揀盡寒枝[古風(fēng)]_分節(jié)閱讀_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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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斐見大局已定,再無顧慮,便把馬背上的倭寇首領(lǐng)扔給童前,轉(zhuǎn)身一頭扎進馬車里。 然后便呆住了。 他看見小賢渾身是血地躺在車里,連帶著張思遠也已經(jīng)沾染成了個血人。 張思遠見他進來,立刻低聲道:“血已經(jīng)止住了,還活著。”像是深怕他下一刻就要崩潰。 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視線卻已無從掩藏地模糊了。 嘉斐踉蹌一步,靠近去,伸出手又愣在原地。 小賢的臉白得發(fā)青,整個人瞧著就似飄落的紙片。他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把他抱起來,怎么才不會傷到他。 “沒刺著臟器,但是刀從肋間穿過去了,肺經(jīng)有損傷是難免的,萬一積淤,就不好了……” 不待他發(fā)問,張思遠又適時補了一句。 嘉斐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竭力調(diào)整呼吸,把那些涌出眼眶的濕意全壓回去。 心底有另一個自己正瘋狂地嘶吼咆哮。 但他不能。 奇怪的是,親眼看到小賢倒在血泊中,他反而漸漸平靜下來。 洶涌升騰的怒意驟然冷卻,終至消失的無影無蹤。 否則這股怒火又該向誰燒去呢? 那個刺傷了小賢的死人? 倭寇? 盧世全? 還是……陳世欽? 毫無意義。 小賢受傷,是因為朝中有jian惡。 所以,是他沒有保護好小賢。是他,還不夠強大,沒能承擔(dān)起應(yīng)盡的職責(zé),才給了這些jian惡之徒逍遙世間的機會。 所以他不應(yīng)該憤怒。他該自責(zé)。 許多年前,他給自己立了一條戒律:永不在盛怒之下做決定。因為憤怒會影響他的判斷,讓他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 是以他要更冷靜,更清醒,更快速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只有如此,他才能日漸強大才能不再犯同樣的錯。 但他要記住眼前這個畫面,一生一世地記在心里。 只有記住了,才不會重蹈覆轍。 嘉斐重睜開眼,盯住甄賢深深看了好一會兒,什么也不說,就轉(zhuǎn)身又退出去。 眾人也不知車里究竟是個什么情形,都只見王爺進了車里,沒一會兒,沾了一身血,又出來了,臉色陰沉至極。 玉青舉著圣旨上前來,還沒開口,便被他堵回去。 “先等一下?!奔戊匙層袂嗾镜揭贿吶ズ蛑D(zhuǎn)而去清點俘虜。 衛(wèi)軍們將一眾倭寇嘍啰也看押在一邊。 嘉斐只冷冷瞥了一眼,便揮手道:“殺了?!?/br> 敕令下得如此干脆。童前微微一愣,唯恐有失,便小心多問一句:“王爺……是不是先抓起來審審再殺?” “你會倭語?”嘉斐冷聲反問。 童前頓時語塞,只好低頭退回來。 “殺。”靖王殿下重復(fù)一遍。 衛(wèi)軍們得令舉起刀,眨眼人頭落地,如切瓜砍菜。 那倭寇首領(lǐng)被按在一邊看著,情急大叫:“我會說中國話!” 原來靖王殿下是要震懾這寇首,逼迫他開口。 嘉斐負手冷笑。 “誰是你的同黨?說出來,就能活命。” 倭寇首領(lǐng)四下看了一圈,指著地上那刺傷甄賢的東廠番役的尸體道:“他!” “就一個?”嘉斐反問。 寇首便又看一圈,一抬手,指住了楊思定,“他!我還見過他!跟著盧公公的,還有一個姓陳的公公,是他!” “拖走。嚴加看管。不許跑了或死了。”嘉斐命人把那寇首押下去,踱了兩步,在楊思定面前站定。 楊思定還是懵的,仿佛仍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直到靖王殿下又喚了他一聲“楊公公?”才猛醒過來,當(dāng)場腿軟癱倒。 “王爺!冤枉?。〔皇俏?!”他竟一把抱住嘉斐的靴子,連連喊冤。 嘉斐抬腿一腳,毫不客氣地將之踹開。他命衛(wèi)軍把那個已死的東廠番役拖過來,扔在楊思定面前。 “這個人是不是你的手下?你有沒有和盧世全、陳思安一起私會過倭寇?” “這……這……”楊思定口舌打結(jié),自辯不能。 那本是靖王嘉斐不在蘇州時的事。彼時張思遠失蹤,四皇子被軟禁,盧陳二監(jiān)拉攏他,讓他做內(nèi)應(yīng)監(jiān)視兩位皇子,他以為自己受到司禮監(jiān)賞識,從此便要飛黃騰達,歡喜地昏頭轉(zhuǎn)向,哪還記得什么倭寇不倭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