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幫大佬戒掉白月光[穿書]、病弱學霸她重生了、成為校草的緋聞女友后、想撩我的都被氣死了、故人酒、輪回列車、[綜刀劍]今天也在努力不翻車、破產(chǎn)后聽說我結(jié)婚了、我見大理寺卿多嫵媚、天降債務2000億
傅葉予的面容籠罩著一股褪不去的清冷,神色沉默地說:“我不同意離婚?!?/br> 危夏背對著他,良久才回:“我要。” 她對他說話的嗓音不再嬌軟,而是冷冷清清:“傅葉予,最后告訴你一個秘密吧,你知道我為什么會放棄當小提琴家嗎?——這件事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連我爸媽都不知道?!?/br> 當初,危夏在章豐楷老師那里學拉琴,是他最受寵的學生。 有一天,來了一個15歲的小姑娘,她在大家面前拉了一首《e小調(diào)小提琴協(xié)作曲》,危夏馬上就知道了,她不再是老師眼里最厲害的小提琴手了。 那個女孩才是。 她盡善盡美,演奏的氣勢熱血而磅礴,一首曲子拉出來和她完全是兩個級別的。 女孩私底下還對袁星宇說:“袁哥哥,我根本不想拉琴,也不想去柏林樂團,拉琴好無聊啊,等我長大了,我就想自由自在做任何事情?!?/br> 這是人生在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自信心被摧毀。 危夏對所有人,包括身邊最親近的父母,都表現(xiàn)出一副歲月靜好的姿態(tài)。 但人性陰暗的一面,軟弱的一面,她全都留給了自己。 她需要找一個人來陪伴她、容忍她。 可是很顯然,傅葉予并不是那個人。 “我承認當時年紀也小,還有一顆玻璃心,不應該為了這些就輕易放棄堅持了十幾年的道路,但我的目標是成為最了不起的小提琴家,我五歲學琴的時候就是這么想的,我要把喜歡的是做到最好。” 當她看著那位才十五歲的小meimei,才明白自己什么也沒有,對方是真正的天才,是殿堂級的小提琴家。 輕輕松松的,就能高她一大截。 危夏伸手撩開臉龐的發(fā)絲,聲音低低啞啞,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怯懦。 傅葉予的心頭猛地下墜。 他總是對她的事反應劇烈。 “我當不了首席,我就不當,我得不到的東西,我就不要?!?/br> “我要做就做最好的,不是最好的,我也不要?!?/br> 危夏轉(zhuǎn)過身,這一次,她正視著傅葉予,堅定無比地說:“所以,傅葉予,是我不要你了?!?/br> 話音剛落,男人一個步子過來,雙臂有力地將女孩強行抵在沙發(fā)上,俯身撐在她的上方。 兩人之間的距離以厘米計算,他目光尤為復雜,不是冷冰冰的,而是有許多說不清的情緒混雜在一起,難以分辨。 “危夏,你看著我,看著我說?!?/br> 危夏感受到男人熟悉濃郁的荷爾蒙氣息,還縈繞著淡淡的男香,他身上擦的竟然還是她買的香水,她甚至記得它的名字—— “事后清晨”。 如同纏綿后的破曉之時。 她臉色漲紅,兩人近在咫尺,她被他的氣息籠罩,沒法在這種情況下還與他維持如此親密的距離。 “放開我……別碰我……” 危夏臉色陡變,胡亂地出手抓他。 指尖用力地掰過他的肩膀,往后重重地推。 傅葉予神色陡變,身子一抖,下意識地往后退開了。 危夏急忙趁著這個機會把身上凌亂的裙子扯好,胸口急速起伏,不住地咬緊下唇。 傅葉予不再強迫她面對自己,改由單膝蹲下,目光平行地望著她。 “……危夏,為什么不肯再給我一個機會?” “因為你的道歉沒用,因為你永遠不會明白,你把我滿滿當當?shù)母星槎荚闾A耍阌肋h彌補不了?!?/br> 傅葉予聽了這話,良久都像是沒有反應過來。 那也是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露出類似茫然的神色。 危夏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抱住膝蓋,說:“我知道傅總工作繁忙,這幾天我會和律師來公司找你簽字,不耽誤太久。” 終于,傅葉予把她方才說的那些話消化掉了。 她目前不會改變主意。 他已經(jīng)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 如果繼續(xù)僵持下去,只會更加惡化兩人的關(guān)系,傅葉予就算沒有足夠的理智,但基本思考的能力還在,他要再想對策。 男人強忍著隱隱作痛的身體,挺直地站著,望著她固執(zhí)又驕傲的眼神,輕聲地說:“你要和我談離婚,好,那我們找時間再談。” …… 危夏和簡糯糯介紹過來的季律師已經(jīng)見過面,這一次,他們直接約在傅葉予的公司。 傅鑫能科的總部就設在s市的環(huán)球金融中心,這里有諸多行業(yè)精英,坐落著大大小小的證券公司、國際銀行還有投資機構(gòu)。 暴雨過去了,但這幾天仍然是陰天,出門的時候總要帶著傘。 危夏驅(qū)車趕到目的地,季律師已經(jīng)提前等著了。 “季律師不好意思,我才剛到,今天要麻煩你了。” “客氣了,我也剛到的。” 兩人來到前臺,危夏想起這還是第一次去傅葉予工作的場所。 果然是比她的“蒹葭”還要闊氣一百倍的大公司,這裝潢設計充滿現(xiàn)代科技感,一進門就有種來到大都市的實感。 只沒想到她第一次來不是什么新婚小夫妻的探班,而是來協(xié)商離婚的。 真的,又苦澀又好笑。 前臺坐著一位顏值不錯的小jiejie,得知他們就是兩位已有預約的客人,就將他們引入了一間較為私密的小型會議室。 前臺小jiejie剛給他們倒完咖啡,傅葉予進來了,他打發(fā)了外人出去,一雙眼睛如冰棱,冷靜自持又夾雜幾絲無奈的柔軟。 危夏詫異:“你沒帶律師?” 傅葉予往椅子上落座,隨手摘了無框眼鏡,揉了揉眉心:“沒必要?!?/br> 他西裝革履,似一顆冷杉,比起那天狼狽憔悴的狀態(tài),此刻,就像久經(jīng)沙場的陰謀家,顯得她如同一個萌新。 不好。 危夏:“那你協(xié)議書帶了嗎?” 傅葉予將一份白底黑字的《離婚協(xié)議書》扔在桌上,他從進門到現(xiàn)在幾乎一句話不說,但可能早已經(jīng)想好了要對付她的招式。 他不會這么輕易松口的,絕不。 危夏沒來由地感覺到一絲寒意。 這個又壞又狗的男人,又要耍什么花樣。 作者有話要說: 提問:現(xiàn)在夏夏不要傅總了,那傅總是什么垃圾(垃圾分類) 第27章 那天回去,傅葉予琢磨了很久危夏的話。 醫(yī)生叮囑最近還不能抽煙喝酒,但他管不了,一根接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再緩緩吐出。 大概正如危夏說的,他太渣了。 婚姻里他就像一個旅行者,在最初的時候摘下了那朵嬌艷欲滴的玫瑰,然后就不經(jīng)意地擱在了溫室,時而細心豢養(yǎng),時而旁觀欣賞。 直到看見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 洶涌崩裂的情愫浸沒了內(nèi)心。 傅葉予不由得恍惚,假設,當初沒有遇見危夏。 他還能不能遇見一個真正愿意傾心相許的人了。 不會再有了吧。 回過神來的時候,危夏已經(jīng)在和他提離婚了。 她咳了幾聲,“你簽字之前,我先說幾句?!?/br> ——說完之后,我就是危·鈕鈷祿·夏了! 傅葉予看著她。 “傅葉予,你回來那天……我沒有當面和你提離婚,而是選擇突然離開,這件事我做得不夠成熟,是我不對?!?/br> 危夏把心里腹誹的話一點點說出來,“但我做這個決定已經(jīng)有一陣子了,當然,事先應該和你說一聲,可那幾天我都找不著你,我想要是我們能多一點溝通,也不會走到這一步?!?/br> 傅葉予仍然不發(fā)一語,也不知對她說的話到底同不同意。 危夏繼續(xù)往下:“我們結(jié)婚確實有沖動的成分,但感情是真的,我相信你。你放心,之前婚前協(xié)議說你要分財產(chǎn),但我不想要,一點也不想要,這個我也和季律師商量過了……” 傅葉予將協(xié)議書翻到最后一頁,眼睛垂著,深邃輪廓落在陰天的幾縷光線中。 “危夏,我最后,再問你一遍。” 黑色鋼筆鋒利冰冷的筆尖眼看就要落下去。 他抬起了頭,眉心慢慢擰起來,好像期望她能再生出點什么別的想法。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危夏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男人肩膀顫了一下,手中的筆動了起來。 就在危夏以為。 他會把這個名字簽完的時候。 傅葉予突然停下了筆鋒。 他眼底晃過一絲微亮的光,按住白紙一角,看著她說:“等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