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原來是他
幽冥谷,雪廬。 郝一柔懶散的依靠在臥榻上,纖細(xì)嫩白的玉手拿起一顆占有露珠的櫻桃,慢悠悠道:“如何?看出什么名堂了嗎?” 江羽正在為躺在床上的林蕭把脈,閉目片刻后,嘴角微揚:“有意思?!?/br> 郝一柔翻身而起,上前坐在床邊,反手拂過林蕭的側(cè)臉,嬌嗔道:“你倒是說說,如何有意思?” 江羽淺笑道:“我就說是誰這么神通廣大,原來是他?!?/br> 郝一柔翻個白眼,“你倒是別賣關(guān)子了,說重點。” 江羽挑眉一笑,然后抓起林蕭的手,另一只手從上面拂過,隨著一道紅光閃現(xiàn),“嗖”的一聲,一根細(xì)而短的銀針飛出,直插入他身后的立柱上。 郝一柔見狀,怔了怔,然后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他?!?/br> 江羽將林蕭的手放下,“這世上,除了我,便只有他懂得行針之術(shù),只是,讓我驚奇的是,這小子居然可以撐過去,以往哪一個使用此等秘術(shù)的人,不是受不了痛楚而咬舌自盡?!?/br> 郝一柔笑道:“這你就說錯了,你師兄不就是咬牙挺過來的人,現(xiàn)如今,還多了這么個小鬼,看來,你發(fā)明的行針之術(shù)可以發(fā)揚光大了?!?/br> 江羽微微蹙眉:“只是讓我不解的是,他體內(nèi)的陰寒之氣會是什么?” 郝一柔詫異:“哦?連你都看不出來?” “更驚奇的是,雖然那股陰寒之氣看起來極為兇險,卻如同一個保命符,護住他的心脈?!?/br> “那就得問問你那位神游的師兄了,說起來,你們也十幾年未見了吧?!?/br> 江羽輕笑:“也不知這小子和師兄是什么關(guān)系?難怪他不讓人把脈,原來是怕我知道他的身份?!?/br> 郝一柔不解:“這有什么怕人知道的,魔宗的人有那么見不得人嗎?” 江羽挑眉道:“虧你還是一個女人,這點心思也看不出來,這小子定是對他家小姐情根深種,所以才怕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個是無名山莊的道宗之人,一個是魔宗之人?!?/br> 郝一柔不以為然:“我?guī)熃悴灰彩悄ё诘娜耍€嫁給了當(dāng)年鼎鼎有名的蕭戰(zhàn)?!?/br> 江羽假笑道:“是啊,他們有好結(jié)果了嗎?” 郝一柔登時無語,然后道:“要怪就怪他們道宗之人,想法總是那般迂腐,做事畏手畏腳,想愛不敢愛。” “那你們不說,你們犯賤啊,喜歡誰不好,偏偏要看上道宗的人,明知是水火不容,還要飛蛾撲火?!?/br> 郝一柔氣結(jié):“江羽,我警告你,念在咱們相識多年,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我是定要將那個音離抓回來做谷主的?!?/br> 江羽瞅了一眼她搭在林蕭脖子上的手,然后鄙夷望向她道:“那你現(xiàn)在手里玩弄的是什么?” 郝一柔嫵媚一笑,手指輕點著林蕭的薄唇,“在那個音離沒來之前,我也可以先找個小哥哥解解悶?!?/br> 江羽忙一手拉開她,嫌棄道:“在無名山莊的三小姐沒來之前,你還是少造點孽吧。” 雪廬崖頂十天有五天會飄雪,伴隨夜幕降臨,簌簌而落。 林蕭迷糊醒來,只覺全身像是被針刺過一般,雖然疼痛難忍,血脈卻暢通不少。 “喲,醒了。” 他聞聲望去,只見前方案前的江羽正在整理藥材,一旁火爐上的藥罐冒著熱氣。 他吃力撐起半身,問道:“我家小姐呢?” “走了。” 林蕭微微一愣,然后眉心緊蹙,剛起身下床,便全身無力撲倒在地。 江羽輕吁一口氣,上前扶起他,“我今日剛為你拔除了體內(nèi)的銀針,你身體還未緩過來,我勸你還是乖乖躺好。” 林蕭微顫的手抓住他的衣袖,心慌道:“我家小姐不認(rèn)識路,她到底去哪里了?” “放心吧,有個叫李星辰的陪著她,應(yīng)該是回?zé)o名山莊了吧?!?/br> 林蕭神思昏亂,她怎么會拋下自己走了? 江羽見他一副被遺棄后的失望神情,又道:“放心,她還會回來的,只是把你暫時交給我?!?/br> 林蕭又來了點精神,急忙問道:“她說她什么時候回來?” 江羽挑眉道:“一年以后吧。” 林蕭不禁蹙眉,低頭喃喃道:“一年......以后?!?/br> 江羽將藥罐的湯汁倒入碗里,然后遞給他道:“你若是一年以后還想有命見她,就把藥喝了?!?/br> 林蕭隱約想起他們之前說的約定,于是問道:“你們有什么約定?” 江羽把蘇薇教他的話,原句重復(fù):“我在一年內(nèi)治好你的舊傷,她便考慮一下做西陵國的國師?!?/br> 林蕭疑惑道:“考慮?” “是啊,她這么說的。” 江羽見他不信的神情,于是轉(zhuǎn)移話題道:“你家小姐對你當(dāng)真是極好的,難怪你這么喜歡她?!?/br> 林蕭聞言,錯愕望向他。 “現(xiàn)如今我已經(jīng)知曉你是魔宗的人了,你也不用躲躲藏藏,乖乖配合我治療,放心,我答應(yīng)你,不告訴你家小姐,你是魔宗的人?!?/br> 林蕭略顯不安,撐在床上的手指微微卷縮。 “我還有個疑問,你和莫問是什么關(guān)系?” 林蕭一愣,他居然認(rèn)識莫問,莫問的名字本就少有人知,而他,不但知道莫問,并且也會行針之術(shù)。 江羽見他半晌不答話,又道:“他這行針之術(shù)還是我發(fā)明的,當(dāng)年他為了一個人,想要快速強大,提升修為,便讓我為他施行針之術(shù),要知道,我可是在幾十個人身上試過,全都死絕了,只有他挺過來了,想不到,你也同他一般頑強,你不會是他兒子吧?” 林蕭道:“我從小無父無母,也不認(rèn)識你口中的莫問?!?/br> 江羽輕笑一聲:“小鬼,你以為你騙的了我嗎?那你倒是說說,你體內(nèi)的10八根銀針誰給你弄的?” 林蕭不屑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江羽聞言,好氣又好笑:“你不必這么防著我,若你是他的兒子,你還得稱我一聲叔伯?!?/br> 林蕭蹙眉思索,他竟是莫問的師弟? 江羽拂袖坐在他身邊,笑道:“你別看我長得嫩了點,那是我修煉保養(yǎng)的好,其實我只比你爹小兩歲?!?/br> 林蕭斜視他道:“我沒有爹?!?/br> 江羽淺笑:“我理解你的心情,我若是有這么個爹,對自己下這般狠手,我也不認(rèn)他,不過,他對自己也是這般狠心,對待下一代,自然是希望你同他一般堅強。” 林蕭不愿解釋,接過他手里的藥飲下,此刻,他只想早日恢復(fù)體力,方可離開這里,別說和她分開一年,一日他都不想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