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留我一命!_分節(jié)閱讀_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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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說過,要是那個人死了,他會毀天滅地。讓六道眾生,為他陪葬。 萬丈懸崖果真有萬丈之深。崖壁上無數(shù)的荊棘劃過他的身體,刺痛也好,麻木也好,當(dāng)他隱約猜到自己記憶里少去的人已經(jīng)不存在于世間了,那時候,他的心很痛,比任何傷口都要痛,痛到他覺得自己死不足惜。 只是還不行,他還不能死。他要毀掉一切,把一切都?xì)У簦屢磺卸甲兂蓮U墟,讓世間充滿痛苦、恐慌,所以他為此付諸了行動。 在便宜師父正要躍下懸崖之時,崖上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身體單薄的男子。他攬住了便宜師父的腰身,看似柔弱的臂彎卻叫便宜師父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于是他惱怒地用手肘撞了撞來人的胸膛,怒喝道:“你干什么?要是落雨死了,你怎么跟成風(fēng)交待!” “他死了鬼帝敢收嗎?你可別忘了鬼帝近些年干的好事,若是叫白落雨知道了,他鬼界就別想過一天安寧的日子?!眿O然輕笑道。 便宜師父當(dāng)即怒發(fā)沖冠,“還不都是因為你非要……” “快看。白落雨這小子怎么舍得死?!眿O然看著懸崖深處逐漸上升的身影唇角一勾,心中不禁洋洋得意起來。白落雨怎么也喚他一聲父皇,怎么會死得這么窩囊?再如何臨死前也要拉下其他人陪葬才是??! “那他要去哪?”便宜師父看著白落雨身影疑惑地問。 “別管了。說不定他回來還得感謝鬼帝一番?!眿O然大笑一聲,抱著便宜師父變從崖山離開了。 仿佛冥冥之中有所牽引一般,他漫無目的地離開了魔界。當(dāng)他站立在北界時,腦海中破碎的記憶讓他慢慢行動了起來。這里,他來過,和誰他記不起了,但是他來過。 于是他順著記憶一路尋過去。尋到一條阡陌,阡陌兩側(cè)有很多矮小的灌木,這些灌木就像稀疏的人影一般。在阡陌盡頭,兩側(cè)卻不是灌木了,而是一片參天大樹,他穿過樹林,來到了一處廟宇。 廟宇完好無損,他卻疑惑了起來,他覺得這座廟該是被燒毀的。他愣愣地看著匾額上燙金寫著三個字:犬王廟。 他見過,和誰一起見過,忘記了。 走進(jìn)了廟堂,里面彌漫著陣陣焚香。他指著廟堂外的幾行石階,喃喃自語道:“火?!庇种噶艘粋?cè)的圍墻和大門,“火、有火?!?/br> 他轉(zhuǎn)身,看著那尊犬王的雕像,低聲道:“要一睹真容嗎?他還在城中?城……對,這附近有一座城,我來過!我來過!” 當(dāng)他以為自己抓住了什么,欣喜若狂地跑出廟宇,順著林蔭小路進(jìn)入一條大道。大道盡頭,一座宏偉的城墻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中,他行步如飛地向城門靠近,瞥及城頭上纖塵不染的天空微微蹙眉,“少了什么?!?/br> “來者何人?”城門前的守衛(wèi)攔住了他的去路。 “我……是四處漂流的劍客……”守衛(wèi)神情防備地打量著他,見他雖衣衫襤褸,相貌卻驚為天人,氣質(zhì)更是不同凡響,微微遲疑后就將他放進(jìn)去,在他臨走前還叮囑了一句:“少俠,前方有醫(yī)舍,你先去把傷口包扎一下吧?!?/br> 他麻木地道過謝之后便向城內(nèi)走去,徑直地向一個方向走去,最終停在了一處包子鋪前。包子鋪前人不多,老板是個男人。他走上前去,也不顧男子詫異的眼神,他問:“阿蘭……你的包子……” 男子見他有幾分語無倫次便爽朗一笑,取過一張油紙抓了兩個包子進(jìn)去,遞到白落雨面前,“餓了嗎?” 白落雨盯著他手中的油紙,疑惑不解,遲遲不肯伸手接過,半晌他才道:“為何,還不掉下去?” 男子聞言一愣,憨厚淳樸的笑容出現(xiàn)在他臉上,將封著包子的油紙塞進(jìn)白落雨懷中,笑道:“趁熱吃。” 懷中傳來一陣熱氣,他怔愣地拿起一個包子,一股香氣撲進(jìn)鼻腔,“不夠香?!?/br> “哈哈……你這小子真有意思?!卑愉伬习宕笮σ宦?,絲毫不惱怒他的無禮之舉。 “多謝?!卑茁溆甏翥兜氐肋^謝便離開。他四處游走著,不知自己該做什么,亦不知自己想做什么,只是直覺告訴他,他還不能離開。 前方人群熙熙攘攘,他在人群中看到一個道士模樣的人,腳步也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那個道士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他便也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 道士停在了一座名喚“太守府”的府邸前。他對小廝說要拜訪李太守,小廝見他衣著似是個道士便點頭哈腰了起來。白落雨卻怒從心起,他剎那間消失在原地,道士正在與小廝交談,一只冰涼的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他驚恐地掙扎了起來,不停地哭喊道:“何方妖孽?” “你該死?!卑茁溆昴咳绾乜粗朗浚∷弊拥氖植毁M絲毫力氣,仿佛掐斷他的脖子也在反手之間。 “你……咳咳……你是仙……??!” 白落雨并未留給他說話的機(jī)會,手中輕輕一用力,便將他脖子生生掐斷。小廝也傻了眼了,驚恐地跌坐在地上,“你……你是誰?” 厭惡地扔開已經(jīng)癱軟的身體,他似是從記憶里扒出了什么東西,“李?李然信是誰?” “那、那是我家少爺……你找他做什么?我家少爺宅心仁厚,他從沒做過壞事,你別殺他!” “他很好?!卑茁溆晷α诵Α?/br> “把他埋了。告訴你家老爺,生死有命,不可強(qiáng)求?!卑茁溆曛噶酥傅朗康氖w,頓了片刻方說出后面一句話。 小廝點頭如搗蒜,又畏首畏尾地問:“敢問閣下是……” 白落雨但笑不語,轉(zhuǎn)身朝前方走了幾步,又頓下身子,淺淺回身,伸手指了指天空。小廝當(dāng)即了然于胸,立即跪拜起來,“仙……” “不可聲張?!卑茁溆甑卣f,旋即一揮衣袂離開了。即使他渾身遍體鱗傷、衣衫破爛,可從骨子里散發(fā)出的氣息讓人不容小覷,小廝全然不懷疑,為自己有幸看到仙人激動得雙目通紅,就差哭出來了。 這件事讓白落雨忽然愉悅起來,連步子都輕快了一些。齊義城,他好像記起來了。 行過人滿為患的街角,他瞥見對面的街道并肩而行的兩個男子。一身白衣,一身墨衣。白衣男子神情謙和溫潤,墨衣男子神采飛揚,天地之間,這兩人最為醒目。 白衣男子不經(jīng)意看了過來,白落雨卻狼狽地躲進(jìn)了巷子里。他喘著粗氣,扶著墻壁。他不知為何要逃,他總覺得,該出現(xiàn)在白衣男子眼里的不該只有他,還差一半,可自己……仍舊想不起。 最終毫無遲疑地離開了齊義城,尋著記憶來到一處山水之間的小鎮(zhèn),他聽見有人說“醉攬”。此山名為醉攬,此鎮(zhèn)名為醉攬,此人亦為醉攬。 鎮(zhèn)口處有幾戶人家,各家各戶炊煙裊裊。前方蹦蹦跳跳跑過來一個小姑娘,她看到了白落雨,腳下一個不穩(wěn)就朝地面撲了去,所幸白落雨伸手抱住了她。小姑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小胸脯,有模有樣地朝白落雨彎了彎腰,“多謝哥哥。” “別叫哥哥,他會不高興……”全無意識的一句話讓白落雨全身一震,他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眸,“他?誰?他是誰?” “你們家水……夠吃嗎?”白落雨繼而問道。 小姑娘眉眼彎彎,脆生生地說:“當(dāng)然啦!” “魚兒?”道旁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小姑娘中氣十足地“哎”了一聲,又對白落雨說道:“哥……不,叔叔,我娘喚我了,我先回去了,再見?!?/br> 小姑娘又蹦蹦跳跳地回到婦人身邊,婦人慈愛地揉了揉她的頭頂,“吃飯了?!?/br> “哥哥再見!”小姑娘突然回身朝白落雨大喊一句,還做了個鬼臉給白落雨看,惹得白落雨哭笑不得,呢喃也似的說:“別叫我哥哥,他會不高興的???,為什么呢?” 兄長。 離開了醉攬鎮(zhèn),他便向醉攬山走去。 以他的修為并不難感覺出此山是有靈的,并且他還見過,還給他取了名字叫醉攬。明明最重要的事都記不起了。 他看到了那顆高于其他樹木的大樹,的確長得很高,他心念一動,剎那間便出現(xiàn)在了樹梢。坐在樹梢上,視野很開闊,將醉攬鎮(zhèn)看得一清二楚,可是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于是他從樹上跳了下來,向山林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