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撒嬌的一百種方式_分節(jié)閱讀_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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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在此,自會主持公道?!?/br> 玄北氣勢更勝一籌,不容置疑道:“有罪之人自有罪,無罪之人也不會平白承罪。母后何必嚇唬人?” 被當眾駁面的太后再看一眼戈穎,鼻翼微動,雙眼頓時泛紅。 “來人,小心些把戈穎抱回長壽宮?!碧笥袣鉄o力地動一動手指。 立馬有人走上前來。 虞子衿卻推搡他們遠離,母雞護崽似的守在床邊。 “你還想做什么!”太后高聲呵斥,“一次不成,你還想下手第二次不成?” 她瞥一眼下人,“還不把他給我拖走???” 玄北丟出一個眼色,眾人又止步不敢上前。 虞子衿硬聲道:“他不跟你走。誰也不許動他?!?/br> 御醫(yī)方才說戈穎處在生死關頭,萬萬不可輕易挪動。這話虞子衿牢記在心,就算天皇老子來了他也不準人碰一下。 這份堅定不移的氣派在虞子衿身上獨獨閃現(xiàn)過兩回。 第一回 是玄北中箭,暗地里危機四伏。 第二回 是戈穎中毒,事有他一半緣故。 “此時不適挪動。”玄北也道:“母后身子抱恙,不如回長壽宮暫歇。如若心有不安,可令人駐守在此。此時挪動戈穎,于誰也不落好處?!?/br> 太后卻聽不進一言半語,她抬起手直指虞子衿額中央,套著尖銳長指套的手抖動地rou眼可見。她聲仿佛被削尖許多,“戈穎是在這出的事!這事他一半你一半,誰也逃不去!如今哀家偏要把戈穎帶走。就是走也不準他從這污穢之地走,誰還敢攔哀家?!你還不給哀家滾開?” 虞子衿半步不讓,執(zhí)拗站在原地。 他提上警惕之色戒備四周,似乎誰動一下,他就撲上去咬誰一口,非要你掉rou見血才肯罷休。 玄北朝前一步,將虞子衿護在身后。 “太后一時著急以至于失了分寸了?!彼又匾舻溃骸斑€不快扶太后回宮?” 宮仆面面相覷,大約琢磨著到底是帝王一言頂百人,終是伸出手要攙扶太后回宮。 太后卻一把打掉他們的手,挺直稍顯佝僂的身軀,質問道:“大王是鐵了心要護著這個區(qū)區(qū)美人?甚至不惜與哀家作對了?大王言行舉止究竟將孝道置于何處?是否覺著哀家孤寡老人一個,已是無用之人,暗地盤算氣死哀家也是好事一樁了?!” 太后話里惡意無盡,死死將不孝罪名扣到玄北身上去。 自古奉行忠孝仁義,成王者乃黎明百姓之表率,不單單要勤勉有為,集仁慈與殘酷于一身,還需忠孝仁義一個不忘。否則落人口實,這個王就名不正言不順,不再是上天指派的好帝王,將登時轉變?yōu)閺仡^徹尾的昏君。 玄北眼一狠厲,只命令道:“干瞪眼做什么?你們聾了么?還不將太后送回去?” 他話里透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尊貴氣。渾然天成。 “你如今確是無所畏懼了!” 太后譏諷道:“如何?你除去戈敏,自覺王位坐得安穩(wěn)踏實了?毫無后顧之憂了?以至于連孝道也全然無謂了?哪怕天下百姓不服你也無謂?依哀家看,莫非戈穎——” “也是你下的手?。俊?/br> 話太直白,人人聽個清晰明白。 一向謀略過人心機深沉的女人竟會當眾失態(tài)失言。不知真相到底是太后果真怒沖昏頭腦,還是存心要與玄北敵對,有意當眾斥責他,與他爭吵,好讓不孝帝王名傳遍天下。 二者之中,后者陰狠,符合太后真性情。 玄北隱忍許久的怒意勃然而起。 “太后!”他呵止道:“切莫為老不尊!” “如何?”太后又胸脯劇烈起伏,用盡力氣大聲道:“難不成你也要對你母后下手?!有本事你就在這兒——” 話戛然而止。 慌亂定在這一刻,太后口中涌出鮮血來,整個人直直朝后倒去。 “太后!” “太后——” 一個未醒來,另一個又氣急失神智。 這個白日過得驚心動魄,宮女太監(jiān)無不是手忙腳亂的。 玄北立即命人將太后送回寢宮,急再召御醫(yī)前往看治。 于公于私,他也得跟隨去看望,不然這不孝可就落實徹底。 正要走動一步派人先行一步,寬大衣袖僵滯,慢他動作許多。 玄北似有所覺轉過頭來,入目虞子衿低垂的腦袋。 虞子衿一手尋求依靠似的抓住玄北衣片,愧疚之情難以遏制。他又委屈,水潤潤的眼底下流淌著不明所以的委屈。雙眼朦朧不清,眉目透茫然,映襯上那張孩子氣未脫的臉龐,愈發(fā)惹人心疼。 他這只手抓住的或許不單單是玄北,還試圖去碰一碰玄北的心意,摸索摸索一直不與他言語的玄北是如何看待這事與他的。 他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