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元泓見她悶悶不樂的,伸手在她鼻子上掐了下。他掌控力道,只是把她的鼻頭捏的粉紅。 “不高興了”元泓問。 玲瓏搖搖頭,“你要是不出去,少不得要被太后給生吞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要不是他們身上有權勢,恐怕元泓這會都已經(jīng)被那些中官給捆了直接送到李太后的床上,哪里還會讓元泓這么逍遙自在。 元泓聽了捏了她的臉,“你就當我這么不堪一擊,誰都能對我為所欲為?” 玲瓏不說話,只是睨他,元泓靠近她耳邊,緩緩吐氣,“只有你一人可以這么做?!?/br> 玲瓏耳朵被他吹的一陣癢,玲瓏捂住耳朵,她臉上沒有什么太多的嬌羞。元泓心下正有些失望,還沒等他開口,玲瓏已經(jīng)捏上了他的下巴。 纖纖手指直接捏在他的下巴,玲瓏捏著他的臉,左右看了又看,“只有我一人可以對你為所欲為。” 她手指摸索著,在他的下巴上摸了一圈,“行啊,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要是把你往外面推,豈不是太辜負美人好意了?” 元泓聽出話語下的不懷好意,他遲疑開口,“夭夭?”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玲瓏又恢復到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他接下來的話一股腦的都吞下去了。 玲瓏的手指從他的下巴落下,滑過凸出的那塊喉結,最后落到他的胸口上。細白的指尖,在他的衣襟上,來來回回的劃弄。 “其實我心里很不舒服?!?/br> 元泓一聽來了興致,玲瓏卻開始揪住他抱怨起來,“以前覺得你長得好,那真是太好了?,F(xiàn)在呢,只覺得你一張臉招蜂引蝶。” 說著玲瓏忍不住手指就往他臉上戳,可是對著那么一張臉,玲瓏到底還是沒舍得下的去手。 不得不說,男人的美貌可比女人的可怕多了。 原本戳出去的手,又輕輕落到了他的劍眉上,“真是的,想起還有其他女人覬覦你,我就生氣?!?/br> 玲瓏知道元泓這樣的男人,少不了女人盯著他,就和男人貪圖她的美色一樣。只不過那些男人礙于元泓的身份權勢,對她不過是垂涎,不敢動手。但是那些女人,一個兩個,膽子竟然大的出奇,不管是小爾朱氏,還是李太后。一個兩個都當她是死的,非得要撩撥兩下,看看自己能不能分一杯羹才肯罷休。 元泓一手把她抱在懷里,手掌摸摸她的臉,又撫了下她的發(fā)鬢。 過了好會,玲瓏心底的郁氣終于散去。只聽元泓道,“夭夭這般,其實我很開心,不過這氣不該撒在我的頭上。” 玲瓏直接在他腰上擰了幾把,奈何他腰上勁瘦的很,渾身上下就沒有多少贅rou給她擰的。 擰不上,玲瓏也不氣餒,拉開衣襟,在肩膀那里咬了一口。元泓被肩膀那里的銳痛給驚到了一下,玲瓏抬頭的時候,肩膀那里就已經(jīng)多了個帶血的牙印。照著他的作風,這點小傷,隨便去,不會擦藥?;仡^就要留疤的。 玲瓏故意的。 元泓側首看了一眼,無可奈何,又放縱的很。隨便她怎么胡鬧,哪怕給他肩膀上咬了一個牙印,他是無奈的看著她。 元泓拍了拍她的背,玲瓏仰首望著他,心滿意足。他身上總算是留下她的一個痕跡了。 他捏了下她的鼻子,玲瓏又張開手臂抱住他,“你就好好在外面,這里……有我。” 分離對玲瓏來說,是習慣了。 天不亮,玲瓏就送元泓出門。 元泓渾身披掛已經(jīng)穿戴好了,他看了玲瓏一眼,“一切就交給你了?!绷岘囶h首,送他出門。 元泓走了,玲瓏的事還沒結束。 玲瓏不知道元泓到底是如何拒絕李太后的,她察覺到李太后對她有一股敵意。 如今皇帝還小,一個四歲孩子,才能把話說順溜,開始啟蒙讀書。這樣的小皇帝,只能給母后做個傀儡,想要理事,根本不可能。 皇帝年幼,生母皇太后就是宮里說一不二的主人了。 她的喜惡,大把的人猜度。 玲瓏平常除去重大節(jié)日之外,并不入宮。但少不了有皇太后宣召的時候。元泓今日地位,李太后輕易動不了他,同樣的,也不能把她這個晉王妃給丟到一邊去。 朝廷并不是皇太后一個人說了算。尤其這些年,賀若家的權勢眼瞧著一日比一日大起來,朝廷制約,眼下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 元泓和賀若家關系親密,這兩者唇齒的關系,朝廷也不敢輕易小看。如此,李太后就算看她不慣,也得封賞照給。平常也時不時的讓她入宮,擺出一副親近模樣。好顯得天恩浩蕩。 玲瓏坐在李太后的身邊,元泓帶兵在外平叛,事關朝廷命脈。這親近都要擺出來的。 玲瓏坐在那里,陪著李太后說話。李太后看了玲瓏好會,“我記得,王妃嫁給晉王也有幾年了吧?” 玲瓏心下有些明了她要干什么,“的確是有幾年了?!?/br> “可惜如今晉王膝下依然空空,這樣不好?!崩钐鬆钊魺o意道。 元泓拒絕得干凈利落,不帶半點拖泥帶水,連半點委婉都沒有。李太后是看清楚,他是真的沒有半點和自己相好的心思。 她勉強元泓不得,看玲瓏,心底就帶上了幾分嫉妒。 晉王妃是正經(jīng)朝廷外命婦,雖然給她行禮,口稱臣妾,但人也不是她能輕易動的。 玲瓏聽著,“兒女緣分到了就自然會有的?!?/br> 她說著,“說起來,這個大王自己也不著急?!?/br> 李太后不說話了,玲瓏瞧著李太后的臉色已經(jīng)有幾分沉下來,但她還是不管。這個她早就說過的,李太后自己偏偏還要上趕著。 “聽說平原太妃的身子不太好了。”一個外命婦見李太后的臉色不好看了,開了另外一個話頭?!安恢獣x王妃可知道?!?/br> “這個知道,臣妾之前派人去過一次,正要打算親自過去呢。”玲瓏兩三句話,就把人給回的干干凈凈。 李太后氣悶,玲瓏話語間,滴水不漏,偏生全是她自家的家事。她問一問尚可,但要是說多了,就是干涉別人家的家務。晉王這一支和小皇帝早就分開的。李太后的輩分不到,過問太過就成了越俎代庖。 “那是要過去看看?!崩钐笾挥X得看她不順眼,自己得不到的男人,看著別人能沾身,喉嚨口里的氣落不下去。 玲瓏也不知道李太后是揣著明白裝糊涂,還是人真的一句傻了。真的喜好元泓的話,怎么連最基本的關系都不捋一捋。 都這樣,還想肖想元泓。玲瓏在心里仰天大笑三聲。 這點心思都舍不得花,還擺出一副情深的樣子給誰看。 李太后見玲瓏低眉順眼,答的飛快。沒有半點不情不愿。她看了一眼黃曼。這些消息都是黃曼自己去打聽的,黃曼見皇太后看來,垂首不語。 李太后心下煩躁,露出點疲憊,玲瓏見狀,和其他外命婦告退。 她坐在那里,過了好半會,都沒有怎么動。突然想起了元泓拒絕她的堅決,甚至她許諾下的那些權位,他都不屑一顧。怒火夾雜著難堪從心底熊熊生起來,燒得她渾身難安。 黃曼想著別人教她的話,壯著膽子道,“晉王既然不識好歹,那么太后不如另外再找。也好讓晉王看看,天下也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br> 這話是有人教他的,而且給了不少好處。 李太后聽后,一手撐著額頭,睜開眼睛盯著他,黃曼被李太后看的心里發(fā)虛,“外面還有不少樣貌俊美的男子,太后也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才好。晉王委實不知好歹,所以才更加不能叫他得意了。萬一他回來,見著太后依然一人,恐怕就更加自鳴得意了?!?/br> 話說的漏洞百出,原本就不放在心上的人,任由如何,也不可能有半點反應的。 但是李太后竟然還真的聽到心里去了。 等到玲瓏聽說李太后逼人就范,已經(jīng)是一個多月后了。 這些天,她忙著給人來往,另外還得和王鶴通信,王鶴是商人出身,錢財?shù)剿掷?,然后再托出去,過那么一段時日,就能翻一番回來。玲瓏都驚訝他的這份本事。王鶴管得錢財這一面,他自己原先是商人,也結交了不少商賈。 貴族對商人很是鄙夷,似乎和他們見上一面,都是臟了眼睛。但就是這樣,才沒有被發(fā)現(xiàn)。 玲瓏合了手里的信,叫給芍藥去燒了。 芍藥出去的時候,就見著蘭陵過來。 “大長公主來了?!绷岘囆Φ?。 蘭陵是府里的??土?,她才得了最新的消息,迫不及待的坐下,喝了口水,潤潤喉嚨,就和玲瓏說起皇宮里流傳那些風流事。 李太后好權,這個沒什么,她不好權的話,就不會臨朝稱制了。 這個沒說頭,蘭陵要說的是,李太后把先帝的兄弟,河間王給睡了。 “我那位阿兄呀,生的白皙,最是俊秀不過。為人也是正直。當年高氏當權的時候,也就他一個敢出來說先帝這么做不對?!?/br> 玲瓏仰著頭想了好會,才想起河間王的容貌的確不錯。 “是被逼著從了的?” 蘭陵點頭,“可能是被你家男人給傷了,這次的手段可沒有那么溫和,說是把人給扣在寢殿里。在熏香里做了手腳?!?/br> 蘭陵的消息靈通,總能知道別人不知道的。 “這下好了,不成也成了。河間王妃,你是沒見著,強顏歡笑的,看著都像是要哭出來了?!碧m陵喝了口水。 “不過這樁,我那個阿兄看樣子,似乎是看開了。” 玲瓏聽得漫不經(jīng)心的,“對男人來說,溫香軟玉在懷,也沒有吃虧?!?/br> 蘭陵搖著團扇,“瞧你說的,這些大王身份尊貴,高高在上。嬌妻美妾,日子過得舒服呢,誰要放下身段去伺候人?” “要是真有你說的那么好,你家男人早上了?!?/br> 玲瓏聽了,柳眉倒豎,伸手在蘭陵肩背上就是一推。 兩人平常打打鬧鬧的習慣了,蘭陵挨了她一推,也不覺得有什么。 “這位太后眼光高,以前幾位就算是從朝廷里挑,也不過是挑那么幾個,不是特別重要的。這位倒是好,直接挑了個親王?!?/br> “不過也幸好這位想的開,要是想不開的,還不知道要怎么樣呢?!?/br> 說著,蘭陵竟然也有些羨慕。她自己養(yǎng)的,都是一些以色侍人的。李太后這算是把朝廷的俊彥都給占了去。不管身世樣貌才情,都是一等一的。 別的女人,走了大運,才能占一個。她這位小嫂子,直接占了一個朝廷的。 玲瓏聽著,“我記得河間王最近給太后上書,太后都點頭了?” “畢竟讓人家伺候了,多少也得給點好處?!碧m陵笑的曖昧,“不然誰愿意啊?!?/br> 玲瓏搖著團扇,笑而不語。 朝廷上的人,從來不是一團和氣的。一方靠著這種方式得勢,另外一方看著眼紅。少不了一方爭斗。 要是再多寵幾個,就有大戲開鑼了。 說著,侍女捧上來幾盞蛋羹,蛋羹里加了牛乳蒸的,熱乎乎的用最好。玲瓏持起來,才拿起小銀匙子,鼻子里就敏銳的嗅到了一股腥氣。 那股腥膻味順著鼻孔往心肺里鉆,玲瓏頓時丟了手里的東西,嘔吐起來。 元泓趕到五原郡,賀若家的人就過來找他。賀若儀的兒子前前后后加起來,有十多個兒子。 這么多的兒子,平常走親串友會有很多麻煩,但此刻全都派上了用場。 “你來了就好?!辟R若敏一把拉過元泓的胳膊,“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 那些俘虜?shù)慕当?,賀若家吞了一部分,另外的地方豪強也拉去了部分。 賀若敏自然知道元泓的用途,特意過來問他一聲,現(xiàn)在邊關并不安定,蠕蠕趁著魏國內(nèi)亂異軍突起,內(nèi)憂外患之下,他們駐扎在這里,朝廷就算是察覺到不對勁,也只能睜只眼閉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