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宮城對決
趙尊提著許勁松來到金水橋邊,看著不遠處的皇城,心里一陣釋然,身后的禁衛(wèi)軍紛紛圍了上來,他回頭看了看,冷笑道“不怕死的就過來。”只見那些個禁衛(wèi)軍紛紛后退。 猶如惡鬼附身的趙尊,一身的怨氣,彌漫著四周,立在原地不動,抬頭看了看天空,道“爹娘,孩兒這就殺了狗皇帝,然后孩兒就去見你們。”天空中一道星光劃破天際,重新沒入黑暗。 趙尊繼續(xù)往前走,快要到城門口的時候,忽然他感覺到了什么,面色一怔,疑惑的抬頭看著不遠處的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白衣男子,身背寶劍,黑發(fā)垂肩,雙眸平靜而冰冷。 趙尊眉頭一皺,頗為之外的道“是你?” 來人停下腳步,二人距離十丈之地,道“我們又見面了,趙公子?!?/br> 趙尊冷笑道“我還以為就九華山一家墮落了,沒想到就連華山也做了鷹犬?!庇值馈皬堈崎T,難道你忘記當年朝廷是如何對你們?nèi)A山的嗎?” 張孝霆面色微微一變,道“我只是在幫一個朋友而已,我與朝廷沒有關(guān)系。” 趙尊道“既然沒有關(guān)系,你又為何擋我的去路?” 張孝霆道“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我不能讓你這樣做。” 趙尊有些微怒,面色陰暗,殺氣彌漫,通過空氣傳播到張孝霆面前,張孝霆感覺到一股強勁的內(nèi)力瞬間包裹著自己,不免感覺到驚嘆。 趙尊冷笑道“這么說你還是要阻擋我?” 張孝霆道“看來今日你我必有一戰(zhàn)了,火凌刀我也想再見識一下。”當年在華山張孝霆為了救花宇,與趙勝對戰(zhàn)過一次,輕易的擊敗了趙勝。 趙尊冷笑道“我也想與你痛快地打一場。” 張孝霆目光一擰,伸手緩緩的拔出泣血劍,而趙尊手中的火凌刀早也已經(jīng)赤紅,冒著白煙。 忽然趙尊大喝一聲,也不搭話,將手中的許勁松向張孝霆砸了過去,張孝霆不慌不忙,后退一步,順勢伸手將許勁松接在手里,卻不提防趙尊已到跟前,忽然手起刀落,一道烈焰照著張孝霆頂門砍下,張孝霆將許勁松丟在一邊,一個縱身跳到半空,揮劍而上,來而不往非禮也,一道劍氣飛向趙尊。 趙尊身體前傾,火凌刀貼地,身體一個旋轉(zhuǎn),劍氣從脅下穿過,趙尊勢頭不減,沖向張孝霆,忽然一陣鬼哭之聲,張孝霆眉頭一擰,只感覺一陣陰煞之氣裹挾著熱浪向自己逼來。 張孝霆施展凌云步法,繞到趙尊身后,揮劍刺他后背,趙尊一個回旋,火凌刀與泣血劍碰撞,迸發(fā)出一陣火花,雙方渾厚內(nèi)力瞬間碰撞,一股強大的沖擊波將金水橋護欄擊的粉碎,濺起一陣水花。 趙尊縱身一躍,鬼哭刀砍出數(shù)刀,張孝霆也是縱身一躍,二人在空中大戰(zhàn)起來,刀來劍往,火光沖天,劍氣縱橫,刀鋒與劍氣迸發(fā)出震人心魄的轟鳴聲,仿佛整個皇城都在震動。 一時間,二人身在皇城之上,半空之中,一邊劍影呼嘯,一邊刀鋒嘶吼,劍氣與刀鋒的碰撞之聲回蕩在皇城上空,傳來陣陣轟鳴之聲。 二人都是使出了平身絕學,趙尊漸漸感受到來自對方的內(nèi)力上壓迫,張孝霆的純內(nèi)力逐漸對趙尊形成了壓制。 張孝霆大喝一聲,劍氣萬道,蕩星劍排山倒海般將趙尊籠罩在其中,天羅地網(wǎng)一般。趙尊揮動火凌刀,也是大喝一聲,竟然生生的砍開一道口子,趙尊跳出劍網(wǎng),卻沒想到張孝霆虛星劍又致,頓時讓趙尊陷入一陣手忙腳亂。 趙尊手握火凌刀,忽然光芒大盛,那火凌刀迸發(fā)出巨大火焰,凝而不散,對面的張孝霆立馬感受到一陣被炙烤的感覺。 虛星劍已經(jīng)使出,數(shù)百道劍氣層層疊疊,在張孝霆純內(nèi)力的崔動下,電光火石般向趙尊壓來,撕裂著二人四周的空氣。 趙尊將火凌刀凝結(jié)成火焰,大喝一聲,只見那火焰也是愈演愈盛,四周的空氣溫度陡然上升,仿佛就連空氣都已經(jīng)燃燒,金水橋下的官軍紛紛后退,不敢靠近,個個目瞪口呆,以手遮面,不敢直視。 虛星劍與那火焰在空氣中糾纏碰撞,趙尊感覺到一股大力向自己襲來,于是他蕩開身體,半空中只見張孝霆已到跟前,近在咫尺,讓他來不及有任何反應(yīng)。 忽然張孝霆一劍照著趙尊的咽喉逼來,趙尊無奈提刀格擋,張孝霆一個旋轉(zhuǎn),提起一腳踹在趙尊的胸口,趙尊摔在數(shù)十丈開外的城墻之上,生生將城墻砸出一道裂縫,掉落一層碎屑。 趙尊擦擦嘴角一絲血跡,盯著張孝霆露出一絲冷笑,仿佛剛剛那一擊對他來說猶如隔靴搔癢。 張孝霆看著他,道“你覺得你能贏我嗎?” 趙尊提著刀,發(fā)出一陣詭異的冷笑道“只要你殺不了我,就不算贏?!?/br> 張孝霆橫劍于胸,注視著他,二人看著對方,趙尊雙手握刀,十指緊扣,仿佛要將部功力注入火凌刀,發(fā)出最強力的一擊。 張孝霆冷眉凝視,目光如炬,緩緩向趙尊走去,越走越快,快到只能看到一陣虛影,趙尊揮刀而上,二人猶如兩顆流星碰撞,欲要撕裂這萬里乾坤。 一聲巨大的聲響,響徹天際,刀劍亂舞,那是力量與力量的碰撞,二人各退數(shù)丈,隨即再次碰撞,空氣中劍氣縱橫,烈焰焚天,張孝霆被趙尊砍出的烈焰逼退數(shù)步,撞到金水橋護欄,那護欄化為齏粉。 張孝霆揮劍而上,一劍逼向趙尊脅下,趙尊提刀格擋,被張孝霆反手一掌打飛,將宮門撞的粉碎,趙尊立定不倒,再次發(fā)起反擊。 二人在這宮門口,你來我往,將這宏偉的宮門破壞成了殘垣斷壁,石屑紛飛,時而凌厲劍氣將墻壁撕裂,時而烈焰焚燒宮門角樓,兩個身影忽上忽下,時而在這里,時而在那里。 此時趙尊被張孝霆劍氣所逼,慢慢失去了先機,張孝霆絲毫沒有懈怠,趙尊撥開一道劍氣,一躍而起,誰知張孝霆身法極快,迅速再次壓制,劍氣從趙尊頭頂罩下,趙尊緊咬牙冠,回身抵擋,卻發(fā)現(xiàn)張孝霆竟然到了自己身后,在速度上他已經(jīng)輸了,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趙尊感覺到后背一陣緊迫,他已經(jīng)能感覺到那凌厲的劍氣向自己襲來,張孝霆大喝一聲,果然又是數(shù)道劍氣,趙尊無奈,避無可避,忽然內(nèi)力暴漲,想要生生用抵擋張孝霆的劍氣。 張孝霆冷笑道“你中計了。” 原來張孝霆發(fā)出的劍氣只是虛招,目的就是讓趙尊內(nèi)力暴漲,不讓他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趙尊預(yù)感到處境不妙,連忙回身,提刀反擊,可是張孝霆不知何時已經(jīng)到了面前,揮掌拍向趙尊的胸口,趙尊一口鮮血噴出,強大的力道將他重重的砸到地底一尺多深。 張孝霆落回地面,看著趙尊,道“你這刀法雖然已經(jīng)不是火凌刀,卻比火凌刀更加深奧,如果你活著,必然有一番做為,何必自尋死路?” 趙尊抬起頭,擦擦嘴角血跡,冷笑道“你們有什么資格來同情我?” 張孝霆收起寶劍,凝視著他道“我不是同情你,我 是在勸你。” 趙尊爬起來,撿起地上的火凌刀,刀身依舊熾熱難耐,仿佛有股血液在刀身內(nèi)流淌,道“你們的大道理我聽膩了,都是虛偽的面孔?!?/br> 張孝霆看著他手里的火凌刀,道“你這火凌刀法我今天算是領(lǐng)教過了,剛勁霸道,只是多了一層怨氣。”又道“你我之間本沒有隔閡,其實你心中的志向你自己應(yīng)該很清楚?!?/br> 趙尊看著火凌刀,道“我不清楚。” 張孝霆道“那是因為仇恨蒙蔽了你的雙眼?!?/br> 趙尊怒道“那你呢?你可以手刃仇人,殺了金獅陀,殺了自己的大師兄,你就能心安理得?” 這句話無疑戳中了張孝霆的痛處,沉默了半晌,幽幽的道“是呀!你說得對,這些日子以來我的腦海里想的只有兩件事,一個就是我那大師兄,一個就是華山?!彼路鹪谧匝宰哉Z,道“我做的到底對不對?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沒有意義?!?/br> 趙尊道“意義?什么叫意義?在我看來符合自己就是意義,不符合自己就是背叛?!?/br> 張孝霆若有所思,看著他,道“背叛?你以為你報了仇就能心安理得?你在自欺欺人罷了。” 趙尊看著手里的刀,道“今日我輸了,但我不服,你想怎么樣?” 張孝霆冷笑,拍拍身上的灰塵,道“你沒有輸給我,你是輸給了自己,你太小瞧你自己了,你把自己封閉在怒火與仇恨之中,這讓你迷失了方向?!庇值馈盎鹆璧哆€是那把火凌刀,只是這刀法卻是變了,你父親的是非對錯不應(yīng)該由你來承受,這刀法卻由你來繼承與發(fā)揚,你覺得你做到了嗎?”張孝霆看著趙尊,目光帶有一絲同情。 趙尊的痛苦其實來源于兩部分,一個是家仇,一個是看不到頭的迷茫,看起來是前者蓋過了后者,實則是后者淹沒了前者,他不知道腳下的路通向何方,鐵刀門滅亡的真正意義并不代表銷聲匿跡,其實也是代表著新的開端,這一點似乎就是張孝霆想要表達的意思,只不過趙尊深陷仇恨的囹圄,完忽視了這一點,瞬間反思,似乎若有所悟,神情幽暗,低頭不語。 張孝霆又道“我曾經(jīng)遇到一個老人,他說鐵刀門根本就不應(yīng)該存在,所以我在想,一個不應(yīng)該存在的東西,又何談滅亡呢?”張孝霆看著趙尊。 趙尊忽然抬頭看著張孝霆,語氣有些激動,道“你說的那個老人我也見過。” 張孝霆一笑道“你爺爺趙真,一手創(chuàng)建鐵刀門,你父親將它發(fā)揚光大,也毀在他手上,而你卻不知道它存在與消亡的意義,豈不是可悲?可嘆?還有一絲可恨?”又道“如果你能想通這一點,你就不難理解我為何要阻止你了。” 張孝霆的意思有兩層,一層是華山當年的境遇與鐵刀門有著幾分相似之處,都是朝廷一手造成的,而如今為了華山他選擇了隱忍,變得豁達與強大,直至今日,華山才再一次屹立不倒。 第二層意思就是要告訴趙尊,只要鐵刀門還有一個人在,就沒有消亡。這一點趙尊似乎已經(jīng)能感受得到,他低頭沉思,火凌刀也慢慢冷卻,變得冰涼,猶如沉睡一般。 張孝霆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臂已經(jīng)受傷,鮮血順著手臂滴落而下,一股火辣辣的感覺。 就在二人對話之時,不遠處城門樓頂,一個身影正看著二人,面色凝重,那雙眼睛仿佛看到了一絲契機,嘴角冷笑。 不一會那身影就消失在黑暗中,向?qū)m內(nèi)飄去,猶如鬼魅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