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我背論語那些年_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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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出現(xiàn)的,是一個牛首人身的男人。 岸邊的店鋪不覺已被山野叢林代替,叫不出名字的林子里,男人俯首摘下野草,送入嘴里;然后又是空曠荒蕪的土地,他撿起制作的簡陋工具,教身邊的人群翻土種植,使播下的種子生長成作物糧食…… “這是‘時間之流’?!笨自普f著,一邊向外伸出手。烏篷船本就是半露天的船只,他的右手很輕易的就探出了船外,恰好從那一叢作物上穿透而過:“河是普通的河,你看到的意象,其實是這座城市過去的執(zhí)拗留下的幻影,也是這片土地的歷史?!?/br> 他們說話間,兩岸的景色仍在不停的變化著。 “那個店員說得沒錯,孔城一開始其實不叫孔城,嚴(yán)格來說,這座城市其實并沒有一個固定的名字,它始終在隨著時代改變,也始終都沒有變?!?/br> 孔云垂下眼瞼,沒有去看船外的異景。 但即使不刻意去看,少年時的記憶也足以令他清晰的想起那些變化莫測的幻影:神農(nóng)嘗百草,以刀耕火種創(chuàng)造翻土農(nóng)具;李冰鑿離堆,避沫水之害,穿二江成都中,積勞成疾而亡…… “想明白這些的話,就得了解全部的歷史。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孔云說,他看上去似乎不怎么在意的樣子,偏偏眼神卻是出奇的溫柔,這會兒便是神情認真,許諾般的道:“以后還有很長的時間,我可以慢慢講給你聽?!?/br> 烏篷船的速度越來越慢,兩邊的幻象也隨著漸暗的夜色,走向了最后一個場景。 最后的幻象與岸邊真實的夜景交融在一起,似真似假,光怪陸離,一半是真實的城市,一半是過去的幻影。德拉科跟著孔云踏上岸邊,穿過川流不息的人群,一邊聽他逐個介紹、談起—— “這是會變臉的面具,據(jù)說制作者一心想知道麻瓜‘川劇變臉’的秘密,但是麻瓜說,這是他們國家的藝術(shù)瑰寶,怎么都不肯告訴他,于是他一怒之下,就搗鼓出了這種會自動變臉的面具。” “這個是皮影戲,也叫燈影戲……” 夜間的孔城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味道。 德拉科認真的聽他說著,一邊打量著這個自己從未造訪過的異域,直到他的目光穿過屋檐下的大紅燈籠,落在不遠臺階處,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上。 青年姿勢隨意的坐在那棟院落的臺階上,此刻正低垂著頭,專心致志的做著什么,待他們微微走近了,德拉科才發(fā)現(xiàn),對方手里搗鼓著的,是一個小巧可愛的紙鶴。 他心中一滯。 作為拐帶別人寶貝弟弟私自離家出走那個人,德拉科其實還是有點心虛的,更不用說他此刻幾乎疑似被人抓了個正著。他心頭微微窘迫,只遲疑了一會兒的功夫,仿佛注意到了他們的視線似的,恰逢青年也抬起了頭。 四目相對間,德拉科眸色微變。 不對! 也許是受夜色影響,方才他們隔得略遠的時候,他還覺得青年的外形像極了本該在霍格沃茲的孔顏,有那么一個瞬間,他甚至懷疑是不是對方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蹤跡,這會兒是找過來算賬來了,直到這會兒他們漸漸走近,他才發(fā)現(xiàn)些許不對勁。 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孔顏。 第116章 紙鶴 夜間的孔城是另一種風(fēng)景。 隨處可見的精致剪紙, 白色幕布后燭光柔暖的皮影戲, 孩童戴著造型古怪又可愛的變臉面具嬉鬧著,和清渠里晃晃悠悠的荷花燈一齊向前跑去。運氣好的時候, 還能看到天空中冉冉升起的孔明燈, 帶著人們的祈愿和祝福飛向渺茫的天際。 倘若恰巧撞上傳統(tǒng)佳節(jié), 就更熱鬧了。 孔云記得, 孔城還不叫孔城的時候, 那一年乞巧節(jié),整個街頭小巷都是如膠似漆的年輕情侶, 數(shù)以萬計的神鳥會從羽宿山千里迢迢而來, 在璀璨的銀河里匯聚成一座連接天地的鵲橋。 根據(jù)孔城的傳說, 在鵲橋上相會的戀人,會永遠在一起。 彼時他年紀(jì)還小,但耐不住小孩子湊熱鬧愛玩的天性,也偷偷跟著浩浩蕩蕩的人群爬上了鵲橋??声o橋終究是銀河里的神橋,等孔辭好不容易找到自家寶貝弟弟的時候, 六歲的孔云已經(jīng)被腳下深淵般的溝壑嚇得哇哇大哭了。 將哭得一抽一抽的弟弟抱起來,孔辭又好氣又好笑, 故意嚇唬他說, 你難道不知道, 一個人爬鵲橋是要注定孤獨一生的么? 那時的孔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注孤生,但本能的知道兄長說的不是是好詞,頓時哭得更兇了。 為了讓幫助小家伙轉(zhuǎn)移注意力,孔辭只好給他講故事。 說到三大情侶圣地, 講孔城的鵲橋,不周山的大雪和萬水所匯的歸墟。末了還改口安慰他,一本正經(jīng)的說沒關(guān)系,這次我陪你一起上了鵲橋,以后你有了喜歡的人帶來給我看一眼,只要我同意了,就不會注孤生啦。 恍然如夢。 而事實上,如果算上千年前的那段歲月,他已經(jīng)有整整十五年沒有再回到過這個城市了。 夜間的孔城熱鬧依舊,卻沒有任何人向臺階這邊瞥一眼,仿佛被某些看不見的東西,無形之中分割成了兩個世界,孔云拉著德拉科在臺階的另一邊坐下來,喊了聲大哥。 大腦尚未完全反應(yīng)過來,德拉科下意識的也跟著喊了一聲哥。 青年抬眸瞥了他一眼,那眼神算不上友好,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意味,他只瞥過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也不搭理德拉科,只嘆口氣,對孔云說:“阿云,你是不是又瞞著家里,一個人偷偷跑出來了?” 德拉科心中微動,卻見孔云眨了眨眼睛,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沒有,二哥就只知道我出來了?!?/br> 青年沒好氣:“我看阿顏是知道你偷跑出來了,現(xiàn)在正在焦頭爛額的找你吧?” 孔云輕咳了一聲,不說話了。 然后腦門就被挨了一下。 “阿云,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孔辭語重心長的勸他:“阿顏平日里本來就忙,不要總是搗蛋胡鬧,惹他生氣,聽到了嗎?” “搗蛋鬼”鼓起腮幫子,有點不服氣的反駁:“我沒有總是胡鬧,不信你問德拉科!” 德拉科有些遲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開口說點什么。 別說如今兩人的真實年齡都早已遠遠超過身體的年齡,就是在幾年前,孔云剛到霍格沃茲的時候,他都沒有見過孔云調(diào)皮搗蛋的一面——唯一一次惡作劇也是因為對方也出口挑釁。 從他認識孔云的那一天開始,對方就從未和“搗蛋胡鬧”沾過邊,這個詞一向是屬于韋斯萊雙胞胎,孔云則更像是溫和乖順,進退有度,不給任何人添麻煩的“別人家的孩子”。 ……可為什么孔辭又說,讓阿云不要給孔顏添麻煩? 他猶豫間,孔辭卻顯然并沒有搭理他的興趣,直接忽略了孔云的后半句話,意味不明的問:“嗯?” 孔云只好說:“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回去?!?/br> 青年這才滿意了:“好了,”他微微向后一靠,雙腿改了個盤膝的姿勢,做足長談的準(zhǔn)備了,才用不那么友善的語氣說道:“現(xiàn)在你可以解釋一下,你和你身邊的家伙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