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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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被騙了。想起彭森的話,以及剛剛在校長辦公室那個企業(yè)家問他:“在這個學(xué)校你覺得除了你之外最優(yōu)秀的人是誰?” 劉玉祥毫不猶豫地說出了孟冬珂的名字。 如果這個問題是最終判定結(jié)果的依據(jù)的話,那么樂于助人、活潑可愛、成績優(yōu)異的孟冬珂,將會不約而同的,成為所有候選人的答案。 所以彭森才會說那番話:“呵,你就心甘情愿被她利用吧”, “之后你就知道了” 彭森一直沒說破的話,在今天終于被撕開了面具,露出下面腐爛而丑陋的一面。 “為什么她要離開xxx鎮(zhèn)?”劉玉祥只能取問陳偉,因為孟冬珂說過陳偉是她舅舅,他肯定知道什么。 “孟冬珂是個苦命的孩子,她承受了太多在她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承受的東西。讓她離開這里,是我提出來的。” “她承受了什么?” “這個你就別管了?!标悅ネ浦鴦⒂裣橥淌易撸骸澳氵€是安心回去上課吧!” 失魂落魄地回到教室,劉玉祥看得彭森一臉期待的看著他,似乎早就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他沮喪地走回座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其實也沒什么,大家公平競爭?!?/br> “真的會公平競爭嗎?”彭森說:“她可是為了這一天,從很久以前開始努力了?!?/br> 劉玉祥全身一涼:“你什么意思?” “最后一項評定內(nèi)容是民主投票隊吧?” “你必輸無疑。”彭森下了判語。 下午,陽光毒辣,所以人睡午起來被拉到一個大教室,陳偉在上面拿著話筒喂喂試了幾聲:“今天下午我們將對本次接受企業(yè)家資肋去a市接受更好教育的同學(xué)進(jìn)行不記名投票,這次投票只作為評定的一部分,所以大家只需要按照自己內(nèi)心真實想法投出這寶貴而慎重的一票即可?!?/br> 說完,沒人發(fā)了一張選票。 候選人一共四個,劉玉祥、孟冬珂跟另外兩個人。 學(xué)生們瞌睡滿滿隨意勾畫,卻定了這四個人未來。 一周后,劉玉祥四人被叫校長辦公室,那個企業(yè)家也在。 “你們四人都很優(yōu)秀,但這次名額只有一個.....”說了一套官方發(fā)言后:“我宣布,獲得次次資助名額是——” “孟冬珂?!?/br> 石錘定音。 劉玉祥的心沉到了谷底。 校長出來代表發(fā)言,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劉玉祥一眼:“孟冬珂同學(xué)不僅成績優(yōu)異,并且學(xué)生會也有亮眼的表現(xiàn),民主投票也獲得了百分之八十的選票,當(dāng)之無愧。當(dāng)然,這也不是說其他同學(xué)不優(yōu)秀,比如劉玉祥同學(xué),成績是我從教以來見過最優(yōu)秀的學(xué)生,極有可能打破我校清北鴨蛋的歷史?!?/br> 劉玉祥聽出校長話中有話,希望他留下來代表學(xué)??歼M(jìn)清北,在校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然后助他回到市教育一臂之力。 仔細(xì)想想也是,孟冬珂留下來,無非是一個普通的優(yōu)秀學(xué)生,而劉玉祥留下來,極有可能創(chuàng)造歷史。想必陳偉也是用這樣的說辭幫助自己侄女取得了被資助的資格。 劉玉祥在現(xiàn)場突然就笑了。 大人的世界果然有那么多的百轉(zhuǎn)千回彎彎道道,說底,也不過是為了利益最大化。 劉玉祥禮貌地朝企業(yè)家校長陳偉三人鞠躬,然后對著剩下三人包括孟冬珂笑了笑:“我還要去為學(xué)校創(chuàng)造歷史學(xué)習(xí),先回教室了!” 沒等任何同意,劉玉祥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剛沖到cao場,就碰見喝著牛奶啃著面包,穿著超短裙搖搖晃晃走路的郝晨曦。 也許是陽光太刺眼,劉玉祥看到郝晨曦看見他后,眼睛放光、手臂張開、狂奔而來的樣子,突然紅了眼睛。 郝晨曦熟稔地挽上了劉玉祥的手,隔著明晃晃的太陽,郝晨曦注意到劉玉祥不太對勁的表情。 “你怎么了?” 剛問出這句話,郝晨曦突然想起:“是不是企業(yè)家資助名額人選出來了?哎呀!”郝晨曦懊惱地拍了拍自己腦袋,“我把時間記成是今天了,我還說組織一伙人回學(xué)校幫你投票,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了?” 劉玉祥微微點頭 “是不是孟冬珂拿到了?” “嗯” “呸!”郝晨曦氣得摔了牛奶,牛奶盒被砸破,牛奶淌了一地。她拉起劉玉祥的手:“走,我們找那個企業(yè)家去要說法?!?/br> “不用了?!眲⒂裣殡y得沒有掙開郝晨曦的手。 “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玩嗎?帶我去吧?!?/br> “劉爺!您發(fā)話,豈能不遵命?!焙鲁筷匾惶裘?,拉起劉玉祥的手大搖大擺地朝校外走去??吹绞呛鲁筷?,保安都懶攔她,兩人順利地出了門。 郝晨曦先帶劉玉祥去游戲廳,兩人噼里啪啦摸著按鈕伴隨著郝晨曦的尖叫聲跟兩人的大聲玩了一下午的游戲,輸完了所有的游戲幣后,劉玉祥身上只剩下六塊錢。 買了兩瓶可樂汽水。 兩人拿著汽水,郝晨曦帶著劉玉祥爬到一座山上,這里大概是xxx鎮(zhèn)最高的山。風(fēng)從四面八方吹來,帶起郝晨曦的頭發(fā)。她的長發(fā)遮住了劉玉祥的臉,兩人笑著把頭發(fā)解開,然后癱坐在草地上。 “誒!我說你的白頭發(fā)越來越多了?要不去醫(yī)院嗎?看醫(yī)生怎么說的!” “不用了!我沒事!”劉玉祥瞎編故事說:“我的奶奶年輕時也是這樣,遺傳的!”劉玉祥只想不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的秘密。 有這個白頭發(fā)出現(xiàn)意味著真正的他出現(xiàn)。劉玉祥似乎也意識到了白頭發(fā)越來越多說明真正的他快出來了,劉玉祥記得醫(yī)生說過袁佳祥患上了暫時性失憶,而是劉玉祥自己失憶了,有一位神秘女人撫養(yǎng)袁佳祥,事實上她是這車禍?zhǔn)鹿实能囍?,她覺得自己撫養(yǎng)劉玉祥當(dāng)自己給他家人補償、交代吧。 “哇!有這樣好事,我也想擁有白頭發(fā),嘿嘿!” “………” “人生嘛!果然不知意十之十八”劉玉祥仰起頭喝一口可樂汽水氣泡在他的胃里翻滾,咕嚕咕嚕,好像在傳遞著什么聲音。 其實失掉這次機會也在他意料之中,可是平白無故失,去的這個機會是孟冬珂搶走的,讓他難以接受。 “要想開點。”郝晨曦說:“雖然我讀書不多,但道理還是懂的。你這么優(yōu)秀,是金子總會發(fā)光的。孟冬珂那個人,我不好評判。” “為什么你跟彭森說起她的時候都諱莫如深,而xxx鎮(zhèn)其他人都對孟冬珂贊口不絕?” “因為我是最直接的受害人?!?/br> “什么意思?” 郝晨曦似乎不愿意進(jìn)行這個話題,咕嘟咕嘟猛喝起汽水來。喝完后打了個飽嗝,逗得劉玉祥直樂。 兩人一直玩到日落西山才想起要回家,匆匆下山,在十字路口告別時,黃昏最后一抹夕陽將郝晨曦的頭發(fā)染成了金色。 劉玉祥努力地?fù)]手朝郝晨曦告別,放下手卻看到十字路口對面站著背著書包的孟冬珂。 天快黑了,看不清楚孟冬珂的表情。但卻能看見孟冬珂一步步朝自己走來,步伐堅定,沒有一絲猶豫。 “你今天下午曠課了?!泵隙嬲f。 “啊?!眲⒂裣榇鸬馈?/br> “曠課是不對的?!泵隙嬲f。 “啊。”劉玉祥答道。 “你能不能別這樣?”孟冬珂的聲音里帶了哭腔。 “怎樣?” “離開xxx鎮(zhèn),是我從小的夢想。所以......對不起?!?/br> “你沒有必要說對不起,你本來就是最優(yōu)秀的,這都是你該得的。我祝福你?!闭f完,劉玉祥邁開步子朝家的方向走去。 “劉玉祥!”孟冬珂大聲喊道。 劉玉祥沒有回頭。 他不能回頭,不能心軟。他一時半會兒不知道如何面對孟冬珂,所以只能選擇逃避。再給我一點時間吧,我一定會處理好自己的情緒。 因為你是孟冬珂。 期中考試結(jié)束后很長一段時間,劉玉祥都沒有再跟孟冬珂說過話。 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路線往前飛奔著,在他身上存在的微妙變化就是,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從孟冬珂變成了郝晨曦。 雖然xxx鎮(zhèn)的人只要提起郝晨曦,無一不搖頭,仿佛她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但是跟劉玉祥在一起的時間里,郝晨曦從來沒表現(xiàn)出她“壞”的一面,她也盡最大可能將劉玉祥與xxx鎮(zhèn)的壞小子們隔絕。 用郝晨曦的原話說就是:“劉玉祥這么優(yōu)秀的人,可不能被這些壞蛋帶壞了。” 新的一周要開始,氣溫依舊居高不下,早上出門劉玉祥,買了一瓶可樂,路上遇到郝晨曦。 太陽明晃晃地在人身上,有些刺眼,劉玉祥瞇縫著眼睛扭開了瓶蓋,打算喝時,郝晨曦躥了出來,她搶過劉玉祥的可樂,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哇!” 劉玉祥看著她畫得老長的眼線,聽著她幼稚得有些夸張的“哇”聲,忍不住站在陽光下笑了。 “女孩子嘛!少喝可樂。”他掏出錢給郝晨曦買了一瓶牛奶:“你喝這個?!?/br> “不喝。”郝晨曦?fù)u搖頭,不肯把可樂還給他。 兩人為了一瓶可樂在路上打趣起來,孟冬珂背著書包安靜地從他們身旁路過,劉玉祥一下子安靜下來,他想起自己曾經(jīng)也這樣跟孟冬珂打鬧過,也給孟冬珂買過牛奶。 郝晨曦察覺到他情緒的細(xì)微變化,但郝晨曦可不是那種沉默著就讓事情過去的人。 “孟冬珂!”她喊了一聲。 孟冬珂停下步子,然后問:“有事嗎?” “恭喜你要去a市念書了哦!”郝晨曦諷刺道。 “噢?!泵隙纥c點頭,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瞧你那個樣子,跟你mama越來越像了??!希望你以后別再跟你mama人品一樣啊!”郝晨曦喊得很大聲,路人很多人側(cè)目盯著孟冬珂 孟冬珂背著書包,身影倔地前行,沒有回頭。 劉玉祥打心底覺得孟冬珂有些可憐,他自己也有有些心疼,于是他拉拉郝晨曦的手:“少說兩句,把可樂還給我!” 他們又為了可樂爭了起來。 最終郝晨曦妥協(xié)喝了牛奶,孟冬珂拿著可樂走進(jìn)教室,恰好孟冬珂眼皮看著他,四目相對,孟冬珂似乎很不愿意面對劉玉祥,立刻假裝手頭有別的事去忙了。 劉玉祥走到座位上坐下,上課鈴響起,他從書包里拿教材時,孟冬珂的筆不小心滾到了他腳邊,沒多想的劉玉祥低頭去撿,卻碰了孟冬珂的手。 孟冬珂的手在一瞬間就拿開了,慌張得連筆都沒有撿起來。劉玉祥撿起來筆,站起來越過孟冬珂身體,把筆放在了課桌上。 孟冬珂的背一直僵直著,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劉玉祥沒有想到,郝晨曦和孟冬珂的過節(jié)才剛剛開了一個頭。 她們打架了。 那是體育的期末考試,大家紛紛去框里拿排球。輪到慢吞吞的郝晨曦時,框里沒有球了。 郝晨曦不懷好意地掃視了一圈,正在練習(xí)的孟冬珂的排球滾到郝晨曦身邊,她順勢撿了起來。 “郝晨曦!”孟冬珂忍不住一會兒,見郝晨曦仍沒有要把排球還給她的意思,便上前去說:“這個是我們的?!?/br> “啥?”郝晨曦瞪大眼睛,她臥蠶上有東西在閃閃發(fā)光,大大的眼睛撲閃著,格外惹人憐。郝晨曦拍了拍排球,耳朵貼在上面說:“喂!你是孟冬珂的嗎?” “喂!你怎么不說話?孟冬珂說你是她的。” 周圍的人聽到動靜,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你看,排球并沒有回答,上面也沒寫你的名字,你說它是你的,你總得拿個證據(jù)出來吧?”郝晨曦咄咄逼人。 孟冬珂一時半會不如如何反駁,只說:“這球明明就是我們的。” “你叫一聲啊,這球答應(yīng)了,我就給你?!焙鲁筷亟z亳不肯讓步。 孟冬珂急紅了眼睛:“郝晨曦,你不要太過分!” “到底是誰過分??!你mama搶我爸爸,我搶你球,這個生意誰賺了,你應(yīng)該心知肚明” 郝晨曦喊叫大聲道。 人群中傳出窸窸窣窣的議論聲,這件事情,雖然當(dāng)年xxx鎮(zhèn)鬧得風(fēng)風(fēng)雨雨,大人小孩都有耳聞,但作為當(dāng)事人,無論是孟冬珂還是郝晨曦,從未在在公共場合提過。 這次郝晨曦把丑聞在大眾面前撕開來看,純粹就是當(dāng)著大眾的面無形之中給了孟冬珂一把掌。 果然,孟冬珂紅紅的眼睛很快就蓄滿了眼淚,閑言碎語像發(fā)瘋的小蟲子一樣鉆進(jìn)她的耳朵里,孟冬珂捂住耳朵,蹲在地上一言不發(fā)。 平時要好的女同學(xué)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上前安慰孟冬珂。 這時突然起了風(fēng),把枯葉卷到了孟冬珂頭上,讓她看上去更加狼狽。 郝晨曦蚩笑一聲,用力地把球砸孟冬珂身邊:“既然你什么都要搶,那就給你了!” 排球因為力道被彈得老高,正巧砸到孟冬珂。 只聽得一聲悶響,孟冬珂“騰”地站起來,像殺紅眼的刺猬一般,沖上去掐住郝晨曦脖子猛搖:“你說夠了沒有!我媽是我媽!我是我!我憑什么要因為她做的事情一輩子烙上恥辱的印記?” 記得小時候,孟冬珂的mama跟郝晨曦的爸爸私奔的消息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整個小鎮(zhèn)。 隔天早上孟冬珂去上學(xué),路上就有小孩子不懷好意地朝她身上扔石子兒。 那個時候孟冬珂什么也不懂,只知道家里發(fā)生了不好的事情,這件事情是丟人的,是自己家的錯,雖然沒人教她,但自己心里默認(rèn)不能反抗,就這么受著。 郝晨曦足有一個星期沒去學(xué)校,再去學(xué)校的時候,孟冬珂發(fā)現(xiàn)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在所有欺負(fù)孟冬珂的小孩當(dāng)中,郝晨曦總是第一個帶頭,而大家都默認(rèn)為郝晨曦是受害者,都向著她,幫著她。 兩個大人犯下的錯,都由兒時的孟冬珂來代過了。 孟冬珂的作業(yè)經(jīng)常被扔到學(xué)校后面的池塘里,交不上作業(yè),老師也不喜歡她,時不時去上廁所就會被鎖在女廁所里整個節(jié)課都不出來。 進(jìn)教室推門的時候也會惡作劇放在門框上的水桶里的水砸得深身濕透。 回去之后也不敢跟陳偉說,所有人都在忙著幫mama善后,孟冬珂只能默默承受著。 直到后來,陳偉成為主任后,這樣的狀況才有所好轉(zhuǎn)。這里交代孟冬珂小時候被欺負(fù)。 然而郝晨曦早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慣了,女生之間這一小套掐脖子扯頭發(fā)呼巴掌的技倆,她都用膩了,她采取的回?fù)舴绞绞且荒_踢在孟冬珂肚子上,孟冬珂當(dāng)即疼得跪坐在地上,許久沒出聲。 此時已經(jīng)引起了更大的sao動,有人喊:“女生打架了!女生打架了!”體育老師跟劉玉祥都被吸引了過來。 劉玉祥趕到現(xiàn)場時,看到孟冬珂披散著頭發(fā),抱住郝晨曦的大腿不肯放手,而郝晨曦則努力想要踢開她。 兩人打架的場面非常不好看。 體育老師很快拉開了她們,并且通知了教導(dǎo)主任陳偉。郝晨曦被幾個女生簇?fù)碇蔑@著勝利者的姿態(tài),而孟冬珂狼狽不堪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