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列車_分節(jié)閱讀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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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下久:“……你是不是當我傻?” “怎么會呢?!睍r商左沒有誠意的拍了拍他,“快睡吧,久久,早點睡病才會好得快。” 時商左似乎也累了,拍了他沒一會兒,自己反倒先睡著了,伍下久還沒有睡意,盯著他的臉看,這人長得英俊帥氣,眼睫毛也長,這會兒閉著眼睛,看著莫名有些可愛的樣子,伍下久輕輕吹了一口氣,看他睫毛顫動,但人卻沒醒,只是抱在腰間的手又下意識的緊了緊。 安靜的在時商左懷里窩了一會兒,這邊的胳膊都快麻了,伍下久小心的翻個身,打算換個姿勢,而這時,他突然聽到房門處傳來一點聲音。 定睛看過去時,房門鎖那里閃過一點紅光,接著變綠,那是門鎖被打開的樣子,而就在伍下久的注視下,房門竟然慢慢的打開了…… 門外空無一人,漆黑的走廊也靜悄悄的,伍下久盯著門外,仿佛看進一輪不斷旋轉的旋渦里,一遍一遍的,似乎在引誘著他。 他感覺自己神志清醒,可身體卻好似不由自己做主一般,慢慢的挪開時商左的手臂,悄悄的下了床走到門邊,就在他走到門邊的那一刻,走廊的一處燈光亮起,昏黃的燈光像是為他而開,在等著他走過去一樣。 伍下久抬腳邁過房門口,向著燈光走去,走過一盞燈,下一盞燈便亮起,這盞再熄滅,直到他走到了電梯口處,電梯門打開,伍下久走進去,抬手按下7樓。 看著那逐漸跳動的紅字,伍下久覺得頭腦中一片空白,終于到了七樓,電梯門打開,門外走廊的燈光全部亮起,房門打開一如白天,電梯門一直沒有關上,伍下久在里面不知道站了多久,才慢慢走了出去。 這回他沒有看著房間里,而是目不斜視,直接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然而就在他走過一段路時,其中的一間房里突然傳來一陣笑聲,隨之而來的便是捶打門板的聲音,那聲音就在他的左邊,盡管沒有轉頭,透過余光,伍下久也看到了折射在鏡子里的一切。 那是一個穿著藍白條病號服的男生,看著不過才十幾歲,可頭發(fā)里卻摻雜著白色的發(fā)絲,神情也不是很正常,最恐怖的是,他一只手拿著一根小錘子,正一下一下的在墻上砸著自己的另一只手,每一根手指的砸過去…… 即使在鏡子里也看的分明,不管是握著小錘子的手還是放在墻上已經(jīng)血rou模糊的手,那上面?zhèn)劢诲e,新舊交替,已經(jīng)沒有了指甲,光禿禿的一片,生長的怪異又恐怖,傷痕一直延伸在手腕上,幾乎沒有一處完好。 就在伍下久打算收回目光時,鏡子里的少年卻突然停下了動作,小錘子放下,目光直直的看向伍下久的方向,對視上的那一刻,少年扯起嘴角對著伍下久笑了笑。 伍下久收回目光,頓了片刻繼續(xù)朝前走去,似乎身邊的每處房間里都有人在活動,他們的身影折射在鏡子里,有些模糊有些清楚,在做什么,伍下久沒有繼續(xù)關注,直到他來到了走廊盡頭,兩間房門緊閉著。 據(jù)鄭姐說,一間是李醫(yī)生的房間,一間是畢經(jīng)理父親的,但她沒說李醫(yī)生的房間到底是左邊的還是右邊的。 就在伍下久有些為難時,左邊的房間門咔噠一聲開啟了,李醫(yī)生握著門把手,淡漠的臉上難得有了一絲驚訝的表情,他道,“你是怎么上來的?” 李醫(yī)生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上下打量著伍下久。 伍下久:“……乘電梯上來的。” 李醫(yī)生:“……” 兩人面對面相顧無言,就在這時,伍下久突然聽到身后不遠處傳來門吱呀的聲音,還有雜亂的腳步聲,正想回頭看看,李醫(yī)生卻突然一皺眉,將伍下久拉近了房里,“他們要出來了,先進來再說?!?/br> 一眨眼的功夫,伍下久已經(jīng)進了李醫(yī)生的房間里,房門咔噠一聲被關上,李醫(yī)生帶著伍下久坐在了沙發(fā)上,“喝茶嗎?” 伍下久:大半夜的……還是算了吧。 看沙發(fā)上的人不說話,神情還有些懵懵懂懂,李醫(yī)生站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還是熱的,看起來剛沏開不久,伍下久看著他疑惑道,“你晚上不睡覺嗎?” 半夜喝茶玩兒? 李醫(yī)生:“……在這里,這個點沒辦法睡覺。” 話音剛落,門外便突然傳來了雜亂的聲音,各種慘叫,尖笑……還有錘砸的聲音,混亂不堪也讓人覺得心驚膽戰(zhàn),尤其是有時這里的房門也被不斷的敲響。 “不理會就行。”看伍下久抬頭看著房門那邊,李醫(yī)生放下茶杯道。 “他們每晚都會出來?”伍下久道。 “也不是每晚,不然我可要神經(jīng)衰弱了。”李醫(yī)生指了指掛在墻上的鐘擺,“這個點不睡覺,身體會不好?!?/br> 剛說完便聽對面的人咳嗽起來,李醫(yī)生站起身扔了一句等著,便進到了自己房間里,再出來后,手里已經(jīng)拿著一盒藥,遞到伍下久面前。 伍下久沒接,“我有帶藥。” 李醫(yī)生道,“這個有用,吃了能好的快一點?!彼阉幏旁谖橄戮檬稚?,低垂著俊美的眉眼看他,“你們也想早點離開這里,是嗎?” 伍下久:“誰不想呢,已經(jīng)死了幾個人了?!?/br> 李醫(yī)生:“不止。” “什么?”伍下久看了看手里的藥,將它握在手里。 “我是說死的不止那幾個人,這里已經(jīng)埋葬了無數(shù)枯骨。”李醫(yī)生重新坐回伍下久對面,看著他道,“你想聽嗎?” “……如果你想說的話?!?/br> 李醫(yī)生看著伍下久,突然笑了起來,如同冰雪融化,有了一絲人氣,“我想說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