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話落,一旁的洛緋寒不由倪了她一眼,徐矜婠也不在意,嘿嘿的笑著。 接下來幾日,徐矜婠倒是經(jīng)常無聊纏著洛緋寒陪他去滿春樓聽花柔唱小曲,她感覺花柔的嗓音真的是越聽越好聽,完全就是一種享受啊。 這日徐矜婠正在屋子里懶散的趴在書桌上時,梨織便匆匆從外面跑了進來。 “發(fā)生了何事?”見她急匆匆的模樣,徐矜婠不由好好的坐起來,開口詢問道。 話落,梨織卻是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想說又不敢說的開口,支支吾吾道:“王妃,那個……” 本來沒感覺到什么,梨織這副模樣倒是讓徐矜婠有些不好的預感,不由再次問道:“究竟是何事,你但說無妨。” 聽了徐矜婠的話,梨織微微低著頭,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神,終于出聲繼續(xù)道:“回王妃,奴婢剛剛從外面回來,聽他們說……說……”最后她直接閉上了雙眼,一口氣說道:“聽說王爺他這幾日一直都去滿春樓消遣,而且每次都點里面花魁的牌子,京城里都傳開了,說王爺原來也好女色。” 總算一口說完,梨織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后微微睜開一角,看著徐矜婠的臉色。 聽了梨織的話,徐矜婠后知后覺的才反應過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她沒想到她就是和洛緋寒去聽個曲,倒是不僅坑了他,還把她自己也坑了進去。 “王妃……不生氣嗎?”梨織小心翼翼的問道。 徐矜婠不由用手掌撐著額頭,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你忘了,這幾日我都是和王爺一起出門,一起回來的,我還能不清楚嗎?”因為這種事也不好說,所以她一直也就沒和梨織提過這茬,倒也沒想到外面回傳出這種傳言。 “是哦!”聽了徐矜婠的話,梨織這才恍然大悟,頓時又笑了起來,說道:“奴婢就知道,王爺怎么會去那種地方!” 徐矜婠:“……” 他倒真的是去了,不過是被她拉去的! 晚上的時候,徐矜婠特意在洛緋寒面前說起這個事來,他倒是依舊滿臉的淡定,平靜的回道:“那明日就不去了。” “……” 徐矜婠怎么也沒想到他會這么說,不過想想外面的謠言,她倒確實沒打算再去了,不過又想到了什么,連忙靠過去又說道:“外面都說王爺不待見我這個王妃,眼中只有那滿春樓的花魁?!?/br> 洛緋寒不由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眸定定的盯著她:“阿婠覺得呢?” “傳……嗯,都是謠言罷了!”徐矜婠被他看的有些心虛,頓時一臉訕訕的笑著。 自從她那次因為來了月事而暈倒后,洛緋寒在徐矜婠房里睡過一晚后,接下來幾日似乎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兩人也就這般同床共枕睡了有些日子了。 徐矜婠今晚不知為何有些睡不著,她從里面?zhèn)冗^身子,借著窗外稀薄的月光盯著外側(cè)的洛緋寒,他自然的閉著眼,濃密的眉頭靜靜舒展著,微挺的鼻梁和輕薄的唇,在黑夜中也是格外的清晰可見。 看著看著她也沒注意自己已經(jīng)抬手,試圖用食指戳一戳他的臉,指腹碰到溫熱的皮膚時,長長的睫毛動了動,一雙黑黝黝的眸子緩緩睜開。 他看著她問:“做什么?” 徐矜婠被他的聲音怔了一下,轉(zhuǎn)而她便收回手,緩緩如實的說道:“睡不著?!?/br> 洛緋寒依舊看著她,卻沒出聲。 “王爺知道花柔的故事嗎?”徐矜婠又調(diào)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看著洛緋寒問道。 “嗯?” 去了滿春樓這么多趟,徐矜婠自然是已經(jīng)和花柔混的挺熟了,她無意中聽花柔提起過自己的故事。 花柔本事京城外的一家商家之女,自小雖說不上是錦衣玉食,卻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她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兩人感情一直很好,就在他們憧憬的未來時,那名男子卻要上京趕考。 他走后沒多久,花柔一家在一次意外中被人陷害,最后落得個家破人亡,男人家里嫌棄花柔是破落的商家之女,便欺騙考了大官回來的男子,說花柔也在那場意外中去了。 后來花柔一路流浪的來到了京城,成為了這滿春樓的花魁,卻不想會再次遇見他,不過此時他的早已娶妻生子,他激動的抓著花柔時,花柔卻只能平淡說:“官爺認錯人家,小女只是花柔?!?/br> 花柔是后來滿春樓給她起的名字。 “后來啊,花柔才知道他是被家人騙了,他卻一直不愿相信,一直在默默的尋找她,他的心意也從未變過,可是那又如何,他們再也回不去了?!毙祚鎶従徴f道。 洛緋寒默默的聽著,伸手抹去她眼角閃爍的淚花,緩緩開口:“阿婠想說什么?” 徐矜婠忽然就笑了,說:“我就覺得緣分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東西,我在想若是嫁給王爺?shù)牟皇俏?,我們又該如何呢??/br> 說完,徐矜婠也感覺自己有點傷感,可是她忽然就覺得兩個人能走在一起,真的是很幸運的一件事。 聞言,洛緋寒突然伸手過來,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靜靜的說道:“好了,別想太多,我在這里,這才是真實的?!?/br> 徐矜婠怔怔的看著他,然后乖巧點點頭。 最后徐矜婠也不知怎么得兩人便這般吻在了一起,也不知過了多久,洛緋寒才終于放開她。 徐矜婠急忙喘著氣,許是腦袋里的氧氣不足,也許是她被吻的還沒回過神,徐矜婠也不知自己是腦抽還是怎么得了,她木訥的盯著洛緋寒,突然就來了一句:“王爺要圓房嗎?” 洛緋寒:“……” 徐矜婠:“……” 下一刻,洛緋寒便再次吻了上來,徐矜婠緩緩應和著,雙手不由得攀上他的脖頸。 窗外月色正好,一室春光。 第49章 翌日清晨。 徐矜婠模模糊糊中感覺手掌下一片溫熱, 她緩緩睜開雙眼, 盯著面前無限放大的面孔,腦海中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她看著自己的右手搭在某人的胸膛上,昨晚的記憶似乎才一點點回籠, 她頓時只覺得臉上騰的一下熱起來, 下意識的想從洛緋寒的懷里出來。 卻不想本來應該在睡夢中的人,突然一手又將她攬了回去, 徐矜婠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她剛剛一直都是枕在洛緋寒的手臂上, 此時他很是輕松的一抬手,她便又重新趴在這人身上。 徐矜婠:“……” “阿婠要做什么?”洛緋寒此時已經(jīng)睜開了雙眼, 低眸看著她問道。 徐矜婠深深呼了一口氣,快速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抬眸盯著他,悠悠的出聲道:“王爺, 天色不早了,該起來了。” 話音剛落, 洛緋寒便是一個翻身,又將她禁固在自己的懷里,帶著剛睡醒的鼻音低喃道:“還早,阿婠可以再睡一會兒?!?/br> “……” 無奈徐矜婠只能窩在洛緋寒的懷里不再吭聲,又重新閉上了雙眼, 本來想著就瞇一會的她卻發(fā)現(xiàn),再次等她睜開雙眼時,身旁的人早已不見蹤跡, 外面的太陽也掛了半邊天了。 徐矜婠:“……” 徐矜婠和洛緋寒素來準時便起床,今日也都晚了一些時辰,梨織似乎猜到了什么,進來幫她寬衣的時候,嘴角就沒有放下過,看著比她還激動。 “王爺呢?”徐矜婠打了個哈欠,問道。 梨織繞到她身后,幫她整理著衣裙,應道:“回王妃,那會有人來府中找王爺,王爺這會剛出府多久?!?/br> 話落,徐矜婠點點頭,也沒再說什么。 近日這天格外的熱,徐矜婠望著這艷陽高照的五月天,不由有些感嘆時光飛逝,她剛來王府還是早春,如今卻已是盛夏了。 這天一熱啊,人就特別容易感到倦乏,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來,說好等府中的荷花開滿池的時候,她都懶得去看了。 自從上次她因為月事疼暈過去后,洛緋寒便開始控制她吃碎冰了,任徐矜婠如何說,也不肯讓她多吃。 這天,徐矜婠正讓梨織幫她偷偷拿點碎冰回來時,洛緋寒突然便過來了,害得她只能一口吞了下去,舌頭差點冰的沒知覺了。 “王爺怎么過來了?”佯裝淡定的徐矜婠看著輪椅上的洛緋寒問道。 洛緋寒不著痕跡的瞅了一眼桌上還沒來得急手下去的碗,不過卻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只是說道:“阿婠這幾日讓梨織幫忙收拾好東西?!?/br> “嗯?”徐矜婠疑惑不解的盯著他。 收拾東西干嘛?她近來也沒什么事需要出遠門啊。 洛緋寒又解釋道:“宮中已經(jīng)傳來旨意,不日整個皇室和一些大臣們將會一起前往避暑山莊避暑,兩個月后才能回京?!?/br> 聞言,徐矜婠這才一臉的恍然大悟,她倒是忘了這件事,每年皇室都會去避暑山莊避暑的,不過之前她還在國公府的時候,徐國公倒是沒帶她去過,所以她也就沒太在意這事,如今她是漓王妃,自然是要跟著去的。 反應過來的徐矜婠連忙對著洛緋寒點點頭,應道:“我知曉了,我這兩日就會收拾好東西。” 其實徐矜婠也沒什么多少的東西需要收拾,不過半日的功夫,她和梨織就收拾的差不多了。 等她累的躺在軟榻上時,徐矜婠突然又想起一個事,她要離京兩個月,怎么也得去和徐矜清說一聲,想想自那次以后,她還沒去見過徐矜清,于是她便想著在離京之前再去一趟。 思及此處,徐矜婠便很快和洛緋寒說起這事,他倒是沒什么意見,不過他這幾日也有事要忙,也就不能陪她一起去了。 聞言,徐矜婠隨意道:“無妨,我一個人去也可以的,王爺若是不放心,派個人保護我也行?!?/br> 洛緋寒自然是不會任由她一個人出城去見徐矜清,這事梨織還不知情,徐矜婠自然也是不能帶上她,最后也只能讓無風陪她去了。 就她和無風兩個人,徐矜婠本想不坐馬車的,不過想想自己又不會騎馬,也只能作罷,最終還是無風駕著馬車帶著她出了京城。 徐矜婠坐在馬車上暗暗的想著,她以后得找個機會好好學學騎馬了! 這次她過去時,倒是正好見到了那個獵戶,他看起來一副挺老實憨厚的模樣,看著徐矜清是眼底都是nongnong的笑意,徐矜婠突然就想起徐矜清上次對她說的話,莫名感到欣慰。 由于徐矜婠去的晚,正好在徐矜清那里用了午膳后才回來的,只是剛到京城的時候的,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給徐矜清準備的禮物被她落在馬車上了,她和徐矜清一見面便聊的火熱朝天,一時倒是忘了這事。 她連忙叫住無風,說道:“無風,我給五jiejie準備的禮物剛剛忘記交給她了,你能幫送過去嗎?”徐矜婠知道無風會輕功,來回也不過需要一刻鐘的功夫,所以才這么說道。 “是?!睙o風聞言接過徐矜婠遞給他的包裹,應著說道。 徐矜婠點點頭,道:“那麻煩了,時辰還早,你也不必著急,我就在前面的酒樓中等你。” 很快,無風便帶著包裹離開了。 想著無風很快就能回來,徐矜婠也就沒有特意要一間房,而是在酒樓大廳隨便找了一個角落坐著。 她出門的時候,特意換了一身很是樸素的衣服,所以徐矜婠的出現(xiàn)倒也沒有引來酒樓中其它的目光,她自顧自的要了一壺茶緩緩等著無風回來。 不過徐矜婠卻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她那個三皇子表哥洛緋肆。 只見洛緋肆一身緋紅的錦袍,腰間系著一個色澤光潤的玉佩,他甫一進來便吸引了不少目光,在他隨意向四周掃了一眼時,角落的徐矜婠連忙微微低著頭,好在他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 洛緋肆也并未在酒樓的大廳多呆,轉(zhuǎn)眼便被小二領(lǐng)著去了樓上的包間。 徐矜婠有些疑惑的瞟著他的背影,這里離京城中心來說,還是有點偏僻的,洛緋肆這個時候一個人過來這邊做什么? 正當徐矜婠感到不解的時候,酒樓外面再次出現(xiàn)一個熟悉的身影——許嘉禾,只見她筆直的走進酒樓,然后問了酒樓掌柜一聲,便直接去了剛剛洛緋肆訂的那個包間。 這下大廳中的徐矜婠更加不解了,若不是剛剛一切都是她親眼看見,她都有些不相信了,按照之前洛緋寒和她說的,許嘉禾應該想攀上太子洛緋衡才對,怎么又突然和洛緋肆這般私下見面? 洛緋肆既然想爭皇位,那他自然是和太子是兩邊的,可是現(xiàn)在又是什么情況? 雖然徐矜婠不太關(guān)心他們之間的事,不過好奇乃是人之常情,所以她便安靜的坐下樓,眼神卻時不時的瞄著樓上的房間。 房中的二人似乎也并沒有聊多久,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兩人又是一前一后離開了這里,雖然徐矜婠心中滿是疑惑,不過她一個人也卻也沒想著過去深究。 一刻鐘也過去了,徐矜婠估摸著無風應該也快回來了,剛準備起身的時候,突然樓上再次傳來開門的聲響,聽著聲音好像就在洛緋肆剛剛那個房間的隔壁。 本來徐矜婠也沒有想太多,就是隨意的向上看了一眼,這一眼,卻又讓她愣在那里。