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江湖_分節(jié)閱讀_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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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微笑]嗯? 言兒:我錯了(╥﹏╥) ——————**通知**—————— 下周出差,要斷糧啦[二倍語速]……[跑啊?。。。?/br> 第81章 三日祭(下) 隱言被關(guān)在精鐵鍛造的牢籠里, 像是待宰的野獸, 推到眾人面前, 一雙雙好奇、審視、同情的眼睛落在他身上,他已經(jīng)無從分辨,僅僅是抵抗月毒的侵蝕, 就已經(jīng)耗費了他的全部體力。鐵鏈還沒有被取出,最初貫穿的鮮血早已干涸, 在一波又一波的掙動中, 不知反反復復流干了幾次。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 隱言對血的渴望越來越嚴重, 南宮絕好似知道了他的弱點, 每隔半個時辰便叫手下會抓個人,在胸口劃上十字,送進隱言的牢籠。就像給餓極的老虎投喂食物。 隱言雖不是善人, 卻也不會濫殺無辜, 他有著他的原則和堅持, 雖然被徒靳誤會,他也不曾解釋,但父親的話還是無意間扎根在了他心里。他不是食人心血的魔鬼,不用證明給任何人看,可他自己知道, 有些東西只要跨出那一步,就永遠都回不來了。所以,他必須忍著, 忍著渾身上下的劇痛,還有將那些人撲倒挖心的強烈欲望,自虐般的將鐵鏈狠狠插入傷口,強迫自己保持清醒,怕一旦失去意識,便會做出無可挽回的事情。用力將自己綁在欄桿上,待在離他們最遠的地方,忍受著一波高過一波的痛苦。 兩個時辰過后,籠子里已經(jīng)關(guān)進了四個人,兩個壯漢,一個青年,還有一個婦女。他們聚集在牢門口。那婦女是最初被關(guān)進來的,仿佛是哭累了,喊累了,有些自暴自棄的坐在門邊的欄桿上。兩個壯漢站在一旁,顯得冷靜很多,一邊警惕地看著隱言,一邊不知在商量著什么。最后被關(guān)進來的青年還在對著外面大喊,“救命!放我出去!你們憑什么關(guān)人!” 南宮絕待在遠處竹樓上,薄帳輕紗,遮了他身影,在最好的角度,遠遠觀賞著場上的一切。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把我們抓到這里?”其中一個壯漢對著外面喊道。此時青年正被另一個壯漢拉到一邊,附耳說著什么。不到一會功夫,二人又一同走到婦女身邊蹲下,三個人一起討論著。 那壯漢喊完見無人應答,提高了些聲音,接著道“你們誰是管事的?是不是殺了他就能放了我們?” 遠處的南宮絕拿著杯子的手一頓,壯漢的話顯然引起了他的注意,時間已經(jīng)過去兩個時辰,確實有些無聊。叫過身邊的手下,吩咐了幾句,南宮絕繼續(xù)看著集市正中。過不多時,便有衛(wèi)兵捧著一堆兵器扔到了牢籠中,有棍子、鞭子、鐵鏈等,都是些短期內(nèi)不會致人死地的東西。 兩個壯漢對視一眼,最先撿起棍子,一點點試探性的接近隱言。半天見隱言沒有反應,那青年也順手撿起條鞭子,跟在兩人身后。走得近了,兩個壯漢點頭示意,舉起棍子,對著隱言的頭便狠狠砸下。 隱言感到風聲,本有無數(shù)種應對方法,但他此時內(nèi)力暴漲,對著這些毫無內(nèi)力護體的百姓,只要出手便會致命,即便只是內(nèi)力的反彈,怕也會傷到人。手違反自然規(guī)律地緊緊抓著欄桿,隱言控制著體內(nèi)亂竄的內(nèi)力避免任何抵抗,只是微微偏頭避過了要害,生生受了兩下重擊。雖然是沒有夾雜著內(nèi)力的棍子,卻力道十足,打在重傷的隱言身上,讓他的身體瞬間矮下半寸,靠單腳苦苦支撐。打擊刺激著內(nèi)力愈加猖狂,隱言還未撐過一波,緊接著又是兩棍,他被迫仰起頭,將呻吟咽在口中,雙手下意識便要反擊,離開半寸,又如帶有吸力般重新抓回欄桿,渾身上下抖如篩糠。 那些人看到隱言赤紅的雙眼,停了一瞬,棍子便如落雨般砸下,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重,還夾雜著鞭子。 “打死他!” “打死他我們就能活著出去了!” 隱言抵抗著體內(nèi)的蜂吟針,還有毒發(fā)嗜血的沖動,那些棍棒和鞭子就像催化劑一般,將他一次次逼到邊緣,他想開口讓他們住手,可一張嘴便是滿口血腥。不知持續(xù)了多久,瘋狂的暴力戛然而止,嗡嗡的耳邊傳來溫暖的聲線。 “住……住手……”婦人擋在了隱言身前,聲音還帶著抖“他就要死了?!?/br> “臭婆娘,讓開!你不想活命,老子還想出去呢!” 婦人并不讓,她雖害怕,卻仍在堅持“打死他那些人就能放咱們出去了嗎,他們剛才根本什么都沒說!” “那難道要等他發(fā)起瘋來吧咱們都殺了?你沒看到他剛才的眼睛?那是魔鬼才有的眼睛!” 魔鬼……隱言隱隱約約聽到這個詞,仿佛回到那日午后,跪在父親身前,父親也說……他是魔鬼。他真的是魔鬼嗎?隱言頓頓地想。 “可是他什么都沒做!”婦人爭辯道。 婦人的聲音并不大,甚至有些懦弱,有些不確定,可卻說出了再簡單不過的事實。一個人在指責另一個人的時候,總是義正言辭,不想后果,卻連最簡單的眼見為實都做不顧,更別提用心。 隱言有些迷蒙地抬了抬頭,一瞬間,眼前朦朦朧朧,仿佛聽到了母親的聲音,看到了母親的身影。母親,是在護著他嗎?他要練好功,學好本事,保護母親?!澳铩蔽⑷醯穆曇?,他想喊出來,卻終究沒敢。他始終記得,母親是不喜歡自己叫她娘親的。這樣招人厭惡的自己,卻終究得了母親的相救相護,徒隱言,你不孝! 天漸漸暗了下來,“咔嚓”一聲驚雷,劃過長空,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聲音由遠及近,由爭論變成了嘶吼,“不要!放開我!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只是不想看他被打死!我有什么錯!不!魔鬼!惡魔!不得好死!?。。。。。?!” 吵鬧讓隱言的頭劇痛,籠子里少了些人,又多了些人。南宮絕的聲音如魔咒般再次響起“沒想到,都這樣了,竟然還有人護著你。只可惜,護著你的人,都沒有一個好下場!” 意識被折磨得不甚清楚,但隱言知道他必須做點什么……雙齒相合,狠狠地咬向舌根,噴涌的血瞬間占滿口腔,他似乎聽到了兩齒相碰的聲音。然而下一秒,面頰兩側(cè)被人狠狠掐起,再沒了合齒的力氣,“想救她?我說過,你不會再有自殺的機會!” 女性的叫喊聲戛然而止,溫熱的液體濺到臉上,隱言突然意識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周身寒涼,那一瞬,似乎蓋過了毒發(fā)的痛苦。下一秒,頭被人粗暴的拽起,血腥之氣撲鼻而來,讓本就躁動不安的毒素更加瘋狂。那是人的心頭之血,活生生,血淋淋。 南宮絕將鮮活的,猶在跳動的心臟輕輕劃過隱言面頰,還帶著余溫,“她說的沒錯,你是魔鬼,是惡魔,不但自己不得好死,連對你好的人都會遭到報應!” 那婦人雖在死前瘋狂的叫喊,卻并不是對著隱言,可他看不到,只能任由南宮絕曲解。即便知道,若那婦人的死真的是因為替他說話,這罵,他也挨得不冤。母親為了救他多年昏迷身體受損;那婦人若是不曾護他,也不會遭受這無妄之災;甚至暮陽府,他若不去,父親和徒沐也不會卷進這場是非。南宮絕這一次還真是說對了,他想要護的人,好像總是因為他陷入危險。 嘴巴被人強制撬開,那一下他咬得決絕,幾乎咬掉整個舌根,可也只是幾乎。血瘋狂的流著,卻不足以致命,然后滿嘴的腥甜中混入另一片紅色,濺了他滿目滿臉。 身上無處不痛,他卻如木偶般,任人擺弄。最后,空洞血紅的雙眼一點點回恢復白,隱言淡淡勾起,這一次,笑得凄涼。他知道,他再也回不去了。肆虐的痛一點點褪去,驚濤駭浪后的平靜,讓他絕望。 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然后慢慢變大,他被扔在牢籠中,任雨水打濕自己,沖散了一地的紅,只余下空氣中仿佛揮不去的血腥…… 作者有話要說: 折騰了一周,吃不好睡不好的,竟然還胖了= =不爽!在趕報告的空檔努力趕出來了一章,作為周更的短小君,這已經(jīng)是我的極限了,咳咳~ 眸子:兒砸,大聲告訴麻麻,你的極限在哪里? 言兒:我還有極限呢? 眸子:【恍然大悟】對哦!沒有??!兒砸你真聰明! 言兒:(╯°□°)╯︵ ┻━┻ 以上就是個禍從口出的故事,哈哈哈哈~ 話說,一不小心沒有收住我的洪荒之力,本來想三章搞定,看來得四章了…… 眸子:兒砸,麻麻這么努力的給你加戲,感動不~ 言兒:不敢動……動哪兒哪兒疼= = 第82章 底線 白日里在大庭廣眾下備受折磨, 晚間便被南宮絕拿來練功, 隱言唯一可以算是休息的時間, 便是練功后昏迷的那可憐的兩個時辰。南宮有時會親自動手,但更多的時候是把他扔給那些手下。他們將他綁在馬后,手上對穿著鐵鏈, 腳下是沉重的鐵餅。馬兒跑起來,便是常人也要用上輕功, 更何況他一身是傷, 體力透支。腳下稍稍慢了, 便會摔在鋪滿沙石的地上, 然后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路。只要摔倒, 便無法起身,他們有時會好心的停下來看他艱難的爬起,有時, 便一直拖著從城頭到城尾。原本干凈清俊的臉上, 終是沾上了擦痕血色。 隱言有時想, 若是這些人能就這么拖死了他,也未嘗不好。只是南宮絕交代過,不能取他性命,因此即便是這樣慘無人道的折磨,他還是活著, 甚至有人十二個時辰不離身的看著他,避免他自殺。其實還有什么好看的呢,他如今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了。 舌根被傷得嚴重, 隱言已經(jīng)看不到了,現(xiàn)在連話也說不了。不過這些顯然不在南宮絕的考慮范圍,他只要隱言能夠發(fā)出簡單的音節(jié)便夠了,免得他少了折磨人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