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哪有師兄好玩_分節(jié)閱讀_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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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他?呵,一個塞外細作的孽種,他也配?!” 第91章 是我 明晃晃的鐵劍架在脖子上,他就站在劍千山旁邊,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到他眼里的嘲諷和殺意。 沒有戲謔的意思,也沒有絲毫柔軟。他并不是在開玩笑,也毫無為劍千山開脫的意思。不論是辱罵還是嘲諷,他都是認真的。劍千山忽然覺得頸上一寒,他看不到,但所有人都能看見,一線鮮血,從劍刃下蜿蜒流出。 “水風清!”成云煙向前邁出半步,卻像是怕刺激到水風清,又收回了這半步,一手略是握拳,緩了緩神,才繼續(xù)道,“他可是你兒子!” 劍千山的手猛然攥緊,而水風清卻是歪了歪頭,笑了起來。他似乎真的是極為開心,笑意單純燦爛: “那又怎么樣?我又不想要他?!?/br> 劍千山忽然覺得,水風清應該殺了他的。死亡是多簡單的事情,一了百了,不用再站在這里,被所有人用嘲諷的同情的嫌惡的或者幸災樂禍的眼神,像是從里到外或是挑挑揀揀一樣看個遍。他感覺自己的每一部分都被切開了揉碎了拿來展覽給每一個人看,上面寫的就是,你們看啊這就是沒人要的孽種。 水風清卻移開了那半截斷劍,而后用嘲笑的眼神,慢慢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不應該殺他。”他說的很慢,很輕,帶著愉悅,甚至所有人都能從他的話里聽出笑意,像是想到了一件十分好玩的事情,“問歸途不是說要他繼任?正道首座的掌門卻是魔教教主的兒子……你們?nèi)羰亲栽側柿x之輩,當然就不能違背問歸途的遺愿;然而你們又真能信得過這小子么?” 他說著,不僅扔掉了那半截劍,還笑瞇瞇地伸出手,用衣袖擦掉了劍千山頸上的血。明明他的動作很輕柔,衣袖也是柔軟溫暖的錦緞,劍千山卻覺得遍體生寒,像是一條蛇盤在頸邊…… 如果之前還在懷疑這個人是不是貨真價實的逆天命教主,那么現(xiàn)在他信了。這種毫不掩飾的張狂和邪氣,他不信有人可以偽裝。 那么他的“弟弟”……又是誰? 劍千山的脊背挺得筆直,卻帶著僵硬。星河影就站在他身后他卻不敢回頭去看,風鶴鳴盯著星河影,在人群里終于冒出“為何在白眉山的時候,凌虛劍門的人在維護水風清”這個問題的時候,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笑。 很清楚,也很輕的,嘲笑。 笑的人是星河影。 所有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他,他的眼里明明暗暗,映著火光也映著飛雪—— “爹,你別欺負他了?!?/br> 唇邊帶著笑,即使一張臉并無相似,然而這樣帶著邪氣的笑意卻是一般無二。星河影松開了握著腰間鐵劍的手,慢慢走向水風清,輕松的樣子像是又用丹爐燉了一鍋龜苓膏、并且逃過了問歸途的檢查一般: “我都被人認出來了,裝下去也沒意思。在凌虛劍門這么久,我也玩夠了。你別欺負他了,我跟你回去?!?/br> 水風清看著他,他眨了眨眼,于是水風清亦笑了起來,收回了擦拭劍千山頸側血跡的手:“好啊?!?/br> 血又慢慢流了出來,傷口并沒有那么淺。直到這時候疼痛才蔓延開,寒風似乎順著傷口凍住了血,半邊身子都是麻木的。然而即使如此,他也還能轉(zhuǎn)過頭,去看慢慢站到了水風清旁邊的那個人。 星河影剛好也在看著他。四目相對,于是星河影又笑了起來—— “師兄,你知道為什么二師兄找你的時候,第一句話是問我在不在你旁邊嗎?” 是這樣的嗎?他想不起來了。星河影卻是微笑著,又轉(zhuǎn)眼看了風鶴鳴一眼,一字一字慢慢開口: “因為這幾天一直在下雪,而師父房外的雪地上,除了你和二師兄的腳印之外,沒有其他通進房里的痕跡?!?/br> 這意味著…… “而凌虛劍門里,能真正做到踏雪無痕、十丈之內(nèi)不需要借力換氣的人,”星河影看著他,臉上依然帶著笑,“只有我,明心長老,以及師父自己?!?/br> 只有他們,這說明什么? 星河影的目光又轉(zhuǎn)向了成云煙,臉上依然帶著促狹戲謔笑意,像是嘲弄一般:“窗臺上還有半個血腳印,當然我估計你們也沒注意到。畢竟你們正道的腦筋又不靈光,我真怕你們想事情想得太多腦子會炸掉。隱龍幫那個小子死了這么多天,你們怕不是都忘了吧?” 他說到這里,從懷里掏出了一塊牌子,隨手扔到了成云煙腳邊: “我殺的?!?/br> 他說的輕巧,甚至還帶著笑意。成云煙撿起那塊腰牌,看清上面的字時,連聲音都變了調(diào)—— “雪狼堡……蒼狼?!” 雪狼堡蒼狼,所用的武器,是爪。 雪狼堡的武功,有一門叫做玄冰掌。 “對,”星河影的眼里帶著嘲諷笑意,抱臂站在水風清身邊,唇角是輕蔑十分的意味,“真正和雪狼堡有關系的人是我,逆天命如今的少主,也是我。第一個發(fā)現(xiàn)尸體的是最可疑的,你們不知道么?” 他說著,目光轉(zhuǎn)回劍千山,語氣里帶著調(diào)笑,全是不正經(jīng):“你不是也想到了么,在白眉山的時候,所有人面前,他說他是我哥?!彼f著,毫無體統(tǒng)地伸手,胳膊肘架在了水風清肩頭。水風清眉頭略是一揚,卻容忍了他這樣的行徑,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沒大沒小?!?/br> “你教出來的,怪你?!毙呛佑半S口一句接茬,而后轉(zhuǎn)臉看向劍千山,臉上依然帶著笑,看著對方的面無表情,“師兄,你好像還有問題?” 有問題嗎?……還是沒有? 劍千山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直到又有人在他身后,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師父?! “師……”他回頭,半句話戛然而止。站在他身后的,是正法長老。這時候略是看了他一眼,目光便轉(zhuǎn)回了星河影。一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如他以往教訓星河影偷懶的模樣: “阿影,你剛才說什么?”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嚴肅,星河影收回了架在水風清肩頭的胳膊,站得筆直: “人是我殺的,和雪狼堡有關系的人是我,逆天命的少主也是我。” “掌門師兄呢?”正法長老看著他,似乎全然不在意前面的問題,“殺害掌門師兄的,是你嗎?” “……”星河影看著他的眼睛,正法長老年逾五十,那雙眼里有深沉也有通透。他沉默了片刻,劍千山覺得這個瞬間那么長,終于聽到他繼續(xù)回答—— “不是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