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月紀事_分節(jié)閱讀_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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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冥默默在旁邊給他挑揀喜歡的辛辣菜色:“他年輕時傾慕謝隱的母親,求而不得后就性情大變,倒是發(fā)掘出了經(jīng)商的天分?!?/br> 嚴朗清點點頭,側(cè)臉卻看到謝隱一人坐著,搖著扇子,看著柴賈跟嚴半月幾個嬉鬧,嘴角噙著一絲淺笑,不由說道:“怎么不去跟你徒弟聊聊,總算是解了性命之憂,你多年的努力也算沒有白費。” 羅冥放下筷子伸了個懶腰,看著嚴朗清:“他既無事,我心里牽掛多年的事情也就放下了,接下來他要做他的決定,我等著他來找我,有什么我這個師父能為他做的,我自然會為徒弟赴湯蹈火,當然,得先請你的示下?!?/br> 嚴朗清撿起筷子繼續(xù)吃:“請我的示下?那可不必,我那掌門徒弟肯定很快就要按捺不住要來跟我問個究竟,要是掌門生氣了要回絕命谷,我也不得不從呀。” “那我也跟著去,”羅冥跟小孩賭氣一樣,詭秘一笑,“不然我就讓我徒弟把你徒弟拐走?!?/br> 嚴朗清瞪了他一眼,自己也笑了。 而一邊的謝隱看著這群人,內(nèi)心覺得非常安寧。這些人因為自己的生死相聚在此,有人甚至為了自己,奔忙了二十余年,也有人經(jīng)年未見,再見面就為自己赴湯蹈火,在此之前,他從未覺得生命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和意義。 散席的時候,嚴澄雨已經(jīng)是滿嘴胡話,腳下發(fā)軟,謝隱讓嘲風送他回屋休息。柴賈也喝得滿臉緋紅,眼神都發(fā)直了,一個勁兒地抓著謝隱的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幾乎要老淚縱橫。 羅冥準備陪著嚴朗清回去,被謝隱留住了:“師父,”謝隱費了好大力氣安撫了柴賈,拉過半夏照看他,“有些事情想與您商量?!?/br> 還未等羅冥開口,嚴朗清先道:“與謝公子議事要緊,十五,你送我。” 還在一旁等待時機的嚴半月突然被點名,趕緊迎上去,看來師父這是看透了,匆忙與謝隱交換了一個眼神,陪著嚴朗清往春苑去了。 羅冥如謝隱小時候一樣捏捏他的后頸道:“你小子……” 謝隱裝得一臉無辜,趕緊陪著笑給師父搖了幾下扇子。 “小十五,近來醫(yī)術(shù)精進不少嘛?!眹览是逋涸返脑鹤永镎伊藗€石條凳坐下。 “幸不辱師門。”嚴半月也找了個石凳坐了下來。 初夏的夜晚依稀有夜蟲鳴叫,微風和煦,非常怡人。 “谷中還好么?王伯怎么樣?”嚴半月琢磨著如何進入正題。 “一切如常,只是王伯年紀大了,等這些事告一段落,我們都回去陪陪他老人家吧。” “嗯……” 又是一陣沉默,只有夏蟲在微鳴。 “師尊……”嚴半月實在不知道從哪兒問起。 “想問什么?”嚴朗清折了一枚草葉在手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您的鬢發(fā)……” “這個么,”嚴朗清捋了捋兩鬢垂下來的兩綹白發(fā),“我可能時日無多了?!?/br> “……”這句話如驚雷一般擊中了嚴半月,半晌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去抓嚴朗清的手,這次嚴朗清沒有避讓,任憑徒弟查看自己的脈象。 “我可是你師父,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清楚么?!眹览是屣@得很輕松,如同在談論別人的生死一般。 “怎么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嚴半月診過以后反而稍微安下心來,嚴朗清脈象雖亂,但始終有股真氣護住心脈,短時間并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但整個經(jīng)脈流轉(zhuǎn)已失去規(guī)律,若不重新梳理調(diào)整,自身的真氣沖撞就能致命。 “這件事情說起來就真的話長了,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如同走火入魔亂了經(jīng)脈,若是自廢武功,還能保住一命;我以為閉關(guān)調(diào)養(yǎng)幾年,總會找到破解方法,但人終究不能逆天命……” “您的意思是,在您閉關(guān)之前就已經(jīng)如此了么?我們竟然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嚴半月努力回憶從谷外獨自回來的師尊,但是怎么都想不出異樣。 “怎么會讓你們看出來呢,”嚴朗清拍拍嚴半月的肩膀,“這次若不是羅冥闖進谷里,要求救他徒弟,我可能已經(jīng)自廢武功,在谷里和王伯一樣當個種田的農(nóng)夫了。” 嚴半月此刻也冷靜下來,只要師尊性命無憂,自廢武功也非大事。 “怎么了,你不是最想問羅冥的事么?”嚴朗清揶揄道。 “……呃,也不是,就是羅道長他……是不是……師父您……”嚴半月盯著地上支支吾吾地。 “應該是吧。”嚴朗清倒是承認得很快。 “……“嚴半月反而不知道如何發(fā)問了,如果師父真的只能散功保命,那么后半生能有羅冥那樣的高手寸步不離地保護,就算不在絕命谷中生活,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這個故事很長,以后我再給你講,你就不要再擔心了?!皣览是迳焓置腊朐碌念^。 嚴半月垂著臉不說話,半晌才道:“師尊,如果我想找羅道長聊聊,您會反對么?” “找我聊什么?”羅冥不知什么時候進了院子,離得三四丈外便發(fā)問了。 嚴半月立刻站起身來道:“羅道長何時來的?” “剛來,”羅冥笑嘻嘻地走過來,把嚴朗清從石凳上拉起來,“坐這兒干什么,石頭上涼?!?/br> 嚴朗清一掌拍開羅冥的手道:“你要跟羅道長說話,師父我就不聽了,你們聊完早點回去休息,喝了酒別著涼了。”說完用手指戳了戳嚴半月因喝了酒而泛紅的臉頰。 嚴半月從小就最不喜歡師尊戳他的臉,總覺得這樣是被當做小孩子看待,這個時候卻完全沒有躲開,想著方才羅冥對師尊如此親昵的舉動,心里堵得慌,目送師尊走了以后便回頭怒視羅冥。 羅冥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往剛才嚴朗清坐的凳子上一坐,還拍拍身邊的位子道:“小十五,別站著了,有什么要跟我說的?” “你知道我?guī)熥鹗芰藘?nèi)傷?” “嗯?!绷_冥斂起笑意,臉上浮起一絲憂色,更顯得整個人英俊得有些詭譎。 “他受傷是不是和你有關(guān)?”嚴半月的手垂下來,手里已不動聲色地捏住了三枚金針。 “嗯?!绷_冥仿佛毫無察覺。 “什么時候的事?”嚴半月聲音越來越冷。 “大概三年前吧,那時我與你師尊本在蜀中游歷,正準備陪他回絕命谷時,你師尊突發(fā)舊傷,他說是他以前練功所致,需要調(diào)息,我便為他護法,三日不眠不休……”羅冥的眼神已經(jīng)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嚴半月捏著金針的手不由得松下來,追問道:“后來呢?” “那時恰逢謝隱南下征戰(zhàn)吳國,久攻不下,形勢危急,我當時分身乏術(shù),見朗清已經(jīng)渡過最艱難的關(guān)口,便留下一封信,說明情況,答應他謝隱那邊戰(zhàn)事稍平便回來蜀中找他,讓他等我……但是這過程中發(fā)生了什么我并不知道,我只知一月后我再趕回蜀中,他已經(jīng)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封書信?!?/br> “那你為何這么久以來都未曾找過他?” “一來我不知他內(nèi)心所想是否和我一樣,二來謝隱處境一直岌岌可危,我也舍不下他,就這樣拖了三年,一直到謝隱中毒,天魔舞復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