制,自身也越來越呈怪物化的紫電狂雷兩人也欲回頭救援,但隨著眼前一花,一個如神如魔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布滿鱗片的身體,關(guān)節(jié)處衍生出的猙獰骨刺,額頭碧綠的豎眼,赤色的麟角,暗紅鱗片所覆蓋的利爪,展開后足有近十米之寬,遮天蔽日的巨大龍翼……一切都顯示了鄭吒已經(jīng)成功將血族、火麒麟、龍的三種基因融合為一,形成一種前所未有的強橫生命形態(tài)。同時也顯示了他已完進入了開啟四階基因鎖狀態(tài)。 仿佛被毒蛇盯上的青蛙,來自高出一個層次的生命的威懾力震懾得紫電狂雷兩人不敢稍動,但是鄭吒卻也沒有出手。 來自遠古蠻荒的兇暴狂野殺意正在不斷沖擊著鄭吒的神志,正竭力維持著一絲清明的他深明一點:出手殺人容易,但什么時候能夠停止殺戮,就只怕不是他所能夠控制的了。 正以為如此,在雙方交戰(zhàn)正酣的情況下,戰(zhàn)場的一角竟出現(xiàn)一種奇異的緘默。 再過一兩秒的短暫時間,巨大魔方在巨掌之下終于徹底崩潰,土崩瓦解。緊接著被圍困夾攻的異獸也在圍攻之中徹底崩潰瓦解。 劍陣之中,張恒長弓已經(jīng)拉滿弦,正對著天際的殘存氣球,“朱雯姐,快幫我指出哪一個氣球是那家伙的本體……” 突然間,天象大變,一股滔滔的血光,在遙遠的海平線上升騰起來,幾乎將晨曦遮掩過去。一股如山如獄的兇魔之氣,在天海之間一下子迸發(fā)開來。 這股滔天而來的兇殺之氣瞬間觸發(fā)點燃了鄭吒的殺念,轉(zhuǎn)眼間他手中的虎魄已注滿了毀滅性的狂暴能量。揮刀,斬殺! 破空長嘯之中,張恒蓄勢已久的一箭已盛載著風雷之威,離弦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