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路遇狼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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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惟遠站在馭劍崖下一柱高聳入云的峰尖上閉目冥思,蜀山,它到底有多高? 他微微張開眼睛,仰天長嘯了一聲。嘯聲沿著遼闊的天向前傳播,但在蕩回時被蜀山深處的濃霧一口吞進了云腹。方惟遠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如果是在十年前,他肯定會被眼前的獰猙山勢嚇得心驚膽戰(zhàn)。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蜀山派的第十三代第子,是名震天下的“蜀山四仙”中的棲鶴子的關門弟子,只要他愿意,隨時可以駕起劍光,以“馭劍飛行”之術在一個時辰內(nèi)越過蜀山山麓,直達下面的九州大地。 但他不愿“馭劍飛行”,現(xiàn)在還不到“馭劍飛行”的時候。 從蜀山到長澤的路上,行程還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他可以有充裕的時間在九州大地沿途游山玩水。 “劍仙大會”對于像方惟遠這樣的蜀山小輩來說,本來就高山仰止的事情。由于太過高大,反而沒有半點激情。反正大會上出場比試的都是修為已達知意級的師叔伯們,他們這些小輩,連圍觀的資格都不一定有。 上一屆的“劍仙大會”,他就被安排去了看守后山的精思院,連近距離觀看的機會都沒有。 方惟遠步下馭劍崖,然后在蜀山棧道最崎嶇陡峭的“鬼見愁”的路上,他拔出自己最喜歡的“裁云劍”,把崖邊的一塊巨巖削成無數(shù)的碎石,再用“懸”字法訣把碎石懸掛在半空中,組成一條長長的浮石橋。 他就踩著這些碎石一級一級地下山去。 他想,如果師父看見他現(xiàn)在這副德性,肯定又會破口大罵他惰性難改、難成大器、悔不該領他上山修煉之類的話來。 其實方惟遠并沒有指望自己能成多大的“器”。 上蜀山修道完全是因為他更討厭書塾里的無聊生活,加上棲鶴子遇見他時,他正好被一群大他七八歲的無賴追著打,一個壯如小山的無賴一掌將他從十余丈的山梁上推下一個滿是碎石荊棘的山坡。 但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有死。當他滿身血瘀從陡坡顫巍巍地爬上山梁時,棲鶴子就白發(fā)飄飄地站在他面前,像在集市挑選一件器物般認真地端詳了他半柱香的時間,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問了他一句“小朋友,想上蜀山嗎?” 他從小就對那座神山充滿神秘感,脫口說了一句“想!” 然后,他就成了名聞天下的“蜀山四仙”之一的棲鶴子的最后一個關門弟子。 他想,如果當年他說“不想”,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呢? 他至今還有點后悔那天不應急著拜師入門,如果他堅持過完那三個月的“入門期”,說不準他早已被放下蜀山,過著和現(xiàn)在完全不同的凡人生活了。不像現(xiàn)在,每天除了面壁、練劍吐吶就是背枯燥無味的咒語和練氣口訣。 但那時他畢竟只有八歲,也不能完全怪他意志不夠堅定。剛上蜀山的那三個月,蜀山上的一切確實足以讓世上每個人羨慕不已。不要說修習“移形術”的師兄入墻過山的本領讓人口瞠目呆,即使是初入門的定意級蜀山弟子在高入云端的絕嶺峭壁上飛星逐月般的追逐斗劍,也會讓人產(chǎn)生對“修道練劍”的無限向往之情。 他只是沒有意識到這些非凡本領的獲得背后的無限辛苦和寂寞而已。如果他知道要用劍氣將五丈之外的一只蚱蜢翅膀削落,幾乎要坐在一間石洞上打坐整整三年時間,而且還不能和任何人說話時,那當初他寧愿冒著再被那群無賴打得半死也不會跟著師父棲鶴子上蜀山修道的。 踏完長長的“石梯”,夕陽早已隱藏到西山的背后了,方惟遠倒懸著身子像一根針般在云霧中自由墜落,任由風聲在兩耳邊呼嘯,九萬六千級山道包括長長的浮石天梯,一盞茶的時間全部穿越。 等他的雙腳踩在九州大地上的泥土時,夜幕已經(jīng)開始降臨,一輪玉盤似的明月姍姍的步出夜空,月光斜斜的照著蔥郁的樹林。夜間活動的蟲蟄和小動物隱藏在樹林的無名角落里,發(fā)出啾啾的聲響,把山林的空寂襯托得更加幽靜。 方惟遠趁著月色在崎嶇的山路上疾行,這一次下山讓他的心情增加了一絲亢奮的快感。十二年了,直到今天他才走下蜀山,一切都恍如隔世。關于塵世的最后一次記憶已停留在了十二年之外,凡塵俗世的街道集市人流車馬的喧鬧早已變得非常遙遠。 在蜀山的方圓幾百里,幾乎沒有一戶人家。 九州大地的人們總是敬鬼神而遠之,即使傳說中的修道神仙也不列外。 月亮爬上樹梢時,方惟遠展開“御氣飛行術”趁著月色縱身急行,他取出隨身帶著的“仙人指”辯明方向,然后朝著東北方向開始穿山過河,他盡量沿著偏僻的樹林草澤走,不用時時顧忌著震世駭俗。 驀地,身面?zhèn)鱽硪宦暲呛?,一群足足有二十匹的畸形狼群正向他虎視眈眈,幾十只眼睛像星星似的閃著藍幽幽的精光,下半身居然已經(jīng)隱約成人形。 這是獸妖成形的最原始狀態(tài),用不了半年,一群狼妖可能就會在蜀山腳下的周邊茁壯成長。 蜀山充沛天地的靈氣不但能讓人修煉飛仙,也可以讓偷食靈氣的禽獸無意間孕育成精! 望著它們貪婪的眼光,方惟遠的玩心頓起,要斬殺一群半妖半獸的妖物,對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時間還早呢,先逗逗它們再說。 方惟遠收斂起身上的劍氣鋒芒,故意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慌不擇路地向右撒腿就跑,狼群馬上狂吠著追了上來。 他想逗逗妖狼的耐性,一路上踩著草尖時快時慢的逗引著它們。狼群雖然已經(jīng)將近成妖,但心性智力還很原始,和野獸并無太大的差別。 這樣走走停停的馳行了一個多時辰,不知不覺就進入了一個林木從生的幽暗山谷,方惟遠回頭看了一眼后面的妖狼群體,卻忽然發(fā)現(xiàn)它們停在身后的十丈處,止住了狂追之勢,十幾只長吻舌頭垂吐,狼群圍在原地團團打轉(zhuǎn)狂吠。 方惟遠心里詫異,半妖狀態(tài)的獸類最喜歡吸食人的精血加速妖軀進化,他這樣一個血氣方剛的大活人就是它們最大的誘惑,它們怎么追著追著就停止不前了呢?這不符合常理??! 他站定了身子向后看,一頭體形高大的狼王站在狼群的前面低吠了數(shù)聲,方惟遠從狼王的低吠中依稀辯出它是在向狼群發(fā)回撤的命令,果然,低吠過后狼群開始向后集靠,。 它們在怕什么?方惟遠索性向狼群走近了數(shù)丈,但它們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只是張開長吻不停地喘著氣。 “好畜生,看來你們是非要我把自己送到你們的嘴巴上不可了?”方惟遠自言自語地道。正想再跨上兩步,卻忽然發(fā)現(xiàn)群狼的眼睛里充滿了恐懼之情,然后突然轉(zhuǎn)身疾奔而去,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讓它們恐怖不已的東西。 “看來不給點顏色你們看看,你們是不會就范的了?!狈轿┻h喃喃自語道,背后的“裁云劍”悄然出鞘,劍氣驀地向四周蔓延。 引而未發(fā)之際,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他的身后響起道 “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黑月巖’連惡鬼也不敢進來,幾只半妖畜生算什么?” 方惟遠猛地轉(zhuǎn)身回頭,一位銀裝蒙面少女已俏生生的站在五丈開外的一株古松枝上,長長的衣決和腰帶隨著樹枝迎風擺動,整個身子仿佛沒有一絲重量,風姿綽約中帶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顯然她已經(jīng)站在那兒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