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月紀事_分節(jié)閱讀_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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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朗清捏起謝隱的手腕診了片刻,正色道:“有救了?!罢f完轉頭莞爾一笑,正對上羅冥的雙眼。 一瞬間羅冥的瞳孔微縮,那張平淡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笑意。 嚴半月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急忙又問:“那他為何還是昏睡著?“ “天魔舞的胎毒從他出生就形影相隨,如蛆附骨,自然要恢復一段時間才能醒來,而睡覺就好最好自愈方式了?!皣览是逭f著單手握拳在嘴前掩著打了個呵欠。 “那有沒有辦法讓他睡得好一點?“嚴半月看著謝隱時而蹙起的眉頭都不抬地問。 嚴朗清無語,伸手在他后腦拍了一下:“你還是我徒弟么,如果讓病人安睡這樣的事情還需為師來教么?“ 嚴半月摸摸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嚴朗清想起昨夜的情形,略有所思,一邊的羅冥卻上來作勢要扶嚴朗清。 嚴朗清一驚:“何事?“ 羅冥忍笑:“只是想扶你回去休息,從昨晚到現(xiàn)在你還沒合過眼呢。“ 嚴朗清總覺得羅冥的話里有哪里不太妥當,但也沒有多想,揮揮手道:“十五,病人交給你了,為師去歇會兒,沒事不要大呼小叫,自行處理即可?!罢f罷也不理羅冥,拂袖而去。 嚴半月還站在謝隱床前歪著頭想事情,羅冥拍拍他:“小神醫(yī),想到什么辦法給我徒弟安枕了么?” 嚴半月鄭重點點頭,從床頭的柜子里小心取出一只錦盒,打開后只見兩枚小小的玉玨躺在盒子里,通體透白,靜靜散發(fā)著溫潤光澤。 羅冥卻覺得盒子打開后有一股異香,湊到嚴半月跟前問道:“這是什么奇物?” 嚴半月專注看著兩枚玉玨道:“這叫染香玉,是我第一次默寫出《神農本草經》的時候師尊送我的禮物,玉雖是堅硬之物,但是其實表面布滿看不見的細微小孔,染香玉就是選了上好的羊脂玉在草花油膏中長時間浸潤,讓芬芳的油脂慢慢滲入玉中,這兩枚聽說是我?guī)煿撕荛L時間制成的,用的草花油膏都是從安神草藥中提取的?!闭f罷取了其中一枚,小心翼翼地把掛繩寄在謝隱胸前的衣扣上。 羅冥在身后微笑著看他:“你們師徒對病人都是這樣周到么?那為何知命門要在這谷里避世?” “我也不知道,你也別去問師父,他會不高興的。” 羅冥笑而不語,道:“你也去休息吧,小小年紀要施展這么傷神的針法,難為你了?!闭f罷,腦子浮現(xiàn)的卻是嚴朗清被汗水浸濕的蒼白面龐。 “我昨天是怎么暈了的?”嚴半月拍了拍自己的頭。 “你什么都不記得了?” “嗯,我只記得我正在除針,然后……”嚴半月努力地回想當時的情況,只覺得腦子里面嗡了一聲,那種熟悉的心酸和痛楚瞬間襲來,手腳全部發(fā)麻,浮起一陣惡心的感覺。 “別想了,”羅冥見狀抓住他的胳膊,觸手全是雞皮疙瘩,“等你師父睡醒了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嚴半月被羅冥一拉,仿佛從剛才的幻覺中清醒過來,把心頭那種異樣的感覺慢慢壓下去,點點頭:“那你看好他,有什么情況就喊我,哦不,還是喊我?guī)煾赴伞?/br> 羅冥看著他盯著謝隱的眼神笑道:“那是我徒弟,又不是你徒弟,小孩子cao心還不少……” 嚴半月抬頭瞪他一眼,出了房門,往廚房走去,王伯肯定給準備了甜湯,折騰了一天一夜,是得好好吃點。 嚴半月跑得挺歡快。 “娘……”謝隱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有一個面目模糊的女人,很溫柔,他本能地就知道那是他娘。他用力地睜大眼睛,想看清楚娘的臉,但就是隔著一層薄霧,怎么都拂不開。 “醒了?”好像有人在問他,眼前那個女人的身影越來越淡,他想喊,他不想醒來,周圍變得越來越白,景象也慢慢清晰。 “……師父”,謝隱的聲音有點澀,黑眸慢慢聚焦在羅冥的臉上,眼神清亮,猶如星辰。 “喲,一眼就認出來了?!绷_冥長舒一口氣,摸摸自己的臉。 謝隱勉強笑了笑,吃力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臉:“眼睛?!?/br> 羅冥笑了,他知道謝隱想說的是自己曾經教過他的,不管易容術再高明,人的眼睛都是無法改變的。 “我們在哪兒?”謝隱撐起上半身,喝了一口羅冥遞過來的水。 “絕命谷,知命門。”羅冥替他理了理衣領,手撥到那枚染香玉的時候,想起嚴半月那小孩兒有點想笑,不知道他跟謝隱見面了會說什么。 謝隱點點頭,沒問別的,他知道自己師父既然能將自己帶出來治病,就一定會找到方法。 “那嚴神醫(yī)在何處,我應該當面去拜謝他?!?/br> “他替你施針,大傷元氣,已經歇息去了,倒是另外一位嚴小神醫(yī),對你照顧有加呢。”羅冥說著瞟了瞟謝隱衣襟上的染香玉,笑得很詭異。 “嚴小神醫(yī)?”謝隱順著羅冥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衣襟,“這是何物?” “等他來了你自己問他?!绷_冥話音未落,卻聽見有人推門進來。 “醒了?”嚴朗清換了件竹青長衫,從門外進來。 謝隱看向羅冥,后者略略頷首,謝隱即刻利落下床,朝嚴朗清跪地一拜。 嚴朗清嚇了一跳,揮揮手讓羅冥把人扶起來:“你們哪兒來的這么多規(guī)矩……不過看你這禮行得這么迅猛,想來是好多了,來,我診一下?!?/br> 謝隱伸出手去,嚴朗清診了片刻,點點頭:“冷蟬蠱已經深入你的骨血,如果不出意外,可保你十五年無虞?!?/br> “那十五年之后?”羅冥皺起眉。 “能熬到十五年再說,”嚴朗清有點不耐煩地抽回手,“我救他是為了試試天魔舞的反噬是否有法可解,可不是動了什么慈悲心腸……” 謝隱聞言卻笑了,拱手道:“無論如何都多謝嚴神醫(yī),我從出生開始,外公和師父都遍尋良醫(yī)圣藥為我醫(yī)治,名為醫(yī)治,實則續(xù)命,我能活到今天,已經是天命眷顧了,能再活十五年是天命,不能活也是天命,師父不必介懷?!?/br> 嚴朗清覺得這小孩舉手投足都透著清貴大氣,不覺有點可惜,語氣也放緩了不少:“你這想法倒是挺符合我知命門的祖訓,看來也是機緣,這樣吧,若是能熬過十五年冷蟬蠱失效,你再找知命門,屆時還有其他的解法也不一定……” “多謝神醫(yī)?!敝x隱淡淡笑道。 羅冥看著徒弟,心下嘆了口氣,也罷,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把人先送回去,免得他那個難纏的父親又要發(fā)難了。 謝隱看羅冥不說話,當即明白他在想什么。 “今天什么日子了?!爸x隱低頭撥了撥衣襟上的染香玉,嚴朗清看在眼里,有點吃驚,小十五居然把這個東西送給了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初五了。”羅冥倒是相當放松地靠在了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