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撒嬌的一百種方式_分節(jié)閱讀_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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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想我?!?nbsp;他慢吞吞地說:“她總看不見我。” 寥寥幾句,前言不搭后語,玄北卻能推測出其中另有隱情。當(dāng)初他一時興起平白撿個虞子矜,沒有深入打探背景瑣事,心想左右是虞清安庶出幼弟。他初識虞子矜,但深知虞清安為人,那人認(rèn)定主子不掉頭,別有一身傲骨,做不出暗算他的舉動。 不想原來庶出不是單一坎坷,虞子矜生母似別有文章。 “稟告大王,將軍副將們已在主帳等候圣駕。” 外頭突然傳來士兵叫喚。 “軍中有小宴,不過軍務(wù)緊急,主還是探討軍事,你想不想去?” 玄北松開虞子矜,面對面瞧著他,見他睡眼惺忪,順手將他沾在臉邊幾縷碎發(fā)別到他耳后。 虞子矜搖搖頭,撅著嘴,“我一會兒去找冬生jiejie?!?/br> “別同她走太近了?!?nbsp;玄北拉起厚重被褥裹住他。 “冬生jiejie也不是一路人么?” 虞子矜眨了眨眼睛。 “不一定?!?nbsp;玄北摸摸他的臉,“別亂跑,外頭冷得很,一會兒有人給你送吃的?!?/br> 虞子矜嘴角揚(yáng)起來,笑瞇瞇地,“你吩咐好多。” “誰曉得你聽不聽?!?nbsp;玄北揉揉他的腦袋,面上無笑,神色卻柔,“走了?!?/br> 虞子矜應(yīng)了一聲,一下軟進(jìn)被窩里。只是這床榻硬邦邦的,不適得很。 他裹著被子滾來滾去好一會兒也找不回睡意了,于是噔的坐起身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發(fā),思來想去決意去尋冬生討吃食。 冬生又不在軍帳中。 虞子矜琢磨著怎的冬生入夜總不知所蹤,扭頭卻好似瞧見遠(yuǎn)處有一抹白色,那身形像是冬生。 走近一看,果然是她。 “冬生jiejie。” 虞子矜爬上那塊孤零零埋在平地上的大石塊,挨在她身旁坐下,“你在做什么呀?” 冬生半仰頭,遙望星空。 “看一看這塞外蒼穹。” 冬生輕輕說。 虞子矜抬頭看了一眼黑漆漆一大片,鋪天蓋地的,仿佛要將萬物摟在懷里。 “jiejie,你是不是夜里都來看呀?”虞子矜曲腿坐著,抱著腿,“我總找不著你?!?/br> “可是想吃糕點(diǎn)?” 冬生柔柔一笑,作勢要起身,“我去拿?!?/br> “冬生jiejie,你是不是不喜歡這里?” 虞子矜童稚嗓音止住她動作。 “你在這兒總不高興的?!?nbsp;虞子矜又自顧自繼續(xù)道,“出來的每一日你也不笑,也不想吃東西,夜里不睡,話也很少的?!?/br> 冬生垂眼搖頭,輕巧否認(rèn):“我喜歡這兒,不然怎會主動求著來呢?” 虞子矜歪著頭看她,雙眼明亮如燭火,“你心里有事呢,你可以同我說呀?!?/br> 辯解的話卡在喉嚨口,冬生面對虞子矜那雙艷麗貓兒眼,竟一時吐不出話來。 她艱難扯出一個苦笑來。 “即便說與你聽,你也不懂啊……” 縈繞冬生的哀愁濃重起來,仿佛淡淡眉睫發(fā)絲都由憂傷凝聚而成。 虞子矜卻蕩起笑來,雙眸猶如一泓清泉,“正是我聽不來,你才同我說呀?!?/br> 冬生一怔,一顆由寒冷冬溫凍做成的心突然裂開數(shù)瓣。她長長地,又無力嘆了一口氣。 “子衿。” 她吐字清晰潤圓,“你是否也曾覺著這蒼穹太大,又太高了?” 虞子矜靜靜地,既不是茫然無知,也并非若有所思。他只是安安靜靜支著一只耳朵聽著。 冬生眼中染上一片荒涼,頓了許久,才一字一句道:“那人于我,猶如蒼穹。它總在那兒……無論我走到天涯海角去,只需仰頭,它便生在頭頂上……明明處處是它,又怎么也觸不著它……” 她伸出纖纖素手,指尖微動,仿佛奢望在虛空中抓住什么。 “我夜夜看著它,又怕,又痛,可白日偏偏時刻念著它,好像是……” “像是縫在心頭一塊死rou?!?/br> 聲漸漸低下,冬生沉沉緩緩眨了一眼。 眼簾不堪重負(fù),墜落而下。她又生生竭盡全力將它撐起,倔強(qiáng)凝望遙不可及的諾大蒼穹。 而蒼穹就在那里,它不哭,也不笑。始終如此。 冬生猶如化作一座石像,無論風(fēng)吹雨淋,不管霜降雪打,執(zhí)拗地以一雙載滿深情的美目看著它。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jiejie。” 虞子矜伸手從石縫中扯出三兩根枯萎雜草擺弄著,一邊以一貫口吻道:“你不是鈴人,對嗎?” 冬生抿唇不語。 “你的鈴鐺與我的鈴鐺不同聲?!?nbsp;虞子矜拉起褲腳露出那紅線銀圈。 “我并非有意騙你?!?/br> 虞子矜微微鼓起腮幫子,在晚上搖晃著雜草,又道:“我娘親說過,鈴人是無情無愛的。你不是?!?nbsp;說完,他抬眼一看,笑吟吟道:“玄北不叫我亂跑,我要回去啦。” 他一躍而下,拍拍手,滿臉得意。 “子衿?!?nbsp;冬生叫住他離去的背影,猶豫問道:“你可是……心悅于王?” 見虞子矜不答卻也不走,她再添了一句。 “莫要愛帝王?!?/br> 五字真言。 虞子矜身不動,掉個頭來,仍是笑,“冬生jiejie,我是鈴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