揀盡寒枝[古風(fēng)]_分節(jié)閱讀_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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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天生不愿受人擺布,就算父皇,也休想要挾他。 何況,他怎能再容人傷了他的小賢。 心在這一瞬緊縮,又隨著翻涌的怒意炸裂了,碎在奔流的血脈里。 嘉斐冷冷看了一眼還抓住自己袖擺不放的弟弟,沉聲低斥:“放開。” “二哥!”嘉鈺渾身一顫。 二哥既已決意要走,嘉鈺知道,他是無論如何已攔不住了。 但他不能不攔。哪怕多拖延一刻,也一定要拖。 他索性什么也不顧了,一頭撞進(jìn)嘉斐懷里,沒命地攔腰將人抱住,語聲里已掩不住哭腔。 “詔獄是最危險的地方,但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進(jìn)了詔獄,除了父皇就再沒人能動他一根頭發(fā),就算陳世欽親自下手也不能夠。二哥你曾救過許多錦衣衛(wèi)的性命,縱然如今東廠勢大,鎮(zhèn)撫司上下也未必不記你的恩德,知道他是你的人,不會讓他吃什么大虧的,了不起關(guān)上一段時日,總能放出來。你留這么個死xue在身邊,還不知道有多少腌臜貨色在等著捅你一刀,不如干脆放給父皇。你讓他去,父皇也會領(lǐng)你的心意,如此一來,父皇就不會再為這個責(zé)罰你了!父皇當(dāng)年既然沒有殺他,今日也就不會隨便殺了他。二哥!你信我,信父皇,就聽這一回勸吧!” 他就這么拼盡全力地抱著他唯一的二哥,大半個身子都懸空出來,搖搖欲墜,直把自己咬得雙唇血紅也不肯放手。 嘉斐又急又氣,卻又不能當(dāng)真狠心推開了就讓嘉鈺摔在地上,一股心火竄上來無處宣泄,只得惱地將那只羊脂白玉碗掀出去。 剔透薄玉發(fā)出凄厲脆響,當(dāng)即碎了一地。 門外守了多時的童前聽得這一聲驚響,再也等不住了,一個箭步推門沖進(jìn)來,緊張喚了一聲:“王爺!” 這兄弟倆關(guān)系親密,好時自是極好的,隔三差五不好一回,吵鬧都是家常便飯。更別提四殿下原本就是那樣一個貓兒脾氣。童前其實早已見怪不怪。 然而外間那幾個御醫(yī)是沒太見過的,聽見這么一聲,都慌忙跑來,見靖王殿下黑著臉站在一地碎玉中央,四皇子整個人卻都掛在兄長身上,要趴下了,嚇得七手八腳上前,就把嘉鈺架回床上。 “二哥!”嘉鈺被御醫(yī)們牢牢按住,只能拼命掙扎著望住嘉斐,豆大的淚珠一顆顆從眼角淌出來,順著烏黑發(fā)絲落在枕頭上。 那模樣太過可憐,縱然看慣生死如童前,多少也有些不忍,便小心翼翼低頭上前,又試探著喚了一聲:“王爺?” 但嘉斐由始至終也沒再回頭看一眼。 “走吧?!彼怀林ひ魧ν懊艘宦?,便率先拂袖大步而走。 童前無法,只得緊跟上去,報道:“七殿下跟著那韃靼王女往陸家的霽園去了?!?/br> “盧世全呢?什么動靜?”嘉斐冷著臉問。 童前道:“陸家剛剛派了人往織造局去送信,盧世全此刻也已在路上了?!?/br> 這個陸瀾。 嘉斐冷笑一聲,也不說話,只愈發(fā)加快步伐。 童前緊追兩步,猶豫了一瞬,補道:“王爺,那姓陸的……也給咱們送了樣?xùn)|西過來?!?/br> 聞言嘉斐終于步子一頓,看向童前。 童前趕緊將那已在懷里揣了好一會兒的木匣子遞上去。 嘉斐接過打開來一看。 匣子里封的,是父皇賜他的那枚翡玉。 臨行前,小賢問他討了去,說只有這枚玉佩才能敲開陸瀾的門。 若是小賢自己要,他沒有什么不能給,便是要他的心,他都能剖出來雙手奉上沒有二話。 可小賢卻要把他給的玉佩拿去送給另一個男人。 他打心底當(dāng)然是不樂意的,礙著大局才沒有發(fā)作。反正不過是區(qū)區(qū)一介商賈,來日方長,有的是法子收拾得不留痕跡。 然而如今,這枚玉佩竟被完好如初地還了回來。 這個陸瀾果然有點意思。不愧是能從陳黨的手指縫里掙錢的人物。 “算他還是個聰明人。”嘉斐不由扯起一抹冷笑,將那玉佩收了,扭頭對童前道:“咱們也去瞧一瞧這號稱‘天下第一’的霽園究竟是個什么模樣。不過要先接上盧公公,和他一起去?!?/br> 第35章 二十、不可為(15) 中土與草原連年交戰(zhàn)不斷,猛然之間,冒出幾個韃靼女子,帶著獵犬在江南街市策馬呼嘯而過,其張揚醒目可想而知。 但蘇哥八剌卻已顧不得那許多了。 她甚至想,就此鬧將起來,驚動南朝的官府,驚動更多人,反而更好。反正最壞的打算,還有一個漢人的小皇子在她身邊,總能派些用場。 她已換回了女奴們?yōu)樗淼拿扇艘挛铮瑥念^到腳都是個鮮艷明麗的草原小公主,挎刀挽弓,手握馬鞭,立馬站在霽園門前。 “我是你們陸老板的舊識,請他出來說句話。” 看守園門的老啞仆急急打著看不懂的手語,轉(zhuǎn)身跑走,不一時折返回來,身后已多了幾個人。 陸瀾散發(fā)道袍,兩邊大袖生風(fēng),引著兩個提燈小童,施施然來到門前,看見蘇哥八剌便笑著躬身行禮:“小姐來尋人了?” “你既然知道,就不必我多說廢話了?!碧K哥八剌一拽馬韁,引著胯下焦躁戰(zhàn)馬打了個轉(zhuǎn)。 陸瀾不急不躁,不應(yīng)她要求,只笑著做了個迎客的手勢,“二位貴人賞光,來到拙園,總得允鄙人先盡地主之誼,才不失禮啊。不如進(jìn)園中來慢慢細(xì)說何如?” 說到“貴人”時,他特意看了跟在蘇哥八剌身邊的嘉綬一眼。 那眼神看得嘉綬渾身一個激靈,忍不住困惑發(fā)問:“你……你知道我是誰?” 陸瀾但笑不語。 蘇哥八剌只得用力把嘉綬往后拽了一把。她率先下了馬,跟著陸瀾進(jìn)了霽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