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上位之路_分節(jié)閱讀_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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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不知從何而來的高手,分.身化影,無處可尋,只聞錚錚劍鳴,便打得衙役官兵節(jié)節(jié)敗退。何清胸中打鼓,面上發(fā)冷,見官差一個個敗下陣來,忍不住往巷末縮了縮。 巷中立著一排竹竿,何清抄起一根比了比長度,抬腳踩斷一半拎在手里,正待趁著外頭亂斗逃出去,卻聽巷口呼呼聲響,饒是他武藝不通,仍感到身側(cè)劍氣凜風(fēng),仿佛銳利刀刃,卷帶掣電之勢,破空朝他刺來。 劍鋒離他頸項只有半尺,何清臉色煞白,倉猝翻腕抵擋,只見一陣銀花迸濺,竹竿立時而斷,何清虎口疼痛似裂,捂著血紅的手狼狽退后幾步,雙腿一軟,竟是原地委頓下去。 黑衣人見他插翅難逃,反倒收穩(wěn)劍勢,直逼兩步到他身前,劍尖抵在他胸口上,一寸一寸剜下去。 疼痛難以抑制,從靈魂深處升騰,茍活于世的半分希冀,一時間猶如死灰。 人之將死,五感自比平日靈敏許多,當他第三次徘徊在生死邊緣時,何清費力仰起臉,看清黑衣人眼中慢慢浮起一抹笑意。 斜風(fēng)細雨入戶,伴著幽暗燭火,一人斜靠在書房臥榻上,來來回回翻著手中半截小紙:“甚念。” 就算何清只賞給他兩個字,在季紹景心里,依舊喜不自勝。 誰說震撼不能點滴滲透,愛是一日千里,欲語還休,他總算在功名之后拭凈雙目,愿意傾盡溫柔陪伴一人,甘掏綿綿繞指柔情,那么在兩地分離時暗暗垂涎幾次,又有什么不妥? 季紹景為自己找好借口,又自己將紙片仔細展平,輕輕撫過,卻是暗嘆一聲,可惜這一角沾染上雨絲,暈開一筆墨跡,害他不能盡數(shù)保存好阿清對他的愛意。 他捧著一腔心滿意足回到房中,瞧見桌上擺著一壺未飲盡的花雕酒,念及長夜漫漫,孤枕難眠,季紹景提著酒壺爬上床就往嘴里灌。 “王爺!何主子臨州遇襲!” 瓊漿淋淋灑在唇喉上,房門倏而洞開,厲吼聲夾雜著焦灼,將季紹景借酒抒懷的意氣,全然蕩個干凈。 瓷枕落地,椅凳翻倒,季紹景來不及著履就沖出房去,一把捉住來人領(lǐng)口,連聲逼問:“你說什么?趕緊向本王交代清楚!” “不知受何人指使,七名刺客埋伏于臨州,屬下護救去遲,何主子傷及...”話音未落,這名暗衛(wèi)已仰面倒在地上,唇染血污,左頰紅腫,和著瀝瀝雨水,凄慘可怖。 季紹景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神情似寒霜覆面:“何清現(xiàn)在在哪里?!?/br> 暗衛(wèi)呼吸帶喘,內(nèi)息紊亂,聽得季紹景問話,依然掙扎著爬起身來,屈膝跪地道:“屬下將人送去了臨州醫(yī)館便前來稟報王爺,其余幾人皆守在何主子身邊,不曾再被旁人近身。” 彼時雨絲漸有瓢潑之勢,噼啪作響,打的枝葉亂晃,季紹景朝天望去,只見夜色濃重,陰云飽含暗涌,有什么裹挾綿密水滴轟隆隆壓下來,山雨欲來。 “調(diào)集所有暗衛(wèi),去查?!奔窘B景雙拳越收越緊,半身透濕依舊澆不滅熊熊心火,他盯著地下的人,字字帶恨,擲地有聲,“本王只要結(jié)果?!?/br> 夜雨滌凈陰霾,碧空如洗,新陽和煦,熙熙攘攘的茶坊酒肆里,最是不缺驚堂木一拍的說書人,信口編一段戲文討幾枚賞錢,糊口度日。 顧至誠素日無聊,照舊找了瓦舍,伸著耳朵等著聽書。熱血俠客、神仙眷侶,前朝舊事、古宅遺夢……聽到盡興處,顧少爺從不吝打賞,直到臺上滔滔不絕的老先生揮手一句“下回分解”,他才意猶未盡地坐回桌前,撿著一碟花生米吃。 鄰桌擠著五六個人,嘰嘰喳喳吵個不停,顧至誠被鬧的頭大,捻了一把花生米皮,有一搭沒一搭地朝他們?nèi)又?/br> 許是聊得起勁,當中有人驚叫了一句,再要感嘆,已被個藍布衣衫的男子捂上了他的嘴:“喊什么喊,被人聽見,還想不想要命了!” 前一人哼哧哼哧喘了兩口粗氣,左右看看,終是壓低聲音激動道:“不吵不吵,快與兄弟們說說,那小丫鬟最后咋的了!” 這一聲催促后,不光是他,那桌原本呼喝不停的人,皆噤聲靠近,滿臉好奇地等著藍衣男子的下文。顧至誠瞅著他們挨成一堆的腦袋,敏銳嗅出非同尋常的味道,當即住了手,坐直身子,閉氣凝神竊聞。 “還能怎么樣,被活生生死了唄。夫人懷胎五月,這小蹄子就敢往湯藥里兌紅花,就算保住了孩子,再不處置她,那大人可就真成了婦人之仁、慫包!”說到最后一句,藍衣男子哈哈大笑,猶自補了一句,“我有個妹子恰在府中當廚娘,聽來的消息可玄乎,說那小丫鬟仗著一副好相貌妄想被寧大人收了房,結(jié)果人家兩口子不樂意,還要把她許配給他管事,麻雀飛不上枝頭,一怒之下,就想拖著寧夫人一起下地獄吶!” 顧至誠聽的津津有味,不時點著頭,只覺得這人間奇事,倒比戲文還離奇些許,險些要憋不住喝彩的癮,直到最后一句,聞?wù)f那夫人姓氏,他晃到一半的腦袋,兀自僵在了原地。 京城之中,夫人身懷六甲又姓寧的官,除了寧裴卿還有哪個? 來不及細想,顧至誠扣住那人肩膀,猶帶希冀相問:“你說的寧夫人,可是吏部侍郎,寧裴卿之妻?” 藍衫男子飛揚的語調(diào)被他一打斷,一時有些慌亂,皺著眉打量片刻,見顧至誠昭彰一副富家公子打扮,橫眉怒目對著自己,竟未語先怕了:“是有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想知道自己打聽去,偷聽別人墻角算什么光明磊落。” 顧至誠心無耐性,怒罵一聲,奪門朝寧府跑去。 第52章 五十一 顧至誠被人領(lǐng)到花廳里,坐下不久,便有小丫鬟上來端茶侍水,卻都是神色緊張,不敢多言的樣子。 聯(lián)想藍衣男子口中婢女勾引主子的結(jié)果,再觀她們這一副人人自危的神態(tài),倒是將傳聞印證了十成十。 寧裴卿不在府中,雖說半個時辰內(nèi)便歸,可顧至誠在這里干等著急,灌下兩碗茶水,仍滅不掉心頭憂心之火。其實他也說不上來自己在cao心什么,明明早已單方面跟人家決裂了的,可是聽說他府中出了如此大的事,還是想盡快安慰幾句。 “君子之交淡如水?!鳖欀琳\默默想了一句,站在門口賞了片刻花團錦簇、亭臺樓閣,卻聽一陣腳步聲漸近,一張熟悉的面容快步朝他走來。 寧裴卿很快便回來了,雖是勉力打著精神,憔悴神色卻是掩蓋不住,加上朝堂家宅的意外接踵而至,頗有些焦頭爛額,便是接待著季紹景與顧至誠二人,都是在強顏歡笑。 季紹景見他如此,直言不諱道:“本王聽說夫人遭遇,心生惻隱,卻想來問一句,依你之見,這事單如表面純粹,還是疑點重重?” 花廳中所有下人皆被屏退,他這話音一落,只覺四周萬籟無聲,就連蟲鳴風(fēng)動亦微不可聞,竟像統(tǒng)一緘了口。顧至誠皺著眉頭,始知他與三哥,是為同一事而來。 “我自知千頭萬緒,可是細細查下去,卻是有心無力?!睂幣崆淠檬秩嗔巳嗝夹模譄o奈道:“那丫鬟事情敗露便咬了舌頭,雖被救下,卻再不能言語,可是管家將罪狀書遞到她面前時,她立即畫押認罪,十分干脆。我看事有蹊蹺,派人去查,才發(fā)現(xiàn)這人族親離奇失蹤,孑然一身,就連赴死當日也像松了口氣似的?!?/br> 寧裴卿緩了緩,毫不避諱道:“不知是巧合還是有人推波助瀾,近日朝中謠言又起,盛傳太子身體病弱,不堪大任,中毒實乃天降昭示?;噬嫌行母牧?,因而幾派斗爭漸烈,不時有人倒戈,且楚芷的父親牽扯進一樁舊案中去,我府中又鬧出此等事,說到底,太子還是居于弱勢?!?/br> “竟又是打的這個幌子?!奔窘B景重重一擱茶杯,濕了手背也不覺,冷笑道:“也是,嫡庶之別,唯天命可破?!?/br> “三哥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鳖欀琳\一頭霧水,再要相問,卻見寧裴卿臉色煞白,不敢置信地伸手比了個“三”。 季紹景點頭,諷刺意味不言自明,靜坐兩刻,也不管顧至誠滿心困惑,便拉著他一起走了出去。 季紹景自寧府出來便孤身入了宮,眾人皆不知他見了誰說了什么,只是回府當夜就派人下了帖子,邀三皇子府中小聚。 且說瑞安王十年征戰(zhàn),彼時赫赫戰(zhàn)功傍身,當是各派爭相拉攏的對象,可他生性厭惡私營結(jié)黨,只尊皇命,三皇子籠絡(luò)多年,未見成效不說,有時還適得其反,如今突然示好,多是已知大勢所趨,通時合變,早日擇木而棲。 可惜可惜,這人如今一失皇寵二無兵權(quán),再來投靠,卻像一場笑談,不足掛齒。 陵屹看著手中拜帖,發(fā)自心底地笑了出來。 就算所作所為被別人知道又能怎樣,空過這么多日,季紹景還不是裝聾作啞,不敢亂言?單說太子體弱多病,陵楓根基未穩(wěn),自問儲君之爭,還有誰人能與他相抗? 陵屹面容扭曲,眼神近乎癲狂,連吩咐仆人的話語,都帶著勢在必得的激動:“備厚禮,本宮明日午時,須得去瑞安王那里走一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