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草師爺_分節(jié)閱讀_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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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辭疾道:“你可知傅云書現(xiàn)身在何處?” 群鷹寨在九合縣的衙役班子里也有幾個眼線,只不過他們不認得寇落苼,寇落苼也不認得他們,都是單線聯(lián)系,前些天傳來消息,說是靳知府大駕光臨,暫時接管了九合縣衙門,里里外外都換上了知府衙門的人,縣里的衙役們都回家摳腳去了,寇落苼便以為是靳云龍帶著傅云書在關(guān)起門來查案,此刻聽趙辭疾這樣一說,忽然心里“咯噔”一聲,“他……現(xiàn)在在哪兒?” 趙辭疾道:“九合縣大牢。” 未免風聲走漏引來金雕山上的土匪劫囚,原本守衛(wèi)松懈的九合縣大牢最近卻被圍成了鐵桶,知府衙門里過來的衙役們手執(zhí)佩刀,兢兢業(yè)業(yè)地在大牢門口來回巡視著。只是干站著實在無聊,有兩個人便小聲地聊天,“誒,你知道里頭看押的是誰嗎,要這么大陣仗?” “聽說是這個縣原來的縣令?!?/br> “喲,還是個官呢?怎么就淪為階下囚了?” “這個倒是不清楚,好像是牽扯上某樁大案子了,還死活不肯招供,你沒看都把人打得不成人形了么?” “嘖嘖,瞧見了,挺慘的,本來看著還是個細皮嫩rou的小白臉呢,落到咱們知府大人手里,也不知道這回扛不扛得過去?!?/br> “那個什么侯爺自己也是個小白臉呢,還真心狠手辣……” “哎哎,別說了!”其中一人忽然瞥見有兩道人影遠遠地走來,趕忙用手肘撞了下身旁的人,“說曹cao曹cao就到?!贝莾扇俗叩礁傲?,又齊刷刷行禮,“屬下見過晉陽侯!” “嗯?!标懱硪浑p眼睛仿佛是生在頭頂一般,眼角余光也不掃他們一下,只對身側(cè)跟著的侍衛(wèi)道:“你先留在這兒,我進去看看,等會兒叫你了再過來?!?/br> 推門而入,迎面便是一陣刺鼻的血腥味,陸添似是被這股氣味熏到,瞇了瞇眼睛,待再睜開時,目光定定地落在中央躺著的那個人身上。 那仿佛不是一個人了,而只是一灘血。 他緩步走到那個人身旁,呆愣地看了許久,直到那人似隱約有感,微微睜開了一道眼縫,他看見那眼中流轉(zhuǎn)的明光,飄忽落在自己身上。 于無盡的混沌苦痛間,傅云書恍惚察覺,有一道溫柔而和煦的目光,穿透密布的烏云,悠然落到自己眉心,他竭力回應(yīng)以微笑,然后輕輕喚道:“……寇……兄……” 他望著傅云書嘴角微弱的笑意,兩行淚水順著臉頰淌落,滴在他滿是血污的臉上??苈淦亞÷暤溃骸皼艍m,我?guī)阕?。?/br> 第113章 采生門(三十六) 晉陽侯閑來無事, 正躺在縣令衙門里的自雨亭中看書, 他平常其實并不??磿?,興許是這寒酸的府邸中這處亭子還算得他意, 又興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捧著書看了一會兒, 覺得今日體會頗多,尤其是“春風得意馬蹄疾, 一日看盡長安花”這句, 簡直有如道出了他的心聲一般。 快意地舒了口氣,將書丟到一旁, 晉陽侯伸了個懶腰正想小睡片刻, 忽有人撐船而來, 在自雨亭外遙遙停住,恭敬地行禮,道:“啟稟侯爺,靳大人已準備妥當?!?/br> “哦?”睡意頃刻消散, 晉陽侯“噌”地躺椅上爬起, 雙眼發(fā)亮,急切地問:“他可有說何時動身?” 那人道:“回稟侯爺, 靳大人說了,只要侯爺同意, 隨時可以動身?!?/br> “好!”晉陽侯飛速套上靴子, 跳上船,“事不宜遲, 未免夜長夢多,自然越早動身越好?!?/br> 等晉陽侯回到岸上時,靳云龍已在岸邊等候,見了他,仍是板著一張硬邦邦的臉,道:“本府就知道侯爺是個急性子?!?/br> 晉陽侯笑了笑,道:“靳大人既早早等候在此,想必心中比本侯還有迫切得多吧?”頓了頓,正色問:“事情都準備好了?” 靳云龍道:“幾個時辰前已將傅云書涉嫌采生門一案,需將他帶回江北州府關(guān)押調(diào)查之事散布了出去,想必此刻已經(jīng)傳到海東青耳朵里了,若他們二人真如侯爺所說那般情深似海,那么海東青絕對無法逃過此劫?!?/br> “幾個時辰前?”晉陽侯有些遲疑地皺起眉,“這么短短的時間內(nèi),你確定海東青一定能得到并確信這個消息嗎?” 靳云龍略帶嘲諷地笑笑,道:“陸侯爺,你對海東青的力量一無所知。” 晉陽侯毫不客氣地還嘴道:“本侯對群鷹寨的了解自然不如靳大人,想來那海東青確實很有幾分本事,才能叫如靳大人這般的大才無奈放任了這么多年。” 兩人相看兩相厭,靳云龍鄙視晉陽侯不過是個靠臉和屁股吃飯的兔子,晉陽侯瞧不起靳云龍混了這么多年還只是個小小知府,話不投機半句多,互相暗瞪一眼,撇過頭去。 有侍衛(wèi)小心翼翼地問:“敢問兩位大人,接下來咱們是去……” 兩人異口同聲地道:“九合縣大牢?!?/br> 最要緊的,當然是確認傅云書的生死。 沒了礙事的人,兩位大人物將排場一擺,帶著人馬浩浩蕩蕩地朝大牢而去,看得九合縣百姓們暗暗乍舌。小小九合,從縣衙到大牢,正常不過兩三刻的時間,他們仿佛游街一般招搖過市,倒徒耗了許多光陰,待大牢遠遠地能望見了,立時有侍衛(wèi)恭敬迎上前來,朝靳云龍行禮,又腆著笑臉對晉陽侯道:“侯爺,您又來了?” 晉陽侯對這個“又”字未曾上心,敷衍地“嗯”了一聲,道:“里頭的人怎么樣?” “您放心,喘氣喘得好好的呢!”侍衛(wèi)道。 靳云龍道:“還是進去看一眼為好。” 晉陽侯幽幽地道:“既然靳大人說看,那便去看吧?!?/br> 侍衛(wèi)小心翼翼地覷了眼晉陽侯,腹誹侯爺性情還真是古怪,怎么兩個時辰前剛來過這會兒又來了?不過這些大人物大多有各自奇葩的愛好,沒準侯爺就是喜歡看別人被自己折磨過的慘狀。他被自己的猜想駭?shù)妹倾と?,連忙垂下頭去,一言也不敢多發(fā),只畢恭畢敬地為兩位大人推開監(jiān)牢的大門。 監(jiān)牢中濃郁的血腥氣較之之前似乎淡去了一些,只有傅云書一個挺尸在中間,靳云龍負手朝他走去,晉陽侯卻面露厭惡,以袖掩鼻,道:“就以他現(xiàn)在這副身子骨,若真一路顛簸去州府,怕是不到半路就得嗝屁,靳大人,你看要不要準備些老山參給他吊著氣?” 靳云龍只彎著腰,蹙著眉,死死盯著奄奄一息的傅云書,不應(yīng)回應(yīng),晉陽侯喚了好幾聲他才聽見似的,道:“我看不必?!?/br> “久聞靳知府為官清廉,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堂堂正五品官員,竟然連支人參都舍不得拿出來?!睍x陽侯連諷帶刺地道:“既然如此,這人參便算在本侯頭上。雖然用在傅云書身上確實有些浪費,但此刻留著他的小命尚有用處,便奢侈這一回?!?/br> 靳云龍不理會他的嘲諷,伸出手輕輕捏住傅云書的手腕把了會兒脈,僵硬的臉上忽然扯開一點笑,喃喃道:“有意思?!?/br> 晉陽侯不甘心被無視,忍不住道:“什么東西有意思?” “侯爺,您的老山參還是留著給自己用吧,傅云書用不著,他的脈象平穩(wěn),興許活得比你還久?!苯讫埖馈?/br> “你……”晉陽侯正欲發(fā)作,忽地想到了什么,喝道:“怎么可能?他這樣一個公子哥兒,遭此大刑,怕是半條命都沒了,還能喘氣都算他的運氣,怎么可能脈象平穩(wěn)?!” “是呀,一個將死之人心脈居然如此平和,豈不是十分令人驚奇……”靳云龍之前還揣著手幽幽地說著,剛吐出最后一個字,他忽然從袖中抽出一柄短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直朝傅云書心口插去—— 所有人都預料不及,晉陽侯一聲“住口”都尚在唇邊未出聲,那短匕已在傅云書心口處入rou兩寸。 但也只到此為止。 靳云龍面無表情地抽回匕首,傅云書的傷口出噴出一股血,有些許濺到了他的臉上。 晉陽侯終于忍不住沖了上來,一巴掌拍掉了靳云龍手中的匕首,雖然看他臉色似乎更想將這巴掌扇到他臉上。晉陽侯怒喝道:“你他娘的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