揀盡寒枝[古風]_分節(jié)閱讀_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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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蘅蕪并沒有誤會,不是聽信妖言為有心之人所用,她是不服。 她傾盡所有付出一切,甚至連累了至親的家人卻討不得公道,終于覺得自己被騙了,因此怒不可遏,要向那騙了她的人要個說法。 為此她甚至不惜被利用,不惜與仇家媾和,反借仇家的勢力接近她原本絕無可能接近的人…… 甄賢想替嘉斐開脫,想說殿下真的盡力了,想說其中情勢復雜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明了,蘇州之上尚有大局……但想來想去,他說不出口。 他沒有辦法對這個險些枉死的少女辯解。 “是我沒能勸服皇帝陛下徹查織造局,如果你有怨恨,請你沖我來,不要傷害殿下?!?/br> 他眉頭緊鎖,沉聲如是說道。 蕭蘅蕪眼中卻散出嘲弄的粼光。 “大人您這是何苦呢。我又不傻?!?/br> 她絲毫也不放松地將那把打磨得尖利無比的剪刀又往前送了一下,緊緊抵在甄賢咽喉。 第75章 二十六、獸之搏(7) 而此時奉天殿內(nèi)外仍是紙醉金迷,靖王府上已然風聲鶴唳。 送信的家仆把消息傳回王府,又輾轉(zhuǎn)遞進宮中,待終于讓靖王殿下知曉,已然幾近子正十分。 靖王嘉斐連妥善向父皇拜辭都做不到,匆忙尋了個“酒醉不適”的借口便不顧阻攔從大殿上沖出來,領著自己王府的衛(wèi)軍,快馬加鞭往那宅院處趕。 這是七郎的婚會,他竟然就這么在眾目睽睽之下甩手走了。也就幸虧七郎是個心大的,否則換作任何心胸狹窄之人,這兄弟只怕從此以后再沒得做。 然而七郎不走心是一回事,父皇是否會不悅又是另一回事。 父皇不悅,是覺得他不識大體,當眾給七郎難堪,更要使朝中流言四起,說他與七郎不合。 嘉斐當然看得見父皇當時的臉色不善,但事關(guān)小賢的性命,他縱然冒死頂撞父皇一回,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嘉斐恨得牙癢,只想把那鬧事的繡娘當場射殺了事。 自從他派去的人回報蕭蘅蕪可能還沒死,他便猜到會有這么一遭。 他原本以為這小繡娘必會沖著他和嘉鈺來,怎么也沒想到,她竟然劫持小賢。 想來也是可氣。 既是七郎的婚會,小賢身為七郎的老師,為何不能在內(nèi)殿設席?何況父皇明知他和小賢關(guān)系不同一般,連崔瑩這個并無冊封的側(cè)室父皇都特準她以內(nèi)命婦之身攜世子上殿了,儼然與靖王妃沒有什么分別,偏偏要把小賢扔去殿外,使他無暇照顧。 父皇根本是故意刁難他。 父皇的好惡喜怒一向難以揣測。 但父皇再如何刁難他,也不會故意設計小賢,讓一個心懷殺機的女子假扮宮女劫走小賢。 這一定是陳世欽的手筆。 有人想要坐收漁利,要么借蕭氏女之手重創(chuàng)他,要么借他之手殺了這個活的人證,最好是兩敗俱傷,一死一殘,最為快活。 他當然不能遂了這宏愿,白白叫仇者快慰。 好在蕭蘅蕪看起來是個懂規(guī)矩的,并未蓄意將事情鬧大,而是把小賢帶到了嘉鈺之前為蘇哥八剌置下的宅子里。 自從蘇哥八剌被送進承乾宮,這宅子便空下來了,靖王府上派了家仆輪流去守著,是以那守門的家丁才認得甄賢,能夠及時來報。 如若那蕭蘅蕪膽敢傷了小賢一根頭發(fā)…… 胸中怒意翻騰不息。不久前小賢受傷倒在血泊里的畫面赫然又在眼前閃現(xiàn)。嘉斐實在無法想象,倘若舊事重演,他又會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來。 以大局為重,他絕不能殺死蕭蘅蕪。相反他還應該好生安撫,把她供養(yǎng)起來,留待將來一舉倒陳之用。 他怎么能明知是對頭挖好的坑還往里跳。 然而只一想到小賢此時安危難測,他就恨不得插翅飛到當場去,一劍刺死那可惡的女人,將小賢救回來。 他一路面色陰沉到了宅院門前,向左右下令: “你們找機會拿下那女人。只要不傷性命,別的怎樣都無所謂。我先去穩(wěn)住她,把小賢換回來?!?/br> 衛(wèi)軍們一聽他要親自去換甄賢,齊刷刷地反對,紛紛表示太過冒險,勸他不要親自與那女賊對峙,讓他們一擁而上將之拿下便是。 玉青更是三兩下已躥到高處去不見了蹤影,說要尋個穩(wěn)妥角度,一箭命中。 但嘉斐執(zhí)意不肯。 蕭蘅蕪手上的人質(zhì)是小賢,任何一點微小的失誤都有可能害小賢丟了性命,他冒不起這個險。 他命衛(wèi)軍們將這一方不大的宅院死守住,自己一步跨進門去,迎面正對上那繡娘的目光。 她的眼神竟然似刀劍一般,又似冰錐,寒冷鋒利,銳不可當。 嘉斐從未見過哪個女人有如此殺意畢現(xiàn)的眼神,心下頓時一驚,思忖今夜恐怕難有善了。 實在不行,只有殺了她。 比起讓小賢受什么損傷,他寧愿殺了這個女人干凈利落,哪怕就讓給陳世欽這一子也無所謂。 他看見蕭蘅蕪手中的尖刀抵在小賢咽喉,鋒利尖端已然劃破了皮膚,滲出的血把甄賢朝服的前襟都染紅了,顯出詭異的絳色。 “你先把他放了,有什么冤屈我都給你個明白?!?/br> 嘉斐幾欲發(fā)狂,強壓著怒意,步步逼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