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新地府_分節(jié)閱讀_59
果然,四周有不少聽到聲音的父老鄉(xiāng)親轉(zhuǎn)過頭來,眼睛里都是怒氣,還有人直接罵出了聲:“哪來的人胡言亂語!” 喻爭渡默默站得離商闕遠了一點,然后用大家的同款譴責(zé)眼神看過去:是他!我是無辜的! 商闕皺了皺眉,伸手拉了他一把:“站那么遠干嘛?” 喻爭渡:“……” 行叭,這下父老鄉(xiāng)親們把他也一起譴責(zé)進去了。 過了一會,四周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喻爭渡抬頭望去,就見一群人從公祠里走了出來,領(lǐng)頭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后面是幾個村民代表和宗親會的人,被一群人圍著的,還有一個年輕道士。 就聽人群中有人道:“那就是彌南來的大師吧,聽說是聃陽觀的高人?!?/br> “不能吧,這道士也太年輕了?” “這你就孤陋寡聞了,據(jù)說這位道長非常有天賦,年紀看著小,輩分卻很高,是聃陽觀觀主的師弟來著,修為比觀主還要高。” “就是他,聽說特別難請,還是因為喻老先生和聃陽觀的觀主有私交,看在喻老先生的面子上,才勉強過來的。” “那就難怪了。”他們本地擔(dān)得起“喻老先生”這個稱呼的,可只有一個人,是現(xiàn)在宗親會的會長。 喻爭渡也在給商闕科普領(lǐng)頭那個穿西裝的:“那個就是喻滿江,我們鎮(zhèn)的首富。” 其實早二十年的時候,喻滿江家里也只不過是喻氏一個普通的家庭,后來不知怎么地,突然間開始走大運,做啥啥成,財富飛快地積累,沒幾年就成了本地富豪,在鄉(xiāng)里的話語權(quán)也跟著水漲船高。 按照喻滿江的說法,那是因為他誠心信奉三神,多次受到神諭的緣故,而他暴富之后,也果然更加虔誠,每年都給三神廟捐錢,數(shù)額不菲,這次要推掉公祠擴建三神廟的起因,也是因為他說自己受到三神托夢。 就見喻滿江和年輕道士說了幾句話,然后親自進了三神廟,請出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來,那男人赤裸著上身,前胸和后背用朱砂畫著符箓,這就是三神廟的同乩了。 同乩走到道士前面,雙手作揖朝他俯了俯身,道士連忙回禮。 隨后,喻滿江往前一站,朝著空地上的眾人,朗聲說道:“各位父老鄉(xiāng)親,相信大家都知道了,三神前幾日降下神諭,希望我們擴建三神廟,但是喻氏老寨沒有合適的空地,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公祠給推了,這也是三神親自給的指示。不過目前各家代表的意見不太統(tǒng)一,所以喻老先生專門從彌南請來了聃陽觀的寇道長,等下由同乩請出三神,由寇道長為我們與三神溝通,大家對這個安排沒有意見吧?!?/br> 喻滿江在本地小有威望,安排也算合情合理,大家自然都表示贊同。 就見那寇道長走到香案前,朝著三神廟的方向躬了躬,口中念了幾句訣,隨后點上香爐里那柱巨大的香,再沖同乩比了個請的手勢。 同乩點點頭,繞到香案后方那張釘椅旁邊,開始扶鸞儀式,他一邊念咒一邊抓過幾張黃符,燒成灰撒進仙草水中,之后手中比訣,口中念念有詞:“神靈動降顯神通,左邊發(fā)動,隨吾轉(zhuǎn),右邊發(fā)動,跟吾行,如風(fēng)隨起舞,為火降焰騰……” 就聽商闕突然嗤了一聲,語帶譏笑:“你們村就這么請神的?” 同乩開始扶鸞之后,整個廣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于是商闕的聲音就顯得特別突出,所有人順著聲音轉(zhuǎn)過去。 商闕整個聲音充滿了鄙夷:“什么年代了,用的還是那套旁門左道,這神可真不入流?” 喻爭渡身上的神經(jīng)繃得緊緊的,他倒是想跟老板劃清界限,但更早的時候老板已經(jīng)把他拉入了同一陣線。 果然,人群中有認識他的人就開始斥責(zé)起來了:“這不是喻川家的兒子嗎?” “你們說什么呢?竟然當(dāng)著三神的面胡說八道,是不是不要命了?” “作孽哦,這些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br> 還有靠得近的人推了他一把:“你趕緊和三神道歉請求寬恕吧,不然三神要生氣的話,你可吃不了兜著走?!?/br> 喻爭渡一時不備,直接被推了出去,一下子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那同乩也停下儀式,陰著臉看過來,道:“剛剛就是你口出妄言?” “是我?!鄙剃I長腿一跨,姿態(tài)優(yōu)雅地步出人群。 喻爭渡當(dāng)即就不服了:“你怎么不是被人推出來的?” 商闕挑了挑眉:“推了,沒推到?!?/br> 他發(fā)出一聲嫌棄:“凡人?!?/br> 喻爭渡:“……” 同乩看著他們兩個,冷冷說道:“如果你們現(xiàn)在跪下和三神請罪的話,我可以考慮替你們求情?!?/br> 商闕傲慢地給了他一個眼神,語氣極其不屑:“怎么求情?喝符水吸香灰請神法嗎?” 同乩臉色一黑,冷笑道:“年輕人,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讓什么唯物科學(xué)洗了腦,以為同乩扶鸞只是迷信活動,等下待我請來三神,你就會知道自己有多天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