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上位之路_分節(jié)閱讀_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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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季紹景,往他人中出狠狠一掐,扔下他惡聲道:“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傅大人不說話只顧著暈是什么意思,當(dāng)?shù)苄謴牡紫律蟻硪惶耸菫橥娴膯???/br> 一得自由,傅恃才立時跪在床板上哐哐磕頭:“壯士饒命、鬼爺爺饒命,冤有頭債有主,是三皇子殺的你們,你要索命,也該找他去索,脅從不問,可莫殺錯了人?。 ?/br> “脅從不問?”季紹景冷笑,“陵屹自籌銀兩幫你湊夠錢款的時候你是被誰脅迫?你為討好他,將何清留在臨州的消息透露出去,招來刺客又是被誰脅從?” 傅恃才被他一番逼問,張口結(jié)舌,再出聲已是聲淚俱下,膝行到季紹景跟前:“小人賤命一條,莫臟了鬼爺爺?shù)氖?,爹爹!爺爺!饒了小人吧!鬼爺爺想報仇,不如去找后院那個、忠武侯生前的男寵,就是因為他,侯爺生前才大肆剿匪,三皇子才絞殺你們?nèi)康?!爺爺明察,這事實則因他而起,實在不是我?。 ?/br> 季紹景被他扯住衣袍,一聽他提起何清,極是厭惡,一腳將人踹翻在地,正待再相逼,卻見人真的昏了過去,面上痙攣,猶自抽搐不住。 聽著動靜,兩個暗衛(wèi)走進(jìn)來,往傅恃才鼻下一探,見他嚇得面無血色,便將人搬回床上,與那侍妾堆到一起。 季紹景笑他膽小如鼠,不屑道:“一會給他下些瀉藥什么的,好好折騰折騰他。” “是?!?/br> 依舊是敏行訥言,只是今晚他們?nèi)巳松袂槎紟┏林兀袷窃跓o盡的黑夜中抗拒著什么。 果然—— “你們跟了本王這么久,如今緣分已盡,自行散了吧,若是缺錢安置,亦可從今日搬出的銀錢里拿一些,回家團(tuán)圓?!?/br> 季紹景最后交代著,轉(zhuǎn)身離開,他沒有回頭,卻聽到身后傳來悶響,那些人,在尚武的帶領(lǐng)下,一個一個單膝跪下去,護(hù)送他最后一程。 愛人者,人恒愛之。 季紹景面上浮起一抹笑意,輕輕摁了摁眼眶,不想辜負(fù)這般忠誠敬意,便舉起右手揮了揮,腳步未停,身影沒入夜色中。 已經(jīng)走了這么多步,再回頭談何容易,又有誰敢說隱姓埋名,不是他最后的安息地?況且有些事,不是污點,只是選擇。 他這般匆匆地來,又快快地走,踩過許多人家屋頂,終于返回城東,季紹景推門,卻正撞上何清對面而立,雙手抬著,儼然是正要拉開門栓的動作。見他一臉茫然驚慌,連鞋子都沒穿好,季紹景面上一軟,溫聲道:“我沒有走,只是出去辦點事情?!?/br> 何清望他一眼,點點頭,上前拉住他衣袖:“我醒來不見你,還以為……” 何清睡眼迷蒙,聲帶委屈,活像柔弱無害的小奶狗,看得季紹景心軟得一塌糊涂,連聲催著他上床躺好,沾濕布帕為他擦凈雙腳。見他疲憊困倦?yún)s難以安眠的樣子,只得環(huán)著他的身子,一邊拍著他,一邊輕聲細(xì)語地講故事。 他記不清神話傳說,索性就講戰(zhàn)場上親身經(jīng)歷過的大事,一時興起,竟將廝殺場面悉數(shù)描述出來,何清正閉著眼,就聽“刀劍亂舞”、“血濺當(dāng)場”之類的詞接二連三地從季紹景口中蹦出來,恐怖瘆人,頗有畫面感,何清也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生死的人,浮想聯(lián)翩,忍不住睜眼堵上他的嘴:“你不想叫我睡直說就好,何必講這些血淋淋的故事嚇唬人?!?/br> 遭他一埋怨,季紹景頓覺失言,補(bǔ)救似的為他順了順毛,半晌啞然。 他擅長策論兵法、刀劍鐵騎,可講出來不合時宜,而那些朝堂之上骯臟的明爭暗斗更不好說,思來想去,只好沉吟著講出父母一輩的故事。 “當(dāng)年母親生我時很苦,父親心中疼惜,此后再不提多生之事,亦無納妾之心……家父一生為國,可是每逢離別,最放不下的便是母親。當(dāng)年征戰(zhàn)時,他麾下的副將小瞧了敵軍實力,本是派騎兵擾亂對方,卻遭了反撲,那一役慘敗,前線將士幾乎無人生還,父親陣亡的消息傳回府時,母親當(dāng)場便昏了過去,心中郁結(jié)難解,不到兩年就跟著去了。” 季紹景本說著父母生前恩愛往事,可越說越是不可規(guī)避地轉(zhuǎn)到結(jié)局上來,一時語塞,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 他勾著嘴角無言笑了笑,面上落寞,垂眸卻見何清睜著眼睛認(rèn)真望著他,眼神像一泓山澗清泉,滿滿的,全是他的影子。 何清往他懷里拱了拱,反過來抱住他,只道:“睡吧。”他在季紹景身上體會到了父母輩的孑遺物——深情這種東西,仿佛是會代代遺傳的。 何清未言,可心中卻起了念頭,一時愧疚,一時酸澀,空躺了半晌,只將睡意驅(qū)散的了無痕跡。季紹景聽他呼吸紊亂,皺著眉將人打量一番,見他雙目雖閉著,眼皮卻顫顫輕動,思緒斗轉(zhuǎn),隱隱猜出他在煩惱什么。 “阿清,季氏一脈的下場,在我這里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br> 一門顯赫便罷,可功高震主位極人臣的家族數(shù)朝不倒,無論對多么寬容的皇帝,都是眼中釘、rou中刺一般的存在。 季紹景想起舊事,神色如常:“血脈子嗣,這些都與你無關(guān),不是因為你季家便后繼無人,我也從未因為想要孩子就隨意利用別人,只是朝堂爭斗無常,急流勇退可謂智,這全是我自己的決定,事已至此,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攬?!?/br> 說完,捏著何清腮上軟rou一掐,恫嚇道:“以后你要是再想這些有的沒的還悶在心里,我就掐死你!” “好?!焙吻鍛?yīng)道,卻不知為何本是他安慰季紹景的,最后自己竟成了被安慰的一方。 夏夜靜謐,偶有樹梢驚鵲撲棱棱飛起,或是鳴蟬打著精神奏響小院,可是離得遠(yuǎn)了,漸漸淡去,只剩清風(fēng)明月無人管,自在天地間。 十日后,便有傳言稱臨州出了個神秘的大財主,天天派一群家丁守著城門布善施粥,風(fēng)雨無阻。 季紹景聽過只是一笑,待看到何清傾慕贊許的神色,才沾沾自喜地指了指自己,等夸。 至于傅恃才,當(dāng)夜驚嚇過度,翌日突生惡疾,且私庫財寶不翼而飛,何清蹤跡全無,更將他嚇得無顏落色,府門大閉過了半年有余,再不敢鬧出幺蛾子。 二人又在臨州城住了許久,到了初秋雞rou肥嫩之時,趁著萬物尚未蕭條枯敗,季紹景常約鄰舍男子跑到山中獵雉雞,有時收獲頗豐,能拎三四只回來,煮湯爆炒,美其名曰為何清補(bǔ)身子,可憐何清雞rou吃的發(fā)膩,只好曲線救國,多在飯桌上弄些黃黃綠綠的清淡蔬菜,二人的口味,一時像是全然轉(zhuǎn)換過來。 等到秋末如期而至?xí)r,季紹景終于將何清的身形重量養(yǎng)到自己滿意的程度,便找了個天朗氣清的日子,特地在床前守著何清午憩醒來。 “阿清,從前說的會陪我一起閱盡晉陽好風(fēng)光,可還作數(shù)?”季紹景語氣帶怨,“承諾的再叫人感動,可是都抵不過行動的。” 何清好夢初醒,聲音都是啞啞的:“什么?” “我們?nèi)e的地方游歷一番吧,名山大川或古時遺跡,都去看看,我們一起去看看?!?/br> 季紹景悄悄握上何清的手,湊在唇邊吻了吻。 何清一怔,忽而笑了:“好,我們一起去看看?!?/br> 軍隊中打磨出來的人,行事異常麻利,季紹景只用了兩個時辰功夫便將所有事宜料理妥當(dāng),何清見他早有準(zhǔn)備,也不戳破,只是笑眼彎彎地跟著他上車,挨在他身旁坐下。 車廂搖搖晃晃,簾外秋息凄涼,可二人十指交握,相視而笑,卻是洋洋春意無邊。 我靠近你的這一路,跋山涉水,艱辛異常,可是二人相守,始知風(fēng)光韶華染在山水間, 縱使道阻且長,我陪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jié)啦~過幾天會有番外噠!新文3月開,番外也是三月前【不定期】放完。 今天(23號)下午可能會改下前文的錯字和bug,如果有更新提示不要管就好...大概是偽更hhhh 愛你們啾啾~ 【完結(jié)感謝】 營養(yǎng)液: 謝謝小天使“太宰治”灌溉營養(yǎng)液; 謝謝小天使“夏末”灌溉營養(yǎng)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