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笑。

    “等等，你是在跟我講黃色段子嗎？還是在和我分享你的……臥室小故事？”隊醫(yī)表情僵硬。

    我噗的一下哈哈大笑起來。

    我這一笑，讓隊醫(yī)注意到了我的喉結。“詹姆斯，你這里怎么了？怎么有一點紅……”

    “咳咳?！蔽沂諗苛艘稽c，裝模作樣的捏了捏喉結，“最近喉嚨有點不舒服，我常捏著，就好像有點捏紅了?！?/br>
    西里爾偷笑了一下，我看著他，調侃道：“那么，你喜歡的那個人到底是什么樣子呢？‘身嬌體弱’還能把你迷成這樣。我怎么從來沒見過？西里爾，這可就不夠意思了，談了女朋友也該讓大家瞧瞧，萬一哪一天兄弟們采花采到了自家人身上去了呢？”

    西里爾呲牙笑：“某人長得特別好看，個子大概有一米七一米八的樣子，屁股很翹，皮膚也很健康，眼睛大大的，很有神采，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里亮亮的，還總是看著我。天哪，某人可真是迷上了我了?！?/br>
    我笑的不行，隊醫(yī)也一起笑。“聽上去像是你迷上了她一樣?！?/br>
    西里爾臉紅了一下，“才沒有?！?/br>
    體檢之后，有一個和球迷互動的小環(huán)節(jié)，一般來說，這種小環(huán)節(jié)都是隊里某些食物鏈中層去，之前都是西里爾、蘭伯特他們。現(xiàn)在西里爾已經(jīng)拿到了金球獎了，他至少已經(jīng)不是食物鏈中層了，起碼也算是個不怎么厲害的大佬了。

    不過，我們兩個下午都沒有活動，我又不想回去，回去又會被西里爾纏住。大好時光，怎么能浪費在床上。

    我提議我們一起去和球迷互動，西里爾拿我沒辦法，只好跟著一起去。

    球迷們都是皇馬死忠，不大不小的房間里，大概有上百人，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天，簽簽名，唱個歌跳個舞再顛一下球，完美。

    這些年，我和美菱格相愛相殺的也夠了。

    他們看見我來了，最初有點尷尬，后來也慢慢自然了許多，有個別膽子大一點的，還想摟住我的肩膀合影，我也沒有拒絕，笑了笑，面對鏡頭。

    球迷說：“詹姆斯你別笑，笑起來像是巫婆要吃小孩子一樣，挺可怕的，別笑，就這樣就好?！?/br>
    我故意呲牙笑，“老子就喜歡這樣，愛拍不拍?！?/br>
    球迷們也笑，笑過了還是來和我合影。

    有個穿白色皇馬球衣的小孩子到我面前時不小心摔倒了，大約三四歲，趴在地上哇哇大哭，我趕緊抱起來，他有點嚇到了，我輕輕拍拍他的背，他把臉埋進我的脖子里，倒是沒有哭了，但他就這樣抱著我的脖子。

    我拿這孩子沒辦法，問底下，“這誰的孩子啊？來領回去啊。”

    孩子的老爸跟我道謝了，然后把小孩抱回去。

    我坐在那邊簽名，幾乎每一個在場的人都想要我的簽名，我也不覺得厭煩，安安靜靜的簽字就是了。這樣給球迷們簽名的次數(shù)應該會很少了，等我老了退役了，也許就是今年，也許是明年，反正我退役之后，別人再遇見我，認識我的可能會請我簽個名，不過人不會很多，等十年二十年，就沒什么人能認得出我來了。

    我很珍惜這樣的時光。

    當初開始職業(yè)足球生涯的時候，我也曾經(jīng)抱著讓球迷們都喜歡我的美好愿望的。雖然事與愿違，我能進球，能幫助球隊奪冠，可球迷們還是對我又愛又恨，喜歡我?guī)Ыo他們榮耀，又討厭我的蠻橫無理。

    “我最大的希望，就是明天不要在ebuy上看見我今天給你們簽的這些字?！蔽倚χf。

    “不會，不會，不用等到明天。你今天晚上就能看見了。顯然，你的簽名還是能賣個大價錢的?！?/br>
    我笑了起來，美菱格們還挺幽默。

    “您真該多這樣笑笑?！?/br>
    “對，尤其是同城德比的時候?！?/br>
    “為什么？”我問。

    “這是大規(guī)模的殺傷性武器，得到關鍵時刻才用。到時候馬競的人正準備射門，您沖他們這樣一笑，他們絕對腳底打滑，哈哈，裁判還不能給您牌?！?/br>
    “不，裁判會給牌的，因為這是對球員的永久性傷害和打擊?！绷硪蝗苏f。

    我被逗的不行，笑的簡直喝水都要岔氣。

    “以前覺得你挺煩的，兇悍又可惡，但那可能是因為你的過去對你有些偏見，沒想到今天見到你，你私下里人還算不錯?！庇星蛎哉f，“詹姆斯，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詹姆斯?！?/br>
    我點點頭，逗他們，“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吧？以前噓我的時候呢？”

    “……是挺后悔的?！鼻蛎哉f，“該噓的更大聲一些?！?/br>
    我哈哈大笑。

    雖然在皇馬的這幾年過得又酸又甜，但最后的這段時間里，之前的那些不愉快就慢慢沉淀成了不舍。

    我看見有幾個大老爺們躲在角落里抹眼淚。

    其實我也挺五味成雜的，以前總說皇馬這里不好那里不好，球迷嚴苛挑剔，球場草坪不舒服，更衣室的凳子太硬，熱水池的熱水不燙，主教練換來換去沒什么卵用，一大堆的毛病。

    可這里……畢竟是我將要退役的俱樂部。

    世間五彩，我執(zhí)純白。我會在這里結束我的職業(yè)生涯，給我的足球之旅畫上一個句號，我曾經(jīng)拼搏過的，為之流過血的那段歲月，將被封存到柜子里、視頻里，給后人瞻仰。

    就像是一片樹葉，從芽孢，到嫩葉，再到長成，從綠變黃，最后飄然落下，落進土里。

    我可能是老了，開始有點感慨了。

    西里爾湊過來，笑著看著我，小聲說：“你看，大家都喜歡你，我也喜歡你。”

    我挑挑眉，“我也喜歡我自己！”

    第112章 奧薩蘇納

    “歡迎回來。接下來為大家?guī)淼氖?01617賽季西甲聯(lián)賽第22輪, 皇馬客場作戰(zhàn)奧薩蘇納?！苯裉祚R德里的解說也依舊慷慨激揚綿綿不絕。

    “在經(jīng)歷了漫長的休息之后, 皇馬將迎來15天以來的首場比賽, 他們的對手是目前積分墊底的奧薩蘇納。球隊主帥齊達內出席了賽前的新聞發(fā)布會, 他表示15天的休息時間確實有點長，同時他也強調球隊不會輕敵?！?/br>
    “來看一下目前雙方的積分排名。奧薩蘇納積分墊底, 皇馬在缺賽兩輪的情況下還是聯(lián)賽的領頭羊。但是齊達內卻表示不能因此輕敵, ‘這是一場首尾大戰(zhàn)？我可不這么認為。他們的主場非常難攻克, 他們也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對手, 在我還是一個球員時我就明白這點, 他們非常強大, 到現(xiàn)在也是如此。我們已經(jīng)準備好了, 球員的身體也都調整到了最佳的狀態(tài)。’……全是屁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