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猜
不只是這個樣子,但凡班里所有的男同學,竟然全部都在此刻相繼起身,眼神之中無不敵意充斥,暗流涌動。 “你……”這名老師嘴角一顫,面容通紅,猛地一指,顫聲說道:“你……你們難道還想造反不成?” “我……”這時,回應這名老師的竟是這樣一個十分奇怪的聲音,十分軟弱,膽怯甚深。 頓時間,班級上下,任何一名學生都把目光投在了其中一名男生的身上。不難見到,這名男生不是別人,正是石頭。 不知為何,這名老師此刻都是明顯一愣,瞳孔緊縮,略顯和藹地說道:“小石頭,是不是連你也要跟著他們一塊兒胡鬧呢?” 早在起身之時,石頭就已經是滿面通紅,始終垂頭。而在此刻,他更是壓力山大,狀態(tài)不佳,弱弱回應:“我……不是我……” 不只是這名老師,就連全班同學都是目光詫異,難以置信。或者說,在此之前,任何一人仿佛都沒有發(fā)覺對方真正的一面。 當然,這表情最為豐富的自然還是始終都站在教室門口的這四名妙齡少女。至于這最為吸引目光的,不是別人,正是流凌。 和其他人一樣,流凌同樣把目光轉到了這個名叫石頭的男生身上。可能隱有領會,略做揣摩,自己這整個玉顏都掛上了一抹淡淡的暈紅。 “喂!小凌,這石頭似乎對你很不一般哦!”兜兜湊了過來,悄聲細語:“我還真就想不明白了,今兒個他這是哪里冒出來這么大的勇氣呢?” 王月十分平靜,豎起手指,輕噓一聲:“噓……老師還在呢!怎么可以討論這個!” 金玲嘴角上揚,不以為意,說道:“這還不是因為那個人的出現!” “那個人?”兜兜十分不解,聲音滿是疑惑:“你給我說清楚點兒,到底是哪一個?” “我說你是不是真的傻?”金玲表情無奈,明顯無語,道:“最近一個月,不是每天放學都會有一個帥哥向人家流凌meimei真情表白嘛!” “你是說那個……”兜兜恍然大悟,猛地仰頭,斷續(xù)說道:“怎么可能?肖陽不過就是一個小混混而已,我們家小凌怎么可能看上他呢?” 流凌本就不是特別的平靜,尤其是在十分清楚地發(fā)覺這身邊姐妹此刻的怪聲怪氣之時,就異常煩亂,難以平復,把腳一跺,急聲說道:“哎呀!我說你們幾個,就不要在這兒臆想八卦了,行不?難道你們還嫌這兒不夠亂么?” “不!不!不……”兜兜擺了擺手,古怪一笑,道:“這都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此時此刻,我們家的小凌已經有兩位極品大帥哥在瘋狂追求了哦!” “哼!”可金玲卻面帶不屑,冷哼一聲,拉了個長音:“我猜……人家凌兒meimei早就把心思放在了別人身上嘍!” “不會吧?竟然還有第三者?”兜兜完全愣住,明顯驚呆。 這一次,王月竟是淡淡一笑,認真說道:“我猜這個人一定就是唐家一少!” “不許胡說!”終于,流凌忍無可忍,一聲嘶吼。 頓時間,這個聲音就仿佛化作了一道怒浪,開始在這整間教室里邊兒瘋狂回蕩。不論在座學生,還是身邊兒的三位姐妹,甚至還有這名威嚴的老師,此刻可全部都是楞在當場,不知所措。 仿佛過了太久,這名老師這才抖了抖嘴角,顫動著目光說道:“流凌,不要以為你是南洋公學公認的校花就可以胡作非為,逍遙法外!我……我改日一定會去校長那里告你!” 學校里的趣味和美好就這樣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不知不覺中,記憶里面的畫面仿佛都開始變得格外模糊。 幸運的是,不論時間如何流逝,匆匆而去,留在自己身邊的始終還都是一道又一道熟悉的身影。只是,一個外人的出現卻始終都令流凌感到特別的不安。 “嘗一嘗,看一看,果里酥香糖,魔都第一味!” “豆香花生面,各位同學,都快吃上一碗了!保管讓您日日夜夜,無窮回味!” “杜家絲粉,天下第二,沒有第一!歡迎品嘗,不滿意不收費!來來來……官您請坐!” …… 雖然夜色還未變得完全朦朧,可這南洋公學外面已經是商販云集,熙熙攘攘,叫賣不斷。尤其是這一股又一股的濃烈飯香,恐怕早已飄搖在了三里之外。 “兜兜,你們幾個先吃吧!我還要趕著回家的!”遠遠的,就已經傳來了一個無比熟悉,更加溫暖的聲音。 這個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流凌。 沒過多久,流凌一行人的身影就已經是接連閃現,芬芳撲面??赡軔鄢跃褪侨魏我幻倥拿篮锰煨裕徽摱刀?,還是王月,當然還有金玲,此時此刻,每個人的手里都舉著一堆又一堆的特色美味。 然而,令人感到十分不解,更是尤為詫異的是,流凌竟是面帶無奈,兩手空空。除此之外,她還顯得十分焦急,恨不得即刻離開此處。 “小凌,給你這個!”兜兜甚是隨意,輕松一遞,特別用心地說道:“這個火烤面團最好吃啦!你可一定不要錯過哦!” 在美食面前,王月都是笑容滿面,活躍不絕,道:“流凌,你可是我所見過的最為特殊的一個,竟然還敢自稱自己不愛美食?” 金玲甚是不屑,道:“你們兩個懂什么?”目光一轉,大有深意地說道:“人家這是正在減肥,生怕那個叫肖陽的大帥哥心生討厭!” “哦!”兜兜有所領會,連連點頭,轉頭壞笑道:“嘿嘿……凌兒jiejie,看來你比我們幾個還要成熟的哦!” “我……”流凌滿臉通紅,恨不得鉆進地縫,猛地邁步,狠狠說道:“哼!我要回去了!懶得理你們!” “別……別跑啊!難道肖陽已經約你到別地兒去了?”兜兜意猶未盡,甚是難過。 只是,沒有人可以直接發(fā)覺的是,遠遠的,依稀可以發(fā)覺這三名少女目光之中隱隱閃動著的傷感憐憫之影。 上海市東郊棚戶區(qū),一個似乎只有貧窮之人才可以站得住腳的地方。不難見到,簡陋和荒涼已然將整個視野完全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