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對我誤很大_分節(jié)閱讀_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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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沿檐縱橫江湖幾十年, 窮兇極惡,以前可從沒聽說這個老怪物還會收徒! 驀地,莫風(fēng)止瞪圓了雙眼, 神智仿佛有一瞬間的清醒。 黃一銘看著他,良久,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你……是阿牛嗎?” 畫舫上,他撿回了小喬散落一地的算盤珠,也撿到了一顆漏網(wǎng)之魚的木佛珠…… 似曾相識的佛珠。 明察秋毫,什么明察秋毫? 他窮盡十四年光陰,苦苦追緝血沿檐的下落,又怎知,最后面對的是這樣可笑的結(jié)果! 血沿檐早已無聲無息地死了,他失散的小弟弟變成了又一個血沿檐! 還記得八歲那年,他跟著娘親逃難,一路走南闖北,撿到了小弟弟阿牛。雖然艱難,但娘倆從牙縫里省出一口吃的給他,總算活下來了…… 阿牛機靈又乖巧,七歲都不到,就懂得看人眼色,幫娘親撿柴禾打下手,什么都肯做。 沒想到快到金陵的時候,他高燒不退,阿牛把掏來的鳥蛋省給他吃,又跟著娘親去城外采草藥…… 從此,兩人一去不復(fù)返! 枉他號稱什么明察秋毫,太久了,十四年實在是太久了!他連生身娘親的長相都記不清了,更別說小阿牛。 到他后來學(xué)畫時,無論在畫紙上描摹多少次,也畫不出逝去親人的音容笑貌…… 因為他記不清了啊。 他唯一記得的就是阿牛眼尾那顆滴淚痣! 還有娘親給他們兄弟親手串起來的佛珠手串…… “哥、哥救我!”莫風(fēng)止終于認出了他,向他呼救。 拼命掙扎之下,居然真的從瓦礫堆里拔出了手臂,手心里緊緊握著一個錦袋—— 那是、定魂珠? 石桐宇搶上一步。 莫風(fēng)止直勾勾看著黃一銘,眼里生出希望的神采:“定、定魂珠……一定能、能救我!” 梁御風(fēng)急道:“胡說八道,珠子沒這個用途!” 黃一銘深深凝視著莫風(fēng)止,緩緩搖頭:“我救不了你了……” 陡然間,所有的希望變成了絕望。 莫風(fēng)止急喘,咬牙切齒地咒罵:“為什么都不肯救我!總是這樣,你也是,干娘也是!” 他眼里全是怨毒的戾氣:“干娘到底是干娘,我再懂事也不是親的,遇上危險就丟下我逃了!把我丟給血沿檐那個老怪物!換成你這個親兒子的話,她肯定不會逃!” 情緒激動之下,他竟然一口氣說完了一大段話。 黃一銘看著他,眼里露出無以名狀的悲哀之色。 半晌,他輕聲道:“那天我娘沒逃,就算她逃了,她也回去找你了。因為,她也死在了城外……” 莫風(fēng)止眼睛猛地睜大:“不、不可能!” 黃一銘垂下眼:“官府還留有卷宗,她死在血沿檐手上。因為死傷太多,尸首最后是集中收殮的,我去親眼看過……只是,沒找到你的……當時碎尸太多,我以為你——” 尸骨不全,連全尸都沒有…… 莫風(fēng)止忽然急劇地喘息起來:“我不信!我不信!你騙我!” 叫聲漸漸低了下去,他接近油盡燈枯了。 最后的最后,他雙眼無神,口唇翕動,吐出破碎的呻'吟:“救我……苗苗、救我……” 梁御風(fēng)忍不住怒罵:“你害了苗苗,還有臉叫她救你!” 莫風(fēng)止卻已經(jīng)聽不見他的聲音,神智昏沉中,只能顛三倒四地自言自語:“老怪物!我殺了你,老怪物!” 黃一銘目光沉痛,忽然道:“先前我查案時,始終不解他為什么要假扮成血沿檐殺南刀客……” 梁御風(fēng)奇道:“為什么?” 黃一銘一字一頓道:“因為苗苗的信?!?/br> 石桐宇猛然抬眼:“什么?!” 黃一銘緩緩道:“驚蟄前,苗苗還寄過信,至少三封,都被他藏起來了?!?/br> 石桐宇呼吸為之一緊,情不自禁睜大了眼。 黃一銘頓了頓,繼續(xù)說下去:“他目不識丁,認不全信上的字,卻也沒把信扔掉……后來不知怎的,還想找人給他讀信……” 梁御風(fēng)忽然想起—— 他們和莫風(fēng)止初次相遇,便是小王爺?shù)恼找褂癃{子踩翻了路邊的算卦攤子。 這種在街邊混碗飯吃的算命先生,其實什么都做,測字算卦、代人寫信,全都做的??上⊥鯛?shù)鸟R踩壞了那封書信,到底沒能知道信上寫了什么。 后來莫風(fēng)止陰差陽錯被拉入重陽比武的隊伍里,他生怕身份泄露,找人讀信更加謹慎。 那一天,他特地打聽到一家偏僻冷清的字畫鋪子,天晚了才敢偷偷摸摸上門,讓老掌柜的給他讀信。 沒想到,這家鋪子卻是南刀客為掩人耳目而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