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粥小菜[種田]_分節(jié)閱讀_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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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子沒答,李季知道他在想什么。又道:“所以啊,咱們還真不用糾結(jié)于誰先走。以后買在一塊,就永遠(yuǎn)在一起了。先走后走,也就是差幾年的事兒,還能有爹娘差的時間長?” 二狗子抬頭看看天,嘆了口氣。 李季身子虛弱的比二狗子快,越是這樣,李季說這類的話說的就越多。他在以前安慰二狗子,讓二狗子看淡這些。只要二人心里頭還想著對方,誰先走,誰后走,都是一樣的。 二狗子知道李季的想法,也正是這樣,才不知怎么回答。 幾日后,小土豆一行人也要回京了。到底是朝廷命官,不能耽擱太久。送走了他們,三個老頭縮減成了兩個。沒了念先生說書的聲音,院子都覺得寂靜了許多。 李季沒事的時候,叫來更多的孩子滿院子的瘋玩。現(xiàn)在的他,愛慘了孩子身上的真這股子活力。 二狗子更喜歡翻看倆人以前的東西,每每李季再院子里陪孩子,二狗子就在屋里頭翻老東西。二人在一起五十多年了,能留到現(xiàn)在的東西也不多?;旧隙际且路活惖奈锛?。 李季有時候瞧著他擺弄這些,也蹲下來陪著看一會兒。啥捧在手里都能想起不少的事兒。 “咱倆最開始的東西都找不著了。咱倆剛開始遇到的時候,我穿的還是帶補(bǔ)丁的衣服。當(dāng)年有了好衣裳,那些補(bǔ)丁的破衣裳就扔了?,F(xiàn)在想想怪后悔的,留下來留到現(xiàn)在,看看也好?!?/br> “我剛見你時候,還沒穿衣服呢?!倍纷拥?。 “不光沒穿衣服,還埋汰。澡還是我給你洗的,剛給你把頭發(fā)洗好就花了我一下午。那時候你一頓飯吃了八個饅頭,那把我嚇得,還以為一入冬咱倆就要餓死了。”李季想想那時候,在看看二狗子滿臉褶子的臉,笑的眼睛發(fā)紅。 “我小時候見過你。我沒走丟以前?!倍纷涌粗罴?,“我總能夢到我很小的時候,就站在村口往里偷看。那里有很多孩子玩。我聽了娘的話不敢過去。然后你過來,就到我胸口,兩三歲,跟我說了好些話,還給我糖吃?!?/br> 時間太久了,甚至二狗子都不能確定,這究竟是他的一場夢,還是真的有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有一更,把這倆老頭送走。 昨晚一宿沒睡,失眠了。 所以今天要好好考慮一下怎么弄哭【劃掉】感動你們 好了不鬧,寫出我心里他們最完美的結(jié)局。 生死在一起,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第144章 全文終【虐】 時間:大吳開國六十三年 年齡:李季八十三歲,二狗子八十五歲 日漸虛弱的李季, 每日都曬太陽, 總覺得暖烘烘的太陽,能讓他像收了光照的樹木一幫再有春芽。 去年還能走挺長一段路, 現(xiàn)在拄著拐杖走幾步就開始喘了。各色補(bǔ)品每日都吃些, 也抵不住時光的步伐。歲月悄然而逝,李季能做的,只是起到自己活得久一些, 再久一些。 二狗子也終于虛弱下來。挺直的腰桿彎了,那硬朗的五官也松弛了。 每天早上睡前的愿望, 是能再睜開。睜開眼睛聚焦一會兒才能瞧見眼前的人,便是最大的滿足。 陪不動孩子們了,也不能再讓他們滿院子的鬧騰了。家里家底豐厚, 沒事的時候李季會叫來一大批孩子過來,挨個分吃的,就想聽一句那脆生生的“謝謝老太爺”。 小土豆也告老還鄉(xiāng)了,人都七十多了, 也該頤養(yǎng)天年了。 英子六十四的時候沒熬過去, 現(xiàn)在就葬在沈天湛夫婦的不遠(yuǎn)處。 小土豆未來, 也是要合葬在那里的。、 八十多了的李季眼神越來越差,二狗子瞧東西也不是很清晰了。直到早上穿衣裳都困難,必須家丁伺候著才行。 李季十年前就覺得自己快不行了,這拖拖拉拉又活了十年,李季只覺得是白賺了十年。 也不再熱衷于跟二狗子說什么誰先死的事兒, 或者說沒精力去想了。有時候甚至腦子完全防空,什么都不想,光是坐在那里發(fā)呆,都能呆著好半天。 小土豆孝順,總是想法子讓倆老頭多多活力,可惜越是上了歲數(shù),越是無欲無求的,反倒是小土豆在二人的眼里鬧騰了些。 李季做夢都想不到。 二狗子竟然比他先走一步。 一點(diǎn)預(yù)兆都沒有。就是早上起來的時候,枕邊人一直沒跟著起來。李季伸手搖一搖,人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下人忙去探鼻息,昨夜不知何時,人已經(jīng)走了。 站在靈堂里,李季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上了歲數(shù)了,想明白一件事太困難了。 二狗子,咋能走他前面呢? 火盆中紙燒起來的火焰看著刺眼。李季瞧瞧小土豆披麻戴孝的樣子,才想起來,人早上起來就沒了。 李季每日祈求閉上眼睛還能睜開,卻把二狗子給忘了。 上好的金絲楠木立在空堂內(nèi)。李季摸摸那棺槨,靠上去,季度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滿院子的下人們哭成一片,夕陽西下,晚霞都染上了哀戚。 “哭啥。人都八十五了,有幾個能活這前兒的。這是喜喪,喜事兒?!崩罴緣褐ぷ樱瑪D出笑臉,手卻不肯離開棺槨。 燒紙的小土豆一看眼淚就下來了:“四爺爺,您是在難受就哭一場吧。我知道您跟爹感情深,您好好的,爹泉下有知也安心了?!?/br> 李季不是不哭,而是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庫。干澀的眼睛眨一眨都困難,去哪里找那眼淚兒呢。 “泉下有知。走了啊?!崩罴緷M是皺紋的臉,笑的那般燦爛,“誰死了,誰等誰。他先去等著我罷了。他先幫我占個位置。” 李季摸著棺槨上的紋路:“只是他有點(diǎn)狠心了。死就死了,好歹給我留句話。昨兒還好好的,就是話少了點(diǎn)。他多說兩句多好。” 話一出,現(xiàn)場哭得更厲害,有人給李季搬來了椅子。李季守著棺槨,就這么看著棺槨發(fā)呆。 停靈一連聽了七日。這幾日每每有人將李季請進(jìn)屋里,讓他好好睡一覺,李季都會找功夫跑出來。一練幾次,李季抓著二狗子的棺?。骸霸谝粔K住一輩子了,沒他我睡不著。” 有些孩子氣的埋怨,讓拉著他的人都沒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