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慣性失眠
何皎凌晨4點準時被噩夢驚醒,即便是陸曉就睡在她的身邊,她依然覺得心顫地發(fā)慌。 花了近十年的時間,好不容易培養(yǎng)起來的安全感,在一時之間被陸曉親手粉碎個干凈。 何皎看著自己兩手空空,愣了半天的神,從前她總以為可以抓住一些什么,但是糾結(jié)了這么久,她依舊一無所有。 沒有人真正在乎她,她也沒有真正在乎過什么。 陸曉、何家、顧銘山,甚至于沒什么太多關聯(lián)的容辰,沒有一個人會是她的歸宿,她的避風港。 在這荒唐的世上,她居然連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也沒有擁有過。 她在乎的那些,也許一輩子也得不到了。 何皎轉(zhuǎn)過臉看了看陸曉的側(cè)顏,呼吸綿長,似乎睡的極深沉。 可她此刻卻噩夢纏繞,睡意全無,眼睛瞪的老大,已經(jīng)是徹底清醒的模樣,何皎無奈地光著腳下了床,繞去書房找助眠藥。 輕手輕腳地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之前陸曉放的那瓶助眠藥在哪里,何皎憤懣地拉開抽屜,找到之前她藏著的一盒薄荷涼煙,點燃一支抽了起來。 rou體已經(jīng)疲憊不堪,但精神卻備受折磨不得安歇。何皎揉了揉悶痛的額角,緩緩吐出了一口煙圈。 眼角余光不經(jīng)意瞥到置物架上幾盆多rou后面好像放著一個白色的藥瓶,她挪開前面礙事的那一盆,果然看到了阿普唑侖幾個熟悉的字眼。 連水都懶得再去倒,何皎擰開瓶蓋剛準備倒出兩粒來吃,不料藥瓶卻被人一把奪了過去。 藥片嘩啦啦地撒了一地,瓶蓋也滾到了地上。陸曉緊緊捏著藥瓶,手指竟是微顫的,他極力克制著不讓她發(fā)現(xiàn)自己這小小的端倪:“這么晚了,你吃這個藥干什么?失眠你可以叫醒我,我陪你?!?/br> 她剛一下床,他就翻身摟了個空,下意識的睜眼一看,枕邊空蕩蕩的,他急忙起身去尋她的身影。 明知道歆園外面有人徹夜看守,沒有他的命令,她甚至連這里一步都跨不出去。但醒來沒有見到她,他心里還是止不住的慌亂。 更遑論深更半夜她居然在書房翻到了助眠藥,萬一她是真的一時想不開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來給自己一個沉重的打擊...陸曉不敢再往下深想,他輕輕地把藥瓶放回原處,將何皎手中煙拿過來扔在地上踩滅。 他輕輕地把她摟進懷中,一下一下?lián)嶂念^發(fā),嗓音說不出的暗?。骸梆ǎ际俏也缓??!?/br> 何皎為他的道歉而沉默,雖然心里明白他是想多了,但卻嘴上沒有急著解釋,她想,就讓他愧疚下去吧,憑什么痛苦的只有她一個人呢,這不公平。 要不安的話,大家就一起好了。 只是這長夜漫漫,她已無心睡眠,往后如果還是這樣總是夜半驚醒,又該怎么辦呢? 還有顧銘山,今晚她失了約,之前的手機又被陸曉拿走了,明天該如何聯(lián)系上他呢,何皎亂七八糟的想著,天剛剛魚肚白的時候,她終于在陸曉的懷里閉上眼睛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