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一 難民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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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安幗扭頭看了看他橫在自己身側(cè)的胳膊,轉(zhuǎn)眸看向百里亭風(fēng),眼中帶著笑意道:“可是現(xiàn)在看來,你才是更容易受到刺激,更弱小的那個吧?” 百里亭風(fēng)的眸子暗了暗,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真當(dāng)我不敢動你?” 蕭安幗微微垂眸,側(cè)身從百里亭風(fēng)的一側(cè)走出去,到了他的背后道:“你當(dāng)然敢,你不是已經(jīng)讓人這樣做過了嗎?” 百里亭風(fēng)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轉(zhuǎn)身倚著柱子雙手環(huán)胸挑了挑眉:“你不也沒出事嗎?” “是啊,我運氣不錯。”蕭安幗微微一笑道,“可是我若真的出事了,你有想過后果嗎?” “后果?”百里亭風(fēng)輕呵一聲,“我可以接受任何后果?!?/br> “就算是大梁混亂,百姓流離,邊疆被侵,你的隊伍被滅,你也可以接受?”蕭安幗的手掌攥了攥,聲音微冷,“如果那是你想看到的,你又何必以胡人同大梁不和來要挾我呢?” 百里亭風(fēng)被噎了一下,突然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但是胡人和他們起義之間并不一樣,他們想換掉的,是這個朝廷。 “不管奕州百姓死活的朝廷和你們這些人,留著又有什么用?” “我是沒有用,可是你殺了我,奕州就會好了嗎?”蕭安幗微微瞇起來眼睛道,“我以為能夠藏匿這么多年的起義軍,首領(lǐng)會是個深謀遠(yuǎn)慮的大人物,現(xiàn)在看來,是我錯了。” 百里亭風(fēng)承認(rèn),現(xiàn)在他最沒想到的,是在這個小郡主的面前,他竟然覺得他們之間沒有上下之分。 他承認(rèn),他不是一個長于口舌之爭的人,但是還不至于真被這個小郡主幾句話說得失了方向。 抬手捏了捏眉心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才看著面前的蕭安幗道:“你想怎么合作?” 蕭安幗聞言露出來笑容,雙手在小手爐上蹭了蹭,微微一笑道:“我想讓你反?!?/br> “什么?” “并不是真的反,只是等到胡人進(jìn)京之后,若是他們提出來的兩國修好的條件你不愿意接受,那你自然可以反。” “什么意思?”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陛下也許不怕你們造反,因為造反不是一個好的由頭,他有充足的理由將你們鎮(zhèn)壓,掀起來腥風(fēng)血雨也在所不惜,但是卻未必不會在乎你們起義?!?/br> “可我們一直都是起義軍?!卑倮锿わL(fēng)皺起來眉頭。 “你還是個孩子嗎?”蕭安幗抬眸看了他一眼道:“對于書寫歷史的勝者而言,沒有正義的起義,與造反無異。” 百里亭風(fēng)猝不及防再一次被嘲笑,但是卻出奇的沒有生氣,只是擰著眉頭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蕭安幗看了他一會兒后,挑了挑眉道:“你似乎缺一個軍師?!?/br> 百里亭風(fēng)抿了抿唇:“難民之眾,何來軍師?” 蕭安幗當(dāng)然知道,這個人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撐起來整個起義軍之列的,抿了抿唇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靠起義就能解決的,至少,現(xiàn)在還有其他的選擇?!?/br> 百里亭風(fēng)扭頭看了一會兒蕭安幗,忽然問道:“你為什么要管朝廷的事情?” “你為什么給我信?”蕭安幗反問道。 “……” 他也不清楚,或許是因為她沒有殺了那兩個人,或許因為她沒有把那件事情鬧大,或許,她讓那個人給自己帶的話真的進(jìn)了他的心里吧。 他正想著,面前的人已經(jīng)笑了笑道:“因為你覺得我和朝廷上那些人不一樣,不是嗎?” “……” 他覺得自己就不該認(rèn)真思考,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不要臉?!?/br> “我只是說實話,”蕭安幗看了一眼已經(jīng)不太暖的手爐,一邊往亭子外走著一邊說道,“當(dāng)然,我會證明給你看,我的確跟他們不一樣,并且也不弱小?!?/br> 百里亭風(fēng)不做評價,只是揚了揚下巴:“這就走了?” 蕭安幗的腳步頓了頓:“舍不得?” “不知羞恥?!卑倮锿わL(fēng)覺得這么個人是怎么成為民間還稍有贊譽的郡主的?分明就是個嘴毒又不懂禮的小姑娘罷了,最多,最多比別的小姑娘成熟一點。 蕭安幗抿唇笑了笑,沒說話,也沒什么氣的告辭,直接從亭子上走下來朝著遠(yuǎn)處的楚云山走過去。 剛剛那一瞬,百里亭風(fēng)或許沒有任何感覺,她卻覺得那一瞬那三個字,跨過了數(shù)年時間。 那個時候,她脖子上橫著這個人的長劍,冰冷又殘酷,和他這個人一樣。 而場景卻跟剛剛完全不一樣的,她看著沒有下去手的百里亭風(fēng),同樣說得冷漠:“舍不得?” 那個人沒說話,回答她的是脖子上淺淺的一道傷痕,滲出來淡淡的血液。 但是最后她也沒死在這個冷酷的人手里,而是死在了自己手里。 對她來說,是一別數(shù)年,對于百里亭風(fēng)來說,卻是他們的初見。 倚著柱子,百里亭風(fēng)看著那個一步步遠(yuǎn)去的背影,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莫名覺得有些奇怪,他本不是這樣多話的人的。 剛剛又為什么會開口問那一句?真的是想那個小郡主說得那樣,舍不得嗎? 一個只見了一面的小姑娘,怎么會舍不得。 他低頭看著自己手掌,上面覆著一層薄繭,那是長時間拿劍的結(jié)果,他握了握手,忽地覺得剛剛和蕭安幗說話的那個自己,分明已經(jīng)不是自己了。 大概,在收到了蕭安幗的口信之后,在奕州被照顧得很好之后,在自己了解了一下那個蕭氏君主之后,他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當(dāng)初想要反的那種執(zhí)念了。 相比于造反,他更希望所有人都能夠好好生活罷了。 百姓想要的其實很少的,豐衣足食就夠了,如果這都得不多,除了起義,他們還有其他的路可走嗎? 蒙越已經(jīng)走到了他身邊,他直起身來轉(zhuǎn)身道“走吧。” 下亭子的時候,卻依舊忍不住看了一眼遠(yuǎn)處那個身影。 蕭安幗,你可不要讓我失望了。 …………………………………………………… 蕭安幗看著一只扭頭看亭子那邊的楚云山,不解道:“怎么了?” “就是那個男人?!?/br> “什么?” “你見的那個男人,就是孟姑娘見的那個男人。”楚云山愣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