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沙鎮(zhèn)_分節(jié)閱讀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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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棋終于知道為什么大家都愛當(dāng)劍客,不愛當(dāng)打雜的。 ——當(dāng)一個打雜的,比當(dāng)一個劍客要辛苦太多倍。 當(dāng)慣俠客的人怎么也想不明白,小小一家客棧是從哪兒冒出來那么多事?一天的時光,慢過讓滄海變成桑田。等好不容易收店,以為終于可以休息,美人老板笑吟吟地沖王棋招手,示意他趕緊去聽吩咐。 美人老板的名字叫做秦書。雖然當(dāng)事人對此莫名諱莫如深,但對王棋相當(dāng)崇拜的小五一問就說了出來。小五同時還特別好心地提醒王棋少招惹老板,結(jié)果,他一回頭就向老板炫耀自己已經(jīng)知道對方名字。 “你怎么知道這就是我真名了?也許我實際姓袁,名字叫個寒雨什么的也說不定?!鼻乩习瀹?dāng)時不動聲色地回道,之后,他笑得很好看地告訴王棋,因為忽然多出很多客人,需要王棋將西廂大概好幾年沒人打掃過的房間都收拾出來。 王棋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終于干完活,幫忙收了店,老板又那么一臉笑意地看他,看得他后背一陣寒意。 “秦老板,還有什么吩咐?” “你看,眼下時間也不早了……”秦老板慢條斯理地說。 王棋趕緊接口:“是啊,時間不早了,也到了該休息的時候。” 秦老板睥睨著看他:“這你就太外行,現(xiàn)在分明到了該開始做人rou包子的時候?!?/br> 王棋正氣凜然地搖頭,直視看來開了家黑店的老板:“我從來不做人rou包子,只制裁做人rou包子的惡徒。” 秦老板正中下懷:“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br> “我去哪兒?” “去制裁做人rou包子的惡徒?!?/br> 王棋想了一下,誠心求教:“那個人不就站在我的面前?” 秦老板憐憫般看王棋:“你想一下,我只說到了做人rou包子的時候,有說到了誰做人rou包子的時候嗎?” 王棋總算想明白自己被耍,他不得不嚴肅辯解:“這不能怪我誤會,要怪就怪你看起來就像一個會做人rou包子的惡徒?!?/br> 明明長得極具欺詐性好看臉孔的人也不反駁,漫不經(jīng)心無視這一詆毀,徑直說正題:“鎮(zhèn)子?xùn)|邊有一棟大宅,主人叫做李成同,自稱是個員外,但實際很可能在做人rou包子之類的買賣,趁著月黑風(fēng)高,你可以去探一探那宅子?!?/br> 這是今天王棋接到的第一個愿意干的活,但轉(zhuǎn)念想想,被支使了一整天的人這也是今天第一次有理由拒絕老板:“一個客棧打雜的,應(yīng)該不需要干這種活吧?” 面對擺明拒絕的王棋,秦老板挑眉鄙夷前者記性:“剛才誰說不做人rou包子,只制裁做人rou包子的惡徒?” 王棋不得不承認自己很傻,但至少,他沒傻到這時候不懂得趕緊結(jié)束這個話題?!澳歉浇欣罡拇笳湍且患野??我不會搞錯?”他果斷轉(zhuǎn)移話題。 秦老板告知:“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搞錯,只知道,如果你不瞎也不傻,就不會搞錯?!?/br> 像王棋這種從來不會以武力恃強凌弱的大俠,今天也已經(jīng)不知是多少次想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忽然,他心念一動,不覺滿懷期待地問道:“這個風(fēng)沙鎮(zhèn)可以說藏龍臥虎,你會不會其實會武功?” 揍一個會武功的人,他就沒什么不好意思。 面對這個問題,秦老板不動聲色地搖頭:“我要會武有什么用?雇個會武功的當(dāng)打雜不就行了?” 王棋真誠而由衷地建議:“還是我來教你武功吧,不然我辭工的話,有一天你真的會被人打死。” 聞言,秦老板饒有興致地瞥向王棋,帶著相當(dāng)好奇:“真有那么一天的話,你一定喜聞樂見,又何必這會兒自己親手打破這一樂趣?” 王棋解釋道:“你學(xué)會武功的話,我就能親手揍你,這更快樂?!?/br> 秦老板神情不變地另起話題:“我準備給你加工錢。一個月十兩?!?/br> 王棋真心意外:“為什么?” 秦老板道:“你有工錢的話,我就能親手扣你工錢,這更快樂。” 王棋果斷而明智結(jié)束這一話題。“我這就去夜探李府。等我好消息?!?/br> 王棋做事從來不講究太多道理。武林中人,出門的時候踩著別人家屋頂趕路就跟在自家院子閑逛一樣理直氣壯,所以,趁著三更半夜,偷偷潛入別人宅子的行為,王大俠信手拈來。當(dāng)然,他不至于真的就因為秦書隨口說了一句懷疑這個叫李成同的人做壞事就前來“行俠仗義”。只是,這風(fēng)沙鎮(zhèn)藏龍臥虎,不知道深淺,很難在此行事。王棋有此行必須完成的任務(wù),自然有必要首先確保天時利地。他得知道風(fēng)沙鎮(zhèn)上有哪些人哪些地方值得他提高警惕。 例如說,這個李府。 不管秦書這一莫名的舉動存在什么用意,是否他懷疑李成同是袁寒雨,或者想誘導(dǎo)王棋懷疑李成同,對于王棋來說,飯要一口口吃,人要一個個查。 李成同那么有錢,為什么要來風(fēng)沙鎮(zhèn)?即便他不是王棋要殺的那個人,向來好奇心旺盛的好事之徒也有興趣一探究竟。畢竟,能夠讓僅開家客棧就開得比黑店還黑的秦老板點名,王棋認為自己有必要看看對方長個什么模樣。 然而—— 最終他沒能看到對方的模樣。 王棋的確特別順利找到了傳說中的豪華府邸。一個人有錢并不一定可疑,但風(fēng)沙鎮(zhèn)這種地方,住了那么多隱姓埋名的人,樹大招風(fēng),誰不懂得盡量別招搖的道理?偏偏,這個所謂李員外居然如此大擺排場,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似的。這樣的人,除了有錢之外,一定也有些其他道理。 王棋細細游覽了一番頗有江南園林風(fēng)格的華宅。有小廝毫無察覺從他所在的檐下端著茶走過,正豆蔻年華的小丫鬟在窗邊繡著荷包悄悄羞紅了臉,護院從檐廊巡邏而過,散漫伸了個懶腰。王棋將整個府邸逛了個遍,卻哪兒也沒見到這座府院的主人。 自然,也沒有人在那兒磨刀霍霍,烹飪?nèi)藃ou包子。 白跑一趟的王棋最終空手而回?;氐娇蜅?,秦老板并沒等他,而是早早入睡。反正也沒能探得什么情報,王棋實在沒有能和自己老板匯報的,但他毫不遲疑找到秦老板的房間,抬手就敲門。 門外的人幾乎毫不停歇地敲了半天的門,終于把門敲開。門里的人滿眼的慵懶睡意,瞇著眼想要表現(xiàn)惱火,卻讓王棋一瞬間只想要一個詞“媚眼如絲”,這一聯(lián)想讓當(dāng)事人自己惡寒了一下。 秦老板看起來還不清醒,板起臉來莫名有幾分委屈的味道,他不高興地說道:“給你一個月十兩工錢真是物有所值,這讓我現(xiàn)在能一下子扣你三個月的工錢來抵消你造的孽?!?/br> 打擾人睡覺能算什么造孽?不過秦老板越是不高興,王棋就越高興,畢竟,大半夜敲響這扇門,他就是為了惹人不高興的。被克扣顯然原本也領(lǐng)不到手工錢的雜役王棋不以為意地一本正經(jīng)道:“我讓你一下子賺了三十兩銀子,秦老板,你該笑一個才對?!?/br> 秦老板終于稍稍清醒過來,想明白自己生氣只痛快了王棋,對于被戲謔賣笑的言語不動聲色挑了下眉道:“如此說來,我每個月給你十兩銀子,你早該對我笑臉迎人。” 王棋笑道:“老板讓我笑,我怎敢不笑?不知秦老板準備讓我笑多久?我們不如進屋坐?” 王棋不是登徒浪子,也沒有男風(fēng)嗜好,卻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老板時,不覺言語輕佻。 秦老板神情自若回道:“美人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你的笑沒那么好看,我實在提不起興趣再多看一眼?!?/br> 王棋不以為意道:“我有興趣看美人笑,秦老板還是趕緊請我進屋坐吧?!?/br> 面對厚著臉皮礙眼的王棋,秦老板反而態(tài)度親和起來,他側(cè)身讓開門,輕笑道:“你白白跑了一趟,我的確該請你喝口水慰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