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蛋了(微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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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諾和基德策馬奔騰在廣闊的冰原上。這片冰原底下埋藏著肥沃的黑土,每到了盛夏的夏齒日,在短短二十一天內(nèi),嫩綠的小草將從一整年的沉眠中蘇醒,鉆出泥土,而南方的斑鹿群也將重返此地,享用漫山遍野且富含營養(yǎng)的苔蘚,并且交配、繁衍后代。 但在這個早晨,雪后初晴的陽光投射到皚皚平原上,反射的刺目光線讓雷諾和基德都不得不戴上了護目鏡。在單調(diào)乏味的冰原上前進了不知多久,遠(yuǎn)處突然冒出一條貫徹冰原東西的黑線,隨著距離的拉近變得越來越龐大、偉岸。 這就是矗立了三千年的長墻。 隨著諸神行走于大地的第一紀(jì)元結(jié)束,或者說毀滅,大陸的子民終于得以遠(yuǎn)離長達一千多年的混亂、死亡和流離失所,然而被七神聯(lián)手殺死的邪神路德維克在臨死前,拔下沾染了神血的頭發(fā),黑色的毛發(fā)墜落在極北之地,化為黑森林。 這座黑森林蠕動著,壯大著,邪神的殘念讓這座具備了“活著”的特性的森林渴望南下,吞噬一切。在大陸人民贊美著七神,享受著從未體驗過的和平安樂的生活時,極北之地的部落和民族卻常常受到邪獸的侵?jǐn)_,黑森林的捕食。 然而王國的統(tǒng)治者毫不在意,直到愈發(fā)猖獗的黑森林不斷南下,險些攻破王都,軍隊對獸潮束手無策之后,才像七神祈求幫助。 于是七神降下神旨,三大王國的統(tǒng)治者齊齊下令,戰(zhàn)后僅存不多的法師在數(shù)萬勞工的陪同下浩浩蕩蕩地北上,花費了一百一十七年,陸續(xù)死了五萬多名奴隸,才終于修成這座被所有人都稱作是“七神之盾”的奇跡長墻。 長墻的宏偉是大陸所有建筑、包括坐落在神澤之地的君臨城內(nèi),那座高達十五層的諸神之塔都無法比擬的。它從大陸西部玫瑰王國的最西端,向東鋪設(shè)到大陸的最東端——白銀王國的凜冬郡,將龐大的大陸橫向完整地包裹住。相比被全大陸人民供奉和朝圣的諸神之塔,“七神之盾”——長墻更有資格被稱為是神跡。 在長墻終點的最后一塊巨石落在瞭望塔頂?shù)哪且豢?,從黑森林涌出的觸手和黑霧迅速地退去。從此,再也沒有獸潮和邪物能夠突破這座被神澤籠罩的巨盾,只得蜷縮在長墻以外的極寒之圈。 再往后,三大王國獨立出來了一批人。他們忠誠、勇敢、不畏死亡,不再聽命于王國,而是直接侍奉七神。這群被稱作“守夜人”的戰(zhàn)士是“七神之盾”的刀刃、長槍槍尖和弓箭,是長墻的大腦,是巨盾的攻擊武器。作為精英戰(zhàn)士,他們本可以在皇家軍隊內(nèi)享盡繁華,卻在神靈的指引下磨練出了苦修士一般的性格,耐住了寂寞,也奉獻了人生。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七神仿佛陷入沉睡,降下神跡、神旨的頻率越來越少。千年以后的人們沉湎于安寧的生活,早已忘卻祖先埋藏大地的尸骨和無數(shù)鮮血淋淋的傳說。歷史被埋進了時間,統(tǒng)治者變得松懈,守夜人也漸漸凋零。只有少量對神靈依舊忠心耿耿的年輕男子,被傳教士口中天花亂墜的描述吸引到了北方,肩負(fù)起了一輩輩薪火相傳的重任。 雷諾和基德兩人挨近了長墻,組成墻壁的灰色巨石前站著一個人,像是在等候著他倆。 “雷諾,哈哈,狼牙冒險團的收獲不錯吧?”深灰眸色,淡金色卷發(fā),三十余歲,體格魁梧的加西亞走上前來,迎接老朋友。 “加西亞,那頭邪獸是怎么回事?”雷諾有幾分不安。冬舌日才過去四天,邪獸按道理來說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長墻附近。 加西亞揮了揮手,將雷諾和洛夫帶到了長墻邊上的小型營地內(nèi)。穿梭在七八頂毛皮帳篷間,打鐵聲、叫嚷聲、馬蹄聲讓營地充滿了活力。加西亞帶著雷諾和洛夫七拐八繞,正在忙碌的每一個守夜人看見雷諾,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緊緊盯著雷諾,顯得十分警惕。 “唉,你的名聲在守夜人之間也算打響了。”加西亞見狀,忍不住感慨道。上一年的狩獵日,狼牙冒險團傷痕累累地回歸,拖著一頭冰原狼的尸體,震懾了所有人。 冰原狼作為巨狼的亞種,是淺層黑森林目前已知的最危險,也是最珍貴的動物。不僅力量大、動作敏捷,還能噴吐魔焰,更是具有一定智慧,喜好群居,極難殺死。皮毛、狼牙、富含魔力的舌頭以及臟器都是暢銷的商品,代替了心臟功能的魔晶更是價值連城。加西亞想不明白雷諾明明已經(jīng)賺得盆滿缽滿,為何還繼續(xù)待在這個破落的邊陲。 冒險團與守夜人的關(guān)系十分復(fù)雜。有的冒險團只能在極北以南的地域活動,有的卻能被守夜人許可,進入長墻以北。雖然在長墻以外闖蕩近乎是九死一生,但賭贏一次賺來的寶藏足以讓所有冒險團眼熱。 然而冰苔鎮(zhèn)坐落在白銀王國的北方最西端,附近是長墻的終點。因為距離凜冬郡郡城白銀城路途遙遠(yuǎn),在地圖上就是一個孤零零的小點,所以沒有冒險團愿意跋涉千里來到這個偏僻的地方,近三年也只有狼牙冒險團四個人留在這里。 鎮(zhèn)子相當(dāng)于長墻的補給營地,十三個當(dāng)?shù)劓?zhèn)民加上九個守夜人和狼牙冒險團四人,便是這片荒寂大地的所有人類。輪休的守夜人會來到小鎮(zhèn)獲取糧食、酒水和女人,小鎮(zhèn)也在守夜人的庇護下獲得了安寧和平的生活,除了狼牙冒險團來到這里,近十年沒有新鮮事發(fā)生了。 基德緊跟著雷諾和加西亞。他清楚,如果不是雷諾曾經(jīng)的中級軍官身份,即使用金幣賄賂,守夜人也不會讓小小的狼牙冒險團獲得進入長墻的資格。 “好像是狼種。”雷諾檢查著空地中央的龐大邪獸尸體,用手輕輕撥開腹部的長毛,一個凝固著血跡的豁然大洞露了出來。三人凝重地對視一眼。 “魔晶被生生挖走了?!崩字Z說道。 “像是白鬼干的?!奔游鱽喛粗罓顟K烈的邪獸,壓低聲音說道,“我發(fā)現(xiàn)它的時候,它就已經(jīng)斷氣了?!?/br> “白鬼,怎么可能?”基德聲音變得尖銳。他從小在邊陲長大,因為追求財富才加入狼牙冒險團,十分了解黑森林的古老傳說?!八鼈円呀?jīng)一千年沒有出現(xiàn)過了。” “你還記得那天在紅胡子酒館里我跟你講的故事嗎?”加西亞盯著雷諾,面色凝重,“我奶奶的祖輩是巖牙部落的大祭司,我奶奶曾經(jīng)告訴過我一個傳說——” “當(dāng)白鬼重現(xiàn)森林,祭壇流出鮮血,祂將攜帶著邪神的怒火,重臨大地!” “邪魔之森于時間長河中安靜蟄伏,隕落邪神終有一天將手刃仇敵!” 加西亞激昂的聲音讓雷諾的眉毛深深皺了起來。加西亞繼續(xù)問道:“對了,你不是剛剛從黑森林回來嗎?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嗎?” 雷諾瞬間想到那個待在家中的女人,心中一緊,但沒等他開口,基德已經(jīng)搶著回答:“有!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皇族。” 看著加西亞望向他的目光,雷諾搖了搖頭:“我已經(jīng)拷問過他了。他是個私生子,被人送到長墻外自生自滅。而且他失憶了,什么也記不起來?!?/br> “沒問題就好?!奔游鱽喤牧伺睦字Z,他一直很信任這個曾經(jīng)的上級。 “加西亞——”一名臉孔骯臟的守夜人急匆匆闖入了帳篷,打斷了三人之間的沉默,“加西亞!它們......獸潮來了!” ****** 太陽橫著從東邊移到了西邊,林洛洛百般聊賴癱坐在沙發(fā)上,等待雷諾回來。 “他到底去干什么了?”陽光漸漸拉長,黑色和藍(lán)色的色塊一點點地入侵著天空,又一個夜晚降臨。林洛洛開始擔(dān)心。 直到她拿簡單的土豆和rou干解決了晚飯后,她依舊沒有等到雷諾。心底的憂慮進一步放大,林洛洛皺了皺眉,腦中冒出了一個不妙的想法: “該不會......雷諾出了意外吧?那我豈不是很危險?”想到男人總是掛在嘴邊的“一堆人想活生生cao死她”的警告,林洛洛心知此刻自己繼續(xù)待在小木屋里的行為就等同于坐以待斃。 于是林洛洛將壁爐內(nèi)的煤灰抹到了臉上,使整張臉變得臟兮兮的。煤灰造成的暗沉膚色雖然不能改變她標(biāo)致的五官,依舊難掩清麗,但短時間內(nèi)林洛洛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她暗暗祈禱夜色能夠保護她。 林洛洛隨后將掛在墻上的巨大斗篷取了下來,穿戴在身上。柔順的齊肩黑發(fā)用皮繩扎緊,綰在腦后。她再拿起一只夸張巨大的斗笠,壓低邊緣,遮住自己的五官。 一切就緒后,她向著木門走去,準(zhǔn)備真正探索這個世界,卻被突然響起的砰砰敲門聲嚇了一跳。 “誰!”林洛洛暗暗心驚。敲門的聲音十分粗魯,與其說敲門,倒更像是在砸門。 “絕對不是雷諾!”林洛洛手心有點冒汗。她很想問清楚來人是誰,但是出于不暴露自己的考慮,她只是從墻壁上取下了那一枚最輕便的匕首,緊緊握在手中。 然而林洛洛想錯了。小木屋的門一點兒也不堅實,外頭的人在敲門無果后開始瘋狂砸門,林洛洛心驚地看著木門一陣陣抖動,思緒由于害怕而變得遲鈍,忘記了可以用家具來堵住木門,而是小心翼翼地挪動,試圖藏在門后。 林洛洛沒邁幾步,木門就已經(jīng)不堪重負(fù)地發(fā)出酸澀的吱吱聲,門軸斷裂,門栓掉落,木門應(yīng)聲而倒塌,激起一片沾附在門外的雪塵。 倒塌的木門前方,站著一道黑色的人影。林洛洛心臟猛跳,咬緊牙關(guān),握著匕首朝他刺去! 匕首被干凈利落地?fù)麸w,林洛洛被一把抓起,一只大手緊緊捏住她的脖子。她低估了自己與那個人的戰(zhàn)力差距,于是,負(fù)隅抵抗變成了自投羅網(wǎng)。 “你......”林洛洛試圖掰開掐住脖子的大手,但那只手像鋼鐵一樣堅硬和紋絲不動。借著屋內(nèi)的燈光,林洛洛已經(jīng)看清了那個人,心中驚恐又疑惑。 面前的這個人面龐瘦削,綠眼金發(fā),正是狼牙冒險團成員,警告雷諾不要因為包庇林洛洛而卷入麻煩的安德森! “放開我......”林洛洛感覺肺部的空氣變得稀薄,臉色已經(jīng)被憋得發(fā)紅,“有什么話好好說......” 安德森松開了林洛洛,但一柄短劍同時也抵上了她的脖子。“雷諾去哪兒了?”他冷冷道。 林洛洛的內(nèi)心頓時開始流淚,她也想知道哇!“我......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雷諾被一個男人叫走,說什么‘加西亞找他有事’,然后就沒有回來了。我一整天都待在這里等他?。 ?/br> “那個男人是誰?” “我......沒看見。雷諾不讓我看?!北荒腥松砩系臍饧さ眯⊥任⑽l(fā)抖,林洛洛連忙補充道:“不過,我后來從窗戶里看見你的伙伴,一個有點矮小的人騎著馬從這條街上經(jīng)過,可能是離開了。唔......就是那個沒有胡子的人?!?/br> 安德森暗暗思索,小個子應(yīng)該是洛夫那家伙。在狼牙冒險團里,與加西亞關(guān)系較好的人除了團長雷諾,就是在邊陲土生土長的基德了?!半y道......叫走雷諾的是基德?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冒險團可是和瞎眼老韋伯說好了,今天把狩獵來的魔兔賣給老韋伯的?!?/br> 安德森又把目光投向面前過分漂亮的男人。抹著煤灰的臉蛋上那一雙異常明亮的眼睛,和微張的,輕輕喘著氣的嘴唇都使人的心底激發(fā)出一股蹂躪他的邪念。安德森被這一絲控制不住的欲念惹得惱火起來。 “他就是個禍害!”安德森更加陰沉。他抓住林洛洛胸口的衣物,將她扯到身前,“你......絕對有問題!” 安德森的直覺使他對林洛洛的懷疑終于變成了確信。不論出于什么動機,雷諾都不應(yīng)該主動留下這個皇族。聯(lián)想到雷諾唯一一次單獨接觸這個家伙后,態(tài)度就發(fā)生了隱蔽的變化,同時這個男人的原本衣物也被換了下來。安德森十分肯定:“問題一定出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干脆把他殺掉好了......”安德森心想。林洛洛被安德森愈發(fā)明顯的殺意激得顫抖。這一刻,她真切感受到了隨時有可能丟掉小命的危險和恐慌! “但殺了他,雷諾會和我決裂嗎......”安德森作為男人,十分清楚自己的私有物品被他人亂動后的憤怒。他念頭微轉(zhuǎn),短劍緊緊貼著林洛洛的脖頸,另外一只手開始撕扯她的衣物。他倒是要看看,這個男人身上藏著什么秘密,讓雷諾這樣反常! 林洛洛被緊貼肌膚的鋒銳寒意嚇得一動也不敢動,絕望地看著男人將她的斗篷解下,將皮外套等一件件衣物扔在地上,手伸向了林洛洛貼身的保暖內(nèi)衣。 緊緊咬著嘴唇,林洛洛心中蒼涼起來。這件從尸體上扒下來的衣物是她秘密的最后一層屏障。 像雷諾早上對她說的那句話一樣,她完蛋了。 ********** 今天俺又重新讀了一遍前面的幾章,感覺有些心理描寫和推進的情節(jié)結(jié)合得不是很好,顯得冗余。所以在這章里,俺嘗試換了一種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