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月紀事_分節(jié)閱讀_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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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半月條件反射地就要抬手,謝隱地扶住了他的手肘道:“別動,你還有傷,不鬧你了?!?/br> 謝隱退開,拿起藥碗里的勺子晃了晃:“用勺子喂,可以么?“ 嚴半月把臉轉到一邊道:“會嗆死的,扶我起來吧,躺久了也難受。” 謝隱側坐在床沿上,扶住嚴半月未傷的一邊肩膀慢慢推起,嚴半月皺著眉努力坐了起來,靠在謝隱身上。 “痛么?”謝隱端過床邊的藥碗。 “還能忍。”說罷,嚴半月不自覺地把薄被往自己身上拉了拉,牽動了手腕的傷口,又痛得連連吸氣。 謝隱趕緊從身后圈住他的胳膊:“別動,我喂你。“然后便舀起一勺湯藥遞到嚴半月嘴邊。 嚴半月耳根又紅了,張口把藥喝了:“好苦!” 謝隱故意湊在嚴半月耳邊輕聲說了兩個字:“報應?!?/br> 嚴半月嘆了口氣道:“早知道就毒死你了,毒藥就甜!” “既然良藥苦口,那就快吃?!敝x隱又換成了哄孩子的語氣,把藥一勺接一勺地喂給嚴病患。 好不容易藥碗才見了底,嚴半月苦著一張臉道:“以后我的畢生心愿,就是研制出不用吃湯藥的治療方式,若是我研究不出來,就作為知命門的師訓傳下去?!?/br> 謝隱哈哈大笑,把藥碗放下,手卻還是保持圈住嚴半月的姿勢。 忽然兩人都不說話了。 嚴半月的背讓開了受傷的位置,靠在謝隱身上,完全可以感受到謝隱的體溫,何況他的手就這樣圈過來,頭還靠在自己頸側。 好像這個夏天很熱呢,嚴半月心想,而說出口的卻是:“我有點冷?!?/br> “我不該讓你去的?!敝x隱的聲音就在耳邊,氣息拂過耳廓,如春酒一般醉人。 嚴半月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一直酸到了眼睛里,淚水一觸即潰。 謝隱卻渾然不知,還在說:“當我知道你被巴爾思抓做人質,就恨自己為什么要讓你去犯險,明明是我自己的事情,卻連累你差點……” “謝隱,這是內疚么?”嚴半月剛剛說完就感覺謝隱的后背僵了一下。 “我曾經(jīng)以為是,”謝隱的聲音越來越低,甚至有些顫抖,“我?guī)е駲C營的人從京城往大同趕,沒有他們我不敢確保萬無一失,所以當我看到你被吊在木架上的時候,我感覺我要失控了,然后你中箭掉落,我去救你的時候,我心里對命運祈禱,讓他活下來,我愿意代替他去死,這本該是我的命運?!?/br> “謝隱,”嚴半月的淚水不知道什么時候流了滿臉,“你不能死,你是我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不能輕言生死,我不是也沒死么?” 謝隱輕輕轉過嚴半月的臉,用指腹擦去掛在腮邊的一顆淚珠,然后印上了對方的唇。 唇齒交纏間,還有湯藥的淡淡苦味。 謝隱克制著不去碰嚴半月的身體,但嚴半月還是因為情緒亢奮而牽動了傷口,悶哼了一聲。 “怎么了,哪兒痛?”謝隱趕緊放開嚴半月,又抓住他的胳膊到處打量。 嚴半月連眼皮都紅了,眼神向下,瞟了瞟蓋住一半的被子。 謝隱挑起嘴角一笑,湊到嚴半月面前,飛快地咬了一下他被親得殷紅水潤的嘴唇,然后說了一句:“萬萬不可,“然后又補充道,”你傷都沒好。“ 嚴半月瞪了謝隱一眼,聲音有點啞:“要不是沒有針,本座真想扎死你?!?/br> “神醫(yī)息怒,“謝隱笑著從懷里摸出了什么,”有東西給你?!罢f完手攤開,儼然是兩塊染香玉。 “怎么在這?“嚴半月驚喜道,又想伸手去拿,被謝隱阻止了。 “連同賀定的招降書一起送來的,想必是為了讓我們更為信服?!爸x隱拿起其中一塊,鄭重地戴在了嚴半月頸上。 “這塊是你送我,如今我還給你,但是你的這塊就得送給我了,好么?“謝隱目光灼灼地看著嚴半月。 “我給你戴上?!皣腊朐卤M量不觸動手腕地抬起沒受傷的一邊手,拿過了染香玉。 這次謝隱沒有阻止,而是單膝跪倒在床邊,低下頭,讓嚴半月慢慢地把染香玉戴到了頸上。 嚴半月又一次覺得鼻酸,心想自己今天是瘋了么,怎么這么容易哭,太沒有掌門之姿了。 剛想著重振旗鼓,整個人就被謝隱托住背脊,放倒在床上了。 “你好好休息,養(yǎng)好傷才是要緊,師父和師尊都留在中和堂里,等你好了我們就回去拜見他們?!?/br> 嚴半月這才想起來問道:“詔書找到了么?“ 謝隱替他拉了拉被子:“你就不要擔心這個了,我來處理?!?/br> “還有嚴澄雨,當時我讓他先回云州投奔柴賈,也不知他怎么樣了?!?/br> “云州那邊沒有消息,不過我馬上派人去找,巴爾思氣數(shù)已盡,等平了戰(zhàn)事,我會親自去見諾敏……” 嚴半月突然打斷道:“那你得早些去?!?/br> “為何?“ “因為,是這樣,嚴澄雨那個不著調的登徒子,說諾敏戀慕于你……“ “……這從何說起?“ “呃,準確說應該是戀慕云親王……“嚴半月有點怯怯地看著謝隱。 謝隱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坐下來摸摸嚴半月的臉:“她是看上了嚴親王?!?/br>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是嚴澄雨說的……我自知欺騙人家一國公主不是好事,但這也是情非得已,何況我也沒有任何表示,哎,反正她應該很恨我了,不是,恨你……到底應該恨誰,她肯定惱羞成怒……” 嚴半月嘟嘟囔囔地說了一堆,謝隱恨不得立刻堵上他的嘴:“好了好了,我去解釋,不過,你確定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么?” 嚴半月把臉靠在謝隱手心里蹭了蹭:“你說呢?” “幸好?!敝x隱把嚴半月自己蹭亂的鬢發(fā)理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