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江湖_分節(jié)閱讀_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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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白羽狡黠一笑“我們要你利用他體內(nèi)的蜂吟針,一面護住他心脈, 一面刑錐心之刑讓他清醒?!?/br> “你……你說什么?” “蜂吟錐心太過霸道,況且教主大人心脈傷得嚴重, 能不能挺過來不好說, 要是萬一……徒老幫主可就成了殺人兇手。況且看徒老幫主現(xiàn)在這樣……”白羽上下打量了徒靳, 搖搖頭“ 接續(xù)筋脈少說也要個把時辰, 要是中間有個差池, 恐怕就要兩敗俱傷。這下手輕不得,重不得,要掌握好度, 更要狠得下心, 所以幫主最好想清楚再答復(fù)白羽?!?/br> 徒靳愣愣地看著前面, 他知道白羽在說話,可是卻聽不懂他說了什么,或者說是不想去聽懂。他們是騙他的,沒錯,一定是騙他的, 因為………那可是錐心之刑啊,武林大會上,他確確實實的用過, 有誰會在錐心之行下面不改色、行動自如嗎? 舟伯堯看著徒靳有些奇怪,扶著他叫了幾聲,可徒靳卻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身體抖如篩糠,下一秒,一口鮮血如柱般噴出。 “徒兄!你怎么樣”舟伯堯急點徒靳幾個xue道,想要給他輸些內(nèi)力,手貼上后背卻怎么都輸不進去。 這情況恐怕是內(nèi)息太亂,導(dǎo)致真氣不暢的緣故。白羽微微撇嘴,想著徒靳的心理素質(zhì)不怎么樣,剛欲出手,一個身影快他一步,“啪”的一巴掌打在徒靳臉上,是瓔珞。 “徒靳!你給我清醒一點!言兒還躺在里面,沒有時間讓你在這里自怨自艾!” 白羽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嘖嘖兩聲,這下手可是毫不留情,就是不知效果如何。 徒靳的臉偏向一側(cè),這一巴掌把所有人打得一懵,卻是把他打醒了,他看著卓依,有些哀涼的問“言兒騙我的對嗎,根本沒有什么其他的取針方法對嗎?” 雖說是問句,但肯定的語氣已經(jīng)不用卓依回答,但卓依想了想,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徒靳低頭沉默片刻,輕輕推開舟伯堯,看了瓔珞一眼,走到白羽身邊,淡淡說了聲“我知道了,走吧?!?/br> 瓔珞被攔在了石門外,身體一軟,倒在趕過來的卓依懷中。 “夫人!”卓依有些擔憂地叫了聲。 看著落下的石門,瓔珞微微顫抖,“我多希望能救言兒的是我……” 徒靳不知道,這個進入石門的機會有多么難得,那個能救言兒的機會又有多么難得,他這個傷得言兒最深的人,卻得到了唯一的補償機會,讓瓔珞嫉妒得發(fā)瘋。然而,瓔珞卻也不知道,石室里的另一番風景,讓徒靳幾近崩潰。兩個人,一個瘋狂的想要進去,一個痛苦的想要逃離,卻偏偏不能如愿。 雙雙求而不得,是不是也是一種折磨? 石室的門落下,隔絕了內(nèi)外兩個世界,徒靳被濃重的血腥味驚呆了,更是被眼前的場景驚得一步也走不動。 隱言被封了嘴巴,牢牢綁在一張石床上,魍魎正用刀一點點割開他四肢,挑著兩邊筋脈,先把斷口處切去再連接到一起。血順著四肢流下石床,匯成一小股流到徒靳腳邊,刺目的紅,仿佛將他釘在原地,刺得他眼前陣陣發(fā)黑。 如此強烈的痛楚下,隱言顫抖、抽搐,卻依舊清醒著,徒靳似乎能從他失神的淹沒中看到淡淡絕望,他邁開一步,想到走到隱言身邊,卻踉蹌著差點倒下,跟進來的舟伯堯扶住了他。走在前面的白羽這才轉(zhuǎn)過身,看著已經(jīng)跟自己有了幾步距離的人,不由皺起眉頭。把希望寄托在一個這樣的人身上,到底是對是錯? 然而下一秒,徒靳再一次推開了舟伯堯,大步走到隱言頭頂?shù)奈恢?,深吸口氣,似乎極力控制住顫抖,看向白羽“告訴我,怎么做!” … … 當需要一邊蜂吟錐心,一邊護住心脈時,徒靳才真正意識到了蜂吟針的威力。那蓬勃暴漲的真氣,劇烈得幾乎難以壓制的顫動,一下下將隱言從昏迷的邊緣拽回,也一下下牽動著徒靳的心。還只是兩相對抗的力便如此難熬,他記得,他曾用過全力,那么………究竟會有多痛? 真氣走岔,一絲血線自徒靳的嘴角流下,他顧不得擦,只一眼不眨的看著魍魎的動作,看著痛苦掙扎的言兒,仿佛心里更痛一些,才更好過一些。他痛恨自己曾經(jīng)的愚蠢,更痛恨現(xiàn)在的無能為力!眼見言兒口中的碎布已經(jīng)幾乎染紅,似乎讓他喘不過氣來,徒靳試著開口“能不能把他口中的這個去了?” 舟伯堯見狀便伸出手,還未等碰到就被白羽抓到,他看著徒靳,眼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直到后來徒靳才想明白,那是諷刺憐憫,甚至有點幸災(zāi)樂禍。 “你們早晚會知道我們?yōu)槭裁催@么做,不過現(xiàn)在最好還是不要亂動?!卑子鹁娴目戳艘谎壑鄄畧?,即使同為醫(yī)者,若在魍魎和他的眼皮底下亂來,也會被請出這間石室。 整個治療持續(xù)了一個時辰,開始的時候,每隔一刻鐘,徒靳便要進行一次錐心,看著隱言即將閉合的雙眼沉重無奈地再次抬起,到后來,即便錐心都不能讓他清醒太久,只能縮短時間,變得越來越頻繁,可幾乎每一次睜開后,便已經(jīng)開始輕輕閉合。他的身體起初還在不停抽搐掙扎,最后變成無意識的痙攣。結(jié)束的時候,徒靳比任何人都感激地任隱言陷入黑暗,隱言的生命最終得以保全,然而魍魎卻告訴徒靳,隱言的體內(nèi)雖充盈著內(nèi)力,卻恐怕再不能習武。先不說那些嚴重的臟器與心脈,便是斷過的手腳都要從走路拿東西開始學起,更別提沉重的刀槍劍戟。 那個一身白衣?lián)]舞著長劍,像是作畫般的流暢動作,再也看不到了嗎?徒靳愣愣的,半天沒有反應(yīng),直到白羽說要取他的血,他才帶著感激,迫不及待地伸出雙臂。 隱言受傷太重,又流了太多的血,他極度需要進行補充,而徒靳的血最為合適。雖然同樣受傷,同樣失血過多,但在場的人卻沒有人同情徒靳,唯一覺得不妥的舟伯堯也并未阻止,因為知道阻止不了,如果現(xiàn)在不讓徒靳做點什么,他可能會瘋掉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錯了,我不該沉迷游戲,所以…… 不要看文啦,我們一起來玩游戲吧,啊哈哈哈哈~~~ 第94章 贖罪的機會 魍魎等人從石室里出來已經(jīng)是隔日一早, 隱言尚在昏迷, 但總算是保住了性命。瓔珞輕輕推開卓依, 跪在魍魎和白羽身前,沉默地磕了頭。這是她作為母親,對兒子救命人恩的感謝, 雖然她什么都沒說,但這其中的深情又豈是一兩句話可以解釋清楚。而這一跪的意義, 所有人都懂, 因此魍魎和白羽也未做推諉, 生受了這一拜。 白羽上前一步, 將瓔珞扶起。似乎起得有些急, 瓔珞一陣頭暈,眼前一黑便倒在了白羽懷里。白羽趕緊把了脈,示意所有人無事, 又對卓依道, “準備間屋子, 先讓夫人歇歇?!?/br> 瓔珞的傷雖沒有隱言嚴重,但也不輕,一路奔波又勞心勞力,撐著的一口氣一旦懈下來,不暈才怪, 想著石室里的慘烈情景,白羽倒是覺得,現(xiàn)在不見也好。 卓依開始接手張羅后續(xù)的事情, 瓔珞暈了,徒靳暈了,隱言昏迷不醒,魍魎像是拎小雞一樣把想要留下的舟君忍拎走了,只苦了白羽,瓔珞和隱言兩邊跑,又剛剛經(jīng)歷了那么費力的一場治療,難免有些體力不支。待把該做的都做完了之后,白羽倚著墻便睡了過去,直到感覺有人靠近……習武之人到底還是警覺得很,一伸手便抓住了來人的手腕。 薄被從肩上滑落,白羽看著一動不動任他抓著的卓依,有些不好意思,松了手,說話還是輕浮得很“早知是姑娘,小生便多睡下了,美女蓋被,可不是常有的事兒。” “先生說話這般無禮,早晚毀在一張嘴上。”卓依彎腰想去拾被子。 白羽笑笑,撿起被子遞過去,“姑娘沒聽過一句話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br> 本以為又會換來些刻薄的話,或是干脆被忽略,未曾想,卓依竟是后退一步,深深地鞠了一躬,“謝先生救命之恩,日后若是有先生有難,天淵必會鼎力相助?!?/br> 這突然的舉動,倒是讓白羽一驚,不過他很快又換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邪魅一笑,“你們教主欠我頗多,不如讓他以身相許,藥閣做聘,天淵做嫁,倒也門當戶對?!?/br> 相處久了,卓依知他口無遮攔,說話多半三分真七分假,可也忍不住剜他一眼,接過被子走到瓔珞床邊。白羽跟在她身后,例行檢查地探了探瓔珞脈搏,見瓔珞睫毛輕顫,知道是人要醒了,轉(zhuǎn)頭對卓依道,“廚房的藥一直溫著,勞煩姑娘取一趟?” 卓依未疑有他,出門便去了廚房。剛走出院子,這邊瓔珞便醒了,白羽將她扶坐起來,直接道:“知道夫人惦記著教主大人,但至少要先把自己身體養(yǎng)好,否則何談?wù)疹檮e人?!?/br> 瓔珞苦笑著搖了搖頭,“先生教訓(xùn)的是,可這心思卻是無法控制?!?/br> “夫人莫急,小生等您醒來便是為了兩件事,一是辭行,二便是將教主大人的情況跟您說清楚?!?/br> 鑾藥閣舊部的余黨仍在外面伺機而動,他身為新一任閣主,已經(jīng)在外面耽誤了太久時間,況且,剩下的事也不是他醫(yī)術(shù)所及范疇,交代完所有,也該回去處理些正事了。 卓依回來的時候白羽已經(jīng)不在,瓔珞倚在床邊,身體還有些虛。一手拿著藥碗,一手將瓔珞攙到了桌旁。剛一坐下,瓔珞突然問道,“言兒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人還昏著,清瀾和蓮徽在照顧呢,夫人放心?!?/br> “嗯”,看了眼桌上的藥碗,瓔珞拿起便喝。 “夫人小心,燙!”卓依提醒,可還是晚了,湯藥燙了瓔珞唇舌,還濺了些出來。這樣反常的瓔珞不禁讓卓依有些擔心,她皺眉,掃了眼屋內(nèi),未見白羽,似無意問道“白大夫人呢?” 瓔珞看著藥碗有些失神,半晌道“扶我去看看言兒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