揀盡寒枝[古風(fēng)]_分節(jié)閱讀_185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你看見我的女主了么[穿書]、新時代,新地府、榮宗耀祖、穿書女配寵妻日常 完結(jié)+番外、超大牌助理[GL] 完結(jié)+番外、[快穿]男主每天都在打臉、所有人都認為我會死、一世江湖
皇帝也未召靖王嘉斐還京,仍命其留守南直隸。而賜居清寧宮的昭王嘉綬亦未見還府,卻也未見加封,只是仍留住在東宮之中,就好像已被遺忘了一般,無人提起,也無人敢提。 靖王殿下思前想后,琢磨了許久措辭,才終于小心翼翼將這種種都對甄賢說了,本以為他會怒而上書抗議,或至少生一場悶氣。 不料甄賢卻只默默聽完,一言不發(fā)地嘆了口氣,就如早已猜中了一般,什么也沒有說。 第103章 三十二、入秦之詔(1) 冬雪夏蟬,春花秋實,轉(zhuǎn)眼已是靖王嘉斐留駐南直隸的第三個年頭。 自從王駕肅整東南,查辦了一干罪員,又平倭寇,開海禁,隔一年還接連端了幾窩殺人越貨的盜匪,以定民生,東南諸事,漸入正軌,農(nóng)戶還其田,漁民揚其帆,商賈往來繁茂。 宮中新派來織造局管事的大太監(jiān)極年輕,姓張,名思遠。 自張?zhí)O(jiān)到任,便頒圣諭先免了江南桑戶三年的賦稅,織造局也一改舊態(tài),收絲的絲價比普通民商都要高出一些,因為宮中所用,只挑最上等的絲,每年所造之絲織繡品,除上供宮中之外,還有不少富余賣給西洋人,又連年為國庫添了不少白花花的銀子。 皇帝因此大悅,幾番恩賞,江南之地也終于恢復(fù)了往昔富庶和樂,一派欣欣向榮。 而此時在靖王殿下于南直隸的府邸內(nèi),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靖王殿下的書齋大門緊閉,內(nèi)中傳來的爭吵聲卻不絕于耳,嚇得府中眾人都不敢靠近,全遠遠地躲著。 靖王嘉斐頭疼地扶著額角,一臉無可奈何。 “我只是讓張思遠順便給你做兩身新衣裳啊,你原本就沒幾件,還都穿了三年了,這……很過分嗎?你至于這么兇我?” “殿下是不認識‘避嫌’兩個字么?”對面的甄賢皺著眉,按在桌面上的手指都泛了白,也就是因為修養(yǎng)好,才強忍著沒有拍桌子。 靖王殿下哭笑不得,“用料都是父皇去年賜給我的絲綢,只是請織造局的繡工和裁縫幫忙做活,該給的賞錢也都給了,有什么好‘避嫌’的?” 他竟然還問有什么好避嫌的。只他這短短一句話,要挑刺都不知道能挑出多少來。 甄賢氣得發(fā)抖,看都不想再看嘉斐,就別開臉?biāo)浪蓝⒅敖恰?/br> 窗欞上的雕花是麒麟獸,好似正歪著腦袋看笑話,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甄賢盯了一會兒,覺得別扭極了,便又把腦袋扭向另一邊。 這模樣險些要讓靖王殿下笑出聲來。 這三年在南直隸,小賢的身子總算是養(yǎng)得好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常常疲勞嘔血,也結(jié)實了許多,見了血色,不那么清瘦蒼白得厲害了。 可人養(yǎng)得好了,脾氣也愈發(fā)見長,事事多管著他不說,連教訓(xùn)他的聲音都越來越大。 這可真是憂喜參半。 喜的自然是小賢的傷勢總算沒什么大礙了,可他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個王爺,總這么被訓(xùn)得還不上嘴,面子往那兒擱? 嗯,也就只能比父皇當(dāng)年被追著罵到爬樹好那么一點了吧。 靖王殿下心里十分想笑,但又怕真笑出來要被罵得更兇,便趕緊做出個委屈模樣湊上去,軟聲哀求:“兩身常服而已……之前為了打倭寇,我王府上都快掏空了,就做兩身衣裳,不至于罪大惡極到要被揪住不放吧?” 他是拿捏準(zhǔn)了甄賢一向吃軟不吃硬的脾氣。 果然甄賢就瞧不得靖王爺這做低伏小的委屈模樣,“氣焰”立刻就熄了,整個人都跟被澆滅了似的,連眸子里都泛著粼粼水光。 他重重嘆了口氣,仍是皺著眉念叨:“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殿下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是個什么情形,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殿下,就等著抓殿下的錯處?!?/br> 嘉斐便聽著連連點頭,只當(dāng)是認錯,直等他念完了,伸手將他拽到懷里。 “反正都已經(jīng)做了,既不能扔了,也不能賞人,你就勉為其難穿穿,也好讓我瞧瞧……我可想瞧一瞧你穿上是什么模樣了,一定好看?!?/br> 他低頭繼續(xù)軟聲細語,說出來的話,卻不是講理了。 甄賢頓時臉上一紅。 殿下近來是愈發(fā)知道怎么對付他了,每每就這么堵他的嘴,若是再任著他殿下說下去,還不知要繼續(xù)說出什么沒羞沒臊沒臉沒皮的鬼話來。 甄賢既不想讓靖王殿下繼續(xù)“胡說”下去,掙扎了兩下也掙不開,只得放棄地嘆了口氣。 “不年不節(jié)的,做什么新衣裳。殿下不要再——” 他話還沒說完。 嘉斐雙臂一收,愈發(fā)將他摟得緊了。 “可我就是想把好的都給你?!?/br> 第104章 三十二、入秦之詔(2) 這一句發(fā)自本心,幾乎是脫口而出。 可這哪里還是在好好說事,分明已是毫無遮掩的情話。 甄賢怔神一瞬,反應(yīng)過來,臉紅得都快要燒透了,不由當(dāng)即低呼一聲:“請殿下放開我。” 他語聲里已見了嗔怒之意。 嘉斐慌忙松開手,卻又怕他生氣要轉(zhuǎn)身跑了,便不敢撤得太遠,反而用身子把他堵在書桌前。 方才那句話,靖王殿下原本沒打算這會兒說出來,怪只怪小賢臉紅起來的模樣羞澀可愛,看得他一時得意忘形,失了分寸。 他讓人給甄賢做這兩身常服,本是想討個好,也并非是不知道小賢不喜鋪張奢華,尤其是在意他的言行務(wù)必謹慎,實在是看甄賢那幾身衣裳都舊了,再不添置兩身,不像個模樣。 尋常士族誰平日里沒有幾箱常服換著穿,若是王公貴胄,一天換個三四身也是常事。就算是小賢的父親那樣勤儉克己之人,想當(dāng)年還在父皇跟前的時候,怎么也能一天兩身一月不重樣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