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夜闖皇陵
第二日清晨,三人用過早飯,孤明將二人叫到房間道“花閣主,你既然已經(jīng)知道晨曦的身世,而且她的父親就在貴山,在此還要囑咐花閣主,這件事暫且不能讓晨曦知道?!?/br> 花宇道“師太放心,晚輩已有分寸?!?/br> 孤明又看著胡寶云道“你和晨曦最是要好,切不可在她面前提起此事?!?/br> 胡寶云默然點點頭道“弟子明白?!?/br> 孤明又看著花宇道“花閣主,此處離鳳陽還有兩日的路程,就讓寶云與你一同去皇陵,將那人帶出來?!?/br> 花宇道“師太多慮了,晚輩一人足夠,何況少林的宏惠大師也會前來接應(yīng)?!?/br> 一邊的胡寶云沒有說話,孤明看在眼里,道“此事也多少牽扯到我峨嵋,就讓寶云與你一起?!被ㄓ钜姽旅鲌猿?,也就應(yīng)承了下來。 花宇心中只是擔心到時會出意外,擔心胡寶云的安全。 三人離開白楊鎮(zhèn),走到官道上,孤明與二人分手,獨自往峨嵋而去。 花宇與胡寶云走在路上,也算是二人難得的獨處時間,雖沒有了以前的拘謹,但也沒有深聊,胡寶云埋著頭,一臉的冷艷,花宇見胡寶云如此,以為她還為自己的事情而埋怨,先是有一句無一句的東拉西扯,見胡寶云還是一副默然神情,也就默不作聲,感覺二人雖走在一起,無形中卻是產(chǎn)生了距離。 最終花宇開口道“你有心事?” 胡寶云抬頭,臉上寫著煩惱之色,道“如果小師妹知道自己的身世會作何感想?” 花宇一聽原來她是為這事而煩惱,也就放心了,安慰道“世事難料,現(xiàn)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想等蘇師妹長大了,再慢慢說與她,她會接受的?!?/br> 胡寶云默然道“真沒想到小師妹竟如此坎坷?!被ㄓ钜彩悄粺o聲,嘆了口氣。 二人行了一天半的路程,離鳳陽縣城越來越近了,這天晚上二人來到城外五里的林中,見到了等候他們的宏惠大師,三人計劃了一陣子,商定子時行動。 此時正是深冬季節(jié),林中不時有寒風(fēng)吹來,三人坐在地上,暗運內(nèi)力,抵御嚴寒。 林中的夜色幽暗昏沉,斑駁的月光凌亂的撒在地上,月色漸漸偏斜,四周無聲,萬籟俱寂,宏惠抬頭看看月色,沖二人點點了頭。 只見三人縱身一躍從林中飛出,直奔皇陵,三人足不點地,御風(fēng)而行,花宇太虛功大增,輕功更是不凡,竟將宏惠胡寶云甩在身后一丈。 宏惠心中暗驚,沒想到武林大會少林一別,花宇武功會有如此精進,心中駭然。 胡寶云亦是吃驚不小,只聽花宇道“大師,胡師妹,我先去將石守堅帶出,煩你二人多多警戒?!?/br> 宏惠道“老衲知曉,花閣主好生在意,以防有詐?!?/br> 花宇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胡寶云,隨即消失在夜色之中,宏惠胡寶云二人相視點頭,分開向皇陵繞去。 花宇來到皇陵之中,不便停留,徑直向石守堅所在的守靈之地而去,此時石守堅早已熟睡,花宇徑入房間,抬手封住熟睡的石守堅兩處大xue,攔腰夾起,又破門而出,一瞬之間,一氣呵成。 花宇帶著石守堅御風(fēng)而行,就在花宇以為大功告成之時,忽聽背后傳來數(shù)聲破空之響,花宇一個閃身,抽出腰間玉笛,只聽“叮叮?!比?,花宇一看,乃是三枚佛珠,心中暗驚,身形一滯,落回地面。 只見兩個黑衣人一前一后的出現(xiàn)在花宇的身前身后,一高一矮,花宇如臨大敵,凝神戒備。 花宇隱隱感覺出今晚會有一場大戰(zhàn),顯而易見自己進入對方全套了,這兩個黑衣人武功極高,以一敵二勝算難料,何況手上還多了個累贅。 花宇道“你們是何人?” 說話之間只見從后面又出現(xiàn)一個黑衣人,此人全身都被黑色寬大披風(fēng)所遮蓋,看不見面貌,但是花宇卻能感覺到從這個人的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逼人氣勢與煞氣,花宇看著來人,肅顏冷視。 來人道“素聞九華山的花閣主乃是武林中天縱奇才,卻也如何做起月下之事呀?” 花宇見此人暗諷自己,心中驚奇的道“這是何人?為何不以面目示人,又為何會認識自己?” 不及細想,隨口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身后的一個嘶啞的聲音想起,道“就算告訴你,你也插翅難飛。” 聲音是身后矮個子黑衣人發(fā)出,花宇聽出此人的口音不像中原人,心中更是吃驚,花宇不敢久留,目光四下掃視,找尋機會沖出皇陵。 但是花宇感覺到面前的這個好喝高個黑衣人雖然一動不動,眼神卻是死死的盯著自己,不免心中一陣焦急,緊張起來。 就在這時,宏惠胡寶云御風(fēng)趕到,飄落到花宇的身邊,宏惠凝眉道“看來對方早有準備?!被ㄓ铧c點頭,沒有說話,胡寶云握劍在手,亦是冷眉戒備。 穿披風(fēng)的人道“少林的宏惠大師也來了。”宏惠不答。 披風(fēng)人又看向胡寶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就是峨嵋大弟子胡寶云,是也不是?” 胡寶云亦沒有答話,披風(fēng)人看著三人道“真沒想到,三大派的人都到齊了,真好,太好了。” 花宇道“你們究竟是誰?” 披風(fēng)人顯得有些興奮道“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走不了了!” 花宇冷笑道“走不走的了,就看你如何將我們攔?。俊?/br> 話剛說完,花宇向宏惠胡寶云替?zhèn)€眼色,隨即花宇縱身一躍,向遠處林中躍去,只見先前攔在前面的高個子黑衣人,幾乎是與花宇一起動身,與花宇并肩而行,花宇傾盡全力要甩開他,可是那高個子黑衣人就像影子一樣,寸步不離左右,只聽那高個子黑衣人道“哪里走?” 花宇暗驚,聽口音這個黑衣人與那矮個子黑衣人都不是中原人,更令人驚懼的是這個高個子黑衣人的武功高的深不可測,那高個子黑衣人也是暗暗吃驚,“咦”了一聲,心中暗驚,沒想到這個人年紀輕輕武功會有如此造詣,真是令人驚駭,何況他手上還多了一人。 就在黑衣人暗驚之際,花宇已經(jīng)拉開一丈距離,那黑衣人亦是發(fā)力追趕,瞬間又與花宇并肩,二人不出招式,只憑腳力,你來我往,你超我趕,只見兩個身影在林中呼嘯穿梭,稍縱即逝。 就在二人拼腳力,僵持不下之時。這邊宏惠胡寶云也在與另一個黑衣人交上了手,雖然這個黑衣人武功高強,但也敵不住這二人的圍攻,敗勢已露,宏惠見此對胡寶云道“你去幫助花閣主,這里老衲來應(yīng)付?!?/br> 胡寶云應(yīng)聲道“大師小心。” 說完跳出戰(zhàn)團,那黑衣人見胡寶云要走,心有不甘,大怒道“哪里走?” 只見那黑衣人射出一道指力,向胡寶云射去,宏惠大驚道“婆羅指?!?/br> 一瞬之間,只見胡寶云將峨嵋的落葉飛劍挽個劍花,暗運真力。 只聽“鐺”的一聲,胡寶云只覺虎口一麻,那黑衣人亦是心驚,這時宏惠大師欺身而上,拖住那黑衣人,胡寶云借機抽身而去,那黑衣人與宏惠單打獨斗,真是棋逢對手,二人你來我往。 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披風(fēng)人見胡寶云離此而去,也不焦急,也不擔心,只是原地站著不動,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樣,誰贏誰輸也不是他所關(guān)心的。 宏惠大師見對方竟然使出了婆羅指,厲聲道“你是金獅陀的什么人?” 那黑衣人其實不是別人,正是金獅陀的徒弟薩克陀,薩克陀也不搭話,婆羅指運指如梭,招招緊逼,宏惠也是放開手腳,施展出自身絕學(xué)。 那薩克陀的婆羅指被宏惠一一化解,反而被宏惠步步緊逼,薩克陀心驚,連連后退,暗驚這老和尚武功如此之高。 就在這時,宏惠掌風(fēng)迅疾而至,逼得薩克陀又是連退三步,宏惠不愿戀戰(zhàn),找準機會,步法向后一掠,也向林子深處而去。 薩克陀大怒,緊隨其后,寸步不離緊盯宏惠,可是忌憚宏惠武功高強,只是不敢期身太近,此時還站在原地的披風(fēng)人發(fā)出一絲陰沉的笑聲,好像對他來說好戲才剛剛開始。 胡寶云聽聲辨位,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打斗之聲,尋聲而去,果然,花宇已經(jīng)和對方交上了手,胡寶云本想助花宇一臂之力,這時宏惠也已趕到,對胡寶云道“將石守堅帶離此地。” 胡寶云擔心的看了花宇一眼,花宇道“你先帶著他先走。” 胡寶云飛身而至,將地上的石守堅架起,御空而行,一路上暗中留下記號。 這邊花宇與那高個子黑衣人打難解難分,花宇心知必須速戰(zhàn)速決,否則對自己不利,因為花宇感覺到對方的武功似乎還在自己之上,花宇索性使出太虛功,與對方拼內(nèi)力,那黑衣人見此,心中暗驚,不敢小覷,花宇掌風(fēng)已然襲來,那黑衣人不敢迎接,順勢一掌迎著花宇的掌風(fēng),隨即掌風(fēng)一斜,花宇自覺有股大力將自己的掌風(fēng)帶偏,收勢不住,一掌拍空,那黑衣人順勢手起變掌為爪,想要扣住花宇的脈門,花宇頓覺不妙,也是變招,順勢握掌成拳迎著對方的招式迅猛擊去,拳爪相交,二人各退一步。 花宇立足未穩(wěn),對方再次攻來,花宇吃驚,暗運太虛功,又是連拆十數(shù)招,花宇體力有所不支,連連后退,雖然自己的太虛功已經(jīng)練成,但是距離大成還有一段距離,加上對方是在武功高強,真是駭然。 那黑衣人見花宇不支,再次期身而來,這邊的宏惠打退薩克陀,一掌向黑衣人擊去,那黑衣聽見后面有掌風(fēng)襲來,也是撤掌回身,與宏惠對了一掌,宏惠連退三步,心中大驚,那黑衣人亦是站立不穩(wěn),身體晃了一下,立在原地,宏惠花宇二人趁此機會,相視會意,縱身一躍,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之中,那黑衣人與薩克陀正待要追趕,只聽樹后面閃出一人,正是那披風(fēng)人,道“不用追了?!?/br> 那黑衣人看著那人道“侯爺,就這么放他們走?!?/br> 薩克陀也道“是呀!侯爺?!?/br> 那披風(fēng)人道“好戲才剛剛開始?!?/br> 那黑衣人道“侯爺?shù)囊馑际???/br> 披風(fēng)人沒有說話,看著二人道“此次多謝二位了?!?/br> 那黑衣人道“侯爺自有妙計,貧僧師徒慚愧?!边@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消失多年的薩克陀的師父金獅陀。 披風(fēng)人道“大師如此說,倒讓本候慚愧了?!?/br> 薩克陀道“小僧多謝侯爺相助,否則小僧不知何時才能見到恩師。”說著低頭念佛作揖。 披風(fēng)人道“大師武功大增,可喜可賀,此次重回中原武林,本候自有相助之處?!?/br> 金石頭摘下蒙面,稽首道“貧僧全仰賴侯爺維持。” 披風(fēng)人擺擺手道“好說好說?!?/br> 薩克陀道“侯爺,今次讓他們將那人帶有,豈不是吃了虧了?!?/br> 披風(fēng)人搖搖頭道“那人留在手上猶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br> 金石頭道“不知侯爺?shù)暮笫质呛斡媱潯!?/br> 披風(fēng)人笑笑道“到時你們自知?!?/br> 話分兩頭,宏惠與花宇沿著胡寶云暗中留下的記號,一路追尋,在二十里開外的關(guān)帝廟里找到了胡寶云。 三人相見,胡寶云見二人都沒有受傷,心安許多。 花宇道“此地不可久留,再有一個時辰天就亮了。” 宏惠道“放心,貧僧下山之時,方丈師兄已經(jīng)安排人一路接應(yīng)。” 花宇道“辛苦大師了?!?/br> 宏惠道看著二人道“剩下之事都交給貧僧處理,你二人速速離去?!?/br> 花宇胡寶云二人與宏惠作別,離了關(guān)帝廟,上了大路,此時天已大亮,胡寶云不由一陣擔心道“不知宏惠大師怎么樣了?” 花宇道“有少林弟子接應(yīng),我想應(yīng)該沒事,你就不要擔心了。”又道“胡師妹你不覺得奇怪嗎?” 胡寶云凝眉道“嗯,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就像是一個圈套一樣?!?/br> 花宇道“與我交手的那黑衣人,武功不在我之下,可對方眼睜睜的看著我們走脫,這里面一定有文章?!?/br> 胡寶云道“你的意思是這是對方布下的圈套,故意要讓我們往里鉆?” 花宇道“你說的沒錯,我和那黑衣人交手之時,發(fā)現(xiàn)他的武功路數(shù)不像中原武林人士。” 胡寶云忽然想起一事道“對了,昨夜我和宏惠大師與另一個黑衣人交手時那人用的是婆羅指?!?/br> 花宇大驚道“婆羅指?” 胡寶云道“正是?!?/br> 花宇道“這就印證了我的猜測了,這婆羅指是西域功夫,只有當年的金獅陀會此功夫?!?/br> 胡寶云道“據(jù)傳那金獅陀武功極高,可是昨晚與他交手時,卻被我和宏惠大師逼得只有招架之勢。” 花宇驚道“那與我交手的又是誰?他的武功很明顯要高于我。” 胡寶云疑道“會不會就是金獅陀?” 花宇不敢肯定的道“有可能是,也不能不是,不過此人武功高強,不管他是與不是金獅陀,都是一個很危險的對手,如此之人,站在我們的對立面,絕不是好事。” 胡寶云道“那我們下一步怎么辦?” 花宇道“現(xiàn)如今石守堅已然在我們手上,他們肯定會有所行動,你先回峨嵋,和師太說明此事?!?/br> 胡寶云道“看來也只能這樣了?!?/br> 花宇點點頭道“這金獅陀再次踏入中原武林一定不簡單,你回去后將此事也稟明師太。” 胡寶云道“我知道了?!?/br> 花宇看著胡寶云道“路上小心?!?/br> 胡寶云道“嗯,我走了。”說完轉(zhuǎn)身而去。 當胡寶云回到峨嵋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五天了,并將事情的經(jīng)過稟明的孤明師太。 而宏惠大師也將那石守堅帶回了少林,并將他藏在了竹林內(nèi)的佛塔之中。 花宇在回到九華山之后,也將此事告知了四長老,花宇感覺雖然一切還算順利,但是隱隱的感覺到事情絕不會那么簡單,開始心緒不寧起來,果然,就在花宇回山的第十天,收到了少林的急信,花宇閱覽后大驚。 原來就在事發(fā)后的第二天,就從京城宮中傳出,有人擅闖皇陵,皇帝大為震怒,龍顏失色,皇帝立即召見了東緝事廠的曹懷仁,命他立即辦理此事。 那曹懷仁原本就對武林門派心存不屑,甚至心存打擊報復(fù),欲除之而后快,接到皇帝這樣的命令,真的是求之不得。 那曹懷仁立即帶領(lǐng)四大檔頭和大批錦衣衛(wèi),火速前往少林,因為少林是武林盟主,再說此次擅闖皇陵也有少林的份。 一路上曹懷仁心趣極高,此次是奉旨辦事,有了皇帝的口諭那曹懷仁自然是順心順意,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氣。 不過很快,道衍也從宮中得知了此事,心知此事非同小可,弄不好又是一場武林浩劫,腥風(fēng)血雨,于是立馬寫書于東宮太子,讓太子出面從中周全,一面飛鴿傳書于少林,告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