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栽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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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尋南聞言臉色沉了下來,低聲道:“有人想要栽贓永昌軍?!?/br> 蕭安幗點了點頭:“當(dāng)年負責(zé)鑄造這一批武器的,是負責(zé)京城防護的平陽侯?!?/br> “平陽侯……”李尋南咬牙,停了一會兒后又說道,“平陽侯和靈山寺又會有什么仇怨呢?” 蕭安幗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如果不能在朝廷接手之前找到證據(jù),永昌軍可能就真的洗不清了。” “那把刀,分明是用了許久,”李尋南深吸了一口氣道,“如果平陽侯在當(dāng)初制造這批武器的時候,就私藏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那他是在……” “豢養(yǎng)私兵?!笔挵矌降捻娱W了閃,說出來了一個足以讓平陽侯身敗名裂的罪名。 “他到底想做什么?”李尋南走得快了一些。 蕭安幗跟在后面,眉眼下斂,看著眼前的地面,擰眉捺住心中的波瀾,當(dāng)年平陽侯扶太子登基,困安國公于京城之外,甚至控制禁軍,將她留在皇宮中的,可不就是他養(yǎng)的私兵嗎? 可是為什么,上一世的靈山寺,明明沒有此災(zāi)難的,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出事? 是因為她,改變了當(dāng)初的歷史嗎?她想不清楚,更不敢面對。 終于看到寺門的時候,李尋南停下來向后看過去,身后的小姑娘一步步走上臺階,低著頭看著地面,他皺了皺眉:是因為小和尚那種樣子,給她帶來了影響嗎? 似乎是感覺到他停下來了,蕭安幗抬頭看向他,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寺門,輕輕吐了一口氣,卻見李尋南轉(zhuǎn)身向她伸出手來:“過來?!?/br> 她愣了一下,后者卻根本沒有看她,而是轉(zhuǎn)身看著寺廟的方向,明明沒有看到,她卻能夠想象得到后者臉上決絕的眼神。 她抿了抿唇,將手放了上去,李尋南伸手握住,拉著她朝著寺廟走過去。 就像小和尚說得一樣,所有人都死了,寺院中橫尸遍地,鮮血更是到處都是,所見之處,盡是僧人的身體。 從前院走到住處,再走到佛堂前,沒有一個地方是干凈的,蕭安幗在佛前站了一會兒,才轉(zhuǎn)身道:“沒有其他人的尸體,應(yīng)該是被同伙帶走了?!?/br> 李尋南點了點頭,腳尖輕點將地上的一把刀踢到了手中,看了一眼道:“也是同樣的刀。” 蕭安幗聲音帶著些許悲涼:“他們不過是普通的僧人,為什么要遭受這樣的禍端?” 李尋南握著她的手緊了緊,輕聲道:“我想平陽侯那樣的人,應(yīng)該不會留下來一絲證據(jù)的?!?/br> “只要永昌軍中的刀沒有丟失,就能夠證明這事情不是我們做的,從而查到平陽侯并不是什么難事,但是只要平陽侯極力否認,就連陛下恐怕也只是隨意論處幾個人以事重視罷了?!?/br> “……”李尋南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了看頭頂還算明亮的夜空道,“走吧?!?/br> 兩人趕回到山下的時候,就見到朱成勝站在山腳不遠的地方,他旁邊還有倚著樹木不知道有沒有在休息的小和尚。 “怎么沒找地方休息?”李尋南不解地問道。 朱成勝嘆了口氣道:“這大半夜的,他又渾身是血,找不到地方啊,我又怕動靜大了,萬一那些人還沒走,豈不是大不妙?” 蕭安幗走到小和尚的身邊,后者果然沒有休息,睜著黝黑的眼睛,無神地看著天空,見她過來,才動了動眸子,卻并沒有說話。 蕭安幗在他的身邊坐下來,輕聲道:“你應(yīng)該好好休息一下。” 小和尚搖了搖頭,聲音沙啞道:“我沒辦法好好休息?!?/br> “那你,接下來準(zhǔn)備怎么辦?”蕭安幗扭頭看著他問道。 “當(dāng)然是給師父,師兄們報仇!”小和尚回答得毫不猶豫。 “憑借你的身手,好像的確不難。” 小和尚扭頭看向她,眼中帶著些許期待:“你們知道兇手是誰了?” 蕭安幗看著他的眼睛,補上了一句:“如果兇手只是一個人的話?!?/br> “就算是很多人,也一定有其幕后主使吧?”小和尚皺著眉說道。 蕭安幗搖了搖頭,抿了抿唇問道:“我們做個交換吧?!?/br> “什么交換?” “我可以告訴你兇手是誰,但是作為交換,你必須等著,等到到了合適的時候,你才能去殺了他?!?/br> “為什么?”小和尚畢竟年紀(jì)并不大,有些迷茫地問道,“等到什么時候?” “因為那個人身份太高,如果你殺了他,還會有更多的,像靈山寺這樣的寺院遭到這樣的屠殺,所以你要等一等,等到他周圍沒有那么多人保護他,等到你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他的時候,” 小和尚低下頭,雙手用力拽著自己的衣服,沉思了好一會才問道:“你不會騙我?” 蕭安幗輕輕笑了,沖著另一邊不知道在討論什么的李尋南和朱成勝揚了揚下巴道:“你看看,這里哪一個像是會騙你的人?” 小和尚看了他們一會兒,沒有說話,蕭安幗繼續(xù)說道:“你現(xiàn)在要做的,是要磨練自己身手,讓自己更強,這樣,才能保護好自己,才能給你的師父師兄報仇?!?/br> 小和尚倚著樹干,仰頭看著頭頂?shù)臉涔?,半天后才輕輕吐出來一句:“我知道了?!?/br> 這邊的李尋南跟朱成勝說完大概的情況,又討論了一下接下來的打算,轉(zhuǎn)身的時候卻看到另一邊樹下的兩個小身子已經(jīng)倚著樹干似乎是睡了過去。 他走過去看了一會兒,將自己的罩衫脫下來橫著搭在了兩個人的身上,然后又守在了另一邊。 第二天中午,安國公看著一看就是偷偷溜進來的幾個人,不解地問道:“進自己的家里面,還要這種樣子?” 朱成勝嘻嘻笑了笑,上前行禮道:“國公?!?/br> “殿下怎么也來了?”安國公實在是不解,“你們不是去,靈山寺了嗎?” “因為,出了一些事情,爹,我們進去說。” 話剛說完,安國公就看到了從后面走過來的蕭安幗和小和尚,又在心里琢磨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進了屋子道:“進來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