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我背論語那些年_第59章
書迷正在閱讀:論把自己作死的十八種姿勢 完結(jié)+番外、清粥小菜[種田]、落草師爺、懷上豪門老男人的孩子[穿書] 完結(jié)+番外、將軍府的小繡才、心有良人、將軍說她不娶妻 完結(jié)+番外、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完結(jié)+番外、逐漸黑化的養(yǎng)成系弟弟、身嬌體柔
像是從沒有人居住過一樣。 但孔顏知道,不是的。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這間毫無人氣的房間里還居住著一位他血緣上的長輩,而在一個小時之后的現(xiàn)在,偌大的房間空空如已,整個房間看上去似乎完好無損,但實(shí)際上所有陣法都已經(jīng)被毀得干干凈凈,一點(diǎn)殘余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而且…… 他的目光微微一轉(zhuǎn),很快就停留在房間里唯一的另一個人——準(zhǔn)確的說,是停留在對方鮮血淋漓的右手手臂上。 這個發(fā)現(xiàn)讓孔顏微微蹙起了眉,他默不作聲的邁開長腿,幾步就站在了那人的面前。 不過一縷光過,上一秒還慘不忍睹的傷口,立刻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復(fù)原,待他收手垂眸站起的時候,方才還堪稱觸目驚心的血rou,已然被新生的皮膚所替代。 “不過是專門為稚童所寫的啟蒙讀物,能夠把它當(dāng)作醫(yī)家的治療法術(shù)一樣使用的,還能起到頭同樣效果的,大概也只有你了?!?/br> 孔顏沒有接過這個話茬。 青年眉間緊鎖,面上是顯而易見的不贊同:“……父親?!?/br> “我沒事?!笨走m淡淡的說道,微風(fēng)穿過大開的房門,壓得上方的燭火也隨之一弱。有那么一個瞬間,孔顏幾乎就要清晰的看見男人眼中微不可察的疲憊,可待那縷風(fēng)過,燭火重新跳動起來時,一切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不是第一個做出這個選擇的人,也不會是最后一個?!?/br> 微弱的光線下,孔顏聽見他平靜的語氣吩咐:“不用管這件事了,隨他去吧。” 一個完完全全,意料之中的答案。 早已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件的孔顏對此輕車熟路,孔適這么說了,他也就平靜的點(diǎn)點(diǎn)頭——就像每一個乖巧聽話,為人子女的所做的那樣:“好的,父親?!?/br> 他們沉默了很久,直到桌上的茶水都漸漸冷卻了,男人才睜開眼,輕聲問他:“……小云,還是那個樣子嗎?” “還是和一年前一樣,沒有什么區(qū)別?!笨最佌f:“也許是因?yàn)椴匪愕倪^程中出現(xiàn)了意外——需要再請姬家那位先生出手嗎?” 聞道有先后,術(shù)業(yè)有專攻。孔家精于儒道,姬家擅長的,卻是自商周傳承至今的風(fēng)水卜算之術(shù)。推演天機(jī)終究非同尋常,縱使是以孔、姬兩家的關(guān)系,想請動那位先生出手,也絕非一件簡單的事情。 “阿顏——” 將二子的神色盡收眼底,孔適搖了搖頭:“你太緊張小云了?!辈坏瓤最伋鲅苑瘩g,男人擺了擺手,淡淡道:“我知道你寶貝他,可總有一些路,命中注定只能他一個人去走。是生,是死,是磨難,還是煎熬,都必須他一個人去扛——你真的以為你能幫得到他嗎?” 青年沉默的低下頭,沒有吱聲?;璋档臓T光不動聲色的傾瀉下來,在寂靜的房間石板上留下影影綽綽的燭影。 孔適明白他這是不同意的意思——他太了解這個看似溫順聽話,實(shí)際上又比誰都有主見的二兒子了,只要是他不認(rèn)同的事情,旁的人說什么都不會有絲毫用處。 “一年。” 孔顏微微一愣。 “最后一年。如果到時候小云依然沒有任何好轉(zhuǎn)的話,就讓他回來吧。”男人說著,站起了身,他最后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地下室,一把撈起石椅上的外套,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 “……是,父親?!?/br> 孔顏不知道自己是抱著怎么樣的心情,離開地下室的。 他順著樓梯,回到地面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很沉很沉了,夜間的庭院極靜,只能聽到枝椏間里細(xì)微而此起彼伏的蟬鳴,他慢慢的閉上雙眼,再睜開的時候,面上的表情已是一貫的平靜如水。 地下室和書房的距離并不算遠(yuǎn),他沿著鵝卵石鋪?zhàn)鞯男〉?,一直穿過了整個庭院時,那間屬于孔云的書房,就出現(xiàn)在了眼前。 ……不對! 對于自家寶貝弟弟的性格,孔顏是再熟悉不過了,他們既然說好了書房里回見,孔云就絕不會食言,可現(xiàn)在…… 目光從沒有絲毫燈光透出的書房一掃而過,孔顏的臉色微微一變,聯(lián)想到傍晚發(fā)生的事情,他心中隱約有了種不安的預(yù)感和猜想,這讓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走到書房前,推開了那扇半掩的大門—— “……阿云?” * 孔云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無窮無盡的黑暗。這讓他下意識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這種感覺非常奇怪,比起一夕之間雙目失明這種絲毫不靠譜的可能,更像是中了某種專門用來屏蔽視覺的法術(shù)。 考慮到孔家并沒有熱衷惡作劇的人,眼前的可能,便只剩一個: 他這是……被綁架了? 雙手沒有被綁住,似乎依然可以自由活動,雙腿……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等到他摸到一塊明顯像是墻壁的一樣的地方,他這才以手作為支撐,順利的站了起來。 很好,看來除了視覺被屏蔽以來,簡單的活動還是沒有問題的。 確定完自身身體的情況,他開始有條不紊的檢查自己身上的物品——身上所有與通訊有關(guān)或無關(guān)的東西基本全部被搜走,唯一幸免于難的,只有那本被他揣在懷里的《淮南子》,顯然,雖然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但聯(lián)系家人顯然不太可能。 認(rèn)識到這一點(diǎn),孔云也不沮喪。相反,他現(xiàn)在幾乎比平常任何一個時候都要來得冷靜,在確定完了自己的身體的情況,和身邊還摸得到的物品后,他開始回憶這場突如其來的綁架的始終—— 他記得,自己當(dāng)時似乎是推開了書房的大門。房間里沒有燈,月光卻透過半開的窗戶爬了進(jìn)來,隱隱約約的映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并不奇怪。 以孔家的防御陣法,外人想要闖入外圍的多重防御陣法,入侵到內(nèi)部,進(jìn)而在劫走他本人后,不引起任何轟動的一走了之,其可能性基本等于零,但如果是孔家內(nèi)部的人想要離開,事情就變得非常簡單了。 換言之,綁架他的只會是孔家內(nèi)部的人,只可能是孔家內(nèi)部的人。 他一邊回憶著當(dāng)時的情景,一邊快速的在心里做出判斷——他當(dāng)時開門的時候,就覺得那個人的背影非常熟悉,也正是因?yàn)檫@種熟悉,讓他當(dāng)時沒有升起任何防備或警惕的心理,也就是說,這個人他不僅認(rèn)識,甚至還極有可能,是平日里熟識的長輩。 不知是不是視覺的喪失讓他的聽覺得到了加強(qiáng),隨著大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在他的不遠(yuǎn)處響起: “……對,他現(xiàn)在就在我這里。” “不用擔(dān)心,我不會對他做什么的?!彼坪跏潜粚Ψ降脑捳Z逗樂了,那人輕笑起來,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里透出滿滿的奚落意味:“我當(dāng)然不會對他做什么?!?/br> “——因?yàn)槲液退?,可是同一類人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