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沒有過程,也沒有結局。 不過現(xiàn)在糖糖知曉過程與結局了。 假千金人生突逢大變,站在昔日的家中,卻已然成了個外人,所以對那間接害得她如此的真千金心神怨恨,屢屢出手陷害,最后落得個眾叛親離,身死荒野的下場。 “有點慘啊。”就像糖寶差點開局死一樣。 糖糖摸了摸自己的白嫩光滑的小臉蛋,沒有忘記自己剛剛接手這具身體時,這張臉,是被利刃劃花過的。 用的還是那柄插在她胸口上的匕首。 “我不會回去的?!碧翘呛芸隙ǖ氐馈?/br> 除了因為原身的親人不是她的親人之外,“蘇婉兒是真的死了?!?/br> 魂魄都去地府投胎了,而她三個,兩個多月后就得離開,干嘛還去給人家制造傷害? 得到了又失去,還不如一開始就得不到。 “得把臉遮起來,有點招麻煩了。” 身為修道之人,糖糖很明白,世有因果,人世界的每一個人與其周遭之人都存在著一份看不見摸不著的因果線,即便再如何刻意躲避,都能因著這條線的拉扯而相遇在一起。 例如她與那位不知名的青年和護衛(wèi),也例如這具身體血脈中和那傳說中的父兄之間的血脈緣分。 這是斬不斷的,不是說換了一個靈魂,新的靈魂所驅使的身軀,就不會受此影響。 雖然不打算去認原主的父兄,但是糖糖還是決定去青年口中所言極的都城。 她下界本就是為了體驗紅塵俗世的,這次正好有個大瓜送上門,沒有不吃的道理。 也許在知曉原主身上的所有故事后,她會有所感悟呢? 懷抱著這種類屬于幻想的想法,糖糖興高采烈地坐上了前往都城的馬車。 感謝那位不知名的好心哥哥,他送了糖寶滿滿一袋白花花的銀子,才讓糖寶可以雇傭馬車前往都城,不用自己邁著兩條腿趕路。 而且…… 隱于面紗之下的粉唇微勾,輕輕笑起:“是個好人呢?!?/br> 數(shù)位駕馭著鐵騎的護衛(wèi)暗中護持在前方那架樸素的馬車之后,隨著它一路北上都城。 “統(tǒng)領,大人不是要去南方辦事嗎?為何要讓我們護著那女子北上都城?” “就你話多,閉嘴趕路!”這位被稱作統(tǒng)領的人,便是之前隨身護衛(wèi)在俊美青年旁的護衛(wèi)。 “誒不是,人家不就是好奇了一下嘛?” 問話的小護衛(wèi)明顯很年輕,似乎是個新來的人,對什么都好奇。 “大人的想法,豈容你輕易窺探,莫要再問了,知道的太多,不是一件好事?!?/br> 作者有話要說: 激動,我想寫真假千金梗很久了。 第49章 一石激起千層浪 普通人的趕路速度極慢, 至少在糖糖眼里是這樣。 她所處的那個城鎮(zhèn)距離都城不是很遠,約莫百多公里的路程, 馬車行駛都要花費兩天時間。 半路上糖糖還遇到了一隊被山賊攔路搶劫的商隊。 因為她也要過那條路, 又不想留下買路財,所以干脆反過來將那群山賊給干掉了。 糖糖沒武器,直接上手砸。 一拳一個大山賊,打得很歡實, 等全部山賊都在所有人的瞠目結舌下暈倒在地時,她才拍拍手,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 “糖寶消氣了?!?/br> 之前的遭遇有點憋屈,導致糖糖一直有股氣壓在心口,如今借著打山賊發(fā)泄一通, 總算是好了不少。 “女俠,感謝女俠救命之恩!”這列商隊的主人是一對孤寡母子。 原本遇上山賊攔路搶劫,即便有隨行的護衛(wèi), 母子兩個都被嚇得夠嗆,如今見山賊被人給解決了, 他們當即在仆從的攙扶下, 快步走到糖糖面前行禮道謝。 “不用謝,這條路我本也是想走的?!?/br> 糖糖往一旁躲了躲, 不肯受人家的大禮。 “女俠高風亮節(jié), 妾身自愧不如?!?/br> 這位衣著富貴的夫人見是個知恩圖報的,她見糖糖孤身一人,就坐著個簡陋的馬車, 料想她定當囊中羞澀,便盛情邀請她與自己母子二人通行。 如此一來,她既能借此報答一二恩情,二來也能稍稍借靠這位武功高強的女俠,以保路途太平。 糖糖年幼天真,即便現(xiàn)在頂著一幅十八歲的人族殼子,也掩蓋不了她還是一只幼崽的事實。 但是她足夠聰明,即便一時看不透貴婦人的心思,但也知曉對方有求于自己,那么即便她應承了這一路上的照顧,也不妨事。 秉承著有條件自然該享受的理念,糖糖同意了貴婦人的邀請,與她母子二人同乘一輛馬車,前往都城。 忘記說,正因為探聽到雙方目的地是一致的,所以糖糖才會答應貴婦人的邀請。 坐上華貴舒適的馬車,糖糖扭頭往車窗外望去。 地上的山賊們被護衛(wèi)綁起來,準備帶著一起送去都城府衙,聽說這些山賊一個個地身上都有賞金,那么多加起來,也算是一筆不菲的錢財了。 當然,這筆錢最后肯定全部歸糖糖所有,貴婦人并不會去貪墨這點錢。 商隊再次啟程,那隱藏于背后的暗衛(wèi)們全都傻眼了。 “統(tǒng)領,我們……還要繼續(xù)護送蘇小姐嗎?” 人家武功這么強大,還需要他們的護送? “繼續(xù),這是大人交代的任務,無論對方武功如何高強,都與我們無關?!?/br> 暗衛(wèi)統(tǒng)領率先駕馬,繼續(xù)遠遠追在那隊商隊背后。 統(tǒng)領都行動了,其他人也只能跟著走。 沒有人知道,其實暗衛(wèi)統(tǒng)領此時也正滿心迷茫。 他武功不弱,在江湖內至少能排在一流水準。 即便這樣,他覺得自己在對上‘蘇小姐’時,都沒有全盛的把握。 所以那一位……當真是‘蘇小姐’嗎? 還是其實是他們認錯人了? 暗衛(wèi)統(tǒng)領并不認為原本那位囂張跋扈的千金大小姐會有機會接觸任何高深武功,她在都城之時的每一日,都光顧著折騰別人了,如果還有時間練武? 顯然,這位暗衛(wèi)統(tǒng)領對于糖糖所附身的前身,非常了解。 商隊隊伍龐大,但是趕路速度卻極快。 不出半日,糖糖就遠遠見到了都城的影子。 不過她的視力遠超常人,她的‘看見’,代換到商隊的速度,還得再走上個大半日。 糖糖的身子隨著馬車的顛簸而搖搖晃晃,她有些困了。 這些日子以來總休息不好,即便修真之人幾天幾夜不睡覺也并非什么事。 但重點是她這具身軀并非真的常年累月地修煉上來的,到底有所欠缺,所以還是時常需要睡眠與進食,來保證身體健康。 馬車內部很大,中間還擺著一方矮桌,桌上有茶具,可用來泡茶。 貴婦人姿態(tài)優(yōu)雅,動作行云流水地泡好了一壺茶,輕輕呈給糖糖:“恩人請用茶?!?/br> “不用叫我恩人?!碧翘遣皇呛芰晳T這個稱呼:“我名喚容糖,夫人直呼其名即可?!?/br> “容姑娘這名兒,可真甜蜜,想來你爹娘定然也是期望你一生幸福安康,活得如蜜糖般香甜,方才為你起如此名諱。” 不得不承認,貴婦人很會說話,不過三言兩語,就將糖糖哄得心花怒放,對她親近不少。 “妾身夫家姓顧,將將虛長你幾歲,若容姑娘不嫌棄,可喚我一聲顧jiejie?!?/br> 顧夫人年芳雙十,比糖糖這個身體年齡大兩歲,她讓糖糖叫她一聲jiejie也不算錯。 “顧jiejie?!碧翘菦]什么心理負擔地張口就喊。 顧夫人聽了,眉眼間的笑容明顯真誠了幾分,顯然她對糖糖的印象很是不錯。 “娘親,這位jiejie是誰?” 一直窩在母親懷里的小家伙長得虎頭虎腦地,眉眼精致,極為可愛。 他方才一直乖乖地沒出聲,一直到母親與陌生jiejie熟悉起來,才敢奶呼呼地開口。 “軒兒,娘親與容meimei同輩而論,你可不能叫人家jiejie,得喚容姨。” “容姨?!鳖欆幑怨越腥恕?/br> 糖糖:“……嗯?!?/br> 她應得很勉強,明明自己還是一只寶寶來著,怎地就成長輩了? 看出糖糖的面紗下的小別扭,顧夫人微微一笑,并不糾正。 她覺得這姑娘還挺好玩的,目光清澈,言語天真,顯然是個自小在家里被嬌寵到大,還不知世事的單純姑娘。 聯(lián)想到這小姑娘的高強武功,顧夫人猜想,這位應當是從某個武林門派或是世家里偷溜出來‘見世面’的小弟子吧。 說到這里,就不得不先介紹一番這小世界的情況。 其實經過這幾日的摸索,糖糖也已經知曉了。 這個小世界可能因為靈氣太過稀薄,所以并未孕育出修士,只有修煉武功的武者。 雖說沒有修士,不過此間之人也將武功的修煉達到了極致,最強的宗師級人物,實力甚至堪比筑基修士。 這也是糖糖的實力上限還能留存到筑基期的原因。 自古以來,俠以武犯禁。 江湖間的紛紛擾擾也總是與朝堂風云攪合在一起,所以生活在此地的人們都或多或少,對那些江湖人士有些了解。 也因此,趕車的老漢,顧夫人等人,才會對糖糖的身份有此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